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言兩語,蘇鳳梧滿嘴跑火車的將七個丫鬟說出了沈若筠原本住著的這軟香閣內,也虧得沈府除了金銀財寶多,給丫鬟們住的偏方也不少,不然這黑燈瞎火的,饒是此地乃沈府後院,這七個丫鬟也不知去往何處入眠呀。
穿好衣服,蘇鳳梧從浴房裡緩緩邁出,秋夜裡的徐徐涼風吹的他褲襠裡都冷絲絲的,手裡把玩著之前被丫鬟們沒來得及拿走的貼身小香包,上面儘是某個丫鬟的處女幽香,湊在鼻前聞一聞,真是迷死個人了。
未在門前多做打量,蘇鳳梧直接將目光投向前上方的樓閣碧瓦,藉著皎月灑下的柔光,眼見碧瓦上面果真站著一尊麗影,這麗影將寶劍放在胸前,用雙手抱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女神似的,擁有如此悶騷的風骨,不是李玄玉還有哪一個。
李玄玉只冷冷的瞄著底下的蘇鳳梧,連哼哼也不哼哼,似乎還在為方纔所見所聞之事感到不忿,反觀蘇鳳梧,他倒是沒在原地駐足,而是左右環顧,從牆角看到一把梯子,直接走過去搬著立在軟玉閣的紅牆上,慢悠悠的向樓閣之頂爬去。
看到蘇鳳梧這副偽裝成斯文敗類的樣子,李玄玉恨不得直接把梯子給他掀下去,壓死蘇鳳梧這個登徒子敗類烏龜王八蛋,明明武功絕頂的都能把天下第十的高手連壽翁打死,他現在卻還裝作一副不會輕功的樣子用梯子,真是丟盡了練武之人的臉。
李玄玉的心中不停腹誹,正在爬梯子的蘇鳳梧何嘗不在腹誹,瞟了一眼李玄玉,媽的,有地面兒不呆,非呆在樓頂上,在這月亮底下裝女神呀,真他媽以為自己是嫦娥了,老子還是吳剛呢,嘿嘿,聽說吳剛跟嫦娥有一腿哦,哼哼,也難怪,嫦娥與李玄玉這娘們也差不了多少。
嫦娥憋不住找吳剛,李玄玉方才也不是藏在那窗戶底下聽了幾篇黃段子麼,這丫聽完了金瓶梅裡的迎春兒偷窺到了什麼才敲窗戶,若是正經兒八百的姑娘,何故聽完在敲,還不得聞見那蝶戀蜂恣的黃話兒就對沒穿衣服的蘇鳳梧拔劍相向啊,真是裝純潔,裝冰山!
好不容易爬到樓閣之頂的碧瓦上,蘇鳳梧如屬狗臉的,一改方才心中對李玄玉的印象,轉而化為要多諂媚有多諂媚的賤人樣兒,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來了,擠眉弄眼的走到李玄玉身旁,一邊嗅著她身上的清香一邊像是發了癔症似的流氓笑道:「嘿嘿,嫦娥妹妹,你的剛剛哥來了,有什麼事情麼。」
嫦娥妹妹?剛剛哥?
李玄玉一雙美眸子輕動,很意外的瞥了跟豬哥兒似的蘇鳳梧一眼,雖不知剛剛哥是何人,冰臉上神色卻也略顯淡然了不少,這登徒子壞是壞了些,還真說點實話,抬起一隻玉手捂在狐兒臉上,竟然將人家比作月裡的女神嫦娥,算這小子有些眼光。
雖然心中騷包不已,李玄玉卻並未因為蘇鳳梧的這句贊言給他些許好臉色,而是轉過身很女神的坐在房脊上,也不怕被房脊上的圓瓦硌著秀臀,還自以為很有個性很酷的從婀娜小蠻腰兒間摘下盛酒的玉葫蘆,然後以女神望月沉思的姿態飲了一口酒,再然後…,她輕輕的瞥了站在旁邊跟傻比極度相似的蘇鳳梧一眼,對他冰冷了一句:「坐吧。」
人家給咱面子,咱也不能不兜著不是,蘇鳳梧略顯木訥的看著,像是她下屬一樣點頭哈腰的「唉」了一聲,乖乖的坐在她一旁,離她僅有三寸寬,一扭頭就能親到她,對此,李玄玉似乎並不在意,依然女神望月的沉思姿態,依然飲了一口烈酒,好惆悵啊,有求於他,可是怎麼對他說呢。
眼見李玄玉遲遲不肯說話,像是要喝醉以後任憑自己在這月光之下將她徹底解放了,蘇鳳梧摸了摸鼻翼,他感覺女人不應該這樣,適當的裝一裝可以,但是別太裝,不然就叫他懷疑這娘們的腚裡一定很癢癢,欠收拾!
打開天窗說亮話,何況現在還沒天窗,月亮正在天穹上高高懸掛著呢,蘇鳳梧一改方纔之態,不耐煩的看了李玄玉一眼,尋思這娘們差不多就得了,沒想到還真上起臉來了,伸手搶過她的玉酒葫,將葫嘴兒狠狠的安慰在自己鼻下的兩片性感嘴唇上。
咕咚一口,先是感覺一股酒香衝入鼻瓊,然後感覺喉嚨裡生出一陣辛辣,看也不看李玄玉那張更加寒冷的玉臉兒,沒心沒肺的享受著李玄玉留在葫蘆嘴兒上的那絲唇香,然後頗顯杜甫很忙的對她說:「李玄玉,你到底是不是公主啊。」心裡還道:酒不錯,紫福樓的。
話音落下,李玄玉倒是沒嫌蘇鳳梧髒,奪過他手裡屬於自己的酒葫蘆,暗暗用玉手心兒在葫蘆嘴兒上打了一個圈兒,飲了一口,美眸子裡略顯出絲縷不符她年歲的滄桑,對蘇鳳梧冷淡道:「是公主又如何,你這個卑微的平民還不是照樣欺辱於我。」
「我欺辱於你?老子又沒扒你褲子,怎麼算欺辱你啦。」蘇鳳梧滿目驚訝的回了李玄玉一句,沒有絲毫把視她為公主而尊敬她的意思,然後又假正經的說道:「你既然是公主,又為何淪落到這舊皇都,京城那麼大你不呆,皇宮那麼好你不住,說句不好聽的,你可真賤。」
說話的樣子倒是挺正經,可說出的話兒跟正經怎麼也不沾邊兒,人家可是公主,作為一個什麼官銜兒也沒有的屁民,怎麼可以如此大逆不道。
蘇鳳梧的這話氣的李玄玉也不知哪來的潛力,只聽「鏘」一聲,她那懷中的寶劍已出鞘,劍鋒直逼蘇鳳梧剛洗完白白的脖頸,她冷聲一句:「小惡賊,你好歹也是個名門之後,本宮與你有什麼仇怨,你為何一出口便如此欺辱本宮,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把你的腦袋削下來,懸掛在南陵的行宮大殿上。」
「名門之後?真你妹開玩笑,你爹我老子是那柳絮縣裡的第一大惡霸,平時專門欺男霸女,這樣的家門還尼瑪成了名門,那你全家豈不都是名門。」
面對李玄玉突然變化的凌厲姿態,蘇鳳梧絲毫未動,端坐如初,談笑自若,無視脖前劍鋒的說完,他才虎下臉來,橫了李玄玉一記白眼:「臭娘們,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這裡是老子的地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他媽想把老子的人頭掛在行宮裡嫁禍趙櫟奴,你也不掀開你那屁簾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那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