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還有柳家那兩個自身難保的廢物!也妄圖施展聚仙妙法?不是我瞧不起你們,而是你們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四族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貝娜輕蔑相譏,絲毫未將周齊放在眼裡,更沒有顧及四族的顏面,一語之下將四族一併譏諷。隨即轉身換上一副笑盈盈的神色,行至王馨的身邊,親和道:「公主殿下,縱然我們能夠找到楊凡,聚仙令也並非他一人可以施展,是否能夠請出龍虎山和蜀山的兩位天尊,就看你了!」
「我!我哪有這個本事呀!」眾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到王馨的身上。王馨頓感不適,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雖然融合的敖鸞的元神,得到了敖鸞的龍珠,可是沒有融合龍脈三者合一之前,她頂多能夠施展敖鸞十分之三的法力,又豈能請出長年閉關的兩位天尊。
「你行的!只要你灌注全力一聲怒吼,休言閉關的二老,即便是長年冬眠的妖精也會被震醒。」貝娜握住王馨的雙手,投以肯定的眼神。
王馨很為難,她不知道是否可以達到貝娜所說的那般效果。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以及敖鸞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請人方法。儘管龍鳴之嘯可以讓萬獸臣服,當屬萬獸之尊,可是也只是爭對異類而言,對人能有效果嗎?
王馨很迷茫,可是貝娜對她的重視引起周齊的格外的不滿。
在周齊看來,王馨只不過是運氣比常人好,才修得異常悍的元神,有何能耐能夠請出長年閉關;連陰司正神都難以接近其府邸的二位天尊,又憑什麼可以得到陰司正常的青睞。
「上神,王小姐的肉身修為與元神修為格格不入,卻能並存足見王小姐機遇不凡。可是僅憑機遇,又豈能請出長年閉關的二位天尊。小老兒愚見,地尊部奪魄使蕭蕊,剛剛歸順了雲小姐,不如請她講述一下所知詳情,我們再找到柳氏夫妻從長記憶,方為上策啊!」
「上你媽個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要不是你們這群所謂的名門正派口不對心,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算計,人間也不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等你們從長記憶,人間早就完蛋了!」貝娜彷彿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更加沒有一點上神應有的節操,指著周齊的鼻子大罵一番,重重哼聲扭頭看著王馨,輕和道:「如果你沒有問題,我們這就去神龍島。在島上發力,應該會與眾不同。」
「神龍島!不行啊!那裡一直在鬼尊部和地尊部的嚴密監視之下!一直被當作屠殺各派弟子的刑場。如今的神龍島已是一塊極陰極寒極怨之地,除了鬼道修士,旁人一旦涉足,立刻會被島的上的怨念影響心智。」蕭蕊聽說要去神龍島趕緊加以阻止,可是由於來自蕭族的原因,她雖然位列地尊部四使之一,卻從來不曾得到李即的十分信任。她所知道的一切,還是畢樹怕她不知詳情,萬一被派往神龍島執行任務著了落兒,故克意告之。
「極陰極寒極怨,三極之地!難怪陰司的鬼差,近日來連連失蹤,整個陰司也感到莫名的壓抑,還查不出失原因,原來是三極之地作祟。蕭蕊你還知道多少?」貝娜的神色頃刻間沉重之極,三極之地又名三絕之地,而且還是用神龍島作為基地,一旦抵達巔峰,後果不堪設想。
「我所知道的內情有限,因為我出生蕭族,李即雖然收留我,可是並非十足的相信我。畢樹與我交情不菲,雲姐若肯放出他,我有七成的把握能夠說服他投誠。他知道的內情比我多,因為他和了恩,可以算是李即的心腹。」
「七成把握太少了,畢樹人不人,妖不妖,他的存在不容小視!我不能容忍威脅時刻存在。要問就這樣問,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放他出來。」南海一戰,雲碧瑤吃了畢樹的虧,深知其厲害非凡。當時若非周齊在關健時刻從島上射出三箭,此時她焉然命在。
雲碧瑤不會讓致命的威脅存在四周,又不能抹殺蕭蕊勸降的畢樹的機會!更加不能斬絕畢樹棄暗投明的機會。
隨之祭出玄天寶鼎,幻化兩尺直徑,三尺高度,放於停屍間的中間。接著掐動指訣,默念口訣,玄天寶鼎的鼎蓋「嘩」的一聲打開,縷縷淡紫色的火霧之氣從鼎內升起,凝於鼎口聚而不散,昏厥的畢樹依舊被淡紫色的氣體五花大綁居其中。
蕭蕊見狀萬分不忍,連連呼喚之下,昏厥的畢樹終於睜開疲憊的雙眼。奄奄一息的眼神看了看蕭蕊以及蕭蕊旁邊的眾人,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賢兄,你這又是何苦呢!」
「妹子!哥哥的一生你知道,只有李即沒有嫌棄我!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名門千金,只因遭到陷害這才踏足魔道,所作所為情有可願!而哥哥生來就是魔頭,沒有人會同情我,沒有人會相信我這樣的人真的會改過自新。」畢樹言語虛弱,在玄天真火的淬煉之下,已然命不久已,心平氣和的與蕭蕊攀談一番,即看著雲碧瑤哀讚道:「天音山莊玄天寶鼎果然名虛不傳,雲小姐給個痛快吧!我縱然一死,也斷然不會出賣李即。」
「賢兄,不知你有沒有聽到小妹先前說過的那番話!現今的李即已經不在是昔日那位禮賢下士的尊主。你又何必為他枉送性命呢!更何況我們並不是向四族四派那群偽君子投誠,而是向楊凡投誠!天音閣的部眾,十之七八都是魔頭!按照各派一慣的作風,投誠之人必定被當作炮灰。可是人尊部藏經閣一役,楊凡身先士足,並沒有讓莫良及部眾前去送死。此等胸襟,以賢兄的智慧,難道還不明白嗎!而且楊凡根本沒有死,地尊和鬼尊高興的太早了。」
「沒死與我何干!終究與那群偽君子是一丘之貉。楊凡現在還不夠強,等他變強以後,難保不會過河拆橋。既然是死,我畢樹何必還要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
「李即對你有恩嗎?他把你變的人不人,妖不妖,這也叫有恩!他是要你沒有回頭的餘地,死心踏地為他賣命。賢兄口口聲聲說楊凡現在還不夠強!如若真是如此,又豈會被二尊視為最大的敵人?鬼尊的義妹天霞,修為不弱,藏經閣一役無故消失,真是卷寶而逃嗎?如果楊凡真是那種反覆無常的小人,你以為莫良會心甘情願的率眾歸順?」
蕭蕊一番動之情,曉之以理的質問,令畢樹啞口無言。
可是他的一生受了太多的磨難與凌辱,他真的很怕再次遇上過河拆橋的無恥小人。他陷入猶豫,內心不斷的分析楊凡出道以來的種種的事跡。
蕭蕊等著畢樹回話,眾人都等著畢樹點頭,然後道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眾人的心思都在神龍島的秘密之上,渾然沒有站在畢樹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雲碧瑤猜到了畢樹的顧及,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不管說什麼都會遭到畢樹的反感。
眾人當中只有貝娜的身份與各族各派沒有關係,也只有她說話,對畢猶豫不決的心理,能夠起到相應作用。
可是貝娜並不擅長讚揚之言,更加不會讚揚楊凡。
在她看來,楊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如若不是上命難違,她不會照顧血池世界內的惡靈,如若不是勢態緊急,她甚至連『楊凡』這兩個字都不想提起。
「畢樹你聽著,縱然你不說,本神也能很快的查清神龍島上的三極之地到了何等地步。可是你也失去了唯一一次活命的機會。投靠楊凡,你或許會死,但至少不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不會被當成炮灰!但是你一直跟著李即,終有那麼一天,你會被李即當成炮灰。仔細想想吧,是為了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子搭上性命,落個神散形消的下場,還是另折明主棄暗投明,有望修成不世妖仙,逍遙三界!兩者敦輕敦重,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不世妖仙,你的意思是,我若投誠便必須要與楊凡確定主僕關係?」畢樹動心了,為不世妖仙的成就動心了,可是卻不是很明白貝娜的話意。
「當然!你非人非妖,不容於人道,不容於妖道!就連魔道也算不上。你這種人死了以後,即便沒有魂飛魄散,六道輪迴容不下你,只能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楊凡乃人道正宗,你若投誠,必為奴僕,否則見面之日,即便楊凡不殺你,上蒼也不會饒你。」貝娜所言聽似直白卻蘊含玄機,令畢樹及眾人對楊凡的來歷感到高深莫測。
「好,我願意投誠!但是沒有見到楊凡之前,我只能告訴你們神龍島對你們的弊端。」畢樹沉默片刻,想起李即對待了恩的種種,以及獅子島上失利遭到李即責備的自己,不由心生哀涼。隨之採納了蕭蕊的勸說,但是各族各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比殺人如麻的魔頭還要壞。
為了生存,畢樹必須要留一手。
可是他的提意卻引起周齊的不滿。
周齊鄭重其事,道:「好你個魔頭,陰司正神膝前還敢這般猖狂!你不將全部的事情說出來,叫我等如何去判徒真假,又叫我等如何相信你有棄暗投明的決心?」
「口蜜腹劍的小人,從來都只是相信自己,有時候甚至自己都不相信,又豈能明白何為信任!如若不然,昔日的四族四派,陣容何等強大,又豈會與人尊部糾纏千年,不僅毫無功績,反而落的衰敗之象。」雲碧瑤句句爭鋒相對,賞給周齊一個大大的白眼。右手拂空,放在地上的玄天寶鼎翻轉而起,將收在鼎內的畢樹抖出。雲碧瑤又示意蕭蕊扶起被玄天真火烤的重傷的畢樹,身有所感道:「畢樹,別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因為我和你一樣,曾幾何時我也是某些人口中時常掛著的大魔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現在你就把神龍島對我們的弊端說一說,回頭見了楊凡,是否願意道出全部實情,全憑你願意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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