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蘇鳳梧活的可滋潤著呢,從薛王府搬來了蘇府,也就是趙奉朝賜下的少卿宅院,其內是按照江南園林修建的,雖整治起來不久,裡面用純木頭架起的房屋已然能夠叫人久住不煩。
家內房間上百,安置著屬於蘇鳳梧的三宮六院,眼下,蘇鳳梧正在堂前嗑瓜子,他剛從北京學府回來,官服還沒有脫呢。
他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眼把錢跪著的這人,她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沒能與蘇鳳梧洞房的薛靈萱。
現如今,她算是被蘇鳳梧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好在堂前只有薛靈萱帶來的倆丫鬟,如果蘇香凝不算是人的話,那就沒有任何人在場了。
手裡的瓜子磕完了,翹著二郎腿的蘇鳳梧極為品行不端的把瓜子皮一下扔在薛靈萱膝蓋前面,又在一旁抓了一些瓜子。
他跟腎虛似的哆嗦著腳腕,揚了揚眉毛對薛靈萱說道:「什麼意思這是,您快起來吧,咱可受不起您堂堂大郡主的大禮。」
今兒個既然打算來,薛靈萱也沒打算要臉了,她知道蘇鳳梧一直惦記著年前的那件事,心中甚是委屈,殺你,你這不是還沒死嗎,一個大男人,怎的會這般心眼小。
委屈歸委屈,可她現在怎麼著也是蘇鳳梧的娘子,一直在娘家住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呀,於是她便來了。
來之前,她還親自去爬樹摘了一根柳樹條,這不,已經拿在手裡,說道:「你還想怎麼樣,要不你也殺我一次,你若不捨得我死,那便好好對我不行嗎。」
成婚之後,守了小半年活寡,頭幾天她聽說蘇鳳梧在學府跟秦暮雪還勾搭來著,怎麼就不能去王府裡勾搭勾搭她。
就這一個也就算了,學府裡小妮子多的是,一開始對蘇鳳梧是恨之入骨,卻不想這幾個月他怎麼給那些妮子餵了**藥,怎麼就崇拜的那麼著急。
學府裡甚至有女子明目張膽的給蘇鳳梧送情書,還有在課堂上表白的呢,這都讓蘇鳳梧帶出來的什麼風氣!
蘇鳳梧並未對薛靈萱做出正面回答,而是將她手裡的那根柳枝拿在手裡,晃了晃柳枝說道:「這是怎麼個意思?負荊請罪?」
薛靈萱聽之一愣,卻是果斷點了點頭,說道:「你若想打,我便給你打就是了。」
「一點誠意都沒有。」
蘇鳳梧看著柳枝說道:「這玩意叫荊條嗎,還打你,打在你身上不得跟撓癢癢似的,能有什麼效果。」
薛靈萱可憐巴巴的說道:「這柳枝如此細軟,打在身上肯定疼。」
蘇鳳梧淡淡的瞟了薛靈萱一眼,沉默了良久,說道:「那你把屁股撅起來吧。」
薛靈萱愕然道:「你,你還真打啊!」
「……」
蘇鳳梧瞪眼道:「我特麼像是在開玩笑麼。」
聽在薛靈萱耳朵裡,可不就是在開玩笑麼,薛靈萱到現在都不覺的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於是委屈道:「妾身不知夫君為何這般對妾身,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夫君的氣也該消了,況且,夫君之前說那件事對我薛家有滅頂之災,妾侍倒是現在也沒見我薛家遭過什麼大難呀……」
很明顯,薛靈萱是在質疑蘇鳳梧,還說的這麼文縐縐,讓蘇鳳梧覺的她變了,與以前不一樣了,變的淑女了,變的賢德了,變的……
矜持了。
「哦,鬧了半天,你今天來不是賠罪的,是來說我小心眼的。」
蘇鳳梧不怒反笑,說道:「你可知道我屬什麼的?」
薛靈萱不知道蘇鳳梧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卻如是說道:「你不是屬馬的麼。」
蘇鳳梧的氣當然是早就消了,不過他為什麼遲遲不肯與薛靈萱親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薛靈萱還有其他人不懂罷了,於是蘇鳳梧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特麼還屬驢呢,屬馬!老子屬諸葛神侯的,說你們薛家要因為那件事而遭大災,那就必得遭大災,所以,在這大災降臨之前,你不能來我蘇家住著,我們兩個,要撇清關係。」
「撇清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薛靈萱看了一眼坐在大黃身上,玩狗耳朵的蘇香凝,一時頓了一下,卻是沒覺的蘇香凝是個大人,便繼續對蘇鳳梧說道:「你我之間的關係,是能撇清就能撇清的麼,妾身現在都是夫君的人了,夫君卻要和妾身撇清關係,妾身……真是太傷心了。」
說著,薛靈萱便假裝抹眼淚,這是柳書香教給她的。
這段時間,柳書香與蘇鳳梧自然少不了往一塊湊合,期間,蘇鳳梧當然也饒不了她,雖然兩人沒有真真正正的在一塊,可是玩曖昧玩到那極致還是有的,兩人在一起,且旁邊沒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幼稚的玩過家家的,而柳書香自然是充當委屈小妾一方,而蘇鳳梧則是拿著皮鞭上下揮舞夫為妻綱的那一方。
薛靈萱裝的有模有樣,惹得蘇鳳梧心中哭笑不得,他將餘光瞟向旁邊那倆丫鬟,兩人小臉上也是一幕苦大仇深的姿態,看來之前是排練過很多次了。
蘇鳳梧之所以這一次不拿薛靈萱重視,那是因為薛靈萱在這段時間裡已經來過蘇府多次了,之前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實在不行就玩狠的,直接去把床上跳,睡在蘇鳳梧與沈若筠中間當娃娃,看他能把自己怎麼樣,不過,遺憾的卻是每次都被蘇鳳梧在無形之中給化解了。
蘇鳳梧就那麼一種態度,不把薛靈萱當人看,當她是空氣,便是薛靈萱有通天本事,她又能怎麼著!
見薛靈萱這無賴脾氣都快趕上自己了,蘇鳳梧也就沒打算為難她,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一會還得出門呢。
蘇鳳梧玩味的看著薛靈萱,說道:「我可以允許你住我這兒來,但我有個條件。」
這些日子,可把薛靈萱給愁壞了,如今見到了點希望之光,她便立刻沒了方纔的矜持,急急的說道:「你說,別說一個條件,就算兩個三個四個,一百個,只要本郡主能做到,都會答應你的。」
蘇鳳梧鄙夷的看了一眼原形畢露的薛靈萱,然後用瓜子皮砸了一下向這邊呆呆看著的蘇香凝,說道:「去,把家裡人全叫來,就說薛靈萱想脫光屁股挨揍。」
話音落下,蘇鳳梧顫了顫手裡的柳枝,看了看薛靈萱的屁股。
而薛靈萱則是立刻站了起來,杏眼圓睜的說道:「打可以……你也別叫人來看啊,要不……去你房裡打,你怎麼打都隨你,但是不能……」
薛靈萱話未說完,蘇鳳梧便笑道:「沒事,你覺得丟臉,讓她們來了以後,我不脫你褲子,穿著衣裳打就行,反正又不疼。」
「那也不行啊……我好歹也是一郡主……」
薛靈萱話又沒說完,外面響起路渙的聲音:「少爺,瑛郡主差人來請您了,叫您去喝滿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