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這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生機的消耗速度明顯加快了,但戰魂之心卻源源不斷地發出戰氣,使楊毅感覺到一陣陣力量的感覺和瘋狂的戰意。
楊毅注意到自己的紫玉燭台出現了一些暗赤色的花紋,就像白洛身上的一樣,想到自己身上的種種異象,還有竟然沒有在「戰魂遊」中死去,楊毅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四個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噬魂獻祭!」
楊毅雖然疑惑自己為什麼也可以進入這個狀態,但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變得狂暴、嗜血,也就是說沒有了副作用。
「轟!」
不等楊毅思考,失去意識的白洛按照戰鬥本能已經再次衝殺過來,手上的一把劍揮舞的凌然生風,這一刻,白洛眼睛恢復了一絲精光,明顯是在和體內的獸性爭奪身體的主動權。
楊毅可沒有注意到這些,此時的他來不及想前因後果,但他知道這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三掌擊出,然後一條閃著金光的火龍狂嘯而來。
「三千龍淵,七星葬穴!」
白洛終於在最後關頭搶回了身體控制權,面對楊毅的金龍,揮劍斬出「葬龍訣」最強一擊,在他背後出現三千把長劍虛影,然後如流星激射而出,向金龍全身七處要害刺去,金龍雖然只是戰氣凝聚,但面對「葬龍訣」這一擊還是受到極大的壓制。
「白洛竟然也突破了?」城主很是高興,他研究這麼久都沒有成功的噬魂師,現在白洛竟然完成了,而楊雨也是資質無限,不由得他不激動啊。
金龍消散,白洛劍勢卻沒有收回,三千把劍的虛影漫天飛舞,最後融進白洛的劍鋒,直指楊毅。
楊毅從來就沒有想過依靠金龍可以擊敗白洛,只是想不到白洛劍術恐怖如斯,不禁想起他曾提及的劍聖和七星龍源劍,但楊毅也留有後手。
三尺火劍噴出,楊毅也是一躍而起施展「碎風步」,身體滑翔,此刻的楊毅不敢有絲毫保留,因為他不會精湛的劍術,所以只能把戰力不斷向紫玉燭台灌注,把「燭炎變」的劍鋒更加凝練。
白洛的劍鋒眼看就要跟楊毅的火劍對上,全場都屏息看著這一巔峰對決,他們都知道,這一招就會決出勝負。
楊毅一往無前,但他突然見到白洛眼神又再開始掙扎,手上的劍也顫抖了一下,最後見到白洛的嘴唇動了幾下,當楊毅讀懂了他的唇語,不由一驚,馬上想收回劍鋒,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全場的人都呆住了,他們滿心期待的最後一劍對決,竟然是白洛劍鋒一轉,雙手張開,就這樣把自己的胸膛迎上了楊毅的火劍。
「噗嗤!」
毫無疑問,白洛雖然有戰魂附體,但是他已經放棄了反抗,楊毅受不住劍勢,直接穿透了白洛的心臟。
「謝謝。」白洛倒下前用盡所有力氣說完了這一句。
楊毅雖然勝出,但卻想不到結果卻是這樣。
城主看見這一幕,眉頭一皺,終究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是淡淡地宣佈了結果,然後就讓眾人離開了。
眾人離開之後,楊毅還蹲在白洛的屍體前,城主走到他背後時,楊毅也不站起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當先鋒營的第一名輸了,他就必須得死,這是我定下的規矩,我希望你也要記好,不要步白洛後塵。」城主沒有解釋太多,直接就走了。
「楊雨,走!陪我去喝酒吧。」將軍下令讓人把白洛埋葬了,然後就帶著楊毅出了城主府。
其實將軍是佩服楊毅的實力,更驚訝他使出了噬魂獻祭,所以才如此好態度。
在客棧的房間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名酒。
「恭喜楊雨兄弟掙得第一名,以後你我就是城主最信任的心腹了。」一壺熱酒下肚,將軍也是豪爽起來。
「將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雖然楊毅知道自己從今開始殺人不用問理由,但白洛是先鋒營的人,就是敗了,也不至於要死。
「你現在的身份,也是有資格知道這些了。」將軍想到楊毅遲早會接觸到真相,所以現在也當做個順水人情。
「先鋒營的第一名才可以進入城主府的書房,是因為裡面的密室裡蘊藏著城主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只對我跟先鋒營第一名公開,所以輸掉的第一名,只有兩種選擇。」
「一個是死,那另一個是什麼?」楊毅問道。
將軍也不管楊毅疑惑的表情,喝了一口酒,直接繼續說:「另外一個就是永久性獸化。」
「獸化?」楊毅想起噬魂獻祭後的人都是狂暴、嗜血,這些都是野獸的本能。
「沒錯,所謂的噬魂獻祭,就是通過多種邪惡魔獸的精血和精華,配以魂蚓之後的醉魂毒液,可以激發和強化人體內的獸性,都說人心險惡,其實最凶殘的魔獸就是人類自己,只是被很多東西掩蓋了,城主要做的就是解開這些遮蓋物,釋放人類最本能的一面。」將軍詳細地講著城主的計劃。
「那麼白洛接受的噬魂改造,是不是有些不同,以他的神智,竟然會在獸化後完全失去理智?」楊毅此時也想到白洛的不正常。
「想不到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其實獸化有三個形態,第一形態就是像先鋒營其餘的人那樣,獸化後提升了戰力,卻失去一部分神智,變得嗜血、好戰。」將軍也不嫌棄麻煩,一點點地說著,「如果在第一形態的時候,你可以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免疫了嗜血的副作用,這時候就可以接受第二次改造,白洛五年前就達到了這個狀態,進入書房的密室接受了第二次改造。」
「就因為這個他才變成這樣?」楊毅也猜到了大概。
「不錯,第二次的改造比第一次要劇烈得多,先不說有多少人可以熬過痛苦的過程,因為那過程本身就是一個快速提升戰力的過程,捷徑的背後就是荊棘叢生的道路,那艱難程度遠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即使像白洛一樣熬過了,但他每次獸化的時候還是不能控制自己,很容易就被魔獸的意志支配了身體。」
「那第三個階段是?」楊毅很驚訝這世界還有這樣聳人聽聞的修煉方法。
「當第二階段時你也可以保持神智時,那就是第三狀態了,沒有達到第三狀態前,一旦開始了第二狀態修煉,就不能再獸化成第一狀態,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只能使用不純熟的第二狀態去戰鬥。」
「白洛在實戰葬龍訣的時候,是達到了第三階段嗎?」楊毅不由得想起當時白洛眼中的精光。
「沒錯,他已經一隻腿踏進了第三狀態,其實如果他成功了,那你們的對戰也就沒有意義了。但是他最後的時候還是守不住自己的心神,所以讓讓你殺了他。」將軍歎息道。
「那永久獸化就是?」楊毅已經開始明白白洛的選擇。
「其實你也猜到,所謂永久獸化就是強行進行第三階段改造,使他成為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殺戮魔獸,白洛的身世對我們來說都不是秘密,他父親是劍聖白海崖,或許你還不知道,那是武師的一個傳奇人物,儘管白洛說很恨他父親,但是其實他很崇拜自己父親,而且對劍也有特別的情愫和天賦,葬龍訣就是他父親的成名技。」將軍繼續說道。
「所以劍對白洛來說就是尊嚴,作為一個劍客,最寶貴的就是劍意,所謂劍意通天,如果連心智都失守,還有什麼資格談劍意,所以他才寧願死也不要成為無意識的人型魔獸。」將軍也是心痛,「白洛是我私下的好友,見到他這樣我也是心痛,希望你不要不他後塵。」
「謝將軍今日一番話,我楊雨定必銘記。」楊毅明知將軍是害死爺爺的其中一個仇人,但還是被將軍的豪情萬丈有所感染。
「對了,最後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動什麼不該動心思,從你第一次改造開始,城主就會對你留下後手。」將軍最後提醒道。
「好!我們今天喝個痛快!」楊毅跟將軍喝得痛快,心中卻醞釀著一個血腥的復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