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自然不會明白血刺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帶到大海中。這裡可是海族的地盤,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別再想在這裡能夠翻起什麼浪來。可以說,到了這裡,自己完全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
血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就連一旁已經變回食人魚形狀的藍珀,也是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不過從周圍越來越暗的光線,以及略顯沉悶的氣氛中來看,似乎這一次依然是凶多吉少。雖然血刺是暫時沒有將雨澤抹殺,但那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好在雨澤修煉的是水屬性的鬥氣,所以就算是長時間呆在水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他卻不知道,如果他修煉的不是水屬性,血刺也會想辦法讓他安然到達目的地。畢竟這裡可是大海,海族想要做什麼,還不是信手拈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雖然雨澤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但是為了打破周圍有些怪異的氣氛,還是開口說道。一開口他才發現,這裡的壓強已經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不是自己反應及時,恐怕就是這一瞬間,自己就會受傷。周圍海水的顏色越來越暗,不過就在下方那些彷彿毫無止境的黑暗之中,雨澤突然發現有著一片朦朧的光芒。
雨澤說話之時,血刺卻是突然動了動束住他的長臂,一個兩米左右直徑的水泡頓時出現,輕易地將雨澤罩住。雖然雨澤並沒有大礙,但是對於血刺來說,雨澤手臂上的那個紫金色印記卻不能受到任何損傷,所以他才不得不好好保護著雨澤,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少廢話。」藍珀冷哼道,似乎對雨澤有著極大的意見。不過在感覺到血刺無意散發出的威壓,也只好趕緊閉上嘴,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雨澤發現下方的光亮已經完全變得明亮起來,那不只是一片光芒,而是一座水下宮殿。有著雄偉的殿堂,美麗的珠寶。來來往往即顯得極為規則的海族,正不斷地巡邏著。一個個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洞口,似乎正如同人類居住的房屋一般,到處都彰顯著生命的氣息。
「水下龍宮?還是……」雨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傳說中的水下龍宮,那裡可以住著龍王,也就是大海之王。難道神龍就在這裡,而且神龍也知道了自己的難處,所以才特意讓血刺將自己帶來?一想到這個可能,雨澤就變得有些興奮起來。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在一瞬間的激動之後,便恢復了平靜。
千里眼完全受到了阻礙,根本就進不了那一片宮殿。順風耳更是毫無用處,看來這個宮殿還真有些古怪。抑或是這宮殿之中,還有著更為恐怖的存在。一想想就一個血刺就能夠將一片海域掀起腥風血雨,整個海族有著更為恐怖的角色,也不足為奇了。
只是一剎那,雨澤突然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被別人看透了一般,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座雄偉的宮殿面前。放眼四周,到處都是閃爍著迷人光彩的珠寶,還有水晶。咦?居然也有這麼多的紫水晶?雨澤突然想到了當時遇到虛老時,自己所進入過的那個紫金湖。
雖然當時的紫金湖下的紫金極為恐怕,但是與眼前的紫金相比,無疑是芝麻站在了西瓜前。雨澤甚至是感覺到自己的雙眼都有些看不過來。琳琅滿目,目不暇接,都已經無法形容雨澤現在的情況。這幾乎是他這一輩子所見過最為美麗,最為輝煌,最為奢華的宮殿。如果單單是一座宮殿如此便好,可是周圍,甚至遠處的那些宮殿都是如此,這已經無法讓雨澤徹底的靜下心來。
好大的手筆!
也難怪海族會有如此恐怕的實力,難免與人類對抗上千年而從輸下任何一片土地。光是這足夠令人迷失心性的財力,就讓人類望塵莫及。而就在雨澤忍不住感歎之時,一道蒼勁而雄渾,悠遠而霸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周圍的海水都彷彿受到了牽引,突然一蕩,恐怕的威壓瞬間便至,彷彿可以令人瞬間失去任何抵抗的心思。
「大膽血刺,居然敢將人類帶進宮殿!」
血刺渾身一顫,綁住著雨澤的長臂突然一閃,便消失不見,巨大的章魚不見了,血刺又變成了那個強壯的男子。血刺狠狠地瞪了雨澤一眼,對藍珀說道。「好好把他看管起來,不能讓任何人接近。」
見血刺離開,藍珀也是微微一晃,便幻化成了人形。在這宮殿之中,人形與海族形狀都一樣,不受到任何限制。這也是人類為什麼不敢輕易進入到大海中的原因。望著雨澤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藍珀也恢復了自信,畢竟這裡可是海族的地盤,再中上雨澤現在的氣息似乎比之前弱了許多,所以藍珀的底氣也是快速恢復。
「小子,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哈哈……」藍珀哈哈大笑,隨後重重地拍向雨澤,雨澤進入到這個宮殿之時,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自己。此時藍珀瞬間拍來的巴掌,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躲避不及,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哈哈……看我怎麼整死你!」藍珀露出陰森的笑容,隨後推著雨澤向另一邊走去。
海族的宮殿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的人類,這對於整個海族來說,無疑是最勁爆的新聞。所過之處,雨澤總會落得各種各樣海族的嘲笑,以及有的海族還指手動腳,似乎看到雨澤受委屈的模樣,非常興奮。藍珀卻是大搖大擺地跟在雨澤身後,時不時地推上一把,彷彿正向其他海族說明,這雨澤是他抓來的玩具一般。
雨澤的確無奈,宮殿之中,他幾乎沒有任何施展的機會,再加上千里眼與順風耳完全失去了作用,就連體內那兩股真氣,也彷彿變得懶惰起來,運轉得極為緩慢。這也讓他的傷勢恢復的速度,大大的延長了。
「看到了吧,其實你什麼也不是。」漸漸的,藍珀推著雨澤到了一個四周都是厚厚的牆壁的房間裡。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來同人類的牢房差不多。雨澤剛一進入,就被藍珀捆了個結實,讓他被懸在房間的正中央,只能腳尖著地。
「你們不就是趁著人多嗎?」雨澤不屑地說道。「你也不過是個虛假之人,不過是借助於那個章魚的功勞,有什麼好顯擺的。如果你是英雄,就一刀殺了我,何必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費盡心思!」
雨澤的話,無疑如同一柄鋒利的尖刀,狠狠地插進了藍珀的心臟。他的確是為了出口惡氣,讓自己可以有一個勝利的光環。最主要的就是要看著雨澤受盡折磨,然後在痛苦中死去。只有這樣,他心中一直以來的壓抑也才能徹底的消失。否則,面對著這個人類小子,便的心中總會有那麼一絲恐懼。
「別嘴硬,信不信我馬上撕了你!」藍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上下打量著雨澤。「如果你不想死得難受,最好給我老實點。」
「如果你能殺了我,何必要帶我到這裡來!」雨澤眼中充滿了不屑,「一個只能受勢於別人的蠢魚,有什麼能耐。哈哈……」
「好,好你個小子……」藍珀的心性的確遠遠比不上雨澤,這才幾句話,便讓他氣得臉龐漲紅,氣喘吁吁。揚起拳頭就是重重地一拳,讓雨澤整個人都向後飄去,然後又蕩了回來。
雨澤的臉上浮現著痛苦的扭曲,藍珀的實力本就在自己之上,再加上這憤怒的拳,實在是讓他非常難受,好在體內的兩股真氣,在藍珀拳頭剛剛接觸到身體之時,就努力快速轉動,這才讓自己的痛苦減了不少。雖然如此,雨澤還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痛苦地咳了起來。
「來,來……咳咳……繼續,我就不相信你敢殺了我!」雨澤雖然痛苦,但是表情卻相當豐富,看著藍珀左右為難,又有著老虎啃刺蝟的痛苦,他的心裡也有些興奮。他這是在故意刺激藍珀,從血刺臨走時所留直的那句話可以看出,血刺對自己非常看重,至少暫時是這樣的,如果藍珀傷了自己,後者肯定會受到懲罰,就算是沒有懲罰,自己或許也會受到一些『幫助』。
「我就要殺了你!」藍珀氣得臉龐發青,將嘴湊到雨澤的耳邊,一字一字狠狠地說道。雙眼中的殺氣,已經完全掩埋了他的眼神,咬緊牙關之間,手臂已經緩緩伸向了雨澤的脖子。
「藍珀將軍,血刺統領讓你同時保管好這柄長劍。」就在這時,一名蝦族匆忙地跑到宮殿外,大聲說道。
藍珀一愣,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趣起來,喃喃地說上一句,「是你的長劍麼?」隨即便找開宮殿的大門,接過了蝦兵手中那柄已經恢復成黑色的邪影。就是這柄劍,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也因為這柄劍的主人,讓他幾次丟人於同胞之眼。
「如果我用你自己的劍殺你了,你覺得這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藍珀仔細地打量著邪影,噬血般地盯著雨澤,慢吞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