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啊你!你丫不是要撕我麼!到底是沒鳥兒的玩意,起都起不來。」
唯恐髒了自家廳堂,蘇鳳梧毫無壓力的將汪富貴打到廳堂外的院子裡,直到將其打趴下,從頭至尾,武功不弱的汪富貴連蘇鳳梧的衣裳都沒有碰到,不是被蘇鳳梧用棉掌推來推去就是冷不丁的跟一鐵錘子似的一拳暴揍,而且揍的還都是一個地方,肚子!
汪富貴只感覺他的肚子都要快被蘇鳳梧打爛了,裡面的腸子肯定都淤血了,血絲上湧,他已經內傷的不能再內傷了,蜷縮在地上一直就沒起來,這還虧得他底子硬,不然這些下不被蘇鳳梧打死也打殘了,而且汪富貴到底不是一般人,年輕的時候挨板子受暗刑養出來的硬脾氣,當下被蘇鳳梧打的滿身虛汗,他都沒哼哼一句。
蘇鳳梧的一系列暴力手段,饒是見識過的蕭佩喜都驚著了,別人不知道汪富貴的底子,他哪裡不知道,就拿蕭佩喜自己來說,面對汪富貴,他也只有被打的份兒,雖然能拼上兩招狠的能碰他幾下子,可是終究傷不了他多大傷勢啊,眼下見到蘇鳳梧三下五除二的便將汪富貴打在地上起不來,蕭佩喜只感覺背後颼颼的冷汗。
上次在狼竹島的時候似乎還沒這麼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到底是這小不死的進步神速,還是這小不死的武力本來就這麼不符合常理!這時候,眼見汪富貴在地上趴著起不來,蕭佩喜心中有種極為痛快的感覺,當年沈玄廬奉旨殺匪的時候,這沒有後生的王八羔子可沒少阻攔。
反觀汪富貴,腸子不但被蘇鳳梧給打青了,悔也悔青了,不該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小看蘇家的男人,他咬緊牙關的看向蘇鳳梧,臉上擠出一幕非常難看的笑容,使著非常尖銳的聲音道:「蘇鳳梧,你,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砰——」
蘇鳳梧看著眼前這位年過六旬的老人,目光裡沒有一點同情,倒是隨著汪富貴這句話,又錘了他一拳頭,也權當作洩憤了,這一拳,不止是之前他對自己的不敬之罪,而是多年前的一件事,與這大太監汪富貴息息相關,蘇鳳梧在龍州的時候有一次執行任務,卻讓這老太監百般阻撓,最終導致蘇鳳梧被蘇嬌龍罰去雪林子裡穿著褲衩站著,當時的遭遇真的是非常悲慘,以至於蘇鳳梧現在終於有出氣的機會了!
拳聲剛止,汪富貴的腮幫子裡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著好像都快把牙齒磨爛了,他恨恨的看著蘇鳳梧,那眼神簡直比狼的眼神都可怕,對,像極了野狗的眼神,讓人見之心驚,尤其是柳書香,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倒不覺的蘇鳳梧今天做的過分,而是感覺今天若不把這汪富貴怎麼著,這汪富貴只怕事後會想盡辦法要將蘇鳳梧置於死地。
於是,柳書香當下便一副深意的神色勸說蘇鳳梧道:「鳳梧,你就放過汪公公吧,你這樣打他也什麼意思。」言下之意,你又不能打死他,既然你不能打死他,那你就萬萬不可得罪他,不然你會很麻煩。
蘇鳳梧扭頭看了一眼柳書香,玩味的又看向汪富貴,一幕裝糊塗的模樣說道:「汪公公?嘿嘿,你原來姓汪啊,說吧,來找老子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趁早滾蛋,老子還有別的事兒要處理呢。」
「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眼見蘇鳳梧這幅樣子,汪富貴心中略顯打鼓,同時又敢感覺很丟臉,最後直到將目光投向柳書香,才她繼續說道:「汪公公莫要怪罪,蘇鳳梧他不知道您是誰,所以才得罪了您!」說出這話,連柳書香都感覺這話比那鍋裡的蒸氣都虛,所以再把目光投向蘇鳳梧,希望他配合自己。
汪富貴忍著裂痛,總算把姿態放低了些,艱難說道:「我,我家老爺,要你去跟他下棋,特讓我來叫你。」
「你家老爺?就昨兒個跟我喝酒的那位老趙?」
蘇鳳梧故作姿態的狐疑道,他這番表現讓身後的裴紫弟都有些心驚膽顫,這幾年京城發生的什麼事情他可全都知道,甚至皇宮裡有什麼新奇新聞,他也全都知道,因為老大梁暮秋在京城當上了軍官,老二馬長烈也在皇宮裡如意的當上了禁衛軍,所以裴紫弟想要掌握點皇宮裡的動向,差不多都能比其他人優先點。
有老大和老二這兩條眼線,裴紫弟也不僅僅是照顧自家某些特例上的生意方便,再者也是為他大伯的仕途考慮,裴紫弟的大伯現在坐到了這個位置,京城裡若是沒幾個專門打探消息的近人,還真是在這官場之中有些摸黑。
蘇鳳梧現在的反應實在是讓汪富貴頭疼,琢磨人一輩子了,今天居然在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身上栽了跟頭,雖然心中頗為憤怒與不如意,汪富貴卻也沒繼續拿出方纔那般飛揚跋扈的架勢,而是如野狗一般出奇的會審時度勢,臉上擠出一幕盡量讓人看著順眼的神色,虛偽道:「是,沒錯,不知,蘇,蘇公子意下如何?!」
話音落下,他略顯警惕的看著蘇鳳梧,試圖站起來,畢竟這樣趴著說話也不是個事兒。
緊躲慢躲,生怕蘇鳳梧在給他那麼一下,最終這蘇鳳梧還是得逞了,聽完汪富貴的話,他啪的一聲便拍到了他肩膀上,甚是痛快的開朗道:「靠,既然是來請我的,還搞的像是來欺負人似的,害我錯打了汪公……你這個小汪汪,快快快,快請起,來就來吧,還行這麼大禮數,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我也沒準備什麼紅包啊,多擔待,多擔待啊。」
然後,蘇鳳梧一臉子的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忘在腦後的模樣,無比熱情的對黑著臉的汪富貴說道:「你還別說啊,我這人就愛下棋,尤其是跟老人下棋,老子資歷高啊,贏了他們,我心裡也痛快,走走走,到時候咱得玩贏錢兒的啊,看你那老爺是個有錢人,哈哈……」
說罷,他搓著手心先在前面打道了,絲毫沒看見在後面疼的都直不起腰來的汪富貴,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出了丹青閣,朝著紫福樓笑呵呵而去。
汪富貴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跟著,心中一再腹誹:「厚黑啊,真厚黑,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黑到不要臉的人!」他被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夠破罐子破摔不要臉了,不成想今兒個還遇上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