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只把蘇鳳歌與杜荷花請來了,至於裴紫絮與喬婉兒,兩人沒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當然,這也不怪兩人,誰叫蘇鳳梧做的不周到呢,把沈若筠與呂冬兒一弄就懷上了,她倆聯起伙來在床上對付蘇鳳梧,都沒把孩子懷上……
這只能說明,緣分未到!
蘇鳳歌見了蘇鳳梧,跟他形同陌路,蘇鳳梧讓她給二女起名,她也就起了,名為蘇晨晨,她說早晨最美麗。
起名以後,她便離開了,蘇鳳梧也沒說什麼,只是被於慧娘踢了一腳,她說道:「去追啊!」
蘇鳳梧頓了一小會兒,這屋裡的女人當然知道蘇鳳歌不是他親姐姐,換句話說,蘇鳳歌就是他家的童養媳,按照輩分,蘇鳳歌才是家中的大姐,沈若筠只能排第二。
可是,她們哪裡又知道,蘇鳳歌的真實身份,她們哪裡又知道蘇鳳梧這段時間為何會冷落她。
追到後院的迴廊裡,蘇鳳梧才追上蘇鳳歌與杜荷花,兩人正挽手走著,很是親密呢。
「咳——」
蘇鳳梧的腳步聲音很大,可蘇鳳歌與杜荷花依然裝作沒有聽見,直到蘇鳳梧擋在她們面前,蘇鳳歌在冷著嬌顏看著他。
他沒辦法蘇鳳歌,還沒辦法杜荷花?轉身便打了杜荷花肉呼呼的臀部一下,說道:「怎麼,把老子當空氣啦?!」
杜荷花可今非昔比,那真真兒的是家雀變鳳凰的典型,不過身上那股子對蘇鳳梧的騷氣依舊沒變,向一邊扭了扭屁股,不拿正眼瞧著蘇鳳梧,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是哪家的大官人,還記得這些人啊!」
「大官人!你他媽當你潘金蓮兒啊!」
蘇鳳梧撥弄了一下杜荷花的嫩臉兒,還別說,是比以前嬌嫩了,而那西門慶與潘金蓮的故事,蘇鳳梧當然也對她說過,當年在青麥地裡,杜荷花可沒少纏著蘇鳳梧給她講黃文。
蘇鳳梧說這話,杜荷花一撇嘴,沒搭理他,側身就向前走著,意欲明顯,這禍害難得回來,還是把這空擋兒留給蘇鳳歌吧,她雖然是想著蘇鳳梧,可也不能太霸道了不是?
再者說,她以前來京城的那時候,想蘇鳳梧早就想慣了,沒他的日子,杜荷花還就不能對著他的畫像意淫了?
誰說這只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一樣,當初可是杜荷花纏著三四個晚上,才使得蘇鳳梧給他自己畫了一被女人當驢騎的春圖呢。
至於騎在光著腚的蘇鳳梧身上那女人,當然是杜荷花她自己,穿著半露酥胸的小肚兜,可風情萬種著呢,那幅圖,杜荷花可當寶貝,不捨得給別人看,每每想蘇鳳梧的時候,她都拿出來瞧瞧。
甚至有一次,她一隻手拿著畫,一隻手插著花兒,沒小心,一下把花兒裡的蜜汁兒弄在了畫上,心疼的她了不得!
蘇鳳梧跟著蘇鳳歌來到她房間,可是蘇鳳歌依然沒有理會他,連給他倒杯茶的意思都沒有,就坐在茶几旁邊,一副無視蘇鳳梧的樣子自顧看書。
蘇鳳梧也在這兒坐著,坐了有個把時辰,房裡依然安靜,吱鈕一聲,門被打開,是蘇鳳歌的兩個丫鬟,倩兒與寶兒。
兩人一個端著盆子,一個拿著搓衣板,似乎是剛剛洗衣服回來,見到屋裡只有蘇鳳歌與蘇鳳梧兩人,驚喜的同時,卻也感到氣氛有些異常,好在倆丫頭機靈,尤其是倩兒,吐了吐舌尖便趕緊將房門再次關上。
兩人就此離開,蘇鳳歌沉默了半響,站起身向床頭走去,而蘇鳳梧也跟了上去。
蘇鳳歌從床頭拿了一本書,看樣子是打算讀書,而蘇鳳梧看到蘇鳳歌的被子時,卻眉毛一挑,伸手從被子底下拽出一件青色的衣裳。
是男人的衣服!
蘇鳳梧把衣服拿在手裡,臉色變得那叫一個快,瞪著倆眼珠子怒道:「這是誰的?這是誰的!!!」
一副惡漢質疑妻子的神情,可惡至極!
反觀蘇鳳歌,她狠狠看向蘇鳳梧,不過卻沒有說一句話,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把剪刀便將蘇鳳梧的手裡的衣服奪過來,幾剪子把衣服剪了幾個口子,那叫一個狠心啊。
「唉唉唉,你別剪啊……我錯,我錯了還不成麼?」
這下,蘇鳳梧徹底服軟了,他哪裡不知道這衣服是他以前在柳絮縣時穿的舊衣服,不成想與蘇鳳歌打趣幾句,她還當了真。
聽蘇鳳梧說軟話,蘇鳳歌卻也不饒他,心裡沒有一丁點停止的意思,把手中這件衣服扔在一邊,向衣櫃走去,打開之後,翻出其他幾件蘇鳳梧以前穿的舊衣服,還有她上次去南陵捎帶卻沒有拿出來的新衣服,一下子把這些衣服都剪了幾個大窟窿,一邊剪,她還一邊掉眼淚,讓人心疼著呢!
蘇鳳梧一把將她抱住,她卻依然沒有停止,於是蘇鳳梧便阻止她繼續剪衣服,沒成想一不小心,剪刀的刀鋒戳在了蘇鳳梧手指上,劃了一道小口兒,鮮血馬上流了出來,可蘇鳳梧卻沒吭聲,而是繼續阻止蘇鳳歌剪衣服,雖然蘇鳳歌看到蘇鳳梧的手指受傷以後已經停止剪衣服……
蘇鳳歌的眼神裡有些慌張,一下把剪刀扔在地上,然後將蘇鳳梧的手握在手心裡,捏住他受傷的那根手指,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蘇鳳歌一邊掉眼淚一邊生氣道:「你怎麼不躲!」
蘇鳳梧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用另一隻手幫她擦眼淚,然後笑了笑,轉身彎腰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而蘇鳳歌見到這一幕,怔住片刻,接著便慌忙的去找金瘡藥。
撿完衣服以後,蘇鳳梧乖乖的坐在蘇鳳歌旁邊,讓她幫自己包紮手指,兩人都沒有說話,可蘇鳳歌的眼淚卻一直在流。
蘇鳳梧看著蘇鳳歌的臉,突然說道:「我從小皮膚就敏感,這幾身棉子做的衣服你得給我補好了,我明天穿,還有,你得再給我做幾件好看的,你看你做的那幾件新的,難怪你在南陵沒好意思拿出來,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