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是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蕉。
時間是塊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黃瓜,殘了菊花。
敗在這幅神級對聯下,趙櫟奴自然想知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的原因,於是,在她的默認下,蘇鳳梧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驚世之語。
趙櫟奴聽了之後,只感覺她的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在此之前,蘇鳳梧侃侃而談世間功德經時,趙櫟奴感覺他就是一個充滿正義的真小人,現如今聽到他在自己耳畔道出這幾句關於對聯含義的驚世之語時,趙櫟奴只感覺他就是個大淫賊,世間最淫邪的人莫過於蘇鳳梧這禍害,這個萬死不辭的大淫棍,一切惡毒的咒語施壓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歲月是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蕉。
時間是塊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黃瓜,殘了菊花。
這幅對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由於蘇鳳梧說的聲音太小,藍琦兒沒有聽到,她甚是好奇。
俱往矣,數風流對聯,還數此幅對聯是蘇鳳梧的最愛,為啥,因為這幅對聯道出了蘇鳳梧身為一個吊絲而對現實匆匆歲月產生的那種強烈感慨,騷意綿綿,又不乏人間真理,高,實在是他媽的高。
「這幅對聯的含義可能會使你一時間不能接受,可是,它終究是一幅工整而富有格言式的神級對聯,敗在此對聯下,你服麼,如果沒別的意見,就準備準備,讓我親哪兒?上下無所謂,我不挑,舌吻還是蜻蜓點水?我傾向於舌吻,上次在紫福樓沒親夠,回到家一直想著你的小香舌,把你的裹胸布蓋在我的臉上,都不足以滿足對你的思念之情。」
眼見趙櫟奴的臉色猶如桃尖兒上的紅,艷美而不失可人,蘇鳳梧就能猜到,趙櫟奴的身子肯定也紅了,他沒有強行把趙櫟奴抱在懷裡親她,他總感覺親她根本不達目的,必須用先語言先親吻她的靈魂,再用舌尖勾引她的神情,讓她的神情變得無法控制,她那小心肝才會在以後的閒暇之時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
藏在袖中的秀拳被氣的直發顫,趙櫟奴扭過冰冷的臉,不將冰冷的眼神投向蘇鳳梧,此時,她只能選擇沉默,她能做什麼?說,說不過,打,打不過,趙櫟奴只感覺自己在蘇鳳梧面前只有受虐的份兒,她在懷疑自己,以前看問題不是挺尖銳精準的麼,怎的面對這個蘇禍害,縱然使盡渾身解數,就是不能把他怎麼樣。
趙櫟奴開始理解被蘇鳳梧扔進湖裡的白唸唸為什麼不上岸與他死拼到底卻是選擇留下幾句宵小之言便忙慌逃去,不管與蘇鳳梧鬥智,還是鬥力,都是一種非常不明智與不理智的行為,現在要是有個地縫該多好,她趙櫟奴肯定能立刻鑽進去。
最後的尊嚴讓她強忍著想與蘇鳳梧動手的心思,在此沉默的靜坐著。
她彷彿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的漫長,該怎麼辦,自己怎的這般沒用,方才竟然說不出對聯,讓他親一口?哼哼,休想,這個無恥之徒竟然還把自己的裹胸布蓋在他臉上,這個無恥之徒在紫福樓的時候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舌吻…
想到這裡,她只感覺胸中一股沸騰的熱血欲要噴發而出,這個王八蛋竟然趁著自己喝醉酒那般輕薄自己,天殺的無恥之徒,天殺的登徒子,天殺的王八蛋,這個天殺的禽獸,禽獸不如的東西,若有機會,本郡主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在把你下油鍋,然後把你的下身割去,餵狗!
趙櫟奴從來沒有在心裡這樣怒罵過一個人。
站在趙櫟奴身後的藍琦兒都傻了,她,她沒想到蘇鳳梧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能夠說出那番讓郡主生氣要吐血的話,**裸的邪惡啊,蘇公子怎的一下就變成這麼邪惡了,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自己…,自己該怎麼辦,離開歲寒亭?郡主還會不會被蘇公子親,自己該不該離開歲寒亭啊,驢怎麼還不上來啊……
就在趙櫟奴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的時候,用指尖敲打著石桌的蘇鳳梧又看了她一眼,正兒八經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還真不能與你親嘴兒,若是有損了我的聲譽,此事還真划不來,不如這樣,我正好需要點東西,你那兒興許有,你若……」
雖然蘇鳳梧說的話讓趙櫟奴有種要站起來與他拚命的心,可是聽到他後半句,趙櫟奴立刻猶如看到了明天的太陽,毫不猶豫的冷冷說道:「什麼東西,你直說吧。」
「痛快。」
讚賞了趙櫟奴一句,蘇鳳梧繼續說道:「十瓶雪蓮膏。」
話音落下,趙櫟奴發了個怔,寒著臉道:「你還是親我一下吧。」
「……」
蘇鳳梧甚是無語,敲竹槓道:「那你能出多少。」說話的口氣好像在給趙櫟奴要賬似的,很是無恥。
沉吟片刻,趙櫟奴從鼻瓊裡哼出一聲:「一瓶。」
「開國際玩笑吶!」蘇鳳梧白了她一眼,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瓶。」
趙櫟奴立刻說道:「成交。」
其實,就算是一百瓶雪蓮膏,她也能拿得出,她就是嚥不下那口氣,從這禍害來到瞻園,不管何時,似乎都是他在把持著自己,現如今,自己也能找理由拿一下這禍害了。
聽趙櫟奴說的這麼乾脆,蘇鳳梧狐疑的看了趙櫟奴一眼,媽的,早知道伸五根手指了。
不等蘇鳳梧再次發言,趙櫟奴裝模作樣的深沉道:「雪蓮膏乃是珍貴之物,上次送你的那瓶足以治好數十次重傷,難道你這麼快就用完了?」
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多管閒事,用完不用完需要告訴你麼,蘇鳳梧默不作聲的瞄了她的眸子一眼,心中雖然腹誹,嘴上卻歎道:「我哪能不知道雪蓮膏是好東西啊,可我老婆說那東西能滋養肌膚,昨兒晚上把那些雪蓮膏全抹身子了,還別說,抹上之後,她的肌膚就跟…」
想起昨夜纏綿,蘇鳳梧有些激動了,奈何他話未說完,趙櫟奴的眼睛都被氣紅了,從袖中拿出一小瓷瓶雪蓮膏猛然拍在桌子,嬌怒道:「只此一瓶,三瓶想都別想!」
「……」
順手把那瓶兒雪蓮膏拿在手中放在懷裡,怔怔的看著趙櫟奴,眨巴了兩下眼簾,趙櫟奴的反應讓蘇鳳梧表示很奇怪,這孩子怎麼了?
一瓶就一瓶吧,只是,這娘皮居然敢當著老子的面兒拍桌子,反了她啦。
「嗯昂~嗯昂~——」
不遠處傳來一陣驢叫的聲音,蘇鳳梧向亭子外的斜坡望去,眼見七八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正在抬著一頭活驢向這邊走來。
他們身後,還有不少下人端著鍋碗瓢盆,竟然還有人抱著乾柴,一些丫鬟的胸前也呈著不少用金器裝著的美味佳餚,看這陣仗,這是要伺候皇上用膳啊。
這是什麼情況?
眼帶奇怪的蘇鳳梧怔怔的看著這一切,那頭明顯被清洗過的驢子被裝進一個鐵籠子裡,驢子被繩索捆在鐵籠裡不能動搖,籠子的底座是塊鐵板,鐵板上有四個如同鐵鍋一般的凹坑,驢子的四隻蹄子就站在裡面。
眼見下人們抬轎子一般抬著那頭活驢子,蘇鳳梧的心中生出絲縷莫名其妙的彆扭,他怎麼就感覺自己的遭遇和那頭驢子一樣一樣的呢,他也是被抬來的,可是他似乎還沒有這頭驢子尊貴,他是被抬到斜坡下面就出了轎子,然而這頭活驢子卻被一直抬轎子似的抬到了這歲寒亭之前的一片空地上,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囚著驢子的鐵籠離人工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下人們各自就位以後,抬籠子的八人改為四人,其他四人將鐵板下的四根腿折了下來,隨後,只見鐵籠子被抬籠子的四個下人慢慢落在地上。
將目光再次投向緊隨而來的幾個下人,他們將懷裡抱著的乾柴放在了鐵籠下面,瞧這勢頭,是要把這活驢子給活活燒死?
一個個端莊秀麗的丫鬟把胸前的美味佳餚都放在石桌上,然後將雕花金蓋打開,一道道精美的宮廷菜呈現在蘇鳳梧面前,他很沒素養的吞了口口水,在意的並非是這些宮廷菜,而是…,這些丫鬟們的胸脯真挺誘人的,雖然都被衣裳包裹著,可蘇鳳梧能夠想像到,她們的胸脯肯定很白很嫩,因為看她們的脖頸都是那種純天然無化妝的白嫩肌膚,想來這些丫鬟都是從各地百里挑一選來的大美人兒。
想到這裡,蘇鳳梧暗暗鄙視了趙櫟奴一把,真他媽暴遣天物,這麼好的妹紙,被你搞來當丫鬟,坑爹貨。
為了能給這些美人兒留下個好印象,蘇鳳梧盡量顯得自己更加的風度翩翩,將眼神放的深沉憂鬱一些,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將目光投向籠子裡那頭無辜的活驢子,一副上善若水的裝逼樣兒,輕咳道:「這就是你說的火燒驢蹄?」
聽到蘇鳳梧之言,趙櫟奴雖然不稀的搭理他,不過還是輕輕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別處,腦袋裡不知道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凶殘,我喜歡。」
對趙櫟奴豎了豎大拇指讚賞了她一句,然後提溜了兩圈眼珠子,蘇鳳梧摸了摸鼻翼,神秘笑道:「看在你請我吃驢蹄的份上,附耳過來,告訴你個秘密,是關於契丹皇后的。」
話音剛落,趙櫟奴向蘇鳳梧投以狐疑的目光,可是不等趙櫟奴說話,蘇鳳梧卻自顧站起身來,原本是與她對立而坐,如今卻是一屁股坐在了趙櫟奴右邊石凳上。
眼見此狀,趙櫟奴沉吟片刻,稍稍側臉,附耳過去。
蘇鳳梧還真猜著了,自從他莫名其妙的道出一個蕭皇后,趙櫟奴一直都在琢磨著此事,她沒有理由不琢磨此事,因為蘇鳳梧乃是蘇門支柱。
現在的蘇門門主乃是蘇嬌龍,未來的門主肯定會是蘇鳳梧,因為他是蘇家後輩中唯一的男兒身,蘇鳳梧在蘇門的地位既然這樣舉足輕重,他掌握的秘事也肯定會比趙櫟奴全面,因此,趙櫟奴還真打算回到京城派人去契丹一趟,好好的打探打探這個蕭皇后。
見趙櫟奴附耳過來,蘇鳳梧暗暗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尤其是她不佩任何耳飾的耳垂,晶瑩剔透,恨不得讓人吃在嘴裡親暱一番,更顯神秘的繼續小聲道:「再近點兒。」
不少丫鬟正在凝聚餘光注意著蘇鳳梧與趙櫟奴,心裡都在疑惑,這個蘇鳳梧不就是沈府的上門女婿麼,怎的可以在郡主面前如此放肆。
她們不知道,更放肆的還在後面呢。
趙櫟奴聚精會神的等待著,生怕落掉一個字,蘇鳳梧倒也沒玩貓膩,小聲說道:「耶律巴圖是蕭靖之的傀儡,想篡皇位的心思一直未變,蕭靖之在利用他治理契丹,他也在利用蕭靖之的智謀詭計守住王位,可是他想以江山來征服蕭靖之,想與華夏廢除百年邦約。
說這些只想讓你明白,北有突厥與契丹,西有吐蕃與涼州,南有趙天君,東有倭賊寇,你爺爺一死,華夏必亂,所以勸你不要一意孤行,以為控制個廢物太子就能拿到天下,即便你手握天下一半的兵符,即便你握著天下一半的情報,到時候也只能無力回天。」
一席話只想告訴趙櫟奴,把持著廢太子沒錯,可是一旦趙奉朝死了,趙櫟奴不能垂簾聽政,說白了,不能太高調,要學學人家蕭靖之,話音剛落,蘇鳳梧不理會陷入沉思的趙櫟奴,直接探出舌尖碰了她的耳垂一下,然後轉臉將自己的嘴唇貼在趙櫟奴的兩瓣香唇上。
趙櫟奴睜大雙眼的同時,只感覺自己的肩膀被蘇鳳梧緊緊摟住,口中已經多出一條滑而有力的舌根。
「嗯昂~嗯昂~——」
這時,鐵籠底下的乾柴燒起來了,鐵籠裡的驢子叫起來了,在場的下人與丫鬟都將目光向兩人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