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宇、彭浦一起走來,後面沒有跟著任何人,尤其是彭浦作為一方父母官,時常都是前呼後擁,人群簇擁,今日此時,卻也是一個人來了。
「師傅,你高中了狀元,那個岳浩天是怎麼回事,不聲不響的怎麼奪了師傅你老人家的文科狀元,我看這次大考,文武雙狀元都應該是你的,那岳浩天一定是憑著關係,硬生生的奪取的。」
「岳麓書院是什麼玩意,出現過幾個大儒,就了不起嗎?」
蕭辰宇離得很遠,看到了張玉堂後,就立即嚷嚷起來,而且隨著嚷嚷,腳下的步子陡然快了起來。
張玉堂睦子一凝,看到蕭辰宇步履穩定,行走起來,脊樑挺得筆直,精氣神十足,而且還帶著一定的節奏,這是練過武的表現。
想不到半年未見,蕭辰宇居然習武了,而且還是修行的自己為興武武場撰寫的武經上面的東西。
蕭辰宇的資質不錯,已經練出來真氣,真氣圓潤如珠,在經絡中緩緩流動。
跟在後面的彭浦,一臉含笑,看到了張玉堂後,也是趕緊的快走了幾步,到了張玉堂的面前,躬身道:「錢塘縣令彭浦見過監察使大人。」
張玉堂伸手扶起彭浦,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彭大人請起,我這一次也是因事路過此地,呆不了多久,就要離去,想不到還是驚動了你。」
面對著這一位從自己的管轄內飛黃騰達的少年,彭浦的心中有著一種難以說明的滋味,孩提時代就名動錢塘,一首首驚才絕艷的詩詞,曾記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曾記得才子佳人,都是白衣卿相,曾記得弄潮兒手把紅旗旗不濕。
現在的他,終於功成名就,考取了武科狀元、文科榜眼,是現在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是在下孟浪了,在下也是恰好聽說監察使在家中,就想來瞻仰一下本次開恩科大考的狀元,沾染一下大人的喜氣。」
彭浦半真半假的說笑著:「這一次我來見大人,外人都不知道,我已經把消息封鎖了,大人可以放心的在家裡多呆幾天,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說過話,看了看一旁的蕭辰宇、張員外、張夫人,彭浦走過去,給張員外、張夫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笑道:「大人,在下縣衙中還有公務要忙,級不打擾大人的天倫之樂了。」
「彭大人,公事要緊,咱們同處一朝為臣,來日方長,有機會的話,一定請大人過府喝酒,共研詩詞歌賦。」
張玉堂不得不佩服每一個能夠坐上官的人,這些人拿得起,放的下,臉皮厚,嘴巴滑,而且極為有眼色,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說什麼話。
彭浦見到了張玉堂,就已經心滿意足,笑著離去,院子中,只剩下了張玉堂等人。
「這位彭大人,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玉兒,你不可輕視了。」
張員外笑的合不攏嘴,作為一個商人,地位還是非常低的,就算是讀書人遇到商人,也不會把商人放在眼裡,何況是一個地方的父母官,有生殺予奪的權力。
而現在,這位父母官,居然能夠彎下腰來,主動給自己打招呼,令張員外興奮之餘,更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這就是光宗耀祖,父母以子而貴啊。
張玉堂點了點頭,接受張員外的看法:「嗯,是個人物,能屈能伸,收縮自如,難得可貴啊。」
收回自己的目光,張玉堂看向了蕭辰宇:「塵宇,你是我的弟子,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聽了這些事情以後,你再說說看,要不要還繼續做的弟子。」
張玉堂的態度有些嚴肅,令蕭辰宇不自主的慎重其事起來,看著坐在軟椅上的師傅,沉聲道:「一ri為師終生為父,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永遠都是我蕭辰宇的師傅,我蕭辰宇不是那種小人。」
張玉堂揮揮手,讓蕭辰宇沉靜下來,這才開始說著:「塵宇,其實我、還有你師母,以及我的父母都不是普通人。」
「我們都是修士,壽命要比普通人長了很多,而且我們的未來是要得道飛昇和天地同壽的存在。」
「師傅,你是神仙嗎?」蕭辰宇雙眼放著賊光,大亮起來,目光炯炯,在張玉堂的身體掃來掃去。
「是不是說,我是神仙的弟子,以後我也能夠成為那些飛天遁地,騰雲駕霧的神仙,想一下就讓人覺得興奮,我蕭辰宇果然是個大福之命,居然是神仙弟子。」
張玉堂一臉的黑線,沒有想到蕭辰宇對於神仙這樣的存在有著這樣的熱情,一般人對於高高在上的神仙,心中多少都是充滿了些許的敬畏。
一開始的時候,張玉堂還在心裡思量著,怎麼說才能不至於讓蕭辰宇感覺恐懼,而今這情況看來,蕭辰宇根本不恐懼,反而多了一份欣喜與嚮往,讓張玉堂不得不暗自腹誹,這小子莫非知道自己是個修士,才特地拜在了自己的門下。
「我不是神仙,不過,的確是修士,至於飛天遁地、騰雲駕霧也不在話下,今天你入我門來,我需要告訴你,我們的門派是什麼,祖師又是誰。」
蕭辰宇一臉嚮往,眼神中有些狂熱:「是啊,師傅,咱們祖師爺是誰,咱們的門派是不是最強大的門派?」
張玉堂聲音一沉,充滿了沉肅:「咱們的門派喚作天一道派,祖師是一頭得道的青蛟,所以本門中對於妖魔鬼怪、神仙佛陀都是一視同仁,沒有歧視之說,你若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能夠入我門來。」
「什麼叫做沒有歧視之說?」
蕭辰宇說著:「是不是說人不一定為善,妖不一定為惡,以善為善,以惡為惡,不以外相為判斷標準。」
張玉堂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你做得到的話,就對著為師三拜九叩,這是拜師的規矩,每一個弟子入門來,都要走這一步。」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蕭辰宇對著張玉堂跪了下來,咚咚咚的磕了九個響頭,讓張玉堂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那一年自己在山中拜師的場景來,與眼前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