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也真敢弄,在這麼一群女人裡,受得了麼!」
沈夫人她們撤了以後,梁暮秋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一邊跟老爺似的坐太師椅上吃著轎子,一邊用一種輕嘲諷的語氣對蘇鳳梧說話。
而且,到了,他還加了那麼一句,指著桌上沒撤去的飯菜說道:「給我倒點醋來,嘖,這餃子是五兒包的吧,五兒那麼好的一姑娘,硬生生的被你丫逼成這麼乖巧,這不是拿人家當丫鬟使麼,賤人啊!」
「你丫才賤人呢,你丫全家都賤人,吃餃子堵不住你的嘴!」
蘇鳳梧聽到前一句,他還聽樂滋滋的,畢竟女人多,是男人不可多得的一種虛榮,可是,聽到後一句,他的臉色立刻就虎了下來。
不是梁暮秋拿他當下人使喚,而是他居然那麼說喬婉兒,媽的,知道你嘴刁,平常人做的飯菜入不了你的嘴,讓婉兒親自給你去包點餃子,你丫還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梁暮秋吃著餃子,蘸著醋,沒一會兒的功夫,這驢草的居然吃了三四碗,讓蘇鳳梧只以為這孩子是餓幾天了,於是來了一句:「你沒吃飯?」
「吃什麼吃,下午跟薛家周家那倆老狐狸兜了一下午圈子,尋思晚上去……」
說到這裡,梁暮秋下意識打住了,他難道會說他下午被杜荷花叫去了,還被杜荷花囑咐了那麼兩句。
如此,梁暮秋很是奇怪,他知道蘇鳳梧與杜荷花的姦情,蘇鳳梧來了這麼些天,按說也該打聽打聽杜荷花了,那他為什麼沒打聽呢,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太忙。
可是,那杜荷花清閒啊,為什麼直到今天才把自己叫過去,說說她和蘇鳳梧的那點事,而且,她還不讓自己與蘇鳳梧直說,還得等著他丫問,自己才能說,這到底是玩的什麼貓膩!
梁暮秋說半句留半句,自然是引起了蘇鳳梧的注意,蘇鳳梧奇怪的問道:「尋思著晚上去哪兒?」
「嘿嘿,都是男人,你還不懂嗎。」
梁暮秋不經常擠眉弄眼,一向正直冷酷的他,說起謊來就愛笑,而且臉色會紅。
蘇鳳梧見到這種情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和老子能一樣嗎,大爺泡妞什麼時候花過錢,你丫以前不是不嫖麼,怎麼著,現在當了軍爺,染上了這些臭毛病!」
「扯蛋,這不是跟你說著玩呢麼,我能幹出那種事?我又不是你。唉,說真的,老子喜歡上一個妞,還真不好對付。」
梁暮秋話音落下,蘇鳳梧挑了挑眉,賤笑道:「什麼情況?!」
梁暮秋神秘兮兮的看了蘇鳳梧一眼,然後靦腆的說道:「前年去了趟西北涼州,和馬野淵大將軍跟突厥人打了一場交道,見了突厥大公主,嘿嘿,然後對上眼兒了,你可不知道,那娘們可真野,我草,當初她丫還跟我鬥了幾場馬,很丟人啊,老子居然輸給她了,事後在草原上幽會了一次,還親嘴兒了呢……」
眼見梁暮秋泛出如此賤人的表情,蘇鳳梧內心尤為詫異,多少年了,梁暮秋沒這麼賤了,想當初梁暮秋十七八歲的時候,單戀過家鄉的一寡婦,也就是蘇鳳梧他們經常拿著黃瓜去串門的那寡婦家裡,當時由於蘇鳳梧的原因,梁暮秋還鼓足了勇氣把那寡婦操了個底朝天,後來就不知道咋回事了。
反正梁暮秋沒提,蘇鳳梧也沒問,據說那寡婦生性浪蕩,給梁暮秋戴綠帽子了,當然,這是李牧牛那驢草的當年八卦的。
至於現在,聽說那寡婦現如今在梁暮秋宅子裡當廚娘的,在蘇鳳梧看來,這他媽就是金屋藏熟女啊。
因為那寡婦比梁暮秋大將近十歲,又是普通人家的婦女,保養的哪裡會跟得上大戶門庭的名媛們,所以,將近四十的娘們,雖說是風韻猶存吧,但梁暮秋可正值壯年呢。
想想也是,這麼一精壯的漢子,就算一個如狼似虎的寡婦,也滿足不了他啊,所以,一向正直專情的他,也難免會心泛桃花枝!
梁暮秋哂了哂他自己這些年的事兒,蘇鳳梧當然也搭著腔,兩人還跟以前似的,無所不談,最後從梁暮秋的事情上聊到了今天這事,蘇鳳梧問了句周家與薛家都是怎麼表示的。
而梁暮秋的言語也讓蘇鳳梧非常滿意,準確的說,是周家的表現讓蘇鳳梧比較滿意,至於薛家,梁暮秋說薛莫崢沒說什麼,只給了他一口信,讓他轉給蘇鳳梧。
「第一樓?」
薛莫崢是這麼說的,大事暫時先擱到一邊,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眼前的事情自然是蘇鳳梧與薛靈萱的親事,而薛莫崢讓梁暮秋轉給蘇鳳梧的口信,正是這件事的開頭,薛莫崢沒在這件事上明面上表示什麼,只是讓他女兒自己處理,反正薛靈萱也是這麼個意思。
後天去第一樓見面,至於蘇鳳梧去不去,那是蘇鳳梧的事情,反正薛靈萱是去定了。
「她這是要幹嘛?再相一次親嗎!」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一傳口信的。不過,薛靈萱那小娘們這幾天在京城也還算是聰明的那類人,你小的時候不是挺惦記人家的麼,現如今機會擺在你面前,以你的性子,怎麼著,要大發慈悲啊!」
「好,我倒是去瞧瞧,她能跟我玩什麼花樣。」
話說到這裡,蘇鳳梧漫不經心的又問了一句:「聽說,杜荷花前幾年就來京城了,現在幹嘛呢。」
這話問的梁暮秋一個愣,他沒想到蘇鳳梧這麼的急轉話鋒,於是怔住了片刻,然後說道:「奧,她現在挺好,開了一間客棧,如今成老闆娘了。」
蘇鳳梧聽之,一下就瞪眼了,提著嗓音說道:「老闆娘?莫非還有老闆?」
「瞧你丫那德行,沒有,就她一個人。」梁暮秋白了蘇鳳梧一眼,隨即又感歎道:「不過說真的,這幾年她在京城也挺苦的,幫她忙也幫不了,不是不幫,而是人家就不讓幫,你也知道,她們家人好強。」
「她開的那客棧在哪兒,趕明兒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