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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5章 :沈朱七 文 / 一枚禍害

    大婚將至,時下便是已到亥時,沈府大門依然大開,不少家丁正在忙前忙後,有的在搬梯子,有的在掛燈籠,忙的不亦樂乎。

    「就是這裡,停下。」

    沈府門前的短街內出現一個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他正向沈家行來,這位俊俏公子頭戴玉冠,一襲白衣,騎著白馬,一身行頭像是個貴家子弟,俊俏公子正在打量沈府的門第,時下,對牽著白馬的小廝說了一句,白馬立刻停下,俊俏公子一擺白色披風,瀟灑的躍下,長身而立在青石板上。

    正在忙活的家丁們眼見俊俏公子站在沈家門前,心中頗顯疑惑,這人是誰?

    牽白馬的小廝眼見俊俏公子下馬,立刻獻媚般的用手掃了掃披風,生怕上面起皺褶,隨後,他指著一個遞燈籠的家丁說道:「唉,過來,別看了,就是你,小眼睛的那個,過來,我家少爺有話問你。」

    小眼睛家丁委實也不是什麼好脾氣,都是做奴才的,你刁大還是怎麼著,竟敢與老子這麼說話,然後,小眼睛家丁用鼻孔看著牽馬的小廝,不悅道:「你他媽誰啊,狗仗人勢的。」

    想來這小眼睛是跟著沈朱七混的,行事橫慣了,在南陵城的家丁界,還沒人敢和沈府的家丁這麼說話。

    牽馬小廝長的略顯弱小,眼見小眼睛的家丁向自己一瞪眼,在門前忙活的其他家丁紛紛向這邊看來,一個個的眼神都有些不善,這種情況不得不叫這小廝往後一縮脖,求救的看向旁邊的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眼見沈府的家丁這般沒規矩,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牽馬小廝,似乎在責怪他這點事都辦不好,然後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沈府家丁道:「各位小哥,在下乃是貴府千金沈若筠小姐的朋友,前陣子聽說沈小姐要大婚,特地從京城趕來道賀,還請各位小哥前去通報一下。」

    眼見這廝說話還算客氣,小眼睛家丁與其他兄弟對視了幾眼,懷疑道:「你既是我家大小姐的朋友,怎的這般不懂禮數,如今都亥時了,你且明日再來尋訪吧。」

    小眼睛家丁平生最恨的只有一種人,便是與他陌生並且比他帥的人,很明顯,眼前這廝都符合條件。

    俊俏公子暗暗咬了咬槽牙,眼角肌肉顫動了兩下,瞇著眼睛笑道:「還望這位小哥通融一下,在下自京城一路走來,路途遙遠顛簸,好不易才來到南陵尋到貴府,現在又時辰已晚,許多客棧都打烊了,在下實在無落腳之處呀。」說到這裡,俊俏公子點了點手勢,牽馬小廝立刻會意,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一錠銀子給俊俏公子,俊俏公子笑容依舊:「還請小哥去通報一下,若是沈小姐知道後還讓在下離開,在下立刻便走。」

    小眼睛家丁接過銀子,在手中顛了顛,不爽的上下打量著俊俏公子,不屑道:「就這點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呀。回吧回吧,明兒個再來。」說著,他心安理得的將銀子掖在懷裡。

    俊俏公子眼見對方把銀子掖在懷裡還說這話,心裡那個氣啊,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還是勉強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有些冷,轉身從掛在馬背上的包袱裡掏出一錠金子,面無表情的對小眼睛家丁道:「這些夠了嗎?」

    眼見這是一錠金子,沈府的其他家丁頓時一瞪眼,小眼睛近乎於搶的速度將金子搶過來,馬上對旁邊的家丁揚了揚頭:「虎子,去,通報一聲,別先打擾大小姐,先跟七管家商量商量,看他怎麼說。」

    「得勒!」

    叫虎子的家丁腿腳倒快,一錠金子呀,按照私定的規矩,見者有份,他哪能不積極,一邊跑著還一邊想,奶奶的,這到底是京城來的什麼人,出手這麼大方。

    小眼睛家丁看著俊俏公子這一副人模狗樣兒的有些好奇,暫時也閒來無事,問道:「叫什麼名兒?」

    俊俏公子屬狗臉的,眼見對方派人去通報,立刻沒了方纔的低聲下氣,板著臉道:「李長琴。」

    李長琴本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名字,對方一介卑微的家丁,如何有資格質問他的名諱,可是為了早見到沈若筠,李長琴也不得不再次收斂點高高在上的姿態,將名字道出。

    小眼睛家丁見李長琴這翻臉不認人的德行,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不僅是對他這個人,現在對他的名字也有所鄙視,長得本就像個帶著狗圈兒圈養奴,還他媽起這麼娘們的名字,還是男人嗎!

    約莫著半盞茶的時間,沈府大門裡出現了個人影,面若孩童,步伐老道,沈朱七背著小手面無表情的向外走來。

    眼見來者是此人,李長琴不禁皺了皺眉頭,早年在北京見過他,當時他隨著沈家的馬車去北京接沈若筠,當時還跟他嗆嗆過兩句,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難不成他也是沈府裡的家丁,看其他家丁望向他的神情,似乎這小子在沈家下人中的地位不俗。

    沈朱七走到李長琴跟前不遠處,眨巴了兩下單眼皮,挑了挑嘴角道:「原來是你啊。」

    其他家丁頗顯疑惑,原來七管家認識這廝?

    不過眼見七管家對他不冷不熱的樣子,小眼睛家丁頓時踏實了不少。

    李長琴瞥了一眼沈朱七,負手而立,倨傲道:「既然認識本公子,那你便快去通報一下沈小姐吧,就說長琴不遠千里而來,已到你們沈府門口了。」

    沈朱七呲牙笑了,他的牙口頗不齊整,笑起來本是很有喜感,此刻露出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他是在嘲笑李長琴,笑著笑著,沈朱七立刻繃緊了小臉兒,瞇著眼睛一副膈應李長琴的樣子:「滾蛋,哪兒來的哪兒去。」

    沈朱七當年隨著於慧娘等人去北京接沈若筠的時候也就是看李長琴不順眼,他視於慧娘為主子的同時,也拿於慧娘當親姐姐看,於慧娘說李長琴傾心沈若筠定是沒安好心眼,非奸即盜,對此,沈朱七深信不疑,而今,沈若筠大婚將至,蘇鳳梧又是新姑爺,沈朱七自然不能叫李長琴這廝進入沈府。

    沈朱七之前雖然沒見過蘇鳳梧,可他卻是裴紫弟在南陵城內為數不多的鐵磁之一,裴紫弟的兄弟,沈朱七自然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幫襯著。

    沈朱七這毫不客氣的一句話,讓李長琴愣住了,他身邊的牽馬小廝卻不是吃素的,眼見沈朱七個子小,又是個小娃娃,他聽後自然是火冒三丈,英武氣十足的舉起手掌,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沈朱七個滿天星,手剛剛抬起,這小廝便瞪眼叫喚道:「小王八操的,敢跟我家公子這麼說……」

    「啪——」

    牽馬小廝還沒說完,手掌剛要落下,那位小眼睛的家丁掄起手掌便是一耳瓜子,驟然把牽馬小廝打趴在地,叫他只覺的耳朵嗡鳴,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李長琴一大跳,耳光的聲音抨擊著他的小心臟,他下意識退後一步,一臉防備的看向沈府的這些家丁們。

    沈朱七看著嘴角被打出血蜷縮在地上的牽馬小廝,一口吐沫碎在他身上,明顯是對牽馬小廝的極度鄙夷,還不忘加一句:「甚嘛東西!」

    李長琴自持身份,反問自己,為何怕這一個屁簾子還沒摘多久的小屁娃,挺直身板大怒道:「大膽,你個乳臭未乾的小雜毛,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如此接待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家的子孫!」

    沈朱七不怒反笑,眼前這廝若拿自己的身份嚇唬七管家,七管家也算敬李長琴三分,可這李長琴在京城逍遙慣了,到了京城哪處,誰不知道他的家中底蘊,嘿嘿,偏偏這裡是南陵城,李長琴家中底蘊恐怖不假,可是,沈朱七還就瞧不起這有事沒事便拿自己家族嚇唬人的廢材。

    沈朱七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怎會不知您是京城李家的公子呢,您手眼通天,您那表哥是皇太孫,您那老爹是詹事府詹事,嘿嘿,不過,您那表哥是皇太孫,您不是,您那老爹是詹事府的大詹事,莫不是說您現在跟您爹輩兒大?」

    說到這,沈朱七臉色一狠,瞪著李長琴道:「哼!小爺還告訴你了,這兒是南陵,是誰的地界兒得分清,小爺讓你滾蛋你就得滾蛋,不然,小爺大耳刮子扇死你。」

    說著,沈朱七抬起小腿兒,作勢要用腳面子扇李長琴,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沈朱七早年是被沈玄廬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自小跟著一夥虎狼之軍便操那不拿生死當回事的活兒,如今,他雖是沈家的奴才,卻也並非在主家面前低眼獻媚的那種。

    聽主家的話,行主家吩咐的事,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沈朱七的安守本分叫他歷來被主家縱著慣著,早年又被沈玄廬賜下一股子跋扈的心氣兒,如今自然是見誰不怕誰。

    沈玄廬生前是三品的戰伐大將軍,可是,他終究是死了,沈家沒男人了!

    作為沈家的小管家,行事不硬可著點兒,沈家這些女眷們還就真在南陵扎不下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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