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四十六年,正月十五,凡是這天在京城的達官貴人,都聽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蘇鳳梧,而且還知道了他的身份,定北王的女婿!
再有,便是柳書香的姘頭,因為在午門前,柳世白柳大學士都沒對蘇鳳梧踩陶群之一事發表任何意見,柳書香卻發表了,而且還是替蘇鳳梧說話,是那種**裸的幫忙,一點也不知道羞臊!
除此之外,就算李玄玉,也是勸言了兩句,不過卻是很客觀的那種,雖然她心中對蘇鳳梧的做法不很苟同,用她的話說,太野蠻,以後要是娶了自己,那自己得多沒面子啊。
自己的相公學富五車,卻是個有些不著調的粗人,對此,有點小傲嬌的李玄玉受不了。
不過,李玄玉也騷包的想到,哎,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這個嬌滴滴的華夏朝第一公主,這輩子就便宜了蘇鳳梧這個大禍害吧。
誰又知道,整天冰冷著一副嬌顏的玄魚公主,內心會是這麼的……蕩漾!
今天走進午門的當然缺少了一門京城世族,無疑是陶家了,而雖然跟著的周家諸君,其光芒相比薛家而言也遜色不少。
當然,最為耀眼的還是蘇鳳梧,其實蘇鳳梧不想做這只出頭鳥,但是有人欺負上門,不接招也太說不過去了,事實證明,實力決定一切,加上薛莫崢的異常配合,蘇鳳梧這只出頭鳥也就變的有點刀槍不入的意思了,讓蘇鳳梧最為遺憾的是,有一個人沒在場。
趙櫟奴,這個賤人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今天這麼隆重的大日子,她居然沒有到場,就算是晚宴,她也是依然沒有到場,這有點讓蘇鳳梧懷疑了。
堂堂瑛郡主,這種場合怎麼能少的了她?
故此,蘇鳳梧就算在趙奉朝、薛莫崢幾人的言語下,以正月十五為題作詩的時候,都不甚爽快,期間,坐在上頭的老皇帝還對蘇鳳梧好一頓讚揚,尤其對蘇家,更是拿出了一句驚人之言讓在座的達官貴人驟然失色,他居然曝出一句想當年開頭的句子,說是想當年沒有蘇家,就沒有華夏朝……
這讓蘇鳳梧有點心裡發怔了,今天趙奉朝這個老不死的在幹什麼,他不是對蘇家一直有隔閡嗎,今天怎麼當著天下重臣這麼誇獎蘇家,娘的,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蘇鳳梧投去,好像看到了一個天子驕子似的,讓坐在趙奉朝旁邊一直是沉默寡言的皇太孫趙文獻都黯然失色。
說到趙文獻,這孩子今天甚是奇怪啊,就好像是不存在似的,不是別人沒把他放在眼裡,而是他自己一點也沒將自己放在眼中,神色也談不上木訥,靜的如同水一樣,晚宴期間,除了與周世武說幾句話,其他人他一概沒放在眼裡,包括蘇鳳梧,甚至是薛靈萱等人。
蘇鳳梧與沈若筠倒是聊的很開,讓沈若筠都有點意外了,相公今天對自己怎麼這麼多話,說說笑笑的,不過,沈若筠卻感覺今天特有面子,畢竟在座的都是達官顯貴,且不說京城裡這些能有資格來皇宮赴宴的,就算其他地方上的人,能夠來皇宮赴宴,哪一個不是跺一腳,某地就震三震的人物。
而這些人,似乎都在用仰望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相公……
蘇鳳梧那一句老丈人明鑒,然後就沒後文了,很是氣人,尤其晚宴上,薛莫崢還不止一次的將目光投向蘇鳳梧,這個老傢伙真心感覺自己是被蘇鳳梧給擺了一道,他看著蘇鳳梧和沈若筠有說有笑,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那臉色啊,實在是不怎麼樣!
太氣人了,由於薛莫崢的眼神示意,薛靈萱也就在廣場的時候姑且默認了這一事實,可是現在看來,蘇鳳梧哪裡把自己看作過薛家的女婿,倒是跟姓沈的這一門「小戶」勾搭的殷切,這不免讓人也猜測起沈家的來歷,有的人還在心裡精於算計,在集思百轉著有關南陵沈家的一切信息。
畢竟,沈家在官場已然消沉了十餘年,現在,誰還記得沈家?
在不少官家眼裡,南陵的沈家,不過是一做生意的,就算之前聽說這家的上門女婿在南陵幹了幾件出頭事,也只當是這孩子譁眾取寵了,哪裡會想到這倒霉孩子第一次來到了京城,就幹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腳踩陶群之,這不是在跟陶家宣戰是什麼?
問題是,還把陶家老爺子氣了個半死,那爺們年紀大了把陶群之操出來容易嗎,而且操出來以後還得將其培養成這麼傑出的人中龍鳳,又容易嗎,多不容易啊,可是蘇鳳梧呢,蘇鳳梧啊蘇鳳梧,你來倒是來吧,還那麼風輕雲淡的將陶群之這麼一大老爺們給整哭了,還把他爹給整的大出血,這不是個禍害是什麼,真是誰惹他誰倒霉!
直到皇宮晚宴結束,蘇鳳梧也沒搭理一下薛靈萱,把薛靈萱氣的啊,她在京城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堂堂一郡主啊,怎麼就被蘇鳳梧這麼不待見了呢。
你不拿正眼看我,我還不拿正眼看你呢,你這個鄉村野小子,真是氣死本郡主了!
離了宮門,薛靈萱也不等後面追著她的薛莫崢,看這樣子是真生氣了,而正在她就要暴走的時候,卻見旁邊經過一轎子,轎子旁邊有蘇鳳梧的兩個小廝,就是那個挨了陶群之一巴掌的路渙,還有沈朱七。
想來轎子裡就是蘇鳳梧了,然而,這轎子經過她的時候卻連頓頓都沒頓頓,薛靈萱的嬌顏冷的都快趕上李玄玉了。
說到李玄玉,其實晚宴的時候蘇鳳梧也沒搭理李玄玉,至少桌面上是這樣,至於桌底下,蘇鳳梧的腳尖早就探到李玄玉的錦緞棉裙裡去了……
宮門外是諸多離去的達官貴人,宮內自然是趙奉朝與其皇后,皇后跟蘇鳳梧的奶奶差不多年紀,雍容華貴,一場晚宴倒也沒有多言多語,可是蘇鳳梧走後,她卻悄悄跟身旁的一中年妃子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又將目光投向趙奉朝,只見他耷拉著眼皮一幕的古井無波,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奉朝沉默了良久,他突然問趙文獻:「獻兒,如果你是今天的陶群之,你會不會趁現在殺了蘇鳳梧,或者……殺了他的老婆?」
趙文獻臉色很是平靜,面無表情的看了趙奉朝一眼,絲毫沒有一點皇孫對皇爺爺的敬畏,直截了當的說道:「不會。」
「那你會怎麼樣?」
「我會上門道歉!」
大將軍府,也就是陶家,陶東英躺在床上正在一臉虛榮的被大夫診治,陶群之同樣躺在榻上讓大夫給他接骨,疼的他直冒冷汗!
「老將軍……」
站在這裡,而且腰間佩刀的一位虯鬚甲冑者實在看不過眼了,要跟陶東英說話,卻是話沒說到半截,陶東英便猛然咳嗽起來,然後這穿甲冑的大漢又對陶群之說:「公子,您說句話,您只要是說句話,老胡我上刀山下火海,別說把蘇鳳梧那小雜種的腦袋給擰下來,就算是去把趙奉朝的頭顱斬下,老胡我也是二話不說!咱們的陶家軍可是在京郊候著呢,只要您一聲令下,什麼事情都給您辦咯!!!」
陶群之撰緊了拳頭,忍著疼痛連看都沒看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陶東英,然後陰沉著臉冷聲道:「去派幾名殺手,把蘇鳳梧他老婆的肚皮給豁開,把裡面的小崽子裝在瓶子裡送給蘇鳳梧,活幹的麻利點,事後把那幾個幹活的也一併殺了!!!」
那名叫老胡的二話不說,抱拳一聲遵命,轉身就離了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