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鬼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因為你不相信我,我也懶的和你浪費時間,總之主人所托之言,我一字不差的帶到了,你最好盡力而為,如果我會很生氣!你應該知道,我要殺你,比摁死一螞蟻還要容易。」
楊善是何許魔頭,豈是葛鵬那敷衍之術能夠忽悠的主。然而,因為楊凡的原因,楊善只能就此作罷。在一通威脅之言過後,楊善轉身化作一縷黑煙離開地下宮展,繞道返回小島守護楊凡。
在楊善離開以後,葛鵬的內心很矛盾,直覺告訴他,楊善可以信任,可事態的殘酷卻又提醒他,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必須要事小心。
這時血池旁邊忽然出現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大漢似乎能夠理解葛鵬憂慮,喃喃道:「族長,剛才那位強者應該可以信任,而地尊部的詭異行動,在陰界已經不是什麼密秘,您為什麼不告訴他?」
「虎子,你的思維的太簡單了!正因為如此,楊善才值得懷疑。要知道,恩公手握三界陰司令,身居巡使之職,人間世所有門神、土地、山神、城皇皆在管轄範圍,又怎會不知道地尊部正在施展的陰謀?」
葛鵬意味深長拍了拍旁邊的虎子,另有所思道:「如果將來證明楊善的確是恩公的親信,老朽願意給他陪不是!但是如今情況特殊,我們不能不防啊!通令所有的族人進入一級戰備,不管有何原因,不准離開池內世界半步。我這就去找貝娜核實!」
言罷,化作一縷黑煙離開地下宮殿,直接前往貝娜的辦公地點——清泉市郊區,某大型公墓旁邊的一座土地廟!可是未到廟前便見那約一尺餘高的土地廟中飛出一道凡人不可能看見的綠光,接著便是一聲堪比河東獅子吼的嬌吒:「廢物,一群廢物,統統給我滾出去!三天!整整的三天,你們連屁都沒有查到一個。還好意思給老娘說什麼難度太大!你們平時一個個能把牛吹上天的神通都上哪去了?滾,都給我滾!一群不中用的傢伙!王八蛋!」
嬌吒之音剛剛完畢,又見那尺餘高的土地廟中飛出二十餘道凡人不可能看見的綠光。葛鵬距離土地廟並不遠,見得此景便知定是那清泉市的市級土地公貝娜發飆了!否則,清泉市管轄範圍內的一個個土地公不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旋即,葛鵬化作一縷黑色煙霧進入土地廟。莫看那土地廟的外貌只有尺餘高、半尺餘寬,可內在的面積卻十分寬廣,與那古代知府的衙門不相上下。
「喲,貝大美女這是生哪門子的氣呀!根據現代的養顏秘方,生氣是美女的天敵啊!」
葛鵬入得寬暢的土地廟,見得異常彪悍的清泉市土地公貝娜,氣呼呼坐靠在香桉後的一張太師椅上,那纖細修長的美腿在緊身牛仔褲的束縛之下,更顯修長筆直,雙腳蹬著一雙珵亮的高根鞋搭在香桉上。瞧那柳眉緊皺,飽滿型瓜子臉濃妝艷抹,五官嚴重扭曲的樣兒,似乎碰上了棘手的事兒。
「姓葛的死老鬼,別以為和那姓楊的王八蛋有關係,就能把老娘這裡當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拍死你這只死老鬼。」
貝娜早已被她的下屬氣的七渾八素,如今就像一條瘋狗見誰咬誰。見得葛鵬笑臉相迎,非旦未能消氣,反而感覺到嘲笑的意思。旋即,拿下放在香桉之上的美腿,嬌軀蹭起,祭出土地公掌管地方獨有的官印,官印升空一縷金光射出,瞬間將葛鵬五花大綁起來。緊接著官印移至葛鵬頭頂上空旋轉,一座狗頭鍘呈現而出,鍘刀嘩啦啦的拉開,閃碩的銀光乍現,令葛鵬心驚膽寒,趕緊道:「貝美女,你不是真要下狠手吧?老朽此來可是有要事呀!」
「要事?你這只死老鬼能有屁的要事!是不是哪只不張眼的惡鬼又欺負到你們血池的頭上了?」
貝娜正是當日面見楊凡之時,那位非常囂張的土地公!雖然當日被楊凡戲耍一番,可是後來向陰司詢問以後,得知楊凡的種種作風,內心卻是對楊凡相當的佩服,也因為如此,貝娜並沒有因為楊凡的囂張的舉措而惱火,雖無楊凡囑托,依舊對地下宮殿的血池世界倍加照顧。而血池世界內的惡靈,也因為功德符的原因,不能濫殺無辜,故而遭到其餘的惡靈挑畔,每當這個時候,貝娜就會急時的跳出來,替血池世界內的惡靈解圍。
「有您貝大美女罩著,哪個不長眼的惡靈還敢來咱血池世界。」
眼見頭頂拉開的鍘頭沒有落下,葛鵬連忙拍上一記馬屁!隨即話入正題,道:「老朽此來只為恩公楊凡的下落!半個小時以前,一個非常厲害的鬼修闖入地下宮殿,自稱楊善,聲稱是恩公的親信,要我們血池世界幫忙觀注地尊部的動向!如今地尊部和各大門派大打出手,鬼尊部也在四處擴充勢力,老朽擔心那自稱楊善之輩是個探子,所以專程前來,請貝大美女查查恩公楊凡是否無恙!」
貝娜聞言,收回懸於葛鵬頭頂的官印,卻又想起楊凡當日的囂張之勢,心裡頓時氣惱,碎道:「那個王八王死了才好呢!」
「哎喲喂,貝大美女呀,老朽雖然不知道您和楊恩公有何恩怨,可是也知道,您不是那種雞腸小肚之輩!眼下已到四面楚歌之境,地尊部的勢力已然遍佈整個人間界,鬼尊部也在瘋狂的擴充的勢力,您就不要再置氣了中不。」
葛鵬苦口婆心的勸說,令奧惱的貝娜從惱怒中回復冷靜,可是憑她的權限以及神通,卻不可能查到清泉市管轄範圍以外的事兒。至於查探楊凡的行蹤下落,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偏偏如今的局勢發展,對整個三界的安危又相當的不利,古修界極需一位楊凡這樣的人才來改變古修界歷來自掃門前雪,相互使拌子的作風,楊凡的下落便成了眼下的當務之急。貝娜準備向乾爹求助,以乾爹的職務和神通,貝娜認為查出楊凡的下落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兒。但是此等關係卻不能讓葛鵬知道。
隨即,以需要時間為推托借口送走葛鵬,然後打開陰司傳送陣前往陰司。
陰司一座諾大的宮殿內,一位慈祥的老人身著帝服頭戴帝冠,坐於七階台階之上的帝椅之上搖頭歎氣。忽有一位頂著牛頭的男子邁入殿中,恭敬行了一禮,道:「帝君,貝娜小姐求見!」
「貝娜!她來做什麼?該不是又在外面闖禍了吧!這個丫頭真不讓人雀心!喧她進來吧,正好本帝有事要問她。」
位於七階台階之上的老人緩緩起身,瞧那倍感無奈的樣兒,似乎有些煩感貝娜的到來。老人乃是陰司十殿之首秦廣王,貝娜是他五百年前在陽世認下的義女,可是這個義女卻給他惹了不少的麻煩。
提及貝娜,秦廣王想不搖頭都不行,歎氣邁下七階台階,便聞一聲嬌滴滴的呼喚:「乾爹。」秦廣王聞聲,頓感頭皮發麻,因為貝娜只有惹了大禍又或者有事相求,那聲「乾爹」才會叫的要多嗲有多嗲!
「瞧你這身打扮,你哪像個陰神!藍色的頭髮,濃妝艷抹遮住了五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差呢。」
隨著嬌滴滴的喚聲結束,一身時尚打扮的貝娜邁進秦廣王大殿,還未開口說話,便被秦廣王責備了一番。隨即嬌軀旋轉,換上一身古代的淺綠色宮裝,貝娜跺腳噘嘴不喜道:「這下成了吧!穿什麼衣服、剪什麼頭型您也要管,乾爹您落伍了啦!」
「落伍!行,你說落伍就落伍吧!自從認下你這個乾女兒,我就沒有一天安寧日子!」
秦廣王無奈歎搖頭,實在不想與貝娜討論穿著與頭型的問題,因為這個話題,他已經說了貝娜不下一百遍,可是每次的結果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實在有些累了,更何況現在三界不寧,他實在沒有閒情逸志去管束貝娜的穿著問題。旋即話入正題,異常無奈道:「你喜歡怎麼穿就怎麼穿,我現在懶的管你!現在說說,我要你查的事情查清了沒有。」
貝娜嬌笑上前,挽住秦廣王的胳膊撒嬌,道:「乾爹吩咐的事情,女兒那敢待慢呀!臥龍市上空的確存在異端,可是女兒手下的那些土地和陰神實在無能,至今也沒有查出異端的真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臥龍市的上空肯定布著一個奇怪的陣法,凡是進入市區,不論是人還是古修者,乃至於陰神,也會在相應的時間內倫為行屍走肉,而陰神則是直接消失。地尊李即如今的勢力和修為,只要不招惹龍虎山和蜀山,完全有能力滅掉其餘的門派,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女兒大膽猜測,地尊李即肯定會在臥龍市大做文章。」
秦廣王點頭糾正,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我們的迎頭之敵並不是李即,而是鬼尊王莽。這個傢伙當年竄漢失敗被處以極刑,卻因怨念極強,盤聚皇宮吸納大漢的部份紫微之氣,避開鬼差的抓捕,得到神秘的破天教主指點,如今已是鬼道當中的極品,離那魔神境界僅一步之遙,不久前更對五星島發起攻擊,可是卻又忽然停止,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對陰司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鬼尊與陰司交戰多年,志在取而代之,怎會突然對五島發起攻擊?我是要你查鬼尊的意圖,你卻跑去查地尊,你吃多了沒事幹呀!」
「乾爹別生氣嘛!您先聽女兒把話說完嘛。」
冷不防被秦廣王質問一番,貝娜頓覺委屈,抱住秦廣王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鬼尊、地尊皆非善輩,地尊在明鬼尊在暗!相互相成相得益章,根據陽世間最近發生的事兒,女兒可以斷言,地尊和鬼尊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陰司,而是一統陽間古修界。乾爹不防大膽的設想一番,倘若陽間沒有了象徵正義的古修界,全是地尊的爪牙,陰司的鬼差還能繼續執法嗎?」
「陰神雖然不入輪迴,可是神通卻不能和金丹境的修士相比,倘若再有法器協助,陰神斷然不是對手。屆時,地尊一統陽間阻撓鬼差辦事,而鬼尊早已私設冥界,這些年借屍還魂,避開陰司生死薄的事兒幹了不少,不客氣的說一句,地尊部能夠擁有諸多高手,離不開鬼尊的幫忙,如若真的讓地尊一統陽間古修界,鬼尊的勢力誓必蒸蒸日上。那時陰司便成了空架子!」
秦廣王何等聰明,豈能不知貝娜所言的嚴重後果。可是鬼尊部對陰司的威脅一直很大,陰司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對付地尊,本來指望陽間道派能夠與地尊一較高下,卻又縷縷失望。如今更被那地尊一一擒獲。
念及如此,秦廣王的心裡更加憂心,暗暗猜想,陰司同時對付地尊和鬼尊,究竟有多大的勝算!
秦廣王的憂心之色,貝娜看在眼裡,她也不希望三界的次序被顛倒,鄭重道:「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地尊和鬼尊的陰謀得逞,否則三界將永無寧日!」
秦廣王歎道:「你說的輕鬆,談何容易啊!天廷現在正和破天教的天尊、魔尊打的不可開交,根本不可能派出支援!現在地尊和鬼尊又穿上了一條褲子,二部聯手,在沒有天廷支援的情況下,即便是陰司也有危險,更何況是那群口不對心,只顧自己利益的古修者!」
貝娜嬌笑道:「乾爹,您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雖然沒有天廷的支援,卻並不等於對付不了鬼尊!鬼尊和陰司打了幾百上千年,不也沒有如願嗎!僅憑鬼尊一部不可能打贏陰司,所以關健就在於地尊,只要有人能夠牽制地尊,我們就能抓住機會,削弱二部中一部的勢力,並且加以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