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紫霧盤盤,天地之間,尚還一片朦朧。
吳人傑早已經起來,一臉坦然,緩緩的向著錢塘縣衙而來,一大早,街面上還沒有多少人,但仍是能夠看到許多紙張在天上飛。
紙張隨處可見,上面寫的密密麻麻的,全是關於吳人傑的罪行。
吳人傑嘴角一裂:
「我只是一介商人,余夢龍就費這麼大的陣仗,為了我真是煞費苦心啊。」
到了縣衙的時候,吳人傑剛要擊鼓,便見到張玉堂、許仙二人從路上施施然走來,很遠就招呼道:
「吳大夫,再下沒來晚吧。」
看見張玉堂,吳人傑臉上一喜:
「勞駕聖師親臨,我吳某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不知道說什麼,就什麼都不用說。」
張玉堂快步走了過來: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許仙說了,這事兒我可以為你攔下,只是你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不然那些曾經被你逼迫的人,如何能夠心甘情願這樣放過你。」
吳人傑低頭道:
「老朽一切都聽聖師吩咐,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現在我已經看開了,沒有什麼不可以。」
「那就好,咱們去縣衙說吧。」
走上前,擂動大鼓,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錢塘縣令彭浦知是有聖師、天下第一才子隨行,慌忙升堂審理:
「下跪何人?」
張玉堂、許仙、吳玉蓮三人站在一旁,吳人傑跪倒在地上。叩首道:
「草民是三皇祖師會會長吳人傑,前來投案自首。」
彭浦一拍驚堂木。衙門中威武聲一片:
「吳人傑你投什麼案,自什麼首」?
吳人傑低頭道:
「老朽有罪,曾經暗中聯合三皇祖師會的藥鋪,哄抬物價,以次充好。」
「為了獲取利潤,我曾經把能夠一副藥看好的病,分成十次看好,多收他們**次的錢不說。還讓他們多受幾天的罪。」
彭浦朗聲道:
「你說的這些事,可有證據?」
吳人傑從懷裡掏出一些方子、紙張,遞了出來:
「大人,這是草民開的部分方子,還有一些是與其他藥商往來的書信。」
「呈上來。」
旁邊早有師爺,走了下來,接過吳人傑手裡的方子、紙張。彭浦放在眼前,細細觀看,果然有數重罪。
對於開的方子,也招來一些老醫生,仔細分辨。
到了最後,彭浦身子一正。驚堂木一拍,喝道:
「吳人傑,你可知罪?」
吳人傑低頭道:
「草民有罪,願大人責罰。」
「那好,你聽本官宣判:錢塘三皇祖師會會長吳人傑串通他人。哄抬藥價,斂取不義之財。道德淪喪,人品敗壞,按照大宋律法本應當流放三年,以儆傚尤。」
看了看一旁的聖師、許仙等人,想起昨夜的事情,彭浦道:
「只是念你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又前來自首,從輕發落,本官判你拿出一多半的家產,去做好事,積善行。」
吳人傑一愣,隨即有些不可思議的大喜,叩頭如搗蒜: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草民一定照辦。」
「退堂!」
「威武!」
吳人傑恍如在夢中,走出錢塘縣衙:
「聖師、賢婿,這事是不是你們找過彭大人,為老朽求情。」
張玉堂說著:
「昨夜許仙來找我,我們二人連夜去了縣衙,把吳大夫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彭大人深明大義,接受了我的說法。」
「這次你捐出的絕大部分家產,一部分用來修橋鋪路,造福當下,一部分拿出來建造學堂,資助貧家子弟讀書,造福將來。」
「我也希望吳大夫能夠號召大家一起捐錢捐物,資助學子。」
吳人傑道聽了,神情嚴肅的道:
「但請聖師放心,我回去以後,立即招辦,找人來置辦學堂、查詢路況、小橋,另外我會發佈通告,只要是在我的學堂裡讀書的學子,家貧之人,可以免費來讀,還免費住宿、吃飯。」
「號召大家就難了,此事一出,我的名聲全毀了,這錢塘上下,誰還信我?」
張玉堂道:
「人有善意,天必從之;人有悔意,天必憐之,吳大夫你此念一動,後福無窮,以後大家會重新認識你的。」
吳人傑並無當真,笑道:
「但願吧。」
余夢龍回到家裡,默默修行,鞏固著自己的道行,滴溜溜的金丹在丹田中旋轉,每一次旋轉,都有煙霞濺射。
刷!
兩道精光宛如天劍一樣,劃破了蒼穹,沉沉威壓瀰漫出來,余夢龍睜開了眼睛:
「聚氣成丹比煉氣期強大了得有五十多倍,我現在舉手投足間,各種法術、神通揮灑,殺起來煉氣期的人,都如殺雞宰狗一樣輕鬆自在。」
「聖師、許仙兩個人能夠取得現在這樣的赫赫成就,自然也是有大氣運護身的人,若是我用鯨吞魔功把他們統統吞了,我一身氣運暴漲,以後飛黃騰達被萬民膜拜、成神、成仙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想起天祐真人說的,二人氣運隆盛的事情,余夢龍心中殺機滾滾:
「這個世間,氣運隆盛的人,有我余夢龍一個就足夠了,別的也不需要。」
「天華已經派人散佈對吳人傑不利的消息,又有我將軍府幕後坐鎮,想那彭浦也不敢輕判,吳人傑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正尋思著,有下人來報:
「公子。三皇祖師會的吳人傑,他的罪行已經宣判。」
余夢龍微微一笑:
「可是死了?」
下人道:
「彭縣令說。吳人傑投案自首,知錯能改,又主動拿出一半家產來置辦學堂,供貧苦的學子免費讀書,功德無量,就輕輕判了,基本就是無罪釋放。」
余夢龍臉一僵:
「彭浦的縣令不想做了嗎,他明明知道。這人是我將軍府要辦的人,他還敢雷聲大雨點小,當以為他有梁太師撐腰,我余夢龍就不敢動他嗎?」
「不對,彭浦能夠坐上縣令,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或是其他因素導致的。」
問道:
「吳老狗投案自首的時候。都是誰跟著去的?」
下人道:
「是吳家奴僕與聖師、許仙、吳玉蓮等人一起去的。」
「聖師、許仙?」
余夢龍眼珠一轉:
「這兩個人都是有大氣運傍身的人,吳人傑一定是借了二人的氣運轉危為安,我現在已經聚氣成丹,幹掉張玉堂、許仙不在話下,至於吳人傑那老狗,螻蟻一般的人物。隨時都可以踩死,都不如先放一下,先去幹掉張玉堂、許仙再說。」
想到幹掉二人後,可能獲得的大氣運,余夢龍心中一片火熱。當下就離開余家大院,幻化了形貌。走了出來。
遠遠看到,張玉堂、許仙、吳人傑、吳玉蓮以及後面跟著的李勇、阿寶和一干下人,余夢龍眼中光芒大作,就看到張玉堂、許仙二人的氣運果然遠勝常人。
普通人頭頂能夠有一根細若游絲氣運霞光就不錯了。
而張玉堂的頭頂,一根七彩氣柱,宛如凝實了一樣,光芒四射,貫穿天地,巍巍然如擎天之柱。
許仙的頭頂也是一道紫氣長虹,橫跨虛空,上面傳來陣陣龍吟,有百神虛影相護。
「七彩氣運,這是神都不一定有的氣運,若是不死,成長下去,將來必然是萬世之師表,永垂不朽。」
「紫氣通天,龍吟陣陣,又有百神相護,這是帝王之氣,行走塵世,百靈相隨,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若是我現在立刻吞了他們,就能夠獲得他們的氣運,成為真正的曠古第一人。」
「一切的神,一切的仙,到了最後,也都會跪倒在我的腳下。」
目光一轉,又看向眾人,就見眾人中,又有兩道血氣沖天,這兩個人是李勇、阿寶,精氣如狼煙,滾滾沸沸,如煮的開水一樣翻滾不休。
「好好好,得了鯨吞魔功,斬殺了數十口賤民,得來的氣運,不但讓我得了五葉靈根,又讓我精進到了聚氣成丹的金丹初期。」
「而今又把這些美妙的食物送到嘴邊來,我余夢龍才是天之驕子,其餘都是垃圾。」
看著說說笑笑的幾人,余夢龍背生雙翅,風雷頓起,宛如一隻人形大鳥,飛空而來,一把抓住人群中的吳玉蓮,然後轉身離去:
「這裡人多,萬一驚動了本地神靈,惹來他們干涉就不好了。」
「什麼人?」
「趕緊放下玉蓮妹妹!」
一葉扁舟隨心而動,化形而出,許仙、李勇、阿寶四人一步踏上綠舟,張玉堂道:
「吳大夫你先回家,我們一定能夠救出吳小姐的。」
時間緊急,話一說完,綠舟騰空,化作一抹流光,直追而去。
帶著吳玉蓮,輕如無物一樣,風雷之翅震動,嗡嗡嗡的作響,剎那之間飛出錢塘,來到荒野之外,青山巍峨,瀑布橫流。
砰!
一把把吳玉蓮扔到在地上。
綠舟隨即而來,落在地上,許仙快步跑了過去:
「玉蓮妹妹,你沒什麼事吧?」
吳玉蓮趴在許仙的懷中,小臉慘白,卻有一種幸福湧滿心頭,忍受著摔在地上時候的痛疼,說著:
「許仙哥哥,我沒事的,你是許家唯一的男丁,又是天子門生、御賜進士,前程無量,怎麼為我一個小女子涉險了。」
許仙霸道的把吳玉蓮摟在懷裡: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為你涉險,誰為你涉險?」
「好一對狗男女,你們好好說說想說的話,過了今日,你們就只能在黃泉路上相伴了。」
幻化出來真容,余夢龍看著聖師、許仙,就像看著一大堆食物,嘴角流涎。
旋即手裡扔出五桿大旗,布成陣勢,滾滾元氣從四面八方湧來。
張玉堂神色一變,看著五桿大旗:
「大陣余夢龍,你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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