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追魂寶龍道人如箭般飛去警局,他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比閃電還要快得幾分。
寶龍道人出了警局,今夜打算隨便找個破廟住宿一晚,出家人講究節省資源,能省的錢省下吃肉。
但是就在意念間,他的肚子突然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就似刀割!若是尋常之人,一旦服下砒霜之毒,毒性在一分鐘之類便會發作。
但內功高深如寶龍道人,砒霜之毒一時半會被內功逼住無法發作,此刻才發作了起來。
而寶龍道人卻不知自己身中劇毒!若此刻,他以高深內功逼毒,體內的砒霜之毒也自可逼住。
但是他天生疾病,疾病一旦發作肚子就會狂痛,此刻他還以為,是自己的疾病發作了!!痛,痛徹心扉。
肉!肉在那裡?寶龍道人全身顫抖起來,額頭沁出冷汗,他天生疾病無法以內功抗拒,唯有肉才能解痛!
是以,寶龍道人已不去多想,直接狂奔起來,目的是飯館、酒店!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
但是他這一奔,牽動內息,砒霜之毒已經攻入他軀體,沿著血脈開始蔓延,毒入五臟,此刻就算華佗復生也無法救他。
街道之上,燈火通明。寶龍道人站住了腳步,額頭汗如水流,周圍沒有麵館,但是他面前卻有一條狗。狗對著寶龍道人咆哮。
體內的毒氣漫延,寶龍道人全身酥軟了。「怎麼此次疾病發作起來如此嚴重,難道我命休矣?!為何?我追魂寶龍難道要暴斃街道?」
寶龍道人心頭苦笑,然後仰頭望天!天很寧靜,漫天繁星,月兒當空。而此刻,一道流星劃出一道弧線軌道,直接墜落——
「據說痛苦者看到流星落,也就說明那個人壽命終矣。」寶龍道人心頭沉思!而他懷中劍閘中的「冥王劍」不斷顫抖,時而發出清澈的鳴叫之聲,竟如蟲子鳴叫。
「冥王,你是說,你願和我同聲共死麼?」寶龍道人望著手中的劍閘,問道。
這句話說出,寶龍道人突然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而身子一躬,手一伸、一翻,但見狗血狂濺,化成漫天血雨,寶龍道人直接一巴掌將那隻狗擊殺。
那隻狗可真夠悲劇的,連哼都沒哼一下,就倒地暴斃了。寶龍道人出手莫說是狗,就是一頭大象也必被其砸斃!
殺了狗,寶龍道人強行提了口氣,然後就將死狗提起來,不顧許多,直接用手抓下狗腹間的一塊肉,然後就血淋淋的直接往嘴中送去,大口嚼起來。
剛吃了兩口狗肉,寶龍道人全身登時麻痺,血脈僵硬,然後他臉部狠狠的抽噎了一下,接著四肢抽動,整個身子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鮮血自口腔噴出,黑色的血!武宮追魂寶龍道人一代高人,當下就暴斃在寂靜的街道中,伴隨著他的是一條狗。
…………
夜晚很快逝去!凌晨六點,雷虎收了自己的內功,然後就地而坐,盤膝打坐,盡快的恢復自己的氣力。
殘狼的氣力已經恢復了許多,已經能夠站立,甚至輕微運動!現在,他正以深沉的眸光望著面前的鄭飛。
昨夜的異能洗髓和內功療養,讓鄭飛的體力恢復了五層,若今日可以靜養一天,那明天另五層體力就可以恢復,畢竟他不同常人,他體內擁有狂龍的潛力和體質。
「殘狼兄,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心生誤會!貌似我欠了你一毛錢不還吧?」鄭飛含笑的說道。
「血鷹,我委實看不懂你。在對付陰武功和陰陽雙老時,你是那般辣手無情,出手絲毫不留餘地。昨夜你明顯可以殺了我,但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反而救我?」殘狼以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鄭飛,問道。
「這很簡單。陰武功和陰陽雙老在我眼中只是廢物,不論怎麼看都看不順眼,所以出手教訓。而閣下,我卻很敬佩!你的武功讓我很少心折。」鄭飛由衷的道。
「哈哈!血鷹,你不但武功厲害,嘴舌也甚是了得!我喜歡。不過,我想不通,你如此年紀,是從何處學到這一身本領?你的武功除過龍散架之外,其他所使的究竟是什麼武功?」殘狼問道。
「整盅之術!」鄭飛簡單的說出了這四個字。至於那式『隔空打牛』是他秘密殺招,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自己的秘密若是被別人掌握得透徹,那麼則說明,自己則面臨著可怖的危險!!
「整盅之術?那不是神龍所創的一百八十般整人方法麼?貌似動用工具才能進行的,你怎麼可以徒手使出?」殘狼疑惑了。
「整盅之術的確是神龍所創,但最後有位奇人卻將整盅之術變化出了招法!」鄭飛道。他口中的高人指的則是他的爺爺鄭武。
「我明白了!能輸在神龍的傳人手中,我殘狼心甘情願!從此,你血鷹便是天字一號牢獄的霸主,而我殘狼以後唯你血鷹是從。」殘狼道。
「好!我三人同居於此,也算緣分,何不大幹一場?搞得轟轟烈烈?」鄭飛神色堅毅的道。
雖然進入牢獄只有兩天時間,但是他已經成功的將殘狼收服!征服了殘狼,已經等於自己的計劃完成了一大半!
殘狼聞言,疑惑的望著鄭飛,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飛望了一眼守衛的警員,然後低聲問道:「殘狼兄,你是不是真的願意拜我血鷹為老大?」
殘狼一怔,隨即道:「我殘狼說一是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自然願意拜你血鷹為牢獄之首。」
「好!那從此你就是我血鷹座下第一號大將。」鄭飛目光中的味道顯得神秘莫測!突然他壓低聲音:「殘狼,你願不願意重生?願不願意去外界逍遙?」
牢獄中人誰不想重生?誰不貪戀外界生活?因此,鄭飛的這番話就如一顆炸彈在殘狼心際炸響。他頃刻間先是一怔,隨即道:「當然?牢獄中的人誰不希望重生!」說到這裡他的語言都顯得激動起來!
「我知道以殘狼兄的武功,若真要衝出這牢獄並不太難,無人能夠阻擋住你!但是國家法律無情,國家高手無數,就算你逃出牢獄,但也逃不過鐵血法律!」鄭飛的語氣殺伐果斷,釋放出男子特有的磁力!
「但我可以帶你走出這牢獄!去追求外界的生活,走江湖,戲褚雄,笑傲江湖,唯我獨尊!」
此語如轟雷,重重的擊在殘狼心扉,殘狼猛然一震,就倏然抬頭,語氣都顫抖了:「你說的是真的?」
若是常人說出這番話,那殘狼必以為對方是無稽之談,他說不定一怒一下會將對方撕了。但是面前的血鷹武功高強絕頂,且他的身份非常神秘,就是連張局長都畢恭畢敬!是以,此刻鄭飛說出這番話,他才會顯得激動。因為他也渴望重生!
「真的!因為我自身就是古安局的人,而我前來就是要帶諸位出獄,然後建幫立業,為國家幹出一番事業。」鄭飛一字一頓的道,此刻他的語言在殘狼耳中簡直就是聖旨!
古安局?那可是保護國家安全的最高機構,裡面高手多如雲,局長李文生更是有著赤壁第一的高人!既然是古安局的人,那他就有非常的權威。
殘狼震懾了!良久,他才道:「血鷹兄,你果然來歷不凡!以你和雷虎的武功,我說怎麼輕易能夠入獄,原來這裡另有機密!」
說到這裡,他突然屈膝跪下,道:「血鷹,你若能帶我出獄,以後我殘狼的命都是你的!」
他曾震懾黑白道,但是卻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血鷹,卻讓他心中由衷的敬佩,他自骨子中相信這個少年。
「殘狼兄,快請起!以後咱們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鄭飛連忙將殘狼撫起,語氣萬分真摯的道。
兄弟?殘狼心中劇烈的一震,他出生以來和狼群為生,何曾有過兄弟?就算有兄弟,那也是狼!兄弟二字,對於他來說,是既為陌生而珍貴的。
「兄弟?你說咱們以後是兄弟?」殘狼疑惑的問道!
「不錯,是兄弟。」鄭飛重聲道,然後雙手就搭在了殘狼手背。「殘狼,雷虎,以後咱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齊心協力,真誠合作,在江湖、為國家做出一番事業!」
雷虎聞言,雙眸也露出炙熱的光芒,然後他就自地上躍起,雙掌搭在鄭飛手背,高聲道:「對!同生共死。我雷虎是鐵了心,跟著老大了。」
「血鷹,你硬式要得的是條好漢,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以後只要你血鷹發令,我殘狼一定馬首是瞻。」殘狼朗聲道,目光真摯。
然後手掌之聲在牢獄中傳了起來,接著是三名男子豪爽的笑聲。這刻,氣氛十分融洽。
守衛的警察們也被這陣氣氛所感染,某些不知情的警察心中疑惑:靠,都是死囚,能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不過,他們對於血鷹的武功是由衷佩服的。
「鹿警長,勞煩你買些烈酒回來,酒錢先欠著,他日我必還!」鄭飛來到牢門前面,對著鹿蛇道!李猛臨走之前曾給鄭飛介紹過他師弟鹿蛇。
鹿蛇聞言,當下就吩咐一名警察去買酒了。他雖然不知道鄭飛為何入獄,但是被其武功和氣魄所震懾,所以他也是願意為其效勞的。
三瓶燒刀子!擺放在地面,三名大漢舉杯豪飲。這次飲酒不同前日的飲酒,這是兄弟之間的對飲,他們飲酒暢言。
「老大!你之前在江湖上並無聲名,但怎麼會得罪了斧頭幫、神槍組的高手?」雷虎突然想到客房事變,因此問道。
「多虧你還是江湖人,竟然說你的老大沒名氣?你沒聽褚候德曾說起麼?古林九戒、形意王鴻龍、黑鷹會的前八位高層人物,都是死在哥手下麼?竟然可以說我沒名氣?」鄭飛暢言笑道!但提到黑鷹會時,目光中多了一絲殺機。
此言一出,殘狼也色變了,這少年太妖孽了,古林九戒那可是有名的得道高僧,竟然也被殺了?形象宗的王鴻龍更是異能大師,也能被他殺了?
雷虎被問得一怔,他是鳥人一個,什麼事都不上心,他雖然跟著鄭飛好幾天,但是並沒有留心老大身份,那天褚候德說的話,那天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此刻,聽到老大說到這裡,不由牛眼一睜,道:「靠!這麼牛叉?我是聽江湖人士說有一神秘少年殺了古林、武宮、形象的高手!更要命的是,黑鷹會的八位高層人物都喪命,那少年還曾獨自殺進了黑鷹會。
當時,我聽了鬱悶得緊,深深被那少年的武功所震懾。原來,那少年竟然是老大你哇!」
鄭飛無語!用手指敲了一下雷虎的腦袋,笑罵道:「虧你還是我的第一個小弟,竟然不知道哥的來頭,鬱悶!」
雷虎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傻笑道:「我這人腦袋笨,想問題有點慢,這不,現在想到了麼?」
「哈哈!」鄭飛和殘狼相視而笑。這傢伙還可愛得緊。
「血鷹兄,你剛才說到黑鷹會時眸中殺機凜然,你和血鷹會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殘狼一針見血的道。
好眼力!鄭飛對殘狼更加佩服了三分,這人前半生雖然和狼為生,但是卻機智過人,心細如麻!什麼事情都難以瞞過他的眼睛。
既然已經是兄弟,他就不必有所隱瞞,當下就將父母被黑鷹會打殺血事說了!說的人顯得殺機凜然,而聽的人則悲憤不平。
「那血鷹兄可以報父母血仇?以血鷹兄的武功,要打殺黑鷹並不是難事?」殘狼道,語氣中同樣夾雜著凜冽殺機。
「黑鷹行蹤隱秘,我不知他所在,所以此仇尚且未報!」鄭飛道,他眸光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澤,然後他就喝酒!
「原來這樣,怪不得血鷹兄身上總有怨氣。血鷹,我明白了,你的綽號就是為了血洗黑鷹會而取吧?」殘狼道。
「殘狼兄果然機智了得,別人的綽號都是他人取之,而唯有我血鷹,是我自己所取!」鄭飛敬佩的望著殘狼,說道。
「血鷹兄,報仇的事就交給我殘狼了,我一定會將那黑鷹那貨碎屍萬段。」殘狼重聲,雙眸嗜殺。
「殘狼這番心意我領了,父母的仇我會親手報之!但這次我入牢獄是有重要任務的,還要殘狼兄相助。」鄭飛簡便的道。
殘狼雖然有狼的凶性,但他是聰明人!鄭飛殺了人,但是並未叛死刑,且成了古安局的人,這其中必定還有秘密,但人家不說那必是不便,他也就不問。
「血鷹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盡力相助。」殘狼道,目光真摯!
「其實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想帶殘狼兄、梟雄王進、笑面狐狸等五人出獄在江湖中建立一個幫派,這個幫派的宗旨是為國家做事,剷除危害人民的一些江湖組織!」鄭飛暢言道。
「原來如此!但不知血鷹兄現在有何事要我幫忙?」殘狼道,這刻,他身上爆發出熱血氣息。
「今日,咱們三人好好休養!明天咱們就施行下一步計劃,以殘狼兄的武功對付蠍子如何?」
「我雖然未和蠍子交過手,但是卻知道此人狠辣至極,而且修煉的是邪功。真正交手,我估計要在五百招內才能贏他。」
「嗯,那如果你和雷虎聯手了?」
「我若和雷虎聯手,那將在二百招內擊敗蠍子!但不知血鷹兄是想要擊殺蠍子,還是要將此人引入我們之中?」殘狼問道。
「果然沒有什麼事是瞞不住殘狼兄的!我此意,正是要讓蠍子也加入我們之中!嗯,殘狼兄看,我等足見的江湖組織,應該以何為名號?」鄭飛若有所思的道。
殘狼將手中酒杯放下,道:「我們出獄第一件事便是血洗黑鷹會,那麼這個江湖組織就叫『血鷹會』吧!」
「好!血鷹會,這個名字偶喜歡!老大就是幫主了。」雷虎欣喜的道,他唯恐別人搶奪這個掌門。
「血鷹會!殘狼兄和我心思一致。血鷹會建立之後,副幫主之位非殘狼所屬!」鄭飛由衷的道。以殘狼的武功和智慧,最合適副幫主之選了。
「多謝幫主提拔。」殘狼咧嘴一笑,言道。
「那我呢?給我個什麼職位?」雷虎這鳥人連忙搶功,唯恐老大將他忽略。
「你啊?」鄭飛眼神古怪的望著雷虎,語氣也顯得十分古怪!
「老大,你不會讓我做個普通幫中弟子吧?」雷虎看到鄭飛這個眼神,慌忙問道。
「哈!怎麼會?我早就給你說了,讓你做我的貼身保鏢,你負責保護我就是。」鄭飛淡然一笑,說道。
「靠!嚇死我了!這個差事好,以老大你的武功,江湖中誰敢針鋒?」雷虎登時樂了!
他轉眼一想,老大武功這等好,如果真的有高手,估計是老大保護自己,然老大不就是自己的保鏢了?
「血鷹兄,蠍子此人陰險,估計很難征服。」殘狼說道。
「同樣,殘狼兄可以和蠍子說下條件,蠍子輸了,讓他做你的小弟。待時機成熟,你再告訴我們的計劃!如果蠍子不從,在這牢獄之中直接將其格斃,免得以後成為我們的敵人。」鄭飛殺伐果決的道。
「好!我和雷虎明天早晨就去找蠍子!不過,其他幾位霸主中,瘟神鐵崢精通異能,非武功可以擊敗此人。」殘狼道。
「今日下午午餐時間我自己去會一下瘟神鐵崢,看他的異能究竟到了何種境界?」鄭飛淡然道,臉色一派平淡,貌似在描述一件一毛錢都不值的事情。
「我倒忘了,神龍前輩有三種絕技,武功、特異功能、整盅之術。血鷹自己要小心,鐵崢曾榮獲古安局第一特工之稱,其異能必定相當了得!」殘狼道。
「嗯,我會小心。」鄭飛點頭,說道。
「除過蠍子之外,其他幾霸中,梟雄王進武功十分霸氣,相當難以對付,但若能征服蠍子,以蠍子的狠辣,對付梟雄王進的霸氣,此人比能收服。
笑面狐狸為人狡猾機智,智慧過人,但此人乃明智之人,待幾霸剩他一人時,必定會投靠我等!剩下的泰山,我有十成把握擊敗,今日下午我也去會一下他。」殘狼扳動手指,沉聲道。
「殘狼兄果然了得,你想的和在下想的不謀而合。現在我們好好療養,下午就各自行動!收服其他霸主之後,明天咱們共同去會一下蠍子。」鄭飛讚道。
話聊得很投機,酒喝得也很盡心!說到此處,牢獄中的三條大漢就斟酒,入肚!烈酒,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