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的話豪邁,且有殺傷力,大牢之中本就森寒,此刻他的話同樣陰沉。薛尚影陰森的冷笑一聲,道:「血鷹,你以為老朽是說話放屁的孩童?獵捕你乃是本組織總壇掌門親自下達的命令,老朽也無可奈何。現在是老朽和你打賭,老朽自然會履行諾言。」
鄭飛同樣冷笑一聲,便不答話,對著薛小紅道:「小紅,你親自去將這老傢伙的鐵棍取來。」薛尚影聽到鄭飛稱他為老傢伙,當即氣得髮絲亂飛,鬍鬚亂翹。薛小紅看到薛尚影被心上人氣成這樣,心中高興,道:「好。我就給這老傢伙去取鐵棍。」說著就扭動苗條的身材走了,還故意在心上人面前表示了一下臀影的美麗……
「靠,誘惑我犯罪哇?」雖然面對的是薛尚影這種奸惡之徒,但是看到薛大美女展現自己的美麗,鄭飛不由心癢難當,心底就就不由語yin。
而薛尚影可沒有他這樣好的心思,他被鄭飛和薛小紅左一個老不死、右一個老不死氣得差點七竅吐血。但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當即,雖然氣得夠嗆,但就是不敢發作……
郭雄的屬下都是忠義之士,看到薛尚影手槍指著老大,都氣得牙癢癢,若不是目前有鷹哥主持大局,否則他們早就和這薛老不死的拼了。
偌大的牢房中無人說話,顯得死寂,令人髮指,豆大的汗水自郭雄這個西北雄的額頭滾下。他出道以來,也是殺伐黑白道的巔峰人物,但同他交過手的高手,除過鷹哥之外就要數這位薛大劍客最是厲害了。
約莫五分鐘後,薛小紅抱著薛尚影的鐵棍來到了大牢,她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展開了輕功。鄭飛用柔情的眼神安慰了一眼薛小紅,然後就接過鐵棍,對薛尚影道:「薛老頭,以棍換人,放人。」薛尚影道:「你先給棍,我再放人。」
鄭飛淡淡的道:「好。」好字出口,就將鐵棍丟了出去。薛尚影一喜,突然計上心頭:「草。反正老子的這根鐵棍藏玄機,萬分之萬的了得。我接了棍之後,趁血鷹這廝不注意,然後就是一棍打殺了他。除過血鷹,其他人可是攔擋不了老子絲毫。」
薛尚影面孔上的神色沒有逃脫鄭飛如鷹般凌厲的雙眸,心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靠。同哥耍詐——沒門。」當即,他眼珠子動也不動的望著薛尚影。薛尚影伸手驟然抓住鐵棍,仰天就是一陣震徹雲霄的長笑,他內功沖肺,是以這一笑登時就震得整座牢房為之嘩啦啦的抖動。
但他隨即臉色僵了、冷了,因為就在他長笑的瞬間,一道寒芒就出現在他眼前,然後他脖頸、肩頭、胸口部位一涼。他的意識隨之冰冷、僵硬。暗道:「完了,我命休矣。」他是用劍大師,知道這種如閃電般冰冷的感覺乃是劍造成的。
原來就在薛尚影接住鐵棍的剎那,鄭飛就迅捷的反手拔出了薛小紅的長劍,然後幽冥般飄身來到薛尚影身前,使用師尊古魂所傳授快打手法中的閃電式,長劍就在薛尚影週身一寸處一頓亂劃,薛尚影登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
鄭飛做完這些嚇死鬼的動作,長劍就指住了薛尚影的喉嚨,皮笑肉不笑的道:「薛大掌門,如果今日能夠僥倖活命,可不要忘記告訴你的弟子和弟子的孫子,千萬不要在我血鷹面前耍陰謀詭計,這樣會很不好受
聽著前者說完這一番話,薛尚影才發現自己還活著。不由長長的吸了口冷氣,乖乖的,自己這可是在閻羅殿打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哇,差點就死翹翹了。現在他只要動一毫,前者的劍就會貫穿自己的喉嚨,是以他不能輕舉妄動。
薛尚影只覺全身發冷,喉嚨乾澀,想要說幾句體面話都不能。突然,只聽嘩啦的兩聲響,手中的兩把金手槍登時分裂,槍子彈在地面辟里啪啦的開始亂跳……
薛尚影只覺自己的心差點就從嗓門崩了出來,他難以相信的望著地面『活蹦亂跳』的子彈,對於這一幕實在難以置信。就這剎那,郭雄便閃開身,早有屬下接過他的長槍,現在長槍抖動,指著薛尚影腦袋。
「卡的,暗勁?這傢伙長得英俊灑脫,玉樹臨風,莫非竟而不是人?擦的,老子的這雙槍可是金子打造的,就是神兵利器也難以削動它分毫,而這傢伙就憑一把破劍,竟而斬破了我的雙金搶?這他媽的,實在是太玄機了。」薛尚影心中驚得直罵娘,聲音登時就變了調:「血鷹,你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鄭飛看到自己將薛尚影嚇得不小,當即淡淡一笑,道:「我血鷹說話算話,自然會放你。」說著就將長劍收回,對郭雄道:「郭雄,將槍收了,亮他沒有本事耍陰謀。」
郭雄現在再次見識了鷹哥的本事,對鷹哥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因此鷹哥的命令就是聖旨,當即果斷的將長槍收回,冰冷的對薛尚影道:「薛老賊子,你若耍一下詭計,郭某便刺你一槍。」
薛尚影望了一眼郭雄,道:「你便是西北雄郭雄?」郭雄冷冷的道:「你還沒有瞎了狗眼,老子正是郭雄。」薛尚影強忍怒氣,道:「原來西北部也是血鷹會的天下,血鷹龍頭好大的口味和魄力。」
西北雄郭雄在短短三個月中,就將西北、西部的幫派完全統治,但他打的旗號乃是殺伐黑道,打擊不良組織,因此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西北雄的部下也是血鷹會的勢力。
其實,若不是徐志文出謀劃策、血鷹會內部精銳相助、地方警察暗中配合,郭雄極是難以統治西北部。同樣,警察之所以相助郭雄,乃是和血鷹會高層談好的條件:西北部黑道猖狂,警方可以配合西北王掃平黑道組織,但西北部郭雄屬下若是濫殺一人,警方則就有理由完全瓦解整個西北部。
註:由於中央高層知道血鷹會的宗旨及血鷹會的授權者,因此才不會加以管制。若是尋常幫派,實力如此之廣,國家早就率領大批特種部隊剷平。古林雖然是江湖第一大派,但也屬於國家機構,幫中許多大師在國家都有所職務,而古林方丈也可到中央講述佛倫,每月都有月薪拿。
是以,在外界人眼中看來,血鷹會和警方談的是公平條約,但其實血鷹會和警方是一家,都是為了維護社會和人民的和平而存在。血鷹會也為百姓和一些人民做了不少貢獻。據調查,江湖中,除過血鷹會外,還沒有那個組織在幫中和外界建立慈善機構……
鄭飛慢條斯理的道:「呃,偉大的薛大掌門,我很鄭重的告訴你,血鷹會的勢力不但遍佈本國,就是外國的某些國家也有分堂。當然,在未來,血鷹會會在整個國際都會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至於魄力,你是說對了。血鷹會有魄力統治西北部黑白道,我血鷹在外來同樣有魄力瓦解整個一朵花組織。」
孰料,薛尚影不怒反笑,仰天長笑三聲之後,他模仿前者口吻,道:「尊敬的血鷹先生。你的魄力令我欣賞,但魄力不同自負。魄力可以雄霸天下,但是自負可以帶你走上一條不歸路——死路,目前江湖中雖然有新起血鷹、付印之說,但血鷹會和付印組織想要瓦解老牌『一朵花』,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新近崛起的正義組織血鷹會同邪惡組織付印,前者震懾黑白道,後者威脅江湖和人民安寧。但是在世人眼中,血鷹會目前雖然壯大,付印組織如今雖然猖狂,但是難以和老牌一朵花抗衡。
鄭飛不以為然,淡淡的道:「此言同廢話無疑,一朵花有近乎三百年歷史,實力自然不同凡響。而血鷹會只有三個月的歷史,歷史和歷史有所差距,當然幫派和幫派也就有所差距。不過,我可以保證,在十年以後,血鷹會的力量便可和一朵花抗衡。」
他沒有說一點大話。血鷹會在三個月中力量都已經遍及國際,赤壁各地區都已是血鷹會的勢力,這種勢力的發展莫說是在赤壁幫派亙古未有,就是國際之中也沒有進展如此迅捷的幫派。
聞言之下,薛尚影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血鷹說得極有道理,血鷹會的實力發展實在太妖孽,一個幫派和一個王國的強硬不但要有忠心和強硬的屬下,但最重要的是要有極具魄力和能力的領袖,血鷹無疑就是這個具有能力和魄力的領袖,血鷹不殺,十年之後血鷹會說不定真的是本組織最大的威脅。」
薛尚影心底殺機沸騰,但面孔卻顯得淡然無色,「血鷹龍頭,咱們休要多說廢話,就以劍棍說話。」說完之後就將手中的鐵棍指向鄭飛,左手指捏了個劍訣。他雖然使棍,但擅長的是劍法,是以便捏劍訣,架勢拉開。
鄭飛神色雲清風淡,沒有薛尚影如此莊嚴,將手中的長劍輕描淡寫的指著薛尚影胸口。腦海中此刻正在回憶智慧大師對於劍法的講解:「記住,劍乃兵器之祖,最是難練,但殺傷力也最是無窮,劍最高境界是無劍、無招,無劍這是至高境界,若能夠達到無劍境界那就是劍仙般的人物。
但若要達到無招,悟性極強者就可以達到。無論敵人使用的是何般兵器、如何發招,你都不必去刻意計較,去刻意思索破解之招。
會劍法的人未必能夠抵擋出劍亂打一通的瘋子,是以,出劍要隨意,就憑自己神經感應出招,隨同自己的意識發招。招出制敵而不殺人,這同樣也是一種境界。也許,你認為殺人的劍法是最好的劍法,但在老衲眼中,能夠制敵而不殺敵的劍法才為上乘劍法,有招就有破綻,無招就無破綻,這就是無招勝有招的要理。」
薛尚影可不管前者回憶什麼,手中鐵棍走劍訣,倏然當胸就搗,腳走虎步,這一記棍擊登時驚雷炸響,有機可趁,是以他出手就走殺招。
鄭飛目不斜視,揮劍如風,直刺薛尚影喉嚨,對於薛尚影的這一記驚雷棍搗毫不理會。薛尚影眸中就閃出一道凌厲的劍芒,神色不由震驚,知道對方劍招雖然後發,但卻先至,如果自己不收手後退,喉嚨就會直接中劍。
他曾和很多劍術高手戰鬥,對於這些劍術高手的劍法都有破解之道,無論他們如何出招,自己都可以一劍解破。可是現在可怖的是,這傢伙的劍法根本就無破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