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請說。」鄭飛鄭飛做了請的動作說道。隨即,他就將適才自身上釋放的一絲壓抑氣息收斂,古尚義說話壓抑就是由於這個原因。
古尚義用警服揩乾了臉上的汗珠,道:「他,就是閒鶴山莊的師兄蕭凡,蕭凡在南山市有極大影響力,他曾在農村地區帶領自己的門生在荒廢的荒山種植值了茶葉,第二年茶葉很快成長,而蕭凡並不將這些茶葉回收,而是要老百姓們自己去摘,也不要錢,為人大度得緊,深得老百姓愛戴。」
鄭飛眉頭一皺,心想:「這蕭凡是閒鶴的師兄,人的確也仗義,但這與他擔當閒鶴山莊有什麼關係?人家不願意當,我難道硬要落在閒鶴山莊的莊主寶座上?」
古尚義看到前者皺起了眉,知道自己說得有點牛頭不對馬嘴,說得有點遠了,當即笑嘻嘻的道:「蕭凡在三年前出國為h國的一家武術學院指導武術,在h國有極大的聲譽,而三天前他突然來到了本國,還找到了在下,他當時對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我那時很納悶,但現在想起來全部是有道理的。所以,如果讓蕭凡擔當閒鶴山莊莊主職位,閒鶴山莊的經濟和名譽度將一躍千里。」
他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個之所以然。鄭飛有點無奈的道:「古局,您慢慢說。閒鶴師兄蕭凡三天前究竟對您說了些什麼話?」
古尚義笑了一下,道:「他告訴我,他來此的目的是向我申請換了閒鶴山莊的主人,並讓本局派人將他師弟閒鶴抓了。當時我心中很是鬱悶,還以為他們師兄弟發生了什麼矛盾,因此蕭先生才會要我對付他的師弟,但現在想來,估計是蕭凡知道了閒鶴擔當恐怖分子首領的這一身份,因此才從h國跑到本國,企圖用警方勢力瓦解閒鶴山莊。」
鄭飛這下終於明白了,敢情這位蕭凡為人正義,在得知師弟的背景之後,他就打算大義滅親,不過估計由於實力不足,對付不了閒鶴山莊,這才讓古尚義出面。當下點了點頭,道:「這位蕭先生的抉擇很不凡,為人也很有魄力,是幹大事的料。但不知古局為何沒有尊聽蕭先生的意見,瓦解了閒鶴山莊?」
古尚義臉上一紅,道:「閒鶴在本地區是經濟代表,同我打過很多次交道,他表面溫和得緊,哪裡像恐怖分子首領的范兒?我可是被他表面蒙蔽,所以對於蕭凡的話只當做了玩笑,沒去執行哇。幹我們警察這面的,抓人可不能亂抓,最起碼要有確切的證據。」
鄭飛點了點頭,道:「你說在理,以後如果遇到閒鶴,就務必將他抓了,為民除害。古局,蕭凡此人的經濟頭腦和實幹能力及防身本領如何?」
他所說的防身本領就指的是自身實力方面,比如槍法、武功、異能方面的修為,閒鶴山莊不是尋常的旅遊基地,此地隨時會遇到攻擊和入侵,是以高層管理必定是個很能拿事且有實力的社會強者。
古尚義道:「蕭凡的經濟頭腦那是沒得說,在整個國際都有極大的影響,不過他經常出國,因此國外的名氣更勝國內名氣。至於他的本領,他乃是閒鶴的師兄,資質也不在閒鶴之下,異能、武功都極為高超更在閒鶴之上,更妙的一點是他熟悉閒鶴本領路數,由他對付閒鶴,是最好不過。」
「嗯,這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古局,那就勞煩您引薦一下,咱們明天上午九點左右準時在閒鶴山莊會面如何?」鄭飛道。
「好的!耽擱鄭先生許多時間,在下實在不好意思,這,鄭先生就忙吧。我同郭先生辦理交接事務。」古尚義畢恭畢敬的道,也做了個請字。
此刻,正好有輛出租車從眼前街道上行駛而來,鄭飛就伸手擋住,然後對古尚義拱了手,向司機師父說明目的地。出租車便嗚嗚的一下啟動駕駛而去。
等出租車消失在眼前,古尚義的貼身保鏢金五道:「局座。這位血鷹先生的武功修為實在太高了,同他這樣站立一陣,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
古尚義笑道:「他既然能夠統一血鷹會這樣強大的一個組織,手中自然有很多強者,如果他自身實力很微弱,那他如何統治血鷹會其他強者?」
他現在說話可就一針見血,簡單明瞭說得清楚。
其中一位保鏢突然嗤的一聲笑了,道:「局座,您一向精明能幹,一句話將一件事情就會說得完整,可怎麼同鄭先生說話,半天說不清楚一件事?是被鄭先生身上發出的強大氣流嚇住了麼?」
王集警局的警察們都和古尚義關係很好,所以說話交流也就沒有任何顧忌,古尚義突然一本正經,問道:「你小子可知道我是誰的門生?」
這位保鏢摸著後腦,道:「您同瓦縣洞成一起,都是軍統局龍首長的門生,這怎麼了?」至於古尚義是龍靖江門生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他可以說是龍局長暗中培養的國家安全部門的棟樑。
古尚義點了點頭,道:「你知道就好。」頓了一下道:「其實,在一個月前,發生桃園事件的那次,老師給我發了指令,我的指令和其他人的指令不同。這兩條指令,第一,試探鄭先生實力,看他是否真如傳言那樣具備高強本領?其目的是確定鄭先生殺伐黑道的實力。第二就是,不要洩露我的英明。」
保鏢摸著腦袋,很不解的道:「龍首長的第一條指令還弄得懂。但第二條我怎麼搞不明白?隱藏您的英明,這同鄭先生有什麼關係?」
古尚義很耐心的解釋道:「官場險惡,這是自古以來官場要理,尤其是如咱這等負責安全的人員,在這個社會,每個人都會有貪婪和變化。鄭先生目前為人不傲不驕,然如果血鷹會勢力完全不能被國家控制,鮮明的說,就是如果血鷹會突然發生暴動,那咱們警方就必須出動力量抗衡。交鋒之時,鄭先生如果知道我的為人,肯定會動手直接出殺招,我自然不是其對手。然我今日同他裝糊塗,日後如果真的和他沙場相逢,他對我必不加防範。
在江湖人眼中,江湖最險惡,行走江湖者都很辛苦。但其實,最辛苦的是我們負責國家安全的人員,咱們這裡出了什麼漏子,犧牲的不但是自己,而是咱們負責管理地域的所有成員,更甚會危及整個國家。
你們千萬不要忘記這樣一句話:只要是老虎,就會咬人。只要是人,都會發生轉折變化。還有這樣一句話:人不可有害人之心,但要有防人之心。尤其作為一個警員,忽略了這兩句話,終有一日會吃大虧。」
幾名保鏢聽得大是歎服,大有『與君一言勝讀十年書』的感慨。
古尚義將目光投向閒鶴山莊,道:「江湖缺不了殺伐,但官場缺不了心機。這是為官之道,同樣是做人之理。」
幾位保鏢看到局座說得嚴肅,便躬身道:「屬下敬從局座教誨。」
古尚義點了點頭,突然感慨的道:「古安局李局、軍統局龍老師、中央警局江局,他們三人的眼力都不凡,識得鄭先生是條神龍般的少年,這才將他引入江湖,控制江湖黑道。然,如果這樣的一個神龍人物突然逆天而為,國政情況就麻煩大了,但願不會有這一日。」
……
出租車在慈善醫院前面停了下來,郭雄的兩名屬下早就在醫院門口等候,看到鷹哥下了車,就連忙上前將鷹哥向胡飛燕的病房引去。
慈善醫院是南山市的大醫院,急救工作做得很到位,醫院的主治醫師醫術都很高明,且給病人看病極端認真。
胡飛燕的病房在五樓。因此鄭飛和那兩位屬下就乘了電梯,電梯上升的途中,鄭飛同兩位屬下交談,在交談的過程中知道,胡飛燕的傷勢完全控制,不過醫生說,小腹那一刀的刀氣損傷了胡飛燕的生育系統,現在正在檢查中。
聽到飛燕現在已經從閻羅殿將性命奪了回來,鄭飛心中就很欣慰,本來常人五臟中劍氣,無論他人如何用內功療傷還是醫術搶救,都難以將其救活。所幸胡飛燕也是習武者,體質和常人不同,這才有命在。不過,他聽到飛燕生育受損,心中登時一跳,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生育、哺育兒女是她們最幸福的事,若失去這一大功能,那……
他沒有再想下去,他也不敢再想下去。當電梯停在五樓時,他就和兩位屬下匆忙的向胡飛燕的病房『五零一』奔去。
進入病房,鄭飛就一眼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胡飛燕,她嬌艷的面孔現在顯得憔悴至極,嘴唇乾燥,眼皮無力的下垂,哪裡還有上午勾魂奪命仙子般的傾國容顏?她現在正在輸入瓶子藥水,右手背紮著針。
薛小紅坐在對面的床上,思索著什麼,看到鄭大哥進來,站起身,叫了聲「鄭大哥」!
鄭飛看到胡飛燕進入夢想,便不欲打擾,小心的問道:「小紅,醫生有沒有給飛燕生育系統檢查結果?」
女人的感覺很敏感,在鄭大哥很緊張的將胡飛燕交給她的時候,薛小紅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同鄭大哥關係非同一般,現在看到鄭大哥臉上充滿緊張和關切之意,口中還稱呼胡飛燕為『飛燕』,她就明白了一切,女人雖然都有嫉妒心,但她識大體,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當下便點頭道:「出來了。不過結果,很不好。」
說著就從床上將一張化驗單取起,遞給了鄭飛。鄭飛接了,看完之後一怔,手中的化驗單就掉落地上,他的嘴唇登時乾澀至極,道:「這就是說,她從此不能再有生育能力?」
薛小紅點了點頭,道:「醫生也是這樣說的。這位,飛燕姐姐的命真苦。她……」她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她現在對胡飛燕滿是同情,她是女人,知道女人生育功能的重要,如果一個女人連最基本的生育功能都失卻,她就將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女人能生育兒女,這才是最幸福和最神聖的。
「小紅。你和這兩位兄弟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飛燕單獨處一陣。」鄭飛在胡飛燕床前的凳子上面坐了下來,語氣緩和的道。
江湖殺伐生涯,養成了他穩定、沉著的性格。
薛小紅點了點頭,道:「嗯,我們出去了。」然後就當先走出了病房,郭雄的兩名屬下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房間現在安靜了下來,鄭飛的情緒也安靜了,寧靜得出奇,他知道飛燕現在正是需要自己關懷的時候,自己如果顯得煩躁,那麼飛燕肯定就會更煩躁。自己要做出表率,要讓飛燕在養病期間無憂無慮。慢慢的伸出右手,試了一下飛燕的額頭,發現飛燕的燒已經褪了,然後他就伸出溫暖的雙手,將飛燕的左手緊緊握住……
飛燕的玉手很冰很冷,鄭飛緊緊握住她的玉手,心頭一陣冷,一陣痛。雖然說飛燕受傷不能怪他,但他心中卻充滿了愧疚感,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飛燕怎能夠成現在這幅樣子?這都是自己的錯,因和果,這都應該有自己承擔,可是災難為何要降臨在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在愛情的途中,他這還是第一次充滿愧疚感。
他的手剛握住胡飛燕的手,胡飛燕就甦醒過來,睜開了微弱無力的眼睛。武者的感應能力超強,雖然在病中,但也有超強的感應力,是以鄭飛觸到她的手掌,她意識感應,便醒覺過來。當她看到是鄭飛時,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喜色,這是種女郎面對愛人才會具有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