第83章:冬天熱話
想也就是一時而已,張光明真的沒有什麼後台,人家怎麼想,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跟這位萬市長,也就在以前見了一次面而已。
花狗可就不一樣了,突然對張光明好起來,什麼市長縣長一走,他還來個召集村民代表開會,還請張光明參加。
積極吶,花狗要不積極怎麼行。春節過後,差不多也要選舉,市長對張光明這樣,他當然會怕,弄不好張光明當了村委主任,那他這個村委書記麻煩不少。
怎麼積極法?村委的賬戶裡,有合作社的五萬元貸款,花狗就是想,讓村裡先搞起來,發動女人們出力,先挖將來路邊的那條水溝。
「喂,狗叔,你可別說,這筆錢,是合作社的貸款,只是寄存在村委的賬戶裡面而已。如果修路的時候用不著,我們就用這筆錢,建設一個無公害化糞池,那條路,犯不著我們現在就自己動工。」張光明馬上反對。
花狗還是一張笑臉:「都是村裡的錢,一樣的嘛。」
什麼村裡的錢,張光明要不明白這花狗才怪,五萬塊錢寄存在村委的賬戶裡,他眼饞了。這老小子想的倒挺美,那路自己一動工,錢他能用還不說,還能爭風頭,他以為別人都是傻瓜了。看著十多個村民代表說:「你問她們。」
這些村民代表,其實也不能為動用合作社的錢表決,因為合作社跟村委是兩碼事。只不過她們也都是合作社的成員,誰要同意才怪,換了現在花狗是對的,張光明不同意,她們也照樣不同意。
只有楊春花一直沒有說話,還時不時朝著張光明翻白眼,就是在眾人的面前,她也照翻。這傢伙又是這樣,想建什麼無公害化糞池,他有對她們說過沒有?
楊春花昨晚還哭呢,被這傢伙罵哭了。就是這樣,她罵他,那叫使性子,他罵她,她就要哭,因為她認為,她是女人。
張光明也時不時跟她瞪一眼,他也挺不舒服,這娘們如果不是碰到每月的那幾天,那也是更年期提前了差不多二十年。不然,為什麼這樣?
花狗還以為楊春花一直沒說話,是同意他的意思呢。他也知道,她在村裡的女人們眼裡,算是一個說話人家愛聽的,大聲問:「楊春花,你的意思呢?」
「我也不同意現在修路,我們自己動工,施工隊卻還沒有測量,標出重新挖溝的範圍,挖了還不是白忙。」楊春花說起來,道是道理是理,說完了,還不忘又瞪了張光明一眼。
行啊,哈哈!小看這一朵春花了,有點文化,說話就是不一樣。張光明聽得很爽,很有感情,那就給她笑一個,卻不想又被她瞪了。
沒門,花狗想打合作社的主要,根本就說不通,終於他的臉又沉下去了,那就散伙了唄。
花狗散伙,張光明卻不想散,反正這會是在祠堂開的,又不是在村委。他一走,這哥們衝著已經站起來的十多個女人說:「等等,路我們不用先動工,但是趁著春節前和春節後,這一段比較有空的時間,我們自己動手,再請一個師傅,建一個足夠大的化糞池。我們如果想要得到綠色食品的認證,就得用經過無害化處理的肥料。」
這可是合作社自己的事,那些女人們又重新坐下,可是楊春花卻站起來,轉身就走。心裡還在想:「怎麼著,我是管生產的。」
這楊春花,可是專門抬摃了,張光明看著高挑的背影,真想衝上去,照著她走路微微左右晃動的屁股拍一巴掌。不就吵幾句,用得著這樣嘛。
將要走出大門,回頭又瞪了張光明一眼。女人的心,這傢伙不懂,楊春花嘛,雖然心裡有氣,但這老是瞪眼,不就對他還挺注意的嘛。臨出門這一瞪,那是在怪這傢伙,就不懂得跟上,笑一個,態度軟一點。
張光明要想軟一下才怪,反正這哥們也就這脾氣,老子認準的路,就一定要走到底。楊春花自己走了,這會開得也沒有味道,乾脆回家算了。
「哥,回來了?哎呀肩膀好疼。」張金英早上還幫媽挑水澆菜,肩膀當然疼了,她是在縣城住內宿的學生。一看見哥回家了,撒撒嬌唄。
張光明一聽就笑,雙手一伸,就往妹妹的肩膀搭,疼就捏捏。這妹妹還做起表情,要不就皺眉,要不就扮鬼臉,不疼也裝疼。
「是真的疼,還是假疼?」張光明笑著說,兩指捏著白皙的臉蛋。
「真的疼——!」張金英說完了,又「咯咯咯」地笑,頭頂著哥的胸,就是不疼,讓哥的手捏幾下,也舒服。
一聲咳嗽,是楊春花,一進門就看見兩兄妹這樣,不知道他們兄妹感情特別好的,還以為是一對小戀人。
楊春花就是想到張光明家裡,借口找他媽唄,其實嘛,心裡氣是氣,氣稍稍一平了,還是想跟他說說話的。
「金英啊,你媽還沒回來呀?」楊春花故意不看張光明,不過那笑,有點不自然了。她這咬著嘴唇笑的表情,也只有張光明才明白,那是在曖~昧的時候,才有的。
「春花嫂,還沒,她在拔草。」張金英抬起頭一說,還是走開了。在家裡跟哥哥怎麼樣,都是兄妹,外人一來,她還感覺不好意思。
張光明神氣了,你這春花同志拽什麼拽呢?自己坐在竹椅上面,那表情好像村口的那條水牛,在舒服地曬著太陽一樣,悠然自得,誰也不認識。
他的媽還沒來,楊春花就坐唄,不跟他說話,跟金英聊起她們學校的事。眼睛又時不時瞄張光明一下,偷偷的啦。
「撲!」楊春花忍不住想笑,這傢伙很牛,鼻子朝上,腦袋從左往右,再一個來回轉。這表情,真像鄉下那些自稱附上什麼神,騙人錢財的老神棍,即將被神或是鬼附體的時候一樣。
「行了,你媽還沒來,我就走了。」楊春花還是坐不住,站起來的時候又瞪這傢伙了,故意不理了,行,老娘跟你頂。
張金英送楊春花出門,進來了還覺得奇怪,小聲問:「哥,你跟春花嫂,吵架了?」
這位哥哥點點頭,就算是回答了。
張金英雙手一攤,都這樣大的人了,還能吵成這樣。春花嫂又不是她的嫂子或者什麼親戚,跟她沒關係,哼哼著歌曲,下米做午飯。
楊春花從中午到傍晚都在冷笑,這傢伙才多大,就一付大男人的脾氣了。反正她不管,要讓她在他的面前裝成小女人,她才不幹呢。就是她老公在家,他也不敢跟她這樣,要不然她不用哭,躺在床上暗暗垂淚,她老公就慌得差點要下跪。
「春花嫂,你不到山上洗呀?」張錦繡在門外大聲喊。
楊春花其實也才剛剛吃完晚飯,因為老是在想張光明,所以吃得特別慢。大聲回答:「等我,一起走。」
冬天的女人湯,其實比夏天還熱鬧,夏天天氣熱,女人湯又是熱水,所以女人們也沒洗得太久。冬天就不同了,這才叫泡,溫溫的泉水,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放在石頭上,一個個嬌身突感十足。因為還沒下水有點冷,白膩膩的身體,都浮現小雞皮疙瘩。特別舒服,女人們亮白的身體,都靠著石糟,邊泡邊聊。雖然是冬天,但在女人湯裡,卻是有著無限的風光。
楊春花的旁邊,就是張錦繡。這楊美婦兩手輕輕洗著現場最為傲挺的一對,這樣絕對的一對,那種圓中帶翹,真讓別人都在三分羨慕。尤其是一半浮出水面,一半沉入水裡,沉入水裡的猶如上面的倒影,浮出水面的,水一粘上也粘不住,慢慢地向兩邊滑落。
楊春花一邊在聽張錦繡說,合作社已經收了多少預留款,一邊一隻手扶起一邊,另一隻手輕輕地往雪峰腳下擦。
「這些錢,本來都是他應該賺的,兩千多,可以過個肥年了。」楊春花說這話,心裡還特別有想法,張光明還是一心在為合作社的。
張錦繡又在看楊春花的一對,真柔軟,手一動,連她這也想向那邊伸手。「嘻嘻」笑著說:「春花嫂,你這一對,好像還會大。」
「哈哈哈!想男人了,晚上自己在被窩裡,受到怎樣都行唄。」大春的媽一說,又有笑聲了。
「熱脹冷縮,你們懂不懂。」楊春花也笑,怎麼一下來,同樣是女人,大家都要跟她的身子過不去。
泡完了女人湯,楊春花回到家裡,坐在電視前,感覺特別無聊。
春節臨近的大約半個月時間,天氣也是一年之中最冷的。穿著羊毛衫的楊春花,身上不冷,雙手卻感覺冷。兩腳一夾,雙手合在一起,夾在兩腳中間,看中央電視台第三套的文藝節目。
外面又起風了,冬夜裡,將近午夜的時候,小北風也會刮得大一點,聽那風聲,不用看時間,就知道夜已經很深了。楊春花打了一個哈欠,想睡覺了,走到院子裡,準備閂門。
「好的,明天一車!」
門外的聲音,楊春花聽了,當然知道是誰,聽他說話還有走過去的方向,是剛剛要到菜園。
這傢伙也挺累的,人家超市可能檢查凍庫,發現菜不夠,才打他的手機要菜的,不然為什麼這麼晚?楊春花心裡會疼的,現在才要菜,那他還得現在就通知有菜的人家,明天收菜,她自己的菜,明天也可以收。楊春花門不閂了,這傢伙等會一定會來叫她明天收菜,「哼哼」!看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