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老子敢還手
整個村子都沸騰起來了,人家半夜埋伏在村裡打人了。女人們手裡的扁擔也不是蓋的,可惜的是讓人家給跑了。
楊春花最先跑到張光明跟前,焦急地問:「傷著了沒有?」
「沒有!」張光明臉色就跟要殺人似的,將手裡的木棍一扔,大聲說:「我到派出所報案。」
「太晚了,明天吧。」楊春花不想讓他再半夜開著摩托車往鎮裡跑。
這時候花狗也走了過來,他是村裡的頭,能不出來一下嗎?
張光明的媽一來就罵,她也只有罵,不然還能什麼?還衝著花狗,一定要他連夜到鎮裡報案。
花狗這幾天就記得吳雪花說的話,選舉的問題唄,現在正是他大作好人的時候,作出很焦急的樣子說:「我有派出所的電話。」
案是報了,人又跑了,又是半夜,估計派出所也得明天才來。張光明往村裡走的時候,還感覺腿有些酸痛,不過憑感覺,應該沒事。
走在他身邊的楊春花又小聲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嘛?」
張光明搖搖頭,嘴巴張了一下,想說可能是山豹派人幹的,不過人太多,他還是不想說。這事就是對挖礦事件的報復,不是白癡的人,都能想到。
貓娘的手裡也提著扁擔,反正人都跑了,他的樣子也是相當威風,扁擔扛在肩上,後面還走著三斤和大傻。
女人們都集中到張光明家裡,罵了一通,慢慢也就散了。張錦繡應該就有想到是山豹干的,只有她和楊春花還沒走,本來她是想跟他說說一定是山豹干的,要他以後注意點的話,卻忽然想起家裡還有一個小孩,立馬提著扁擔就跑。
楊春花想跟張光明睡覺當然不成,也只好回家了。貓娘他們幾個卻還沒走,好哥們有難,沒有他趕,他們是不會走的。
「媽的,早知道,那天就不要讓那班傢伙跑了。」三斤當然很憤怒,雙手還插腰,一付老子不給光明哥報仇,誓不為人的神氣。
「行了,睡覺了。」張光明真想趕他們走了,又小聲說:「老子一定要找機會,跟山豹干一傢伙。」
三斤卻在眨眼睛,「嘿嘿」笑著說,「怎麼幹,我跟你一起去,要不,咱們放火燒他在鄰村的礦山。
騰一下,本來靠在床上的張光明,突然坐了起來,三斤這話可以說是掐到他的爽根了,拍著小傢伙的頭,讚許地笑一個。
「大傻,你回去,我們有事。」張光明先對已經在打哈欠的大傻說。那山豹可以派人想廢了他,他為什麼不敢還手。
大傻一走,張光明還怕媽聽見,招呼著貓娘和三斤走出門外,對三斤說,你去小賣部買一串鞭炮,咱們現在就到那邊的礦山,搞山豹一傢伙。
「桀桀桀!」三斤發出怪笑,搞山豹一傢伙,他當然願意,從張光明手裡拿過錢就走。
張光明又對貓娘說:「你要不敢去,就回去睡覺。」
貓娘扭了幾下脖子,突然抬手往胸脯就拍,只不過拍得太過無力,他當然不會跑回家睡覺,這還像哥們嗎?
三斤已經來了,手裡真的拿著一串鞭炮,反正這傢伙也經常買鞭炮玩,開小賣部的一位奶奶級大嬸,半夜拍門買東西的事,在山村裡也是經常有的,這大嬸也沒多問。
「走,翻過西面山。」張光明說著手一揮,這幾個傢伙,一路放輕腳步,走出村子的時候,才「哈哈」笑了起來。
從村裡的西邊山翻過去,再穿過一片荒地,就是鄰村的山了。村裡三面山,這幾個傢伙就是閉著眼睛,幾乎也能爬到山頂上面,更何況張光明還拿著手電。
三個人一邊登山還一邊說笑,要是搞了山豹一下,他要不氣死才怪。
「嘿嘿嘿,要是那邊有女人在跟男人那樣,咱們可得先瞧一瞧。」三斤反正看過那種片,要能欣賞到真實的,那他保準能趴到天亮。
「行了,那是礦山,能有什麼女人哪?」張光明沒好氣地說,瞧人家貓娘,就只知道趕路,一句話也不說。
三斤這傢伙已經早熟得沒救了,反正走山路也挺無聊,又說起剛才張錦繡慌忙想跑回家,那個肥肥的臀部還撞了他一下,最後又不好意地笑。
「辟」一聲,張光明拍了這小傢伙的頭一下,就他這歲數,整天在村裡看著衣服單薄的女人們,早晚可能會出事。
一通算是容易的登山,三個人已經站在西邊的山頂了,回頭望著碧水村,也只是露出幾點亮光而已,貓娘的手輕輕地擦著汗水,張光明卻已經要下山了。
「小心點,不要說話了。」張光明提醒後面的兩個,下了山,就要進入鄰村的地界了。三個人貓著腰,朝著黑暗的前面看,也能看得見那條進山的路,這就是山豹的礦山的進山之路,可以進出汽車。
半夜間沿著路邊走,根本就不用怕會被人發現,因為除了他們三個,就沒有一個人了。
才走了十幾分鐘,這路的前面突然出現一個拐彎,張光明一示意,三個人貼著山的一邊走,他們都知道,這個拐彎的後面,就是山豹的礦山。
「嘻嘻!」這回是貓娘在笑了,礦山也太安靜了,也許挖礦的工人太累了,都在睡覺。山坡上六七間不小的竹寮,雖然還有燈光,但是卻沒有半點聲音。
「三斤,你到那邊,將鞭炮點燃後,馬上就到那邊找我們。我和貓娘負責點火,將他們的竹寮燒了。」張光明小聲說。三斤拿著鞭炮,這傢伙太靈活了,貓著腰,一陣小跑就往另一邊跑。
張光明就敢將山豹的礦山燒了,他的辦法,就是點燃鞭炮,那些還在睡覺的人一定會跑出來,這樣又可以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竹寮一被點著,又不會燒死人。
要點燃這些竹寮,那還不容易,這些竹寮都是用很大片的竹葉編織成一塊塊的葉片搭建而成,外面再披上一層黑乎乎的瀝青,只要撕開瀝青,打火機朝著那些竹葉片一點,立刻就燒起來了。
媽的山豹,你先打老子一拳,老子敢踹你兩腳!張光明在暗暗罵,拉著貓娘,已經悄悄走到竹寮的旁邊,他們一人一個,只要點燃兩個竹寮,這竹葉片和瀝青一燒起來,這六七間竹寮都沒了。
「咕咕!」張光明和貓娘準備好,馬上嘟著嘴巴,給三斤發出可以動手的信號。
三斤的嘴巴一直就樂得合不攏,「唰」一下打火機就亮,突然間,平靜的礦山之中,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鞭炮聲。小傢伙任務一完成,立刻沒入進黑暗之中,朝著張光明這邊跑。
亂了,六七個竹寮都亂了,一個個光著上半身,只穿著褲頭的人都跑出竹寮,這些人都在夢裡,聽到這震天響的鞭炮聲,誰不跑出來。
「唰——」張光明手抓著一處瀝青的接合處,用力一撕,很容易就將瀝青撕開。又看了貓娘一下,他的打火機已經噴出火了。
點著了,火才一起,張光明和貓娘立刻向後跑。燒!能燒死山豹這傢伙才好,兩人才跑了幾步,三斤這傢伙已經在草叢裡蹲著呢。
「快跑!」張光明輕聲一喊,三個人頭也不回,跑過那個拐彎,立刻又向他們村的西山那邊沖。
這竹葉一被點上,燒起來幾乎是滅不了的,那些跑出去的人都在看著亂響的鞭炮,誰能搞得懂,這鞭炮是那裡來的。
「不好,著火了!」喊話的是山豹的一個手下,這喊聲幾乎是帶著哭腔,秋高氣爽,空氣特別乾燥,又是竹葉又是瀝青,都是極容易著火的東西。才一會,火光已經向上竄起了。
「快救火!快救火!……」一陣亂喊的聲音,這火能救才怪,秋風一吹,燒得更快。「辟里啪啦」的聲音連續響起,幾堆火苗一升起,又掉落在另一間竹寮上面,這下又有另一間竹寮著火,火勢更大起來了。也好得這山的樹木已經被砍得差不多,要不然恐怕還得引發山火。
「哈哈哈,坐,抽煙,氣死山豹!」張光明他們三個已經坐在西山上面,雖然是被山頭擋住,看不到火場中混亂的場面,但看著那被火光映紅的方向就樂。
山豹今晚也是倒霉,這傢伙在他酒店裡的一個房間,摟著一位雖然胸部很可觀,但卻美不到那裡去的女人。那女人已經被他折騰得亂翻白眼,受不了,這又矮又胖的傢伙,原來缺德,別的地方不要,就喜歡後門,誰受得了?
「哎呀豹哥,我都內急了,快點好不好?」那女人真的內急,等會剎不住冒出來怎麼辦。
「哈哈哈,去吧!」山豹翻身從女人的後身上下來,要不是他的手機在響,他才不讓她走呢。按通手機,眼睛卻還在看著自己那翹得老高的傢伙,突然,兩眼睜得死白死白的,那翹起來的傢伙,也很明顯在慢慢軟化。
「混蛋,都是混蛋!五個人還搞不定他!」山豹罵完了,氣得差點將手機往地上摔,那五個人還有兩個受傷,這張光明是什麼人哪。
那女人從洗手間一出來,也沒看見山豹的表情,只看到他的那傢伙已經成了爛泥樣,還偷著樂。
「滾出去!」突然的大吼,嚇得那女人哆嗦著雙手,拿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這豹哥一怒起來,還是走為上策。
山豹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如瘋狂的水牛一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這喘息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平息,這老兄靠在沙發裡,手老是拍著額頭。
手機又響了,這會他可不是喘息,而是跳了起來:「什麼,著火了,竹寮都燒起來了,不行,你給我將火撲滅,不能打119!」山豹邊跳邊吼,突然手一揮,「啪」地一聲,手機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媽的是誰幹的?先響鞭炮,然後火就燒起來,這是什麼人敢這樣搞?山豹想不通,沒有人敢跟他這樣幹,誰幹誰就是在找死。
「砰砰砰」!山豹的腳對著沙發亂踢,他應該會想到張光明,為什麼會這樣巧合,伏擊他的事跟礦山失火的事,都在同一個晚上發生。他在懷疑張光明了,這傢伙難道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