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寡婦門前是非多
又得到起床了，楊春花還不大願意，要是能跟他老是這樣躺下去，多好！
不過該起的時候就得起，山村的生活，千百年來都是這樣。
好險，張光明才從楊春花家裡出來，拐個彎就看見貓娘的大黑狗向他撲了過來，還朝著他搖頭擺尾巴。又聽到前面在開門的聲音，那是張錦繡的家了，門一開，就看見她挑著一擔水桶，背著孩子，要到菜地了。要是慢一點，可能就會讓她看見他從楊春花家裡出來。
「光明叔呀？你挺早的。」張錦繡說著，圓圓的臉還朝他笑。
「隨便走走。」張光明看著她背後的孩子還在睡，有點這女人真苦的感覺，因為她怕幹活太久了，孩子被日光曬傷，所以得比別人提早到菜地。看了孩子一眼又說：「早點回家吧。」
「嗯！」張錦繡點點頭，迅速看了他一下，又趕緊將目光移開，挑著水桶就走。大清早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就是想站久點說幾句話，她還不敢，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是女人，但也有這想法。
來的遲了點，張光明的媽一看見兒子就問：「你昨晚跑那了？我起來了，門也沒閂。」
「隨便走。」張光明隨便回答，轉過臉吐了一下舌頭，反正他以前也有時一夜沒回家，特別是夏天，跟貓娘他們幾個亂逛，村後的那道小山梁他們經常在那睡。
這樣當然能瞞得過媽了，兩碗白米粥一喝，挑起水桶照樣龍精虎猛，一點也沒有昨晚放縱過的痕跡。
楊春花卻不同，張光明挑著水桶還沒出村口，見她和吳雪花都扛著鋤頭，走在他前面。這楊美人邊走還邊用手揉著腰，腰酸唄。
她們兩個還沒發現後面的張光明，吳雪花看著她在揉腰，「嘻嘻」笑著說：「以後自己搞的話，腿不要翹得太高。」
楊春花「切」了一聲也說：「你怎麼就老往那方面想，別以為你才懂。」說著突然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一回頭，沒說話，但卻朝著張光明皺了一下鼻子。
好了，張光明一到，吳雪花立馬開始活躍，大聲問：「要不是那方面，你腰為什麼會酸呀？」
楊春花沒回答，卻看了張光明一眼，正好他也在看她，暗自在想：行了吧，你已經知道老娘我腰酸了，完全是被你這傢伙折騰的。
三個人在說，又有幾個女人走出巷口，這下子熱鬧了，反正不走到菜地各自忙各自的，就不會安靜。
「光明，我們的營業執照發了，不開個會，宣佈我們的合作社正式成立了嗎？」三斤的媽才一走上來就問。
「不用吧，我們不早就成立了嘛，宣佈跟沒宣佈還不一樣。」張光明說話又看著楊春花，想聽聽她怎麼說。
她當然有意見了，按她的意思，就是作一塊牌子，這樣才像樣點。
張光明也有想法，牌子是一定要做的，不過快和慢倒無所謂，問題是牌子要掛那裡？村裡的那個祠堂是不錯，但他還是想乾脆就在菜地這邊搭一個竹寮，合作社的地址，應該在這邊才對。
這事說說而已，重要的是他們的菜買得到錢，現在的收入，女人們都滿意，比她們過去增長了有一倍吧。就楊春花她家的人口比較少，地當然也少，每個月六百塊錢左右吧，總之還沒有一戶能夠達到上千元的收入。
不過女人們已經很滿意了，就她們窩在窮山村裡，每個月能賺幾百塊，也還真的不錯。而且以前好的是，她們不用將菜拉到縣城，你到外面打工，拚死拚活的幹，每月實際上能存下幾個錢？
「光明，你說，我這個月能賣多少錢？」三槐的媽看著自己的芥藍長得特別好，高興地問。
「一千多吧。」張光明估計的也其實差不多，現在他的經驗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三槐媽很高興，上個月她可沒有一分錢的收入，這個月能有一千多，就不錯了。
「好好幹吧，一個月一千多，就瞧你高興成這樣，以後一年賺個十萬八萬的也有可能。」張光明朝著三槐媽大聲說。只不過女人們都忍不住笑，這傢伙想錢想得入腦了，一年要有個一萬塊收入，那就阿彌陀佛了，種菜嘛，有誰能有這樣的收入。
張錦繡也不相信，算起來全村就她的收入最少，還沒有收入，她種的小白菜，這個月四五百塊錢應該有，但在小山村，四五百塊，也能讓她過一個月的幸福生活。她的聲音最為清脆，笑起來也最響。
日頭已經升起來了，張光明家的活，照例是最早幹完的，因為他們有兩個人。他的媽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一樣，臨走的時候，一定會抱上張錦繡背後的孩子，這樣小的孩子，日頭一曬，她還心疼呢。
其實在女人們的裡面，也有花狗的老婆，但她沒有加入合作社，大家在嘻笑，就她一個人低著頭幹活。因為張錦繡加入合作社，沒到飲食店，還搞得花狗跟開飲食店的春水退股。這位婆婆也很矛盾，兒媳才二十歲出頭，嫁人那是早晚的事，孫子肯定是跟母親的，所以她對這個孩子，也因為對兒媳的不滿，而沒有以前那樣疼愛了。
張錦繡的兒子也太可愛了，雖然是在山村裡，但因為她的奶水足，這孩子長得胖嘟嘟的，還不會爬，趴在張光明家的地板上，看見剛進來的他，就「呵呵」地笑。
「來，叔叔抱，找你媽媽餵你去囉。」張光明是跟張錦繡和楊春花一同回來的，知道她已經在她家裡了，這孩子將一隻髒兮兮的手伸進嘴裡，有滋潤有味地吸著，應該是肚子餓了。反正他也不懂，抱著孩子就朝媽喊：「媽，我將孩子抱回去了。」
這孩子太可愛了，小臉趴在張光明的肩膀上，突然小腦袋一扭，對著他的臉就啃，搞得他笑了起來。
才出小巷口，卻差點跟花狗的老婆撞在一起，張光明因為抱著她的孫子，還朝著她笑，然後就走過去了。
這樣的情景，讓花狗的老婆要沒什麼想法才怪，望著張光明的背影，她的小孫子臉還趴在他臉上，他卻還在笑，要不知道的，都會以為他是孩子的父親。
張錦繡的門沒有關，大白天的關什麼。張光明抱著孩子才一進門，馬上就站住，這下不對了，張錦繡可能正在作著喂孩子的準備，打了一臉盆水，撩起衣服，那條濕濕的毛巾正在擦著被漲得鼓鼓的一對。
兩人都嚇一跳，張錦繡急忙將衣服往下拉，張光明的臉也趕緊轉向一邊。
「唰」！張錦繡的臉一下就紅，裝作沒事的樣子，走到張光明跟前，卻不想這孩子只朝著她笑，還想讓張光明抱呢。
「來，過來！」張錦繡笑著拍著雙手，目光跟也在笑的張光明碰了一下，臉又紅了。
「咳！」一聲咳嗽，又讓張錦繡和張光明都轉過頭，那還有誰，是花狗的老婆了。
張錦繡開口就叫：「媽，你過來呀，我還沒喂孩子呢。」她以為婆婆要來抱孫子了。
「哼哼，我沒那福氣，孩子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了。」花狗的老婆氣得咬著牙，剛才看到張光明跟孩子那樣親熱，一進門又看見他跟她兒媳面對面站得這樣近，好像兩口子在逗孩子玩似的。而且她的眼還沒花，兒媳的臉為什麼紅了？
張錦繡一聽就懵了，急忙小聲說：「媽，你說什麼呀？」
「呵呵，問我說什麼，你自己還不明白嗎，現在誰是孩子的爸了？」花狗的老婆說話還朝著張光明翻白眼。
張光明也來氣了，衝著花狗的老婆就喊：「喂，你能這樣說話嗎？我剛才在路上，你沒看見啊？」
「哼哼，路上我看見，屋裡嘛，誰能看見？這孩子看見了，他會說嗎？」花狗的老婆不是在說了，而是在喊。
好傢伙，這一喊不要緊，第一個跑進來的就是吳雪花，她是想到楊春花那，剛好經過。這一看她也愣，張光明還抱著那孩子，而張錦繡卻在擦眼淚。
才一會，楊春花也來了，隨著張光明的媽後面還跟著貓娘和大傻，接著其他的女人也都到，小院子裡擠不下，不少人還站在門外。
人一多，花狗的老婆更加來勁，突然往地上一坐，連吼帶哭：「天哪——張光明搶了我的兒媳和孩子啊！」
張光明的媽當然不相信，這一來湊一塊了，兩人可是曾經打過一次的，這下好，她也罵，兩人再打一次，誰也阻攔不了。
三斤這時候也衝了進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誰跟張光明過不去，他就對誰不爽。趁著楊春花和他媽還有幾個女人在勸架，小傢伙狠狠給了花狗的老婆屁股兩拳。
要沒有女人們硬是將她們拉開，可能還會鬧出人命案。楊春花和吳雪花還有其他的女人都不相信，張光明會跟張錦繡結合在一起，孩子是他的媽抱回家的，就連花狗的老婆也知道。
花狗的老婆看著場面對她也不利，連哭帶罵，走出門好一會了，還能聽到她的罵聲。
「走了，你還想留下呀？」楊春花走到張光明跟前就說，抱過那個被嚇得大哭的孩子，還給同樣也在哭的張錦繡。
張錦繡擦著眼淚，接過孩子，看著一臉想揍死人的張光明說：「光明叔，對不起。」
「對什麼不起，她要再說，我就說我真要當孩子的爸了怎樣，犯法嗎？」這小伙子一急，又是一付老子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這話一說，楊春花在瞪眼，張錦繡的臉不紅也得紅。這回楊春花也不爽，拉著他就走，知道他是在說氣話，但不應該在張錦繡的面前說，說不定她還會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