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這是楊毅意識恢復過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因為楊毅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片漆黑,楊毅甚至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後來才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做,始終無法看見周圍的東西,手中幻化出火焰,楊毅甚至感受到那火焰的溫度,但還是無法看見一絲光明,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見。
「天眼通!」
「五法佛瞳!」
楊毅運轉戰力施展兩招瞳術,但是無一例外的是根本無法洞悉這片漆黑,最令楊毅感到恐懼的是,當自己內視心神的時候,竟然也只能看見一片漆黑,甚至連自己的戰魂都看不見。
這時候楊毅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自己瞎了!
摸索著周圍的環境,楊毅大致可以確定這裡還是夜帝洞,只是自己卻無法走出去,因為這裡的黑暗使得周圍變得粘稠,楊毅就好像置身於流沙之中一樣,自己越是掙扎,就越是被束縛,楊毅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楊毅想起了自己昏迷前遇到的燭台,那個傳說神器,難道這一切都是夜帝留下的那個燭台闖出來的禍?但是按道理夜帝有心留下傳承,沒有理由要奪去自己雙眼的視力,楊毅心中不得不疑惑,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以駕馭那件傳說神器?
其實楊毅猜到的只是事實的一半,四十七幽妖蓮夜燭台是夜帝用自己的碎景之體鍛造而成,本身就帶有夜帝畢生參悟的黑暗之道,以楊毅現在的實力想要完全駕馭過來是太難了,所以楊毅才會失去了自己的視力。
不但如此,此時的楊毅甚至感受到自己其餘的五種感知能力都被嚴重地削弱了,本來自己施展戰魂是得心應手,但是現在楊毅心中意念發出之後足足十息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戰魂出現,楊毅知道這肯定不是因為戰魂凝聚速度減弱,反而是因為自己感受的能力差了,所以才會出現了這種時間差。
但是楊毅混亂過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一來是因為楊毅的心智比起常人要強大,經歷了大佛殿堂一役,楊毅是真的成長了,對很多事情都能保持清醒的態度去面對,二來是楊毅並不畏懼黑暗,自小就跟爺爺生活在一起的楊毅,楊瞎子也看不見東西,但是他卻以身作則教會了楊毅,黑暗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可怕。
「爺爺,這就是你活了幾十年的世界嗎?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現在一定會很惶恐,但是現在我不會了,你曾經說過,眼瞎並不可怕,至少我們還有心,這才是我們最明亮的眼睛。」楊毅想通了之後也是舒出了一口氣,風輕雲淡地躺了下來,感受著這片漆黑的寧靜。
這一覺,楊毅睡得很沉,至少楊毅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時日,自從楊毅修煉以來,打坐已經逐漸取代了楊毅睡覺的習慣,雖然修煉對人的精神裨益大於睡覺,但是睡覺乃是人的本性,是人類最本源的調息。
「爺爺!」夢中的楊毅也是看不見東西,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爺爺的氣息,那樣的熟悉,這一刻,楊毅明知道是夢,但是他卻沒有讓自己醒過來。
「小毅啊,你要記住,眼瞎並不可怕,因為還可以用心去感受世界,像我這樣,瞎了大半輩子,雖然自己眼中看到的只有黑暗,卻可以為別人點燃一盞光明的燈,那是何等的成就啊。」爺爺的話再次響起在楊毅的耳邊,這一刻,楊毅似乎看見爺爺在笑,笑得很開懷。
「燈?燭台?戰魂……」
楊毅好像領悟到了什麼,雖然一縱即逝,但是楊毅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的感悟,當楊毅醒過來的時候,楊毅顯然感受到自己的戰魂已經釋放了出來,不同的是,周圍的黑暗好像變輕了,對自己的束縛也減弱了。
楊毅運起焱炎重生訣,按道理說,如果自己的眼睛是受到了物質性的傷害,那焱炎重生訣一定可以修復過來,楊毅甚至懷疑,只要自己能保持靈魂不滅,自己將會擁有不死之身,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至少楊毅現在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楊毅伸手想要調動火焰,但是入手的卻是一個團冰冷的能量,雖然火也有冷火,但是楊毅可以肯定,自己手中的絕對不輸於火焰之列,那到底是什麼呢?楊毅微微一想,就猜到了個大概,強壓著心中的驚喜,楊毅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冰冷物體,另一隻手輕輕一招,戰魂終於回到自己的手上,一時之間,冷熱兩團能量都握在楊毅的手上。
「合!」
楊毅兩手合十,掌中的兩股能量竟然逐漸地合二為一,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楊毅也是終於明白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嗡!」
兩股能量只經過很短的時間就徹底糅合,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楊毅雙眼也是隨之射進了一絲微光,楊毅緩緩地睜開眼睛,久違的景象再次映入眼簾,楊毅的心中也是充滿了驚喜,雖然楊毅不害怕眼瞎,但是可以看見光明的話誰願意做瞎子。
原來楊毅並沒有瞎掉,其實楊毅由始而終都沒有甦醒過來,他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在自己的精神層面發生的,因為夜帝的力量過於強橫,所以才覆蓋了一切,沒有讓楊毅洞悉到,但是楊毅的心智出奇的堅定,面對黑暗大智大勇,最終成功闖過了夜帝留下的考驗,四十七幽妖蓮夜燭台本身蘊含的不僅是黑暗,還有夜帝最後領悟的光明,所以是一個矛盾的混合體,如果楊毅不掌握黑暗之力,根本就無法駕馭這件傳說神器。
「夜帝前輩,這一次還真的要謝謝你,不是你,我怎麼會找到突破入聖境的契機。」楊毅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充滿了強橫的造化之力,先前的瓶頸感覺也隨之消失,楊毅自然知道自己是已經完成了晉陞的過程。
但是楊毅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自言自語的一句話竟然有人回答了:「楊毅,你的天賦真的是驚為天人,當初我在垂死之年才領悟光暗的真理,突破到全新的境界,但是你才入聖之境就要領悟如此大道,我很難想像你是怎麼走到這一步,我更不知道你以後的路有多難走,但是我很開心,因為你真的做到了,甚至比我期望的做得還要好。」
「晚輩楊毅拜見夜帝前輩!」楊毅錯愕了一下,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夜帝,雖然人已死去多年,但是如此大能,想要留下一個影響之類的還是分分鐘可以做到的事情,「前輩留下的這個黑暗寶藏,晚輩就笑納了。」
楊毅雖然天賦異稟,但是想要領悟黑暗之道還是需要不菲的物質條件,但是現在夜帝卻為他準備好了,就好像玩遊戲一樣,玩出了一個大號之後,想要再帶出一個小號,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楊毅就好像一個不愁沒有經驗的小號,加上他過人的領悟能力,短短的時間就內完成了黑暗之道的修煉。
其實楊毅昏迷的時間也不算短,但是相對來說楊毅還真的是賺大了,而且黑暗之道並非楊毅的本源之道,所以很自然地就成為光明的對照力量,也就是夜帝之前所說的,黑暗只是光明的燃料,不懂得黑暗,怎麼去領悟光明。
「楊毅,現在我就傳你燭台的使用之法!」只有夜帝自己知道,自己打造的燭台有著過人的特點,也是自己嘔心瀝血之作,如果不是楊毅今日的表現超出了他的估計,他也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一段信息進入楊毅的腦海,其中的驚人想法直接使得楊毅震驚了半天沒有能說出一句話來,因為這件傳說神器竟然可以跟主人交融為一體,楊毅之所以一直不願意過多地施展怒佛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一招的奧秘是以身為台,對自身的損害是極大的,雖然楊毅免疫火屬性的傷害,但是還是承受著極大的負荷,如果四十七幽妖蓮夜燭台真的可以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這個問題就徹底解決了,傳說神器承載本命戰魂技那是綽綽有餘的了。
雖然只是第一次接觸夜帝,但是楊毅對他卻有種莫名的信任,就好像自己身邊的人不由自主地信任著自己一樣,夜帝的身上也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吸引著楊毅,雖然明知道這樣的風險會很大,但是楊毅依然決定了要做,因為如果成功了,那自己的實力增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
楊毅這一次在夜帝洞內前前後後足足留了一年的時間,這裡是夜帝悟道的地方,在這裡修煉夜帝留下的心法和神器自然是不二之選,從楊毅開始修煉神器開始已經有十個月的時間,楊毅也是終於掌握了四十七幽妖蓮夜燭台的使用方法。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