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貴是什麼人,沈若筠的心中如明鏡一般,往年沈家的生意有所落寞之時,沈玄貴要麼躲得遠遠的要麼落井下石在危難之際先將自己該得的銀錢要去。
這個時候,沈若筠得知李長琴竟然讓沈玄貴來代言,神情變得愈發寒冷,聽到蘇鳳梧罵他嘴歪眼斜,沈若筠的心中竟然痛快不少,沒有多想便不悅道:「我不認識他,我沒有二叔。」
蘇鳳梧玩味的看了一眼沈若筠,又道:「那你認不認識李長琴?」沈若筠銀牙皓齒一咬,置氣道:「不認識,不認識,誰都不認識!」
蘇鳳梧的臉上都笑開了花,神情驟然忽變,眼神變的甚是犀利,好像一眼便看穿了沈若筠的心,這不禁讓她感到一陣沒由來的心顫,不待她被嚇住,只見蘇鳳梧一副陰冷的樣子面向沈玄貴,心下這才落停了不少。
沈玄貴也被這忽如其來的變臉嚇的一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見蘇鳳梧再次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道:「聽見沒,我老婆說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麼李長琴,趁著老子還沒動怒,趕快滾,思想有多遠,你就給老子滾多遠。」
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思想有多遠?…,一時間,眾人心中產生疑惑,不過,沈夫人等人聽著這話兒怎麼這麼的解氣呢。
「你……」
沈玄貴頓時被蘇鳳梧的眼色給嚇住了,驟然語塞,可他卻也不是被嚇大的,瞇了瞇眼睛轉臉對沈若筠冷哼道:「沈若筠,李公子看上了你,那是你上輩子修下的福分,哼,你可別忘了咱沈家現在已是今非昔比了,你若不依了李公子,怕是今後沒咱沈家什麼好果子吃,你一人的心意倒也不足道也,可你不能連累整個家族呀,李公子若是怪罪下來,咱們沈家可是吃罪不起!」
蘇鳳梧的一聲老婆,說的沈若筠香腮微熱的同時卻又面如冰霜,如今立刻又聽到沈玄貴這一番攀龍附鳳的小人之言,頓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似嬌似怒的望向沈夫人,娘親怎麼連句話都不說,自己現在可怎麼辦才好,想不到李長琴明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裡卻拿家世壓人,當真是無恥之極,而蘇鳳梧卻是一身不諳世事的邪氣嘴臉,自己的命怎麼這般苦,難不成在那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自己只有自尋短見這一條路不成。
眼見沈若筠不答腔,沈玄貴立刻看著沈夫人氣道:「蕭婉君,你看看你教出的這是什麼閨女,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到了大婚之日,周邊各路官員都會看在李公子的面子前來道賀,聽李公子說,北京學府的大居士也會來,若是李公子在當天為難沈家,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到這裡,沈玄貴好似氣還未撒完,指著蘇鳳梧道:「還有,你看你招的這女婿,一看就是小地方之人,沒教養的東西,看他那一副牙尖嘴利的窮酸樣……」
話說此處,蘇鳳梧站了起來,面無表情道:「我最後提醒你一次,滾。」
聽到蘇鳳梧的語氣極為不悅,蕭佩喜看向沈玄貴的目光都由膈應轉為同情啦。
沈玄貴不想這個小地方的人還敢公然與他叫板,氣極生笑道:「喲呵,還挺橫,我看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找死了,我最後也提醒你一次,麻利兒的滾蛋,別在這兒招不待見,李公子要是知道還有你這麼個東西,定然會派人把你剁成肉醬,我還就告訴你了,到時候連塊整肉都找不到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蘇鳳梧又摸了摸鼻翼,笑道:「說完了嗎?」沈玄貴不屑的冷哼道:「怎麼著,怕了?!」
「別說是什麼李長琴,就算是他表哥皇太孫來了,只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老子也會讓他站著進來橫著出去。」蘇鳳梧冷哼道:「趁著老子還有一絲耐心,快多說幾句,因為這是你最後的遺言。」
沈玄貴氣急:「嘿~,大爺看——」
沈玄貴話還沒說完,只見蘇鳳梧抬手向沈玄貴的臉頰扇去,只聽「啪!」的一聲,沈玄貴肥胖的身軀頓時傾斜,耳刮子響起的同時,蘇鳳梧瞪眼道:「傻逼,老子讓你說你還真他媽以為自己算哪根蔥啦!」
耳光的聲音就好像一根皮鞭打在水面上那般響亮,連帶沈玄貴被扇的頓時紫紅的臉,場面極富震撼力,不得不叫眾人心中一驚,如若針氈,倒吸涼氣,沒想到蘇鳳梧會扇的這麼狠,尤其是沈若筠,她沒想到蘇鳳梧發起火來這麼嚇人,想起對蘇鳳梧的過分言詞,她有種錯覺,這記耳光就如同扇在她的臉上。
更為震驚的還是與沈玄貴一起來的沈青燦,這廝聽到耳光的聲音,看到沈玄貴轟然倒下,他爹的臉被打的紫青都沒打出血來,這比扇出血更嚴重,這是內傷啊,驟然間,沈青燦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手中的折扇也不禁被嚇的哆嗦掉啦。
倒在地上的沈玄貴脖子都被打歪了,連抽搐都未抽搐,直接暈死過去,看那腮幫子被打的都變了形,怕是以後說話都困難了。
蘇鳳梧看向被嚇而起的沈青燦,無奈的攤手道:「我這人熱愛和平,反對暴力,可是,你的爸爸就像一個**一樣,無下限沒止境的一再挑戰我的極限,你說你爸爸這一記耳光挨的冤不冤。」
話音落下,眾人一愣,不知為何,就連一向端莊的沈夫人也覺的蘇鳳梧說的這話雖然粗俗,卻也罵的讓人哭笑不得,沈若筠更甚,看到沈玄貴被一巴掌打昏,聽到蘇鳳梧這幾句罵言,心中竟生出一種莫名的大快人心之感,只是…,只是這壞人未免太貧嘴了些!
沈青燦聽蘇鳳梧這樣罵沈玄貴,氣的跳了起來,作勢要與蘇鳳梧干一仗:「你大咦……」
沈青燦本想罵蘇鳳梧你大爺,可是話未說完……
「啪——」
蘇鳳梧毫不客氣的掄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沈青燦沒由來覺著臉上一麻,耳根子裡嗡的一下,腦袋裡如溺水一般,驟然倒了下去,失去知覺,如死狗一般趴在他爹身上。
蘇鳳梧原以為沈青燦應該能經受住他這一記耳光,沒想到這父子倆的身子一樣脆弱。
不待眾人發愣,蕭佩喜及時的說話了,掐著蘭花指晃了晃手中的絲帕子,一臉厭惡的指著沈玄貴父子,尖細道:「來人,把這兩坨屎清理了!」
這時,蘇鳳梧聳了聳肩,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蕭佩喜見狀,一挑眉毛,朝著蘇鳳梧的背影道:「都到飯點兒了,你幹嘛去。」
蘇鳳梧頭也不回道:「手打屎上啦,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