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掌的運用,鄭飛已經使得出神入化,一記截掌斬斷老者雙臂的同時,鄭飛的一隻手就翹出『蓮花點穴指』,五指準確的抓在老者喉嚨。老者眼珠子一陣翻滾,當即自嘴中大口的噴血,立即斃命。
「爾敢,小輩。」頃刻間,兩名武功高深的雙鬼一死一傷,站在鄭飛前面的持煙桿老者暴喝,突然一口氣吹動,嘩啦的一聲,自煙管中噴出一團火花。
鄭飛身軀閃爍,如神龍變化,繞開火花,槍身來到老者身後,使出一記蓮花點穴指中的『拂手指』,但聽衣服吹彈之聲,老者脊背要穴就被點了正中。
他對此老留了一手,否則這手『佛手指』就直接可以要了老者性命。
東北三鬼的名氣是驚震全世界,曾有十名來自不同國家的高手同時挑戰這三人,但不到五十招,就被這三名老者殺得肢體不全。
然現在在短短五十來招中,三鬼全敗在鄭飛手中,這對於剩餘的雙鬼可說是精神上的打擊,他們差點要崩潰,而對於旁觀的柳七來說,卻是出自靈魂的打擊。
不過,他具備王者爭霸之心,所具備的武功非他人能夠想像,他處境不變的點了點頭,道:「血鷹兄,武功又增進不少。可喜。」
他神色雖然冰冷,但言語卻客氣得緊,彷彿他和前者是多年的老朋友。傳銷機構不同黑幫,因此此機構並沒有多少高手,東北三鬼只不過是跟隨柳七而來,並非傳銷機構中的高手。
是以,傳銷機構的其他高層和低層打手來到現場,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登時就嚇得愣在當場,他們做盡了虧心事,心中有鬼,此刻看到組織中突然殺入一個如此了不起的人物,便以為是報應到了,有兩個膽小的當即嚇破了膽,癱軟在地面。
「柳兄客氣。」
鄭飛望了一眼柳七,語氣突然變得客氣,並且尊敬的稱呼了對方一聲『柳兄』,然後指了一下地面的那些麻袋,道:「這裡面可否有小兒存在?」
柳七道:「有。小兒肝膽可以買到好價錢,幹我們這一行的,對小兒更加重視。當然,美女也有她的價值,當她們將自己家中的財務要盡之後,就將她們買入地下歌廳,可以賺個好價錢。至於大男人,就命苦了點,讓他們幹點苦力活,偶爾出去拉個人。」
他說得很實在,彷彿是對朋友談話。氣氛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壓抑。
對方說得很實在,鄭飛也就很實在的點了點頭,道:「你的回答令我很滿意。這樣,你解散傳銷機構被束縛的成員,我就留你一命。」
柳七道:「血鷹兄,你真的很有信心贏我?」
鄭飛道:「邪不勝正。雖然我無法摸清你的實力,但俗話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因此論天地凜然正義氣,你將敗我手。」
臉上綻放出一絲冰冷的笑,柳七道:「成者王、敗者寇。這世間本無正邪之分,強者就是王,敗者就是寇,所以你我交手談不上什麼天地凜然氣,就只有憑實力而論。
血鷹兄,你的本領和才智令我極為賞識,如果你不介意,你我可以聯手爭霸,共同打出一片天下。據我所知,目前有很多神秘組織都意欲對你不利,而且這世界各國都有很多強大的組織,憑你一人難以爭霸江湖。」
若是常人,他本有殺前者之心,而前者又擊殺他四名幫手,理應怒意之下出手殺敵,而柳七卻不同,竟然論交情,當起說客了。
鄭飛道:「錯了。我並不是一人打天下,我有血鷹會的兄弟,就論江湖,我也有很多兄弟相助,所以這江湖在我眼中已是嬰兒,只需擁抱,不必刻意征伐。而我勸你——柳七,就此罷手,退出你所在的組織。」
柳七道:「血鷹兄,如果你不肯聽我言,你遲早會後悔。你的兄弟姐妹也會很快的被其他勢力打殺,而如果你和我聯手,我有法保全他們。」
兩道精芒驟然自鄭飛眸中射出,他冷冷的道:「柳七,廢話休說,我若不是當過你幾天『鷹哥』,早已經動手廢了你。我剛才已給盡機會讓你選擇,可你依然如此頑固不化。我只有廢去你這個社會敗類。」
柳七同樣神色俱歷的喝道:「血鷹,你才是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日倒要看一下你如何廢我?」將裝有柳葉飛刀的盒子往褲兜一裝,踏出兩步,雙拳平平舉起,拉開了功架。
他的功架很簡單,但卻隱隱有山嶽崩裂之勢,行家眼中知行情,鄭飛就從這一眼中便可看出此人的武功著實不凡。
他淡淡的望著前者,神色不動,肢體不變,篤定自信,瀟灑自如,全身輕鬆。智慧方丈有言:遇高手相爭,心境最為重要,無論面對的是多麼了不起的敵手,只要自身放輕鬆,勝利的機會就很大。
柳七的手掌、面孔都逐漸蒼白,他將烈女九陰功提到了巔峰,面孔甚至在扭曲,如同魔鬼,狂魔柳七,他就是活生生的魔鬼。
氣勢上升,壓力上升。氣勢如山嶽長江波浪,壓力如驚濤、重石。
「血鷹,今日你的使命該結束了,你的歷史也該畫上句號。」柳七暴喝,蒼白的雙爪就來鎖敵者的喉嚨,他身法快得沒了影子。
烈女九陰功本就是邪門武功,加以邪門修煉,其發功要訣不同尋常武功。
鄭飛不答話,手掌向前催動,並指蓮花,腿部交叉,拉開了雀尾指的功架,智慧真人曾言過,若能將雀尾腿和蓮花點穴指融合使用,任何招法都能夠化解。
古林武功本就講究的是心境,心境進入佳境,其武功境界就不同,拉功出招都能加以化解,甚至可以一招制敵。心靈無波動,出招就有神。
面對柳七的九陰爪,鄭飛蓮花點穴指彈動,就去拂對方手腕,他知道對方爪力厲害,因此不去硬攻對方手爪,就以巧招化解對方險招。同時,右腳反彈,腳步出神入化的踢動、變化,展開了雀尾腿的攻擊之法,如同小鳥在地面跳縱。
柳七的烈女九陰功委實了得,身法又變化莫測,時而在空飄蕩,時而在地面跳縱,竟而和鄭飛對攻三十來招,勝負不分。
雖然說鄭飛的蓮花點穴指和雀尾指未曾爐火純青,但他武功功底很深,且精純數門高深技藝,攻擊技巧博大精深。可此刻同柳七全力交手,竟然無法佔得絲毫上風,然說明柳七此人多麼的深藏不露。這樣身居高明本領,且深藏不露的人,自然不甘屈人之下。
陰寒的氣息在天地間亂濺,柳七驟然身軀下標,烈女九陰功驚世駭俗般使出,空際劃出兩道蒼白的殘爪,直抓鄭飛喉嚨。此乃烈女九陰功中極具陰狠的一招——陰裂爪。爪出,石裂。
鄭飛神色突然變得嚴肅,倏然抬肩,雙臂圈動,如走太極,似抱日月,猝然就將柳七的雙爪圈在圈子中,骨髓中爆發驚天動地的龍吟,骨骼間鞭炮劈啪炸響。龍散架之——神龍食日。
柳七的手腕驟然抖動,自袖中爆發出兩把柳葉飛刀,奪喉而來。他的雙爪及手腕蒼白無比,全身陰沉至極。眼看飛刀已距離鄭飛喉嚨不到兩寸,如果鄭飛躲閃飛刀射擊,然柳七就會施展烈女九陰功,發出殺手。
鄭飛心中一凜,雙肩猛然緊緊內合,自肩骨兩側爆發出兩道犀利如劍的氣息,準確的射擊在飛刀之上,此乃神龍丹勁混合內勁發出的罡氣,飛刀登時就震得其中斷裂。
變化太過迅捷,一代梟雄柳七尚且來不及反應,鄭飛龍散架的攻勢突然變為蛇鞭震,左手中食雙指就是一招『靈蛇吐信』攻向了柳七雙眸。
柳七的武功重點在於烈女九陰功,對於其他招數並不精純,而烈女九陰功注重一招殺人,全是攻擊的招法,拆解的招法很少,是以對於這招靈蛇吐信,柳七有點慌亂手腳,連忙後退。
此刻鄭飛對柳七生了殺心。此人如今邪功已經有如此成就,如果今日放此生還,然來日就將成為自己終身第一大敵手。因此他不待靈蛇吐信用到老,立即變招,整盅必殺技便連綿使出。頃刻繁華的招數變幻莫測發出,柳七烈女九陰功縱然高明,但已無法抵擋。
驀然,鄭飛身軀騰空,膝蓋下壓,這記整盅殺技中的石塊下壓端的威猛,一股大力自膝蓋湧出,尖銳呼嘯似劍氣。
柳七驚駭欲絕,眼珠突兀,簡直難以接受這突生的變故。眼看他就要喪命在鄭飛這膝蓋一跪之下。驀然,只聽一聲尖叫自柳七身後樓房樓道傳出,隨即從門中奔出一人。這聲驚呼的嬌喝令鄭飛精神一震,出招略帶緩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柳七驟然暴退三步,揚手就又一記柳葉飛刀,他為人陰鷲冷酷,只要抓住時機就不忘制敵人於死地。
同時間,正在為同伴解穴的東北三鬼之一的弓形老者看到有機可趁,手腕擺動,兩把匕首就滑落至手掌,同時他如離弦斷箭,射向鄭飛。
柳葉飛刀的射擊本就來得突兀,且柳七武功不弱,鄭飛知道只要自己把握不了彈飛飛刀的機會,柳七就會有殺招向自己遞來。是以他身軀猛不丁又拔高數丈,彎曲的膝蓋展開,揮腳踢擊,登時就將柳葉飛刀踢得反折。同時,他側身斜讓,就將後面襲擊的弓形老者讓了開去。
弓形老者未曾想到對方在如此情況下,竟然能夠如此絕妙的閃開,是以他撲勢太猛,直接如蒼鷹搏兔般直線墜落,噗嗤的一聲,手中匕首就準確的刺入一人小腹,熱血濺了他一眼。
「晚晴。」
柳七突然發瘋般狂叫一聲,上身衣服陡然爆炸成碎片,他衝到彎曲老者身旁,一爪抓在其腦袋上面,鮮血腦漿迸裂,老者的精力全部被柳七的九陰功吸盡,雙眸突兀,顯得死不瞑目。
老者的兩把匕首緊緊的刺入晚晴小腹(曾經被黑鷹強//暴的大姑娘,最後被柳七征服),晚晴目光怔怔的望著柳七,沒有一絲的怨恨,卻有一絲喜色。
柳七緊緊的將晚晴嬌柔的身軀抱住,叫道:「晚晴,你怎麼樣?」他雖然對於他人冷酷無情,但對於自己的晚晴卻疼愛無比,因為現在對他來說,晚晴就是他活著的力量。
「柳大哥,我……很高興,用我的身體換下你的生命,真的……」晚晴說話很吃力,玉手撫摸柳七的面孔,揩去柳七眼眶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