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來的分外早,呼嘯的寒風已經從北方掛起,王宏新凍得渾身哆嗦,回頭望了望來路:「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去搬磚蓋房子了,也許,用不了太久,自己就要搬家離開這裡,得罪了玉皇閣的人,自己若是不走的話,必然會被玉皇閣的人堵起來,到時候,生死便不能由了自己。」
「做不成工,就做不成,天氣ri寒,許多房子都不會再做了,頂多是打好地基,等待來年開春的時候再說。」
走進院子裡,王宏新沒有直接會自己的房子,而是回到了張玉堂所在的地方,張玉堂的房子裡,一盞油燈閃耀著橘黃色的燈光,把整個房子照耀的有些朦朧。
「先生!」
王宏新走進去的時候,張玉堂正在燈光下,提筆寫著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聚精會神,排除了一切雜念。
此時張玉堂的心中只有字,沒有其他,心境圓潤無暇,空靈無物。
石敢當剛剛隨著王宏新進了房子,赤光微動,就嚇得縮了進去:「這是什麼地方,好恐怖的氣息,這裡的浩然正氣太濃烈了,根本不是妖怪可以呆的地方,不過,這些正氣並不劇烈,反而柔和了許多,給人一種圓潤的感覺,能夠容所不能容。」
「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這樣的小地方,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存在?」
「可不能讓他發現我的來歷,否則。我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石敢當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氣息,宛如一粒青色的石子,靜靜的躺在王宏新的懷裡,小心的注視著房子的一切,卻不敢目光投向張玉堂。
因為石敢當知道,像張玉堂這樣的高人,對一切的感應都分外的靈敏,自己稍一注視,就會被感應到。
王宏新也知道,這位名喚張玉堂的先生。非常的喜歡寫字。而且寫字的時候,需要一種非常靜的意境,在靜中寫東西,全神貫注。毫無他念。
每當先生寫東西的時候。非常的不希望受到打擾。因為先生說過,自己的心境還比較低,不能夠做到在動中寫東西。只有靜下心來,才能夠更好的發揮的自己的書法上面的造詣,寫出好字來。
啪!
寫完最後一個筆畫,張玉堂手裡的筆輕輕的放在卓在上面,抬起頭,看了王宏新一眼,淡淡的說著:「怎麼遇到禍事了?」
王宏新一驚:「先生,你怎麼知道的,我是今天遇到的禍事,剛剛回來,還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得,難道先生能掐會算?」
張玉堂微微一笑:「我雖然會點兒算術,不過推演天機,卻不在行,我之所以知道你遇到了禍事,是因為我感應到了,我送給你的那個鎮字破了!」
「說說看,今天你遇到了什麼?」
王宏新點著頭,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至於青色的磚妖,更是毫不猶豫的出賣了。
在張玉堂與磚妖之間,王宏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張玉堂,至於磚妖,還是交給張玉堂這樣的大能比較好。
自己一介凡人,根本掌控不了一個妖精,萬一被這妖精反噬了,那可就慘了。
「磚妖?」
張玉堂一愣,笑道:「想不到一塊磚頭,得了大機緣,也能夠成妖,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那磚妖,便是你手裡握著的青色小石子嗎?」。
王宏新一攤手:「就是它!」
「可惡,臭小子,你出賣我!」
青色的石子上面,一片赤光沸騰,傳來一陣波動:「這位大仙,我就是一塊破磚,沒有什麼用的,修行的時間也短,更是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從來沒有殺人越貨過,善良是我的座右銘,慈悲是我的通行證,你可千萬手下留情,不要收了我啊。」
面對著張玉堂這樣的大能,石敢當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雖然看不出來張玉堂的修為,但是但憑人家一個字,就能夠鎮殺一個玉皇閣的天才弟子,就能夠看出來,張玉堂的修為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哦,果然是一塊青磚成妖!」
張玉堂伸手一招,石敢當不受控制的落在張玉堂的手掌心中:「記得看過一本名作封神演義的書中記載,三壇海會大神哪吒的手裡,就有一塊神奇的金磚,想不到,我在這裡,居然能夠見到這樣一塊神奇的青磚。」
王宏新道:「先生,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收下,這樣的妖精跟著我,讓我整日的提心吊膽,也不是個辦法,萬一讓人覷覷,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
「也好~!」
張玉堂點了點頭,說著:「這塊青石我就收下,留給我鎮壓寫字的時候紙張也好,你說的會惹來殺身之禍,果然不假,正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跟了上來。」
「誰?」
王宏新臉上一變色,非常的擔心:「先生,是不是玉皇閣的那小子,那小子鼻孔沖天,總以為老天第一他第二,而且那小子殺人不眨眼,根本不顧是非曲折,這可怎麼辦啊?」
「不要緊張,咱們靜觀其變,你母親那裡有我寫的正字護持,安全的很,你先在我這裡呆著,看看再說。」
張玉堂目光中平淡無奇,淡淡道:「這人真如你說的那般無德無品的話,一個沒有修成金丹的煉氣士而已,殺了就是。」
平平淡淡的,一絲殺氣都沒有,平靜如水。
這樣平淡的話,卻讓石敢當驚得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淡淡的赤光繚繞,在房子裡蒸騰。
「這裡?」
王勃大跟著王宏新找到了他的住處,嘴角閃過一絲猙獰無比的冷笑:「還以為你是什麼名門大派的弟子,原來果然如同我猜出來的那樣,你只不過是個偶得仙緣的螻蟻,今日,我便帶你們回宗門,讓門里長老,抽了你們的魂魄,找到你所遇到的仙府。」
「而那塊青磚中蘊含的精華,卻要歸我了,哈哈,青磚在手,定然能夠讓我一舉突破到了金丹境,到時候金丹不朽,重練肉身,可以讓我的壽命大增。」
既然沒有其他的煉氣士,王勃大再無顧忌。
現出身形,一步踏出!
無形的氣勢逼迫出來,朗聲喝道:「臭崽子,你王大爺又來了!」
王宏新勃然色變,卻也不懼,回道:「那裡來的夜貓,大晚上的嗷嗷亂叫,叫什麼叫,叫你姥姥啊。」
「找死!」
王勃大一步走了過來,身形如龍,一拳遞出,轟擊向王宏新發生的房子上面。
石敢當看著這一切,心中默默的為王勃大默哀:「可憐的人,你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你根本惹不起的一個存在,這不是找死嗎!」
「滾!」
張玉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股淡淡的光芒閃耀,逼迫出去,與王勃大的拳頭對在一起,轟隆一聲,王勃大被擊飛數十米,一屁股落在地上,張口吐出一口血來。
「什麼人?」
王勃大臉色一片蒼白,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我乃是玉皇閣的王勃大,這裡的小賊,偷了我玉皇閣的至寶打神石,我是奉命前來捉拿他回玉皇閣受審。」
玉皇閣在紅葉鎮附近,名聲很大,就算是紅葉鎮之外的大城,也被玉皇閣所控制,作為一個修道的超然存在,玉皇閣的地位非常的尊崇。
王勃大相信,一抬出來玉皇閣的名號,無論來者是誰,都得掂量一下輕重,然後給玉皇閣一個面子。
「滾!」
張玉堂淡然不動,仍是同一個字,隨後光芒匯聚,凝成一張大手,這張大手,沒有任何雄渾迫人的氣息,淡淡的拍來。
王勃大卻躲無可躲,感覺無論自己怎麼躲,都在大手的籠蓋之下。
一掌拍來,落在身上,直接把自己拍飛出去。
「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前輩既然不給玉皇閣面子,就等著我家玉真老祖來給你討要打神石。」
王勃大駭然變色,說了一句話,就要再說,問一問這動手的人是誰,便見王宏新所在的房子裡霞光一陣波動,嚇得趕緊抱頭鼠竄,一個字也不敢再說了。
離開了荒廢的院子,王勃大眼中帶著怨毒之色,狠狠的盯了一眼:「等著,無論你是誰,到時候玉真老祖一到,我讓你們玉石俱焚,一切成空。」
玉真老祖已經結成元嬰,神通廣大,有不可思議之法力,王勃大相信,老祖一到,一切都將會變得不同。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張玉堂動手迅疾,前後沒有多長時間。
「新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婦人走了過來,望著離去的王勃大,心中一陣駭然:「張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隱居於此,此時受了驚擾,只怕就要走了。」
王宏新聽到老母的聲音,忙著走出屋外,把老母親接進張玉堂的房子裡,把事情說了一遍,老婦人向著張玉堂一禮:「張先生,新兒給你帶來麻煩了!」
「無妨!」
張玉堂搖了搖頭:「這只是小事一樁,只是玉皇閣怕是還會前來惹事,麻煩不少,我不打算在這裡住了,你們有何打算?」
老婦人道:「我們也打算回老家煙霞山去!」
「煙霞山?」
張玉堂眼中神光一閃,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