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兩年的時間,李小痞才能到達山頂,才能見到他想要見的人,於是李小痞也就不那麼著急了,畢竟心中有了底,做事就能提前有了計劃,也好有個盼頭。
誰知道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心理,李小痞硬是走了兩年半的路程,才終於看清楚了神鼎山的最高峰。
當神鼎山最高層的簡陋建築物出現在李小痞的眼前時,他沒有因為這建築物的簡陋而心生鄙夷,相反他甚至在見到破舊樓閣的同一時間彷彿聽見了天籟。這讓他有種看電視忽然聽到配音的感覺,很美妙。
以前李小痞小時候就很喜歡看一部《達摩菩提傳奇》的電視劇,那上面每次達摩在重要關頭現身都會放一首好聽的插曲,聽著很讓人舒服,李小痞感覺這時候聽到的就跟那個差不多。
李小痞在地球的時候,還一度覺得那首佛教歌曲就是世界上最帶勁的戰歌,後來加入黑社會之後才瞭解到,原來江湖大佬們都不怎麼待見他這個癖好,覺得佛教的歌沒殺氣。漸漸的,他也就很少去聽了,這時候聽見,他有種自己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取得真經的錯覺。
唐僧取經用了17年,可是他好歹經歷了那麼多國家,而且不是一味的趕路,相比較起來,李小痞覺得自己一直面對最枯燥的風景,就算是上西天取經也應該屬於同等的毅力了吧。
等李小痞閒庭信步的來到了亭榭旁邊之時,不出他意料之外的兩個人果然出現了。上天沒有讓李小痞失望,能夠坐上天神位子的,果然是個老頭子,資歷應該足夠令人信服,而他身邊的命運使者不知道為何,一直對著李小痞微笑。
李小痞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下小屁孩,心裡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兩人又不熟。他徑直來到命運之神的旁邊,大大咧咧的坐下。命運之神夠清高,亭榭簡陋不說,就連泡的茶一看也不是什麼上好貨色。
李小痞趕路枯燥,也就不那麼追求完美,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跟前的茶杯倒滿就一口飲了下去。
「咦,沒想到這茶看上去不怎麼樣,其實還挺好喝的啊。」李小痞有些意外,見命運之神沒有責怪的意思,更加的大膽,將整壺茶都對著嘴吹了下去。
末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茶的滋味如何?」命運之神撫摸著自己的花白鬍鬚,儒雅的道。命運之神的聲音與鬼神、尚神不同,沒有可以製造出來的回音和威壓,這讓李小痞更加放肆起來。
李小痞擦擦嘴角,砸吧著嘴唇,回味一下卻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評價,最後只好簡單的說出兩個字:「還行。」
命運使者呵呵一笑,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抿一口之後,忽然問:「你可知道這茶叫什嗎名字?」
李小痞一擺手,「鬼才知道。」
「這茶的名字叫解夢茶。」站在命運之神旁邊的命運使者接口說,李小痞發現命運之神和命運使者之間的關係完全不像他和鬼神,還有永恆大陸的何昊跟尚神之間那種關係,李小痞覺得他倆有點想爺孫。
只是這個問題似乎不是重點,李小痞的好奇心又不是太重,所以就沒有問。
李小痞回味一下這個名字,然後頗有興致的問:「這茶還能解夢?」
李小痞心說他都沒怎麼睡覺,更是很少做夢,看來是白瞎了一壺效果獨特的好茶了。
命運之神老頭緩緩道:「是的,這茶的確能解夢,其實你來妙齡就是一場夢啊。」老頭的語氣變得唏噓不已,讓李小痞隱隱有些不安。
李小痞追問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老者微笑不語。
命運使者說話了。「意思是你喝過解夢茶之後,夢就該醒了,也就是說你馬上就要離開妙靈大域了。」
「離開?我會去哪裡,雪兒、千穆,還有我的兄弟怎麼辦?」李小痞臉色陰晴不定,雖然他早就預感到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但是這也太突然了吧。
「我說過了,那本來就是一場夢。」命運之神不急不緩的說。
李小痞搖搖頭,表示不信。「怎麼會這樣,這明明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為什麼會是一場夢?」他的樣子雖然還書正常,但是心裡已經駭然到了極點。
「這當然是真實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的夢而已,荊嬋雪,白啟也不過是新加進來的角色,很快就會被人遺忘,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命運之神依舊帶著微笑,他所說的事實似乎並不美好,但是可能因為經歷過太多的悲歡離合的緣故,他沒有絲毫的多餘感觸。
李小痞苦惱的看看桌上的茶,心裡苦悶,要是不喝這壺茶就好了,那麼便不用解夢了。「我的夢醒了,雪兒又該何去何從?」李小痞黯然問道。
李小痞來就是求答案的,他要求的答案也不是那麼好接受的,這一點他早有準備。他沒有火冒三丈,又或者怒火攻心,那些都無濟於事。
「天機不可洩露。」
「我大老遠跑來,你就告訴我天機不可洩露?」李小痞毛了,一把將桌子上的茶壺打翻,奇怪的是茶壺卻沒有碎,不過李小痞卻沒有心情去追究這種小事。
「還有,你告訴我這是解夢茶,可為什麼你喝了就沒事我喝了就要解夢,你tmd有什麼了不起啊?」李小痞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他從一開始到現在,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要在命運之神面前尊老愛幼。
「可是,你不是還有其他的問題嗎?」命運之神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微笑很神秘,一點不輸給那位過時的貴婦蒙娜麗莎。
李小痞頓了頓,平靜下心情,道:「我的一切是不是有人在操控?那個人就是混沌女神,那個踢我到修真界的人妖,還是我忽然跑去了永恆大陸也是她的傑作,又或者我的這場夢也是她安排的?」
李小痞目光如炬,內心波濤洶湧,等待著命運之神回答。他此時此刻在想,要是這老頭再扯出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之類的鬼話,他立馬跟老頭子玩命。
「呵呵,你已經擺脫了混沌女神的束縛,這也是你為什麼會有這一場夢的原因,可惜某些人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你終究還是激活了異能黑洞。」命運之神這個老頭子太和藹了,說出來的話卻讓李小痞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欣喜嗎?似乎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