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街道,已經擠滿了人,形形色-色,人來人往,忙得不亦樂乎。隨著慕靈兒突然響起的尖叫聲,周圍的人生怕自己遭殃,趕緊向四周跑去,很快便留下一個直徑超過三米的無人區,而雨澤四人就剛剛站在這塊無人區的正中央。
「妹妹,怎麼回事?」慕原皺著眉頭,趕緊問道,其目光還不斷地向四周掃去,凡是被他的目光盯住的人,都感覺到自己沒穿衣服一般,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突然感覺到有人碰了我一下,隨後便發現玉珮不見了,這要是被父親知道了,恐怕我……」慕靈兒帶著哭腔,有些害怕地說道。
「靈兒姑娘,不必擔心,不知這玉珮是什麼模樣,我想應該可以找到。」雨澤早已將靈魂之力散開,千里眼已經將千米之內的景物完全收於眼底,見慕靈兒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心疼。只不過剛才是他碰了一下慕靈兒,自己正沉浸在那美好的感覺中,卻被這樣的事情打擾了。
「是啊,靈兒姑娘,你快說說那玉珮是什麼樣子,雨澤老弟肯定可以幫你找回來的。」刀疤早就見識了雨澤的神通,此時更是表現得無比的自信,大聲說道。「就算現在找不回來,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喏,跟這塊一樣,只不過中間是一個『靈』字。」慕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隨即從衣服中拿出一塊三指寬的玉珮,放在雨澤眼前,有些焦急地說道。
玉珮三指寬,大約十厘米長,通體天藍色,散發著淡淡的螢光,水晶般光彩照人,極為美麗。其間一條條複雜的紋路,如同一個迷宮一般向四周延伸,而那些紋路的匯聚點,卻是中間一個透明的字——原。看來這是慕原的家族特意為慕原製作的,而慕靈兒的玉珮的中間是個靈字,這說明他們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一塊玉珮。看其材料,卻是非常珍貴,由此可見,慕靈兒的家族的手筆倒是不少,恐怕又是一個大家族。
雨澤拿著玉珮,將兩面都仔細地看了一遍,其間的紋路一絲不差地記在了腦海裡,隨即將玉珮還給了慕原,平靜地說道。「你們請放心,只要那個人還沒離開秦都,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將玉珮交還回來。」
看著雨澤無比的自信,慕靈兒眼中的擔心,又是多了一絲好奇。可他們哪裡知道,雨澤早就知道那個玉珮在哪裡了,只是現在沒有說出來而已。
「雨澤老弟,你真的有辦法?」刀疤也有些期待地望著雨澤,問道。如果確定雨澤實力強大,那麼他的目標也就很容易達成了。
「大家放心,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雨澤神秘一笑,說完便離開了。
其實雨澤早就知道慕靈兒的玉珮為什麼會丟失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帶著玉珮出來。在離開悅萊客棧之時,雖然雨澤在樓下,但是樓上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和耳朵。
「妹妹,你怎麼提出跟他們一起前往荒墓峽谷啊,我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是耽擱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客棧樓上,慕原不解地望著一臉神秘,又帶著一絲調皮的慕靈兒,疑惑地問道。
「我覺得那個雨澤有些不同,我有些興趣,所以想再觀察觀察。」慕靈兒淡然一笑,潔白的右手輕輕向耳後一挑,一縷髮絲乖巧地在她指尖跳躍。手指輕輕地掠動著髮絲,眼中充滿了壞笑。「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發現那個雨澤的靈魂力非常恐怖,當時我用八成力量,他居然毫無感覺,而且我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彈回,這等實力,可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你是說你用的八成靈魂力量?」慕原大驚,趕緊問道,見慕靈兒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難道他表面的四級實力是假?如果他已經達到了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鬥氣波動,那他就是一個怪才了,看他那模樣,也不過二十來歲,這要傳出去,我們可就沒臉見人了。」
「所以嘛,我對他有興趣。」慕靈兒笑道。「首先呢,我要試試他……」隨後,慕靈兒將自己的玉珮取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手,房間的角落裡便出現一個黑衣人,看不清臉,也感覺不到生氣。慕靈兒隨意地將玉珮丟給黑衣人,說「你先把這塊玉珮收著,過幾天我再回來取,當然,如果樓下的那個白衣男子來取,你也給他。」
「小姐,這可是家族……」黑衣人眼中一驚,擔心地說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慕靈兒臉色一沉,打斷了黑衣的話,「當然,如果其他人來取,你便取了他們的人頭,不必手軟。」
「是!」黑衣人恭敬地拱了拱手,隨即退回到房間的角落,消失不見。
「妹妹,這樣可有些不好啊。」慕原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他可是知道慕靈兒天生愛鬧,可自己又沒什麼辦法,誰叫慕靈兒長得如此可愛呢,自己這個做哥哥的總得遷就一些。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他又不知道,而且這還是第一步……」慕靈兒神秘一笑,隨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慕靈兒兄妹死活都不可能知道,他們的一切『陰謀』,早就在雨澤面前呈現得一清二楚了,雨澤現在就算是瞇著眼睛回到悅萊客棧,也可以拿回那塊玉珮。只是他們要玩,雨澤自然要陪一陪了。
雨澤一路上慢悠悠地走著,見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便買上一些,哪裡像是一個急匆匆的要找貴重物品的人。而且,就算他一路悠閒地回去,也只是偶爾將千里眼發揮一下,確認那個黑衣人還在客棧裡。
「現在才開始打扮,哎……」雨澤發現,那個黑衣人已經開始在慕靈兒開始住的那個房間裡換起了衣服。褪去一身的黑袍,顯出一張蒼白得有些可怕的臉,瘦瘦的,兩隻眼睛深深的陷了進去,彷彿夕陽落山之人。
此時的黑衣人,依舊換上了一套黑色衣服,只不過沒有開始的裝扮那麼神秘,看上去也倒像一個正常人。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慕靈兒的玉珮,隨即將玉珮收於腰間。當然,不是收入空間戒指,而是衣服之下。黑衣人也不知道,家族中的玉珮為什麼不可以被收進空間戒指。這一點,就連慕原兄妹也不知道。
有了這個發現,雨澤對玉珮更是來了興趣,就像慕靈兒對他來了興趣一樣。加快了腳步,現在離客棧僅有五百米不到,透過建築間的空隙,已經可以看到那塊滄桑感濃厚的牌匾。
不緊不慢地走著,雨澤已經『看』到黑衣人開始下樓,慢吞吞地找了一個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黑衣人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腰間的玉珮,確認沒有問題之後,臉上輕輕一動,露出一個有些陰森的笑容,隨意地品嚐著店小二送來的茶,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慕靈兒啊,你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雨澤喃喃說道。再一次確認黑衣人坐在客棧中,腳下突然快了許多,離客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透過窗戶,雨澤看到黑衣人正靜靜地坐在門邊,一動不動,淡然一笑之後,雨澤便大步走進了客棧,見店小二走了過來,趕緊大手一揮,指了指黑衣人,示意他已經有座位了,這才跺著步子,自黑衣人身後走了過去。
繞過黑衣人,雨澤來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可是雨澤這才發現,黑衣人的神色如同木板一般,非常僵硬,而且手指正碰到茶杯,不知是正想拿起,還是剛剛放下。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蕭瑟之氣,跟將死之人已經沒多大區別了。
「這位老兄……」雨澤笑了笑,暗想這人演戲的功夫實在有些高明,平靜地叫了一聲。可是雨澤卻發現,黑衣人並不為之所動,依舊保持著那樣的神色,那樣的姿勢,就連手指與茶杯的距離,都沒有變化一絲一毫。
「老兄?」雨澤心感不妙,輕輕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而黑衣人卻因為雨澤這樣輕輕地拍,整個人突然向下墜去,本來就乾瘦的臉龐,突然與桌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
雨澤大吃一驚,從他發現黑衣人坐在這裡到現在,也不過半分鐘不到。而黑衣人明顯是受到了攻擊,而且周圍喝菜品酒的人都沒有發現,這等離奇之事,可是雨澤第一次碰到。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不測之事?
也許是因為雨澤這麼一拍,也許是因為與桌面的碰撞帶來的衝擊,黑衣人悠悠醒來,當他看到雨澤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隨即又變成了一副冰冷的神色,淡淡地問道。「這位朋友,你找我?」
「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來取一樣東西。」雨澤冷冷一笑,壓底了聲音。「想必你不會不給吧。」
「原來如此,那你拿……」說話間,黑衣人一副果然的表情,可是當他右手摸向腰間時,口中的話語嘎然而止,就連臉色都變得跟死灰一般,冰冷的氣息瞬間自體內散發而出,籠罩著周圍幾米之內。
「怎麼啦?」雨澤見事不對,趕緊問道。難不成是玉珮真的丟了?要是這樣,這戲可就真的成真了。
黑衣人緊張地點了點頭,臉色蒼白無力,『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冰冷的雙眼從四周掃過,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雨澤卻是眉頭輕皺,靈魂之力如同水波一般瞬間向四周擴散開來,而當他的千里眼擴展到最遠時,一道怪異的人影突然一閃而過,向城門的方向閃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