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捧的鮮花送到了歌台,將胡飛燕的身子圍了一圈,她手中還拿著一朵鮮花,滿臉顯露燦爛的笑容,搖擺著柔軟的肢體,驚駭世俗的樂曲自她口中輕輕的飄出……
這刻,彷彿時間凝滯,塵世不在,繁華永存,除過歌聲之外連呼吸聲幾乎都沒有。n年之後,『歌後』紅牡丹之名遠播名川四海。
歌台上的胡飛燕現在激動而興奮,多年的願望在今日實現,她站到了真正的歌舞台上面,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唱出自己的心扉,唱出家園的美好,唱出愛情的燦爛……
她整個人很投入,仿若自己不在歌廳中存在,而是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她的歌,她的音,在天地間飄蕩,飄著、飄著,進入天堂,那裡有她的親人,她的父母臉含微笑的望著她,還伸出手來撫摸她的小腦袋。
「美麗的山峰、美麗的雲,我的親人在天邊,我欲乘白雲歸去,為他們送上一首美妙的歌曲,淨化他們的心靈,淨化他們的靈魂……
美麗的山峰、美麗的雲,我的夢郎在遠方,我欲爬山去尋找,為他送上一首美妙的歌曲,讓他寂寞的心充滿寧靜、充滿歡樂……」
歌落歌起,一首甫落,一首歌曲復起。歌廳的聽眾們現在完全忘情的聽著前者的歌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只有美妙的樂曲在他們腦海播放。悅耳的歌曲令他們知道——自己還存在。
璀璨輝煌的燈閃爍變幻著光彩,照射在胡飛燕投入歌唱的面孔,但見她傾國傾城,楚楚可人……
「你是風兒,我是沙……(省略)」
最後以這首『你是風兒,我是沙』落音,胡飛燕深深的為聽眾們鞠了一躬,然後說道:「謝謝各位先生、謝謝各位女士,是你們的掌聲給了我力量,是你們的讚歎讓我寧靜,今日小女子紅玫瑰的歌唱就此為止,再次感謝諸位先生、女士的支持。」再次深深的鞠躬。
恍若南柯一夢,諸人才從夢境中醒覺,恍然回神,爆發出一聲聲的驚歎,讚美。從看台上緩緩站起一名老者,聲音朗朗的評價胡飛燕的歌曲:「姑娘歌曲之美真是應了那句『此曲只應天上有』,歌曲之聲節奏起伏鮮明,已經達到『形神』相若的歌曲境界,給聽眾造成一種『身若天際游』的超然感覺,此曲此歌委實已經有大乘現象,虛而實,實而虛。雖然是歌曲,但以姑娘歌喉,似乎並非是歌曲而是真實存在的景象。姑娘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和功力已出神入化。」
聽到前者老者的讚美,胡飛燕報以甜甜一笑,柔聲道:「謝謝這位大伯的誇獎,小女子以後還要仰仗各位指正我曲、樂中所欠缺的元素和精髓。」
前面評論的老者坐在靠背椅子上面,他旁邊的一位戴著眼鏡的老者拄著拐棍站了起來,道:「說來慚愧,老朽自幼鑽研歌譜、樂器,對音樂方面自持頗有天賦,但今日聞聽姑娘曲聲,才發覺後生可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姑娘的歌曲渾圓歸真,老朽也不多加評價,只用一個字形容姑娘歌曲之美,這個字便是——神。在未來姑娘的歌唱道路中,老朽也將鼎力支持。」
接下來,又有幾位精通音樂的宗師級人物,都評論了一番胡飛燕所唱曲子。最後,胡飛燕向評論自己曲子的宗師們真摯的鞠了一躬,表示接受指點和敬意……
鞠躬完畢,她便下了台,歌廳經理便又喚出蝴蝶結,讓蝴蝶結繼續歌唱。
胡飛燕下了台之後,鄭飛、蕭凡、薛小紅、程總都臉含微笑的迎了上去。程總豎起大拇指,道:「飛燕姑娘可謂真的是天生歌賦,歌唱一曲令全場各路知名人物神魂顛倒,就是老朽也聞聽姑娘歌曲之下,全身飄然若飛而不知自己身居何處。好歌。好歌。」
薛小紅看到程總如此陶醉的樣子,不由好笑,取笑道:「程總,以後飛燕姐姐如果成了真正的歌星,然後自己建立個粉絲榜,你就當她的粉絲盟主吧。」
程總豎起大拇指,讚道:「好,姑娘這招高明。飛燕姑娘的這個粉絲盟主我可是當定了。」薛小紅笑道:「不過這個粉絲等級的排行不是你說就會算的,而是要看銀子的多少。」
程總嘿嘿一笑,道:「姑娘,你是網絡小說看得多了吧?當一個粉絲盟主還要掏錢去買?世間還有這樣的說法麼?」
鄭飛看到程總欺負薛小紅,就立即英雄救美的給薛小紅幫忙,道:「,程總,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如果粉絲盟主不拿銀子去買,那人人都當去了,何時輪得到您哇?你可要知道,好事人人都愛哇。」
程總立即就無言以對,尷尬的笑了一下,道:「鷹——鄭先生,這,這,的確是正確的,等飛燕姑娘成名之後,我就傾家蕩產的去支持飛燕姑娘,爭取當個盟主。」
他一激動之下差點就稱呼鄭飛為『鷹哥』了,所幸他頭腦反應快捷,立即改口……
「哈哈。」蕭凡看到程總面孔通紅,便打了個哈哈,笑道:「兄弟,程總,你二人也不要爭了,今日兄弟們相聚在一起,就由我做東請客,大家高高興興的吃、喝一場……」
程總看了下表,道:「飛燕姑娘的曲聲給力,讓鄙人都忘記了時間,曲起曲落,都已從白晝時刻進入黃昏落日時分。」
薛小紅笑道:「程總,你直接說幾點就得了,何必綴文掉句,搞得如此麻煩?嗯,現在是幾點,不會是夜晚時間吧?」
程總笑道:「雖然未曾夜晚,但已黃昏,現在是赤壁時間六點三十五分。」語聲甫必,他才想起蕭董事長說要請客,當即慌忙的道:「蕭莊主,鄭先生和兩位姑娘難得光臨鄙人地界,今日就由鄙人做東,請四位吃頓大餐,如何?」
蕭凡也不客氣,道:「嗯,恭敬不如從命。程總,這附近有家『玫瑰花開』火鍋店,裡面的火鍋雖然價格昂貴,但味道確實鮮美。咱們不防就去這家『玫瑰花開』火鍋店大餐美味一頓,一來是慶祝咱們兄弟聚集,二來慶祝我侄女飛燕榮幸的成為貴音樂院一員,三,就是要感謝程總對我侄女飛燕的照顧之情。」
他語言精彩美妙,客套十足。但一般人感謝人家幫忙為自己辦事,都是自己請人家吃飯,而他倒好,讓人家辦事,還要讓人家請他老人家飽餐一頓,且要求很多。
程總畢恭畢敬的道:「好的,鄙人就請幾位去『玫瑰花開』火鍋店大餐一頓。」鄭飛聽到玫瑰花開四個字不由笑道:「玫瑰花開,紅玫瑰。這家火鍋店天意注定是慶祝咱們這朵玫瑰花盛開節日的飯店。」說話間,諸人就並排下了樓。
玫瑰花開店距離音樂院很近,步行用不到五分鐘,此家火鍋店名美、火鍋味更美,因此這地帶愛吃火鍋的男女通常都老遠的趕來吃頓美味火鍋,是以這家火鍋店可謂遠近聞名。火鍋店共有五樓,最後二樓乃是包間、雅座,價格較為昂貴。
諸人來到火鍋店前面,就聽到店中一樓傳出喝酒划拳之聲,聽其聲委實熱鬧有趣得緊。諸人剛要步入店中,突聽薛小紅叫道:「快看!這玩意好好玩。我也要玩。」
「靠,都多大人了,還玩,啥玩意兒啊?」鄭飛聽到小紅前面兩字,還以為這小丫頭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誤以為是自己粗心大意有殺手跟蹤,神經就不由繃緊,準備隨時解決敵人,但聽到小丫頭後面幾句,心態不由鬆懈,沒好氣的道。
隨即,他就和蕭凡、程總、胡飛燕共同將目光投向小紅手指指到的所在,不由愕然。原來是一台就如冰箱大小的『玩具遊戲台』,遊戲台空間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玩具,有塑料天鵝,有布娃娃,還有各種類似的玩具。
玩這種遊戲,講究的是技巧,當銀幣投入投幣口時,吊鉤便開始運動,而如果在三十秒時間內,你還沒有任何動作,那麼吊鉤將自動無力的垂落到玩具中,如果將玩具吊中,且在三十妙時間內,控制按鈕將玩具吊到平台按鈕旁邊的『取玩具處』,出玩具的暗門就會自動打開,然後伸手一抓,就可將玩具抓上來。
此遊戲鄭飛曾經玩過,而且百試百爽,曾經他用二十個銀幣換走了遊戲台中的二十個玩具,那台遊戲台是私人遊戲台,老闆就是開這種遊戲台掙生活費,是以當老闆看到這二十個最少有五百元的玩具被鄭飛用二十元換走,氣得當場就軟在靠背椅子上面。
「哇。這個玩意我也沒玩過,我也要玩。」胡飛燕看到兩個小孩正在往遊戲台平面『投幣口』投硬幣,但見那個小孩子在遊戲台平面的一個按鈕上一按,一隻塑料鴨子拍動翅膀飛在了空中,不由歡喜的叫道。
她這一聲叫喊將那個小孩一驚,按鈕控制出了差錯,塑料鴨子又跌入遊戲台空間。小孩子看到將要到手的鴨子又落了下去,不由氣憤憤的回頭望了一眼胡飛燕,罵道:「掃把星,誰讓你叫的?看,我的鴨子被你嚇得落了下去。」說著就指了一下掉落在其他玩具一起的塑料鴨子。
胡飛燕本來要對小孩道歉,但聽到這小傢伙沒大沒小,叫自己為『掃把星』,不由怒氣上升,火辣辣的衝到小孩旁邊,怒聲道:「小屁孩,你娘就是這樣教育你的?自己沒有技術就別亂『野狗咬人』。」
小孩同樣也怒氣衝霄的道:「我就說你是掃把星,怎麼著?你吃我啊?如果不是你那一聲喊,我這只已經上鉤的鴨子能夠跌入裡面麼?」
鄭飛、蕭凡、程總、薛小紅看到胡飛燕同小孩吵了起來,便都跑過來勸架。蕭凡道:「飛燕,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當即就從懷中掏出錢包,從中取出一張百元鈔票,道:「小孩,這一百元拿去,換成硬幣,夠你玩一天的了。」
孰料這個看似五六歲的小孩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道:「擦,有錢就了不起啊?我不要錢,也不要商店買的玩具,我就要從這裡吊出來的鴨子。」
這傢伙雖然年紀小小的,但人卻精明的很,他知道對方有可能會去商店買只塑料鴨子給他,當即就先說了出來。
「那你想怎麼著?打架麼?」薛小紅也是孩子性格,看到這小傢伙沒完沒了,不由橫眉豎目,凶巴巴的說道。
正爭吵間,火鍋店的大門打了開來,從裡面走出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額頭上面隱隱的刻著幾條皺紋,身材中等,衣著光艷,貌似就是火鍋店的老闆娘。她是聽到店外的吵嚷才出來的,此刻看到鄭飛等人圍著小孩,不由一怔。
女人一眼就認出了蕭凡和程總,知道這兩人都是本地大人物,當即很有禮貌的道:「原來是蕭莊主同程大老闆哇,但不知二位是路過還是準備進去吃火鍋?」說完之後她對小孩一沉臉,道:「虎子,你又偷著吊咱家遊戲台裡面的玩具?都給你說過好多次,遊戲台裡面的玩具是客人吊的,你這樣一天吊十個,然後全部拿著丟了,咱們這生意還怎麼做?」
「嘩啦。」
鄭飛、蕭凡、程總、薛小紅、胡飛燕五人都笑了起來,搞了半天,這名叫『虎子』的傢伙是在偷著吊自家遊戲台的玩具。
不過,聽這女人的口氣,她和她的丈夫對這小傢伙疼愛有加,因此每次都是給這小傢伙講道理,並不批評也不拿起巴掌教訓。
虎子很理直氣壯的道:「前幾天,遊戲台裡面還有三隻鴨子,現在就只剩一隻,可見如果我不吊它們出來,它們就忍不住寂寞自己飛了。何況,我吊出來的貓啊、狗啊的都沒丟,只不過被我用繩子拴在我玩具房了。」
「嘻嘻。」鄭飛等人又笑了,突然發現這小傢伙挺可愛的,不止說話可愛,就是長得也挺可愛。但見他圓圓的臉,濃濃的眉毛,長得虎頭虎腦,就如電視裡面的『紅孩兒』相似。
蕭凡笑道:「虎子既然愛玩這個遊戲,就讓他玩好了,說不定將來他可以成為一個遊戲家哩。」諸人聽過作家、音樂家、劍術家,但還沒聽過遊戲家,登時又笑了。
女人不好意思的道:「這小傢伙不懂事,如果他言語衝撞了你們,可莫要放在心上,等下我好好將這小傢伙收拾一頓。」
蕭凡在這裡吃過幾次火鍋,知道這女人就是老闆娘,當即捋鬚笑道:「孩子嘛,不懂事,要用言語交流,動了粗可就是我等不是了。」
老闆娘笑道:「蕭莊主說得是,蕭莊主、程總你們五人是吃火鍋還是……」老闆娘很英明,害怕這幾位突然一猶豫便不進去吃火鍋,當即就笑語殷殷的道。
「吃火鍋。飛燕,進去吧,別和小孩子計較。」蕭凡道,最後一句話是對胡飛燕說的。
胡飛燕『嗯』了一聲,道:「好吧,看在有人請我吃火鍋的份上,我也不和你這小傢伙生氣,走了。」擺動優美的腰肢,就欲進入火鍋店。
孰料虎子不依不饒,一把就拉住了她屁股後面的裙子,道:「不行,我要你陪我的鴨子。」胡飛燕穿的本來穿的就是外國的低領裙子,現在被虎子在她後面一拉裙角,裙子就下滑了兩寸,她前面的豐滿猝然完全暴露。
胡飛燕本來就非那種為錢而讓男人幹的歌女,只不過命運不能被自己掌控,這才落入紅塵,自從和鄭飛相愛之後,她的性格變得溫和,且會有其他女郎般的羞澀。是以現在她一對豐滿暴露在空氣中,雖然未有人看到,但畢竟不雅,當即將裙子從胸口處猛然一拉,轉身氣呼呼的對虎子道:「小傢伙,你……要怎樣?」
此刻,這種情形若是換上薛小紅,那麼虎子肯定就會被暴打一頓,經過風塵鍛煉和塵世俗事的磨練,她的忍心很佳。
同時,就在虎子將胡飛燕裙子拉了一下的時候,鄭飛臉色也變了,他對著虎子的右手一彈,雖然手指沒有彈在虎子的手背上面,但自手指上面襲出的一絲指氣令虎子手背鑽心般疼痛,虎子連忙收回手掌,瞪大眼睛狠狠的盯著鄭飛。
鄭飛本來要訓斥一番這小傢伙,但當看到這小傢伙如此生氣的模樣,心中就不由好笑,就將要罵的言語收了回去,伸手入懷,從暗器衣服的兜子中取出兩枚銀幣,在手中丟了兩下,以教訓的口氣對虎子道:「小傢伙,對大人說話要有禮貌,否則會很危險的。你睜大眼睛看好了,我將你的鴨子吊出來,你若還這樣無禮貌,大哥哥就要出手教訓你了。」
說著,就將一枚銀幣彈在了空中,而手中的那枚銀幣被他挑在中指指尖,倏然大拇指對著硬幣一彈,嗤的一聲,硬幣就極有準確度的射入了『投幣口』,而就在銀幣進入投幣口的瞬間,鄭飛左手抓住了空中掉落而下的另枚銀幣,右手閃電般的按在遊戲台平面的按鈕上面,控制吊鉤,在諸人目瞪口呆的瞬間,吊鉤就吊在鴨子的耳朵孔上面。
他手腕靈活的轉動,控制按鈕,在三秒的時間中,就將展開翅膀的塑料鴨子吊到了『取玩具處』,啪的一聲,剛好容下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暗門就開了,他左手一抓,就將鴨子抓了上來。
他投幣,控制按鈕,吊鴨子,所用時間不足七妙,顯得輕而易舉,就如天天玩這種遊戲的老手……
蕭凡、程總、薛小紅、胡飛燕、老闆娘、虎子都驚呆了,這種熟練的手法他們可是見都沒有見過,老闆娘雖然做的是這種玩意,但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鄭飛這種厲害的主子。她心中嘀咕道:「卡。如果每個人都如他這般輕而易舉的將遊戲抓了,那專職開這種遊戲店的老闆豈不是不用活了?直接餓死或者氣死。」
「哇塞。鄭大哥,好手法,好勁道,好魄力,我也要學哇。」薛小紅誇張的叫道,整個嬌軀幾乎就靠在了鄭飛身上,得意忘形,忘記了身旁還有其他人。
「等回到家裡之後,給你一個買台這種玩具遊戲台,讓你慢慢玩。」鄭飛柔聲道,然後他轉身對目瞪口呆的虎子道:「怎麼樣?小傢伙,現在可以吧?」
虎子到底是小孩,前面被鄭飛用指氣點得痛,心中猶有餘悸,現在又看到前者吊鴨子的手法高深莫測,就被攝住了,他伸出小手,道:「將鴨子給我。」
鄭飛淡淡一笑,道:「好,鴨子給你,不過如果你再淘氣,大哥哥可會教訓你的。」虎子很聽話的點了點頭,認真的道:「大哥哥,我知錯了,現在可以將鴨子給我了吧?」
鄭飛點了點頭,就將鴨子放入他手中,對胡飛燕道:「飛燕,這傢伙還小,咱們別和他生氣,等吃飯完畢,我給你和小紅一人吊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