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倫一早起來就神采飛揚,在自己的直轄範圍內出現三位文壇大豪,個個都是能夠獨領風騷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的驚采絕艷的超級人物。
這樣的人物數百年、數千年都難得出現一個,而這次一次性出現了三個,甚至都出現了妙筆生花、浩然正氣、文以載道、百聖齊鳴等種種不可思議的天地異象。
自己卻是這些人的主考官,把他們一一送上仕途,自己的名字也勢必會隨著他們這些人的名字而流傳千秋萬載。
每每想到這個地方,陳倫都樂的眉毛上挑,能夠青史留名、流芳萬古,是無數讀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自己不經意間就做到了。
邊走邊情不自禁的笑著:
「原本打算的榜單得動一下了,張玉堂第一名、周博文第二名、蘇定方第三名,其餘的四個名額如何安排是好。」
原本內定的榜單中,張玉堂、許仙是必定下榜的,只是這樣大的動靜,萬人矚目,就算是給陳倫個膽子,他也不敢把張玉堂給刷下來。
「許仙與張玉堂交好,他的姐姐又入了張府,日夜跟隨著,早晚都是床上疊被之人,有這樣的關係,許家將來也是注定要興旺發達的,我也不可得罪,再說許仙這次考的也還不錯,不如列為第四名。」
「剩下的三個名額,吳人傑送來三千兩、錢秋吉送來白銀四千兩、孫世通送來白銀二千兩,最可氣的李元送來只有區區白銀一千五百兩,莫非以為這點兒黃白之物,就能夠換取榜上有名,真是可恨。」
「這樣算來,錢秋吉之子錢百順名列第五名,第六名便是吳人傑之子吳仁雄,第七名便是那孽子罷了。」
「至於孫世通之子孫無機留作下次大考,若是還是表現的這般喜人、會辦事,定然榜上有名,至於李元之子,只要我還在錢塘做官,便永無出頭之日,區區千百兩白銀,就要榜上有名,是打發叫花子嗎?」
前三名大考當日,已經口頭昭告錢塘,今日便是大考放榜之日,陳倫踱步走入臨時衙門,讓師爺按照自己的意思,一一把名單列了出來,讓人掛在了考棚之門。
放榜之日,一如大考之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許多學子,十年寒窗苦,就是為了這一次飛黃騰達。
前三名,他們是不敢想的,但是對於剩下的名次,他們都要奮力搏上一搏。
「放榜了!」
「快來看,公差貼榜單來了。」
「快看,快看,那是保安堂的許少爺!」
公差擠過人群,把榜單貼在牆上,轉身就走。
四周的人群潮水一樣,嘩的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盯著榜單上的名字,目不轉睛。
「第一名張家公子張玉堂!」
有人看到毫無爭議的第一名,立刻有人奔跑著,向張府跑去,邊跑邊喊:
「大考第一名張玉堂!」
「大考第一名張玉堂!」
「大考第一名張玉堂!」
喊聲震天,奔跑到了張府,此時的張府大門敞開,張員外、張夫人已經從昨夜的驚恐中恢復過來,讓下人打開了大門,迎候報喜之人。
更準備了豐厚的打賞,以賀獨佔鰲頭。
畢竟,昨日只是口頭第一,今天才是黑紙白字,板上釘釘的第一。
自此,張玉堂成了錢塘第一神童,大考第一,也有了秀才功名。
秀才可以穿華衣,持寶劍,以游四方。
也可以得到縣衙的利錢、糧補,從而衣食無憂之下,專心讀書,準備將來的州試、殿試等。
「恭喜張老爺、賀喜張老爺,貴府公子大考第一,特來報喜。」
張員外、張夫人坐在大堂,滿面春風,看了看靜坐一旁的張玉堂,打心眼裡感到榮耀,張府從此便算是有了身份、地位的人,再也不是低賤的商人,而是書香門第。
張員外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來人,賞!」
報喜的人,眼神灼灼盯著走來的阿寶,阿寶笑著拿出來二兩白銀,遞了過去。
「二兩白銀,頂我數月的工錢。」
報喜人大喜,接過銀子,給張員外、張夫人鞠了一躬,道:
「謝老爺、夫人的賞,小的告退。」
「哈哈哈----」
張員外滿懷興奮,叮囑著:
「今天少爺大考第一,給府裡的每一個下人都賞銀一兩,好好樂呵樂呵。」
張府的奴僕婢女聽了,都是眼睛一亮,跪謝著:
「恭喜少爺獨佔鰲頭,恭謝老爺賞銀一兩!」
一旁的許嬌容,看著淡然獨坐的張玉堂,也是興高采烈,只是興高采烈中,也有些忐忑:
「聽說小弟也參加了大考,真不知情況如何,考上了沒有,若是考上了,我們許家,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張玉堂看到許嬌容神思不屬的嬌俏模樣,心裡升騰著一股莫名的舒心笑容,開口說著:
「許姑娘,你要是喜歡的話,現在便可以去保安堂的,你從來都不是我張家的奴僕。」
「這怎麼可以?」
許嬌容臉上一變:
「你救了我爹爹,我早就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人,生是張家的人,死是張家的鬼,再也不會有別的想法。」
「也罷!」
張玉堂站起身來:
「你既然聽我的話,那便隨我去一趟保安堂,也不知許仙考得如何,我也想知道結果。」
給父母告退後,領著李勇、阿寶、許嬌容三人,張玉堂信步向著保安堂走去。
此時的錢塘,處處都透著一種歡喜的氣象,然而大考放榜之日,有人歡喜有人愁,高中的呼天喊地,淚流滿面,是喜極而泣;落榜的也呼天喊地,淚流滿面,是失魂落魄;一日之間,這些人的身份便有了天差地別。
白丁與秀才,就憑著那一張小小的榜單而定。
榜上一行姓名,決定了太多人的命運。
從此,有許多人的一生為之改變。
或為仗劍高歌,或為章台走馬,或為步步青雲,或為棄文從事其他----
落榜者,十年寒窗,盡付流水,各種殘酷,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張少爺好!」
「張少爺這是去哪裡。」
「張少爺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張少爺,你定親了沒有,我家有一女,容貌清麗----」
一路上,凡是認識張玉堂的人,都露著笑臉,熱情的打著招呼,甚至家有嬌女的人,已經開始向張玉堂推銷自己的女兒。
這可是個乘龍快婿,將來是注定要飛黃騰達的人。
抱大腿,要趁早。
甚至有人開始羨慕許大夫的真知灼見,這麼早的就把許嬌容送上府去,莫非早已未卜先知,張玉堂能獨佔鰲頭?
張玉堂一路笑臉相迎,感覺肌肉都有些抽搐,比昨夜斬殺黃大仙還要累上許多,忙放快了腳步。
不久,就看到保安堂中鞭炮聲音,如雷鳴一般,轟然炸破蒼宇。
「恭喜許大夫,賀喜許大夫,貴公子高中大考第四名,從此青雲有路、飛黃騰達。」
一個美麗絕艷的少女,遮著一塊方巾,赫然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