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虎這個老夥伴充滿**熱烈的面孔,鄭飛可不好讓這傢伙沒了興趣,當即點頭道:「好,就這樣。」表示認同。得到老大的認可,雷虎這傢伙可就興奮莫名了,此刻張開大嘴巴,得意洋洋的道:「老前輩,出招吧。」
獨孤虹今年才四十歲的年紀,他出道早,別人稱他為前輩,他自然很樂意,但是如雷虎鳥人這樣稱呼「老前輩」,他可就不樂意,擦,老子有這麼老麼?能做你爺爺麼?當即眸**芒,喝道:「小子,接招。」出口言道:「劍劈南山,嗯,你如何擋?」
雷虎這鳥人一怔,實在想不到化解這招的其他方法,他最熟悉的招法便是霹靂掌和金剛不壞體神功,霹靂掌講究硬功硬,很顯然,這招劍劈南山力量強大,自頭頂劈下,霹靂掌是無論如何抵擋不得的。當即道:「我用金剛不壞體中的『金佛歸體』抵擋,看你奈我如何?」
其實,這招金佛歸體他自己還沒有練精通,若是現實中,敵者一招劍劈南山,他自然抵擋不得,但是這般『嘴上談兵』,可就便宜了這鳥人。
金佛歸體?這傢伙竟然精通金剛不壞體神功?獨孤虹一怔之下尋思道。隨即雙掌推前,做出個動作,道:「『萬夫莫敵』,你待如何破解?」
不就是萬夫莫敵麼?俺想,想,想,還是想,雷虎差點想破了腦袋,還是無法想到破解這招萬夫莫敵的招法,不過,他臉上卻流露憨憨的笑意,傻乎乎的道:「俺依然使那招『金佛歸體』,看你能奈我何?」金佛歸體乃金剛不壞體神功中的歸體神招,守禦力量已經化為攻擊力量,敵者力量衝擊而來,立即就被反擊過去,最終受傷或致命的是敵者。
獨孤虹再次怔住,對方又是使用這招『金佛歸體』,所幸自己使的是萬夫莫敵,遇到強硬的力道,不待敵人力量反擊,自己使出的這招力量便四散,否則現在受傷的就是自己了。撓著後腦,獨孤虹如傻似顛的道:「泰山壓頂。」心想:「這招乃攻擊你頭頂,且攻擊力量強橫,且看你如何抵擋?」
「金佛歸體。」現在,雷虎想都不想,這招彷彿運得順溜之極,脫口而出。但隨即的又加了句:「俺躺在地面,用身子格擋。」這傢伙在武學上面的反應卻是萬端迅捷,前一句脫口之後,才發現自己腦袋絕難抵擋敵者的『泰山壓頂』,所以臨時改口。
獨孤虹心煩氣躁,手掌托住了下巴,出口成章,滾滾招法,直從他血盆般的大口中飛出,搏命殺敵。但雷虎這鳥人卻顯得輕鬆自如,毫不猶豫的吐出他的那招「金佛歸體」,但身子的姿勢卻不住的變化,時而躺在地面,時而屁股朝上,時而手掌抱住腦袋,不過招法只有一式,「金佛歸體。」
汗流浹背,獨孤虹顯得有點慌張失神。額頭滾滾冷汗。甚至他的手掌都顫抖,偶滴個天,如果連這傢伙都收拾不了,怎麼對付血鷹那小子?
可就在這緊要關頭,雷虎旁邊的李師傅突然嚷道:「雷老大,你這是騙人家老前輩不成?咋老出一招?就是玩遊戲也不能帶這樣玩的啊,你這是違背了遊戲規則。」
除過鄭飛,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點,可李師傅這個不懂絲毫武功的傢伙卻想到了這一點,原因很簡單,武技和棋技的要理其實差不了多少。比如一盤象棋,重複的走一步棋路,則違反棋道規則,所以在李師傅心中,武技想必也是如此。
一語驚醒夢中人,獨孤虹雙眸暴睜,一巴掌重重的擊在鋼管上面,整個監房為之震動,他吼道:「小子,你是耍老子麼?」
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好憤怒的?雷虎心道,傻乎乎的道:「靠,你這老傢伙不能破招也罷了,幹啥生這麼大的氣?小心氣死自己。」他心底寬,輸招自然不生氣,可常人卻不同,尤其是武功高強的武者,更是最愛面子。
看到獨孤虹怒到極點,鄭飛眉頭一皺,便連忙勸解道:「孤獨前輩也別生氣,這位雷虎是我的朋友,最愛開玩笑,剛才的比試不算數,就當做開玩笑。呃,現在小可和前輩正式對陣。」雷虎雖然是他的下屬,可在他心中,雷虎是他比朋友還親的兄弟。
孤獨虹有了檯面,自然就順坡而下,道:「呃,原來你這位朋友素來愛開玩笑,獨孤某年輕的時候也愛開玩笑,玩笑嘛,自然是當不得真的。」雷虎剛要出口罵孤獨虹耍賴,卻被鄭飛以眼神制止,鄭飛笑道:「獨孤前輩,請了。」做出了個手勢。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已經顯出了他武道的絕世風采,衣袂無風自動,無人能夠明瞭,蛇鞭震中的蛇字功架已經拉開,莫說言語攻擊,就是實際進攻,他也能夠輕易化解。
獨孤虹面色平淡,道:「你是晚輩,你先出招。」鄭飛當即也不客氣,道:「毒蛇出洞,右手中指刺喉,左手小指彈刺前胸。」雖然一招,但卻兩式。
獨孤虹沉吟,道:「鐵門橫閉,伸臂格擋。」這招的確格擋出了敵者的毒蛇出洞,但無形中卻處於被挨打狀態。「好招。我再出,鞭絲舞動,雙肘沉、壓胸,十指襲七竅。」鄭飛口中繼續發招,說道。
豆大的汗珠自獨孤虹額頭浮出,他雙手不斷的舞動,做出各種動作,突的道:「我先使『鐵板橋』閃躲,然後『連環腿』攻擊。」他現在已經從被動變為自救,但他到底非常人,隨即意圖還攻反擊。然強者相爭,先機、上風才是王道,他讓鄭飛出手,便已失去先機,現在自救已是處在下風,想要贏此一戰已經是難如登天。
「呃,錘擊當胸,鞭抽肋。金錘匹敵和鋼鞭神龍融合,如何化解?」
尋常情況,這兩招不可能同時融合使出,但鄭飛現在所言卻乃整盅術上面的怪異招法,兩招自然可融合,且招法刁鑽。
「整盅術。原來你是神龍門下傳人。」獨孤虹神色突然巨變,長聲道。江湖中,論武功之輩,他僅次神龍座下三弟子及古林、武宮掌門,是以他出江湖時,對於整盅之術有所聞聽,知道天下之中,唯獨整盅術才能以數項不同的兵器融合,發出一招犀利的殺招。
鄭飛對自己技藝來歷不加隱瞞,道:「是的。正是整盅術。嗯,不知前輩如何化解此融合的兩招?」獨孤虹以手指扣自己的額頭,道:「我以蜻蜓點水之勢,後躍。再以流量墜,以身軀壓殺你。」同樣的是,自救、反擊。「我使招龍怒山河,無形氣流灌注在身,抬肩撞你胸。」鄭飛輕描淡寫的道。龍怒山河這招打出去時大氣澎湃,但是從嘴中吐出來卻輕描淡寫,如小孩過家家。
「無形勝有形,這招,我無法可破,無招可破。此戰,我是……輸了。」獨孤虹手心滿是冷汗,以手掌撫摸額頭,似乎在喃喃自語,道。「哇靠。老大,你可牛了。嗯,這位孤獨大俠,願賭服輸,遊戲已結束,現在開始施行你的諾言。」雷虎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出聲嚷嚷。
「我孤獨虹行走江湖三十年,何曾說話不算數?」獨孤虹冷聲道。他自十歲就走江湖,現在四十歲,剛好三十年。語畢,他雙眸凶光閃爍,回望他身處此座監房中的其他犯人,道:「諸位,有沒有人反對加入血鷹會?」聲音犀利,肅殺。「去你媽的,老子才不聽你的話。」被獨孤虹啃斷骨頭的大漢暴喝。
「嗯?」獨孤虹眸間殺意濃烈,鬼神莫測的來到這名大漢身旁,一掌就砸在這名大漢額頭,他號位逍遙掌,這一掌端的瀟灑自在,貌似意欲撫摸情人額頭。
可畢竟逍遙掌孤獨虹撫摸的不是情人的額頭,乃是被啃骨頭大漢的腦袋,鮮血飛濺,腦漿融合,大漢哼也來不及一聲,意識失去,氣息已絕。
李師傅大皺眉頭,暗自嘀咕:這傢伙綽號為逍遙掌,逍遙二字是何等的瀟灑?但是這傢伙卻殺人如麻,簡直稱之『逍遙魔』不為過。鄭飛和雷虎則不以為然,臉上古井不波。「嗯,還有誰不服?」孤獨虹眸間厲光爆射,雙拳霹靂般作響。
監房中無人應答,都被孤獨虹肅殺的目光所震懾,心驚膽顫,怎敢不服?
看到自己監房中囚犯被自己震懾,獨孤虹自心底感到一陣榮耀,然後雙眸掃視其他監房,獅子大張口:「爾等,誰不服?」
「我不服。放我出去可以,但是要我加入什麼無名小幫『血鷹會』,卻是萬萬不可。」驟然的,一座監房中傳出一個年輕男子冰冷狂放的聲音。
呃,誰還這麼狂?竟然不懼孤獨虹?鄭飛、雷虎、李師傅幾乎同一心思,便都將目光投向傳聲的監房。立即的一個俊朗的、但是頭髮散亂的年輕面孔映入他們眼簾,這少年面孔上雖然無肉,但是神色倨傲,身子筆直,傲然如同一棵松樹。年輕人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風采極佳。『好』!鄭飛心中暗自喝彩。
「馬林。你是活得不耐煩,找死麼?」獨孤虹倏然對著馬林沉喝,他作為一代霸主,絕對不許別人違抗自己。「哼,我是活得不耐煩,但你孤獨虹又能奈我如何?」馬林狂傲的道。面子再次被掃,孤獨虹面子實在難以掛住,雙指驟然前伸,嗖,一道無形指氣破空飛出。
「這小子不知好歹,恐怕要死定了。」雷虎道。鄭飛道:「也不見得,這少年深藏不露,非同小可,他雖然未必達到指氣殺人境界,但是肯定有妙招或可閃躲孤獨前輩的無形指氣。」
果如鄭飛所言,馬林有過人本事,只見這傢伙聞風辨位,背負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彈弓,然後拉動彈弓,嗖的一下,一顆石頭便激射了出去,這傢伙拉彈弓的姿勢可同常人大是不同。
「要遭,若是槍彈,自然可以阻擋無形指氣。但是一顆彈弓如何能夠阻擋得住?石頭必定反彈,這位叫馬林的少年必定會被自己發射的石頭擊傷。」雷虎搖頭晃腦的道,如同上古時代迂腐的講課老夫子。
說時遲,那是快,馬林彈弓發射出的石頭被無形指氣阻擋,石頭直接反彈過去,但是由於馬林彈弓發射石頭的手法不同,因此石頭反彈撞在監房鋼管上面。啪啦。石頭掉落。同樣,獨孤虹發出的那道指氣被石頭一撞之下,威力減弱,飛去數尺之後終於消失殆盡。
「好手法。」鄭飛拍手稱讚,緩緩踱步到囚禁馬林的監房前面,神色緩和,道:「兄台,你的這手彈弓手法實在絕世無雙,但不知令師尊姓大名?」如此彈弓手法,必定有高人相授。
「我師尊大名也是你小子能夠問得的?小子,若不想被我彈弓擊中腦袋,就去找雙煞老魔,放我離開。」馬林傲然道。雷虎聞聽之下,可就樂了。道:「哈。原來這小子也是傻的,老大都說了,我們不是雙煞老魔屬下,你竟然叫老大去找雙煞?嗯,你是頭腦發燒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