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諸人夾雜的叫喊聲中,一個劈頭散發、滿臉鬍渣的大漢破空疾飛,直接就來到了梟雄王進身旁。
這人落地並不是雙腳站立在地,而是四肢完全觸地,屁股撅得老高,他落地塵土不濺。渾身殺氣滾滾席捲天地。
大漢身穿白色囚犯,是以與其他囚犯形成鮮明對比,而他肩膀之上竟然爬著兩隻巨蟹。且見此人雙手黑沉,觸及地面,地面上登時出現鬆動現象。
蠍子雖然帶著手銬腳鐐,但是行動卻依然自如,這才是真正的血獄高手。
「毒手閻羅蠍子,雙毒為名,果然好毒。」鄭飛心忖道!他雖然不擅長毒藥,但是他曾讀過很多武學書籍,這些書籍中自然有對毒掌的記載。
隨著蠍子的出現,兩隊約莫四十名的警察整齊有序的出現在廣場,領隊的是名臉色方正的警官。
在這四十名警察中間還有三名囚犯疾步向廣場走來!
「這三名囚犯腳步沉穩,顯得內功極為高明,必定就是此次參賽的其他三位牢獄霸主。」鄭飛目光打量這三名囚犯,心中暗道。
「蠍子!」
梟雄王進目望廣場中落下的大漢,渾身警惕,一字一頓的道。
「梟雄!」蠍子說道,他似乎不愛多言,只說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卻吐得極為慢速。
蠍子是n警局的囚犯霸主代表,其武功高強,是以l鎮警局其他囚犯都懼怕其神威,是以都不敢向前。
「王進,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難道不知王虎是我的人?」蠍子依然四肢撐地,陰沉沉的言道。
梟雄王進望著蠍子雙掌之下鬆動的地面,心中也是一稟,臉色變得陰暗。「蠍子!我梟雄也不是病貓,今日比武大賽王某便和對決!」
「有種!」
蠍子只吐出了這兩個字,然後他的身子就憑空撲起,四肢同時向梟雄王進攻去,他的攻勢就如蠍子!滾滾勁風狂捲出去,氣勢雷人。
「嘿嘿!有趣!有趣得緊!」笑面狐狸徐志文拍手言道,他慢步來到了梟雄身後。
憑空飛起的蠍子一怔,驟然收住身勢,這次他雙腳站立在地,冰冷陰鷲的目光射向徐志文:「狐狸,你這是什麼意思?」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說是否有趣?」笑面狐狸徐志文笑嘻嘻的道,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一言似驚醒夢中人。蠍子陡然望向一直一眼不發的殘狼,臉色一沉,隨即就投向其他兩位霸主泰山和鐵錚,心中暗自道:「強龍鬥不過地頭蛇,l鎮警局的五霸名義上雖然不合,但畢竟是同一牢獄的霸主,必要時候勢必聯手,那我則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毒手閻羅陰惻惻的冷笑數聲,他這一笑臉上登時就現出一條刀疤,這條刀疤可怖之極,從眼角直接斜挪到了嘴角。然後他對著梟雄道:「梟雄,等下我再和你算賬。」
撂下這句狠話,蠍子就直接退出圈子,站在人群旁邊,竟然當觀眾看起熱鬧了,正眼不瞧差點被打殺掉的王虎。
這時,隨著蠍子一起來的其他三名囚犯也進入了廣場,其中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大踏步直接來到殘狼身旁,道:「久聞天字一號霸主殘狼武功蓋世,小老兒不才,特來領教!」
擦!諸人狂吸冷氣,偶滴個天,竟然有人向凶狠殘酷的殘狼叫陣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陰蜈蚣!你還沒資格和我挑戰,滾吧。」殘狼正眼都不看老頭一眼,語氣陰沉得很!
陰蜈蚣被氣得臉色都變綠了,手指殘狼,怒聲道:「殘狼,你……你以為你是誰?是功夫之王麼?狂啥子狂?」
殘狼聞言,目光犀利似箭,直接射入陰蜈蚣麻木的面孔之上,而他手背上的汗毛猝然爆炸起立。「你再口吐狗屎,我會讓你永遠不能說話。」
陰蜈蚣剛要反駁,陡然看到殘狼的雙眸成了碧色,心中不由打了個突,將要罵出的話語吞回喉嚨,好聲好氣的問道:「那你怎樣才可小老兒打鬥?」
諸人發暈瘋狂!齊地鄙視陰蜈蚣這老兒,靠,你真有過人本事,那就直接殺人得了!何必囉嗦?
「擊敗他,我接受你的挑戰。」殘狼目不斜視,而他右手中食雙指就指向了站立在一角的鄭飛。
「嘿嘿!你有得受了!」張守信此刻望了一眼鄭飛,笑嘻嘻的道,然後伸掌拍了一下鄭飛的肩頭,自己就走了。
鄭飛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弧度,目光中陡然射出兩道冷芒,但一閃既逝!
陰蜈蚣聽到蠍子的話語,就將目光射向了鄭飛,目光極為陰鷲。當他看到鄭飛只是個少年時不由一怔,心中委實鬱悶:蠍子難道是在消遣自己,讓老子和這樣一個弱者相鬥,老子還不是一指頭將他戳死?
「蜈蚣,鬥他,怕啥?」囚犯中有人呼叫出聲。
嗯!老子就先給諸囚犯來個下馬威,讓他們都知道我陰蜈蚣的厲害。陰蜈蚣心頭暗自思忖。
這樣一想,陰蜈蚣就覺得自己非常英明能幹。充滿殺機的目光望向鄭飛,登時就大步如流星般走向身材筆直的鄭飛。
雷虎搶到鄭飛身旁,想替鄭飛接下這一戰,但是被鄭飛伸手阻住。他目光同樣冰冷,臉上沒有懼意。
陰蜈蚣本以為自己走上前,鄭飛這個黃毛小子必定嚇得腿抽筋,全身發抖,可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沒有一絲懼意,面色篤定沉穩,這下令得他不由一怔。
難道這小伙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明人物?
除過蠍子和雷虎之外,其他人都這樣想,就是其他四位霸主梟雄、笑面狐狸、泰山、鐵崢也是同一心思。
陰蜈蚣已經走進鄭飛,伸出乾枯如枯竹的手掌,道:「小子,來陪爺爺玩兒。」
陰蜈蚣的身子乾枯僵硬,臉部麻布,整個人就似西方傳說中的殭屍!他開口說話,聲音嘶啞至極。
爺爺?!
鄭飛眉毛猛然斜挑,對於他來說,爺爺是他心中的一尊佛,是神!他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何況陰蜈蚣此刻竟然自稱是自己的爺爺!這不但對他是莫大的侮辱,對爺爺來說也是莫大的恥辱。
是以,鄭飛目光中佈滿了殺機,來此他本不想多惹是非,可是某些人卻偏要得罪他。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你這是找死!自找屈辱。」
這幾個字出自鄭飛牙縫,顯得極為犀利,而隨著這五字,他已經踏步上前,然後就是一個乾脆利索的甩手。本來還抱在懷中的手掌猝然就飛出,直接拂上了陰蜈蚣臉頰。
但聽啪的一聲,陰蜈蚣臉頰之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掌,他的半邊臉頰登時紅腫了起來,腫得就似饅頭。
陰蜈蚣不弱,在江湖中的名氣甚至不在梟雄等人之下,他從來還沒有受過這般恥辱,何況帶給他這般恥辱的竟然是個區區少年。
他既怒又驚。怒的是他陰蜈蚣在江湖中打滾了三十年,在監獄中風雲了十年,可還沒人這般對待他,怒氣衝霄。而他驚,卻是驚這個少年究竟是何來路?怎能夠擊中他?而擊中他的這式又是何許高深武功?
囚犯們心頭狂震,張口結舌,以不同尋常的目光望著鄭飛,這少年……簡直不是人!
「你!你竟敢打我!」陰蜈蚣語氣糾結,激動無比的道,唾沫星子亂濺。而他說出這句話,從嘴中登時就掉落兩顆牙齒。
「我這一記耳光是給你警告,若你還口出髒言,就不是一個耳光這般簡單!我會讓你的眼珠鑽入鼻孔。」鄭飛語氣肅殺的道!而眼珠鑽入鼻孔,這乃是整盅之術的中的一式,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鄭飛話聲甫落,某些人早就大笑起來,某些人則狂掉眼球……
「我殺了你!」陰蜈蚣聽到諸人笑聲,臉頰猝然紅得就似猴屁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此刻怒氣衝霄的道。
由於陰蜈蚣武功雖高,但是諸警員以手槍還能夠將其制止,是以今日他破例沒有帶手銬。此刻怒喝出聲,登時就揮掌砸向鄭飛,他要比鄭飛來得方便。
「靠!殺我?就憑你這點鳥毛本事?」鄭飛口中發出一聲冷笑,出言諷刺道。同時右腳倏然飛起,竟然在半空捲出一團腳影,而他的右腿竟然飛得不知去了哪個角度!
靠?這是啥玩意兒的腳法?無影腿?諸人鬱悶不解。
陰蜈蚣的手掌陡然凝住在空中,他的身子就破空倒飛出去,比斷線的風箏還要斷線。鄭飛的腳尖出現在他心窩上,然隨即收斂。
擦!不是吧?
囚犯和警察們都狂暈,眼鏡、眼睛、眼球掉地一大片,嘴巴長得能夠吞進一隻雞蛋,烏鴉掉一團屎都可以進去。
尤其是n警局的警察和囚犯,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擦,這少年究竟是人還是鬼,竟然這般變態妖孽?
一招擊敗陰蜈蚣!這貌似殘狼和蠍子這樣的高手都辦不到哇?
除過殘狼之外,蠍子、梟雄王進、泰山、笑面狐狸、鐵崢幾大霸主都直起身子,神色變得冷酷嚴肅了。
這人是誰?世間還有這般高明的人物?
諸人臉色雖然冰冷,但是他們心中正在急速的運轉著!也許,本警局又將多名震懾群雄的牢獄之霸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