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雖然也是對著雷虎說的,但是聽在整盅大師耳中,卻嚇得尿了褲子。雷虎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然後就上前將麻袋遞給李師傅手中,還非常職業化的吩咐道:「李師傅。這錢咱兄弟要平分,可千萬不能私吞哇。若是私吞了,哼哼,就有好受的了。」後面一句話故意學老大的聲調。其實他自己倒私吞了好多。
這個活寶。李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提著麻袋就走出整盅會所,將麻袋往車廂放去了。
整盅大師現在就如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夫一樣,低著腦袋,慢吞吞的進入了裡屋。雷虎在後面叉著腰,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
鄭飛望了一下手錶,現在是下午七點了,天色已經暗了。他從懷中又掏出一塊口香糖,放在嘴中嚼。約莫一分鐘,就見雷虎肩頭扛著一個大盒子,手中抱著一隻大皮箱,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身後的整盅大師愁眉苦臉的,雙手抱著一隻拳頭大小的硬幣錢罐走了出來,無精打采,似乎剛才身上掉了七八塊肉一樣。
就這樣看了整盅大師一眼,鄭飛已經知道整盅大師現在是兩手空空了,若不然,也不連裝著硬幣的錢罐都拿出來。
雷虎此刻將肩頭的箱子遞給李師傅,眉飛色舞的道:「靠,這傢伙竟然跟我耍腦筋,他竟然企圖當著我的面將密碼寶貝箱藏起來。這鳥也太狡猾了。」說著瞥了一眼整盅大師。
李師傅接過箱子,差點就脫手了,不由吃了一驚,這裡面裝了什麼東西,竟然這麼沉?他對整盅大師道:「大師。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打開瞧瞧。」
整人大師舌頭糾結,顫抖著聲音道:「這裡面裝的都是金銀珠寶,這可都是我幾十年積攢的積蓄心血哇。」說著,竟然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雷虎膛目結舌。李師傅目瞪口呆。
鄭飛站起身,來到整人大師身旁,拍著肩膀,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別哭。你就當做了一場夢,等一下你就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就沒事了。」
嗚嗚。整盅大師被鄭飛這樣一安慰,愈加哭的凶了。口中一邊嚷嚷罵道:「嗚嗚,你們這些打雜搶、你們這些強盜,你們簡直就不是人,你們就是禽獸不如。搶光了我的家產,還給我為了毒藥。嗚嗚。」
越說越哭得凶。
雷虎聽到整人大師辱罵他們三,立即橫眉豎目,伸出鼓槌般大小的拳頭,就欲給整人大師來一拳。鄭飛伸手攔住,訓道:「擦的,你沒看人家哭得真兇麼?小孩子家若是在哭的時候,家長還會捨得打他麼?你真是個禽獸,畜生。」
雷虎發了一通財,是以雖然被老大暴罵了一頓,但也不生氣,依然眉開眼笑,皮笑肉不笑。鄭飛現在蹲下身,拍著整盅大師的肩膀,說道:「哭吧。哭吧。乖孩子。」
整盅大師本來正在大聲痛哭,慘不可言的樣子,突然聽到對方叫他乖孩子,不由就抬起頭,兩眼淚汪汪。「大哥。求您行行好,發發慈悲心,給我留點買饅頭的錢吧。」
他這樣痛哭一場,就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十分不忍的。鄭飛點了點頭,然後用手強行板開整盅大師兀自抓著錢罐的手。這廝抓得太緊,害他還用了三分力道,差點就將整盅大師的指頭扳折了。接著,他在整盅大師淚眼的注視下,從錢罐中倒出一個五角錢的硬幣,遞給整盅大師,用非常同情的口吻道:「給,大師,這五毛錢用來買一個饅頭。」
李師傅和雷虎愣了神。老大也太嘔門了吧?
整盅大師看到對方遞給他五毛錢,不由更加傷心難過,哭得更凶,一邊哭一邊偷著瞧,看人家是否給他繼續給錢?但是他悲哀的發現,對方竟然準備將那五毛錢投入錢罐。他立即止住哭聲,就伸手來奪那五毛錢。
鄭飛早就起了身,將五毛錢投入錢罐,遞給李師傅,非常有風度的對著雷虎道:「將大師撫進裡屋,讓他好好歇息!」
雷虎應了一聲,一把將整人大師如抓小雞般的抓了起來,然後就提著往裡屋走去。就在此刻,突聽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凶煞極惡的叫道:「靠。狗日的。是誰敢來整盅會所生事?」
李師傅眉頭一皺,暗道:來人好沒禮貌!就要出聲相罵。卻被鄭飛伸手攔住。李師傅忍著氣,在鄭飛眼神的示意下,就坐在了旁邊的破椅子上。
鄭飛給李師傅發了根煙,自己取出了根煙,放入嘴中,然後點了煙,吐雲駕舞般的抽了起來,他不會抽煙,但是七竅卻因異能的增進而流通,煙霧就順著他的耳朵、鼻子、嘴巴冒了出來。
聲是早就傳了進來。但人還是沒到。估計是在商量對敵的計策。過了三分鐘之後,整盅會所的門簾就被揭開了,當先就走入一個凶神惡煞、十分彪悍的漢子,還穿著一身西裝,關鍵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腰間掛著一把鋼刀。
大漢進入整盅會所,就狠狠的以目光打量李師傅和鄭飛,最後將目光投向李師傅,冷冷的道:「擦,就是你帶頭前來搗亂的?」
原來,他觀李師傅年齡長了一些,就以為李師傅是鄭飛的頭。說話間,門簾掀開,就湧進七八條手持鐵棍的大漢,在房間中散開,將李師傅和鄭飛包圍住了。李師父雖然不止一次目睹他人打架鬥毆,然他親身卻沒有體驗過這種刺激的場面,當下就有點膽戰心驚,心虛的望了一眼鄭飛,道:「我,我只是個司機,並不是頭頭。」
腰掛鋼刀的凶煞漢子又望了一眼鄭飛,卻發現這少年端坐而立,眸中隱約帶著煞氣,雖然身處包圍圈,但是依然顯得不慌不忙,鎮定自若。行家眼中揉不得沙子,大漢已經看出鄭飛有點門路。當下,他以江湖行家的口吻道:「哥們,你是那條道上混的?」
呃,鄭飛揚起頭,望了一眼這哥們,語氣淡淡的道:「我麼?血鷹會這個名頭聽過沒有?血鷹會的龍頭,便是在下。」目含煞的瞪了一眼凶煞漢子。
人的名,樹的影。血鷹會短短幾天就已經鬧得整個江湖都沸沸騰騰了,他們斧頭幫總部更是有多名高手傷在龍頭血鷹手中。凶煞漢子和其他幾條大漢聞言色變,猛不丁的就後退了兩步。凶煞漢子手心捏了一把汗,現在他心中明白了,這少年就是血鷹會的龍頭血鷹。
只有血鷹會的龍頭血鷹才如此年輕,才能在面對這麼多高手之下面不驚、色不變。他暗中吸了口氣,一手捉住了刀柄,語氣和緩且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閣下就是血鷹會的龍頭血鷹?」
鄭飛自懷中取出一物,陡然揚了出去,淡然道:「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凶煞漢子伸手接住來物,定睛一看,卻是一張具有柔軟性能的帖子,帖子上面素描了一隻紅色的鷹,展翅欲飛的樣子。
凶煞漢子的手下看到這張令牌就已經面無人色了。自血鷹會成立之後,媒體、報紙上都曾多次的出現過這種令牌——血鷹令。
對於血鷹令的傳聞,目前江湖和網絡上流傳很多。據江湖傳言,誰若是接到血鷹令,那麼就離閻羅殿不遠了。是以,血鷹令在江湖人心中就成了閻羅的請帖。
「血鷹令。你,你,果然是血鷹。」凶煞漢子聲音顫抖,手中拿著血鷹令,丟在地上不是,放在手中也不是,緊張得不知所措。
「楊壇主哇,您老可來了,這些打雜搶、強盜搶光了我的家產,嗚嗚。」整盅大師嚎叫著就自裡屋跑了出來,差點截了一個跟頭。
鄭飛二郎腿現在翹得更高了,冷眼瞥了一眼楊壇主,眼神玩味,並不說話。
楊壇主額頭爆出豆大的汗珠,伸袖揩乾,然後就將手中的血鷹令揚起,強自鎮定的詢問整盅大師:「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整盅大師陡然看到楊壇主手中的帖子,登時就手足冰冷,聲音顫抖了起來:「血鷹令。原來是血鷹會的主子?」他現在知道,他闖的禍夠大了。血鷹會這個東西實在不是玩意,就是幫主也對其有所忌憚,曾經吩咐過他,在這裡工作千萬不要得罪血鷹會的人。得罪了血鷹會就等於得罪了閻羅殿。
楊壇主看到整人大師嚇成了這樣,自心底苦笑了一下,但隨即生出涼氣。接到血鷹令,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選擇餘地了。慢慢的仇出鋼刀,他冷冷的道:「血鷹,你是故意前來找茬的吧?」
鄭飛目光淡漠,看到楊壇主拔刀,便淡淡的道:「閣下。你現在還有兩種選擇。一,就是拔出你的刀。二,就是歸降我血鷹會。如果你選擇第一條,無疑的,你除過死還是死。選擇第二條,我不但留你性命,且還會在血鷹會給你安排個職位。路就在眼前,你自己選擇吧。」
楊壇主拔刀的手停頓了下來,再次望了一眼手中的血鷹令,現在他明白了,接到血鷹令,就將有兩條路。第一,就是死。第二,歸降。他突然長長吐了口氣,道:「血鷹,斧頭幫和血鷹會同為h市最有力量的同道組織,咱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錢你拿走,除此之外,誰也別為難誰,如何?」
眉毛斜飛入髯,鄭飛很自然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帥氣的弧度。將幾乎還完整的紙煙吐在地上,用腳踩滅。淡漠的道:「呃,楊壇主,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