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次又沒門了。」
「候域域主府中的火種應該已經非常多了吧,他們要那麼多火種有用嗎?」
「誰說不是呢,好不容易一次火種出世,又沒趕上。」
……
一路跟來的人並是不只有白塵他們,加起來足有幾百號,等來到域主府外,一個個悻悻的離去了,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逮到都能發出幾句感歎,看上去似乎是早就知道結局卻又有些不甘心的模樣。白塵從他們的談話中大體知道事情的原委,候域發佈了告示,誰發現火種必須上報,由候域派人收取火種,如果私自採取行動或者隱瞞不報,死罪。
白塵他們沒有立即走開,但很快就有人來驅趕他們,是域主府一些狐假虎威的奴才,趨炎附勢的嘴臉怎麼凶都難以讓人畏懼。白塵他們可沒有精力跟這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貨色糾纏,找到一處比較靠近域主府的茶館坐下討論剛才發生的種種。
白塵讓小二上了一壺茶,他們邊喝邊聊,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清楚,靠的只能是猜測。茶是好東西,能靜心,有利於思考。
「塵,你怎麼看?」千穆溫柔的問白塵,也只有她才能叫白塵單字塵,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個玩笑促成的結果,以後別人可就沒有這個待遇了。那時候小白塵因為每天跟父親一起行走於山石間打獵,被曬得很黑,千穆笑稱白塵這個名字跟他人不符合,看他髒兮兮的,叫塵才貼切。白塵不跟小女孩計較,這個「塵」一直稱呼到現在,只是沒有了調笑意味,卻平添了幾分溫柔。
「不知道。」白塵實話實說,眼睛望向了店小二的方向。
小二沒事做,倚在門邊,貌似是招攬客人,其實是在偷懶。白塵衝著小二招手喊他過來說話,小二職業道德不是蓋的,雖然很想多悠閒會兒,但還是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伺候。白塵將身上的神奇幣掏出幾張塞給小二,小二假意不肯收,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收下了這份高於茶錢的「討好費」。在他看來這也是他應得的,多年的小二經驗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信息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客觀,看你們的樣子是外地人吧?應該是有事要打聽沒錯吧?是要問水土人情還是城中豪貴勢力分佈?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們。」小二非常上道,看他細嫩的皮膚,在客人身上得的打賞一定讓他的生活過得很是滋潤。
「說說看候域火種的事情吧?」白塵言簡意賅。
「哦,這個怎麼說呢……霸天候域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所有的火種都在域主勢力的控制之下,也不知道公子練的什麼技法,需要消耗非常多的火種來激發潛能,今天全城都在議論火種的事情,大概又是有人意外發現新火種地了吧。但隨後也是要被候域的高手接管的,這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小二的表達能力不錯,略微考慮下措辭就將事情的本末說了個清楚。
「別的地方也這樣嗎?」何昊有些氣憤的道。
「呵呵,這位客官說笑了,有些事情我就不方便說了,小的這就走了,客官慢慢喝。」小二逃也似的往茶館內間裡走去,他很清楚今天碰到愣頭青了,言多必失,精通世故的他不會讓自己犯錯。
看著小二急匆匆的逃開,白塵的嘴角忽然掛上了一絲笑意,似乎在醞釀一場陰謀。其他人很容易就發現了白塵的變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白塵這是什麼意思。不給別人問出口的機會,白塵指著桌子上的茶說道:「快喝,別浪費了,喝完幹活。」
大家很默契的知道白塵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迫於想知道答案的心情,大夥兒很快將桌子上的一壺茶三下五除二消滅乾淨。茶喝完了,白塵放下錢,在隊友們的簇擁下離開了茶館。出了茶館,行走的方向依然是域主府,在域主府門前的時候他們沒有停留,彷彿一群再普通不過的行人。繞著域主府走了一圈,白塵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歇腳,準備商議大事。
「我們的火種被他們剋扣了,總要想辦法討回來的,沒想到剛來就有了機會,老天有眼,嘿嘿。」白塵胸有成竹的道,笑得春光燦爛。
「可是,我們根本沒辦法收服火種,就算知道今天那人說的火種將會在哪裡出世也只能束手無策啊。」拔山拖著下巴,擔憂的接過話頭說。
何昊一擺手,道:「怕毛,等他們收服了火種我們出手搶來不就是了,嘿嘿。」說完也學著白塵的模樣邪惡地笑著。
「說得簡單,連我都知道那是行不通的,你有沒有腦子啊?」鐵板雄渾的音調毫不留情地批判何昊。
何昊沒有生氣,心直口快的他領悟到鐵板的意思,眉頭也皺了起來。一開始他說話不經過腦袋,盡想美事了,完全沒有考慮到他們一幫連潛能都沒有開發出來的初練士兵,憑什麼從實力雄厚的能者手裡搶奪火種。
幽蘭和千穆沒有發表看法,聽著別人說的話她們覺得都挺對的,一直以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時候需要她們出謀劃策。
討論無果,最後大家都將目光放在了白塵的身上。
白塵無奈地搖搖頭,不負眾望的給出結論:「我們收服不了火種,打不過能者,可是我們可以拿他們已經收服好的火種啊,但肯定不是他們拿在手中的火種,例如……放在域主府裡的。」
白塵循循善誘,千穆冰雪聰明的指出道:「你是說趁他們去收服火種的時候趁虛而入,偷他們放在府內的火種?」
「嘿嘿,知我者,穆也。」白塵毫不吝嗇的表揚起第一個知道他想法的千穆。
隊員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最後都笑了出來,一致糾正千穆的話說:「不是偷,是拿,哈哈。」
「不是都一樣嗎?」千穆有些委屈的道,心裡卻是很甜蜜。
雖說計劃很不錯,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者府內的地形白塵他們不清楚,再者域主府的實力不一定只有一個能者,萬一到時候被府內高手發現,恐怕也會落個屍骨全無的下場。要想計劃成功,最先要做的就是對域主府的監視。如此便一天過去了,隊友們奇怪的發現域主府裡並沒有多少人進出走動,偌大的候府也不知道怎麼維持生活的,況且知道了火種的出世地點也不去看看,不合常理啊。白塵思索之後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叫嚷之人肯定已經預測到了火種出世的時間,域主府的人才會如此從容淡定。
第二天上午,正輪到白塵監視域主府,他很頭疼的發現域主府裡不時傳出非常熱鬧的聲響,像是在施工佈置什麼,可惜連個人員進出都沒有,他想混進去更是沒可能。
如一個無所事事的路人般晃蕩了一陣子,白塵找到一個離域主府稍微有些距離的地方略作休息。忽然前方的街道熱鬧起來,有兩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傢伙在驅趕路人,嚷嚷著說什麼無雙公主要從這裡經過,閒雜人等靠邊。普通人聽到無雙公主之後無不趕緊讓路,有些沿街擺攤的刺頭商販也躲得遠遠的,一切事實都在昭示一個道理:無雙公主來頭不小!
「無雙公主,無雙公主……無雙王域?」白塵在心裡默念幾遍無雙公主的名字之後,幡然醒悟,是無雙王域域主的千金啊。
在妙靈大域之內,有六個皇域都是獨立的政權,皇域之下從大到小的單位分別是王域、候域、小域。無雙王域就是管理霸天候域的上級單位,赤藍域則是隸屬於無雙王域下屬霸天候域裡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域。在白塵的心裡甚至一時想不起無雙王域這個名字,對於一個一直呆在赤藍域那樣小地方未經世事的剛成年小伙子,這的確是個再陌生不過的名詞了。
「啊,是無雙公主啊,聽說是王域之內最美麗的女子啊,真有幸這輩子能見到無雙公主啊。」一名路人連發感慨,每一句話裡面都帶個「啊」字透露出他心中的激動。
此時他旁邊的同伴不禁挖苦起他來:「少來,無雙公主是你能想見就見到的嗎?不過說起來真是啊,要是能看一眼無雙公主就算死也值了。」挖苦的同時,順便也表達了下自身美好的願望。
在另外一處圍觀的群眾裡,也有人感慨道:「公主名字好像叫荊禪雪吧,這名字太普通了,及不上公主的美麗,取名字的人真是沒什麼文化水平啊!」
「混蛋,多美的名字啊,不懂就別亂說。」馬上就有人出來為公主的名字辯護,不知道的還以為取名字的傢伙跟他有什麼瓜葛。
「你個混蛋罵誰混蛋,找死!」
……
口角最後演變成了小範圍的騷亂,竟然只是為了一個未曾謀面女子的名字而起的紛爭。白塵暗歎一句「紅顏禍水啊!」不過歎息歸歎息,他似乎得到了些啟發,一閃而逝的靈感沒有清晰的告訴白塵那是那是什麼,不過也不遙遠了。
若有所思的白塵這時候只看見從候域域主府裡忽然排列出兩大隊整齊的隊伍,穿著艷麗,滿面堆笑,看排場是迎接貴賓的隊伍。一切都明瞭了,無雙公主是要去候域域主府。
「嘿嘿,好機會。」白塵輕聲笑出來,開始往無雙公主家丁開路而來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相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