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還這麼有理,估計天下也唯有鄭飛一人了!他並不是強詞奪理,理很正,義很嚴。他說話的時候,渾身充滿正氣,雙眸犀利如箭的射在封殺太子面孔上。
封殺太子低頭望著胸口被二指所刺的血洞,臉上滿是惶恐和震驚的神色,他眸中滿是不甘和無奈,然後就踉蹌的向前走,血灑了一地。兩大美女早就嚇得魂都丟了,其中一人早就暈死了過去,另外一人也是臉色慘綠的顫抖著身子。接著暈死。
五步,封殺太子走出了五步,爾後他的身子就朝前倒下,鮮血如柱般湧出,暴濺,砰,他的身子倒了一個結實,那枚梅花飛鏢又插入他喉嚨……他再哼也沒哼,便一口氣提不上來,一命嗚呼、入黃泉、下地獄了。
一日中,接連殺了這麼多人,鄭飛心突然覺得殺伐夠累,他聞到血腥氣味,胸口一悶,有種嘔吐的感覺,他不想再留在此地,看也不看一下封殺太子的屍體,邁步走向門口。
他步法間竟然有絲落寂!!這人的一生究竟在追求什麼?他現在究竟在追求什麼?殺戮還是江湖?唉。他心中在長長歎氣。
斃了封殺將軍的世子,這仇是結大了。封殺太子是世界級的殘暴武功高手,據說此人一天要至少要殺三人,否則連飯都無法嚥下去。而自己竟然和這麼一個殘暴的武功高手接下了樑子。這場戰鬥將永無終止。
玄玄堂。長相彪悍,嘴角留著八字須的鐵頭此刻滿臉殺機的坐在盤龍大椅上面,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四個字:凶險,狠辣!他鼻如鷹鉤,眸如虎眸,凶光暴露,整個人殺機沉沉,嘴中抽著一支黑不溜秋的煙棒子。能夠威震一方,成為一方霸主,他端的是非同小可,比餓虎還要狠毒三分。
他旁邊筆直的站立著貼身保鏢,雙手端著電話,小心翼翼的,滿臉忐忑神情。鐵爺可萬萬不能怠慢,怠慢了鐵爺不但五馬分屍,且分屍之後的慘屍還要被螞蟻啃。
「給我繼續撥孤鷹雙煞左爺的號,我還就不信,天下的事竟然這麼巧?」鐵頭猛然抬起猙獰的面孔,煞氣沖沖的道。
貼身保鏢聞言,便一手托著電話,直接按了重撥。叮叮叮,電話響了幾下,立即響起提示的語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這……」貼身保鏢雙手滿是汗,不知所措。
「靠,這孤鷹雙煞平時和老子稱兄道弟,但他關鍵時刻去吃屎不成?靠,給老子撥斧頭幫。」鐵頭狠狠的一瞪眼,凶神惡煞的道。
「不用了。已經來不及了。」
門外傳出一個聲音溫和的聲音,溫和之中帶著冬天冰雪的冷意,然後就自門口走進一個短小精幹,滿面笑容的漢子,他手中持著一張巴掌大的白色帖子,帖子上面用猩紅的筆畫著一隻血鷹。
「站住!」貼身保鏢看到來人,就暴喝一聲,將電話望身旁電話桌一放,就欲衝上前去廝殺來者。
「慢!來的是笑面狐狸徐志文,你不是他的對手。」姜到底是老的辣,鐵頭顯得無比鎮定,吸了一口黑色煙棒子,從容的道。
笑面狐狸徐志文?貼身保鏢全身一震,神色立即就黯淡了下來。笑面狐狸徐志文,在人家面前,自己看連個小嘍囉都算不上。莫說人家武功高強,就那智慧,不比傳說中的諸葛亮差!!
徐志文哈哈一笑,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鐵頭對面的椅子上面,翹起二郎腿,大不咧咧的道:「鐵幫主好慧眼!咱們都是同道中人,我也不拐彎抹角,就開門見山,直言了。如今,我血鷹會已完全攻佔貴幫,鐵幫主目前已是四面楚歌,走投無路了。若鐵幫主相信我狐狸,我願引薦鄙幫主血鷹,並推薦鐵幫主就職鄙幫高位。鐵幫主意下如何?」
鐵頭目望玄玄堂之外,目光所到之處無本幫屬下蹤跡。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這種事竟然落到了他的頭上。娘希匹的。鐵頭老臉無表情,心中卻將血鷹會恨到了極點。他不語的望著笑面狐狸,臉色冷漠。
「老兄,千萬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的。有話就直說。這是血鷹令,你若同意加入血鷹會,就接下它,從此之後就是我血鷹會的一員。若不同意,那咱們就只好刀口見真章了。」徐志文皮笑肉不笑,戲弄道,說著就將手中的血鷹令遞交過去。
鐵頭沉默了一下,臉上突然強行露出一絲乾巴巴的笑容。「狐狸兄,依我看,咱們不妨私下談個條件。這樣我保你名利雙收。」
「哦,還有這等好事?鐵幫主不妨說來聽聽?」笑面狐狸徐志文聞言之下,雙眸就冒了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鐵頭面上依然是那絲乾巴巴的笑意,心中卻暗自得意:你笑面狐狸始終也不過是見義忘利之輩,你們血鷹會這批嘍囉本就是散沙一盤,如何能成大事?!但他嘴上卻似抹油般的道:「當然,狐狸兄威震江湖,智謀武功都是江湖一流。狐狸兄如此人物,理應享受人間美事!以我看,狐狸兄也別當什麼血鷹會的說客,直接加入我鐵頭幫,咱們共同打天下如何?從此之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豈不美哉?」
笑面狐狸徐志文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笑道:「這的確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若能和鐵兄一起坐擁鐵頭幫江山,人生又有何求?」笑得眼珠子都差點掉落了下來,這摸樣委實滑稽。
鐵頭立即站起身,雙手就伸了過去。「狐狸兄,從此之後,咱們二人就是好兄弟了,鐵頭幫的財寶、女人你隨便拿。」
但徐志文並不握手,也不起手,而是面孔驟然一沉,臉色要比千年寒鐵還要鐵青,冷聲言道:「鐵幫主,江湖之士最重『信義』二字,你也太小瞧我笑面狐狸徐志文了。」猛然就將血鷹令望電話桌上一放,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聞言,鐵頭的臉色僵硬得就似殭屍的面孔,將口中抽的黑不溜秋的煙棒子就往地板上一丟,用腳踩滅,狠狠的道:「徐志文,你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和我鐵頭過意不去麼?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我鐵頭是好惹的?」
鐵頭的貼身保鏢看到二人僵住,動起了嘴,知道這和無論如何是談不成了,看這舌槍唇劍的情形,這仗必定要打起來。於是,他二話不說,就從腰帶中抽出了別著的手槍。
「你若不接血鷹令,那咱們也就沒有多說話的餘地。我今日到要看一下,究竟是你鐵老大的鐵頭硬,還是我狐狸的拳快?」笑面狐狸徐志文的臉上變得冰冷至極,他一貫是笑的,現在沉下臉,讓人心頭都陰沉沉的。
鐵頭眉毛狠狠的抖動了一下,然後一巴掌就拍在電話桌上的血鷹令上面,只聽卡嚓一聲,電話桌立即就垮了。那張血鷹令也被砸得稀爛。他這掌力是不凡的,連薄薄的血鷹令都可砸碎。
「你。」笑面狐狸口中吐出了這一個字,滿面便是殺機,狠狠的盯著鐵頭幫的龍頭老大、一代梟雄鐵頭,若目光能殺人,那鐵頭何止被殺死了千次。砸了血鷹令,就是得罪他的老大血鷹,這是罪不容恕的。
「徐志文,你以為我鐵頭幫便是隨便可撒野之地?我告訴你,沒門。不管你們血鷹會來了多少人,今夜一個也逃不出去,除過死還是死。」鐵頭狠狠的道。
笑面狐狸臉色冰冷得可怕,從口中迸出兩個字:「是麼?」麼字還在口中打轉,回聲猶存,他猛然向前一標,靈動如狐狸,手掌就掐入鐵頭的貼身保鏢脖子之上。鐵頭的貼身保鏢連一點反應都已來不及,便被掐住脖子,他連一口氣都無法出了。立即斃命,手槍掉落在地。
似電閃雷鳴,兔起鶴落間,一個武功不弱的高手就橫躺在地面上了。徐志文臉上的表情才和緩了下來,拍了拍手,道:「鐵幫主,我狐狸的閃電狐狸手還算過得去吧?」
刁鑽,狠辣,笑面狐狸出手簡直就快若流星。
鐵頭望也不望一下地上貼身保鏢的死屍,同樣,一字一頓的道:「笑面狐狸,你玩過火了。」手掌猛然一揚,一道寒芒就奪笑面狐狸喉嚨,這是近距離出手,他暗器手法把握得極為老到。
笑面狐狸面色不改,手掌伸出,迅捷的一抄,登時抄住來物。卻是一枚槍彈。而他虎口巨震,似乎破裂了。這鐵頭的內功委實驚人。可他並不表露出來,淡然一笑,就將槍彈擲在地面,冷冷的道:「人家都是用槍支發射槍彈,輪到鐵老大手中,就成了空手發槍彈了,在下僥倖見識了。嗯,不過你也要領教我狐狸的……神槍功夫。」
就在話聲中,笑面狐狸左手就現出了一把紅色的槍,槍身的形狀和尋常手槍大同小異,但是這款式就叫人摸不透是什麼類型的槍了。紅色槍一旦現手,徐志文就扣動槍栓,但見漫天蓋地的水霧劈頭蓋腦的席捲而下。
水槍?鐵頭一怔,心中隨即好笑。水槍這玩意兒貌似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哇?敢情這笑面狐狸是昏了腦袋,竟然拿著一桿手槍來玩耍了。他根本就不理會漫天的水霧,伸手往懷中一掏,立即掏出一把明亮的金色手槍——可以同時發出三彈的t帝國高級金屬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