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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卷 344 拋磚引玉(二) 文 / 風暴壞壞

    諾大的藏經閣內,宛如海外星域,點點斑斑的晶石散發出微弱的光茫,照亮了整個了整空間,放目遠望又似那遼闊的宇宙一望無際。成千上萬的典籍懸浮空中,宛如受到書架的束縛,排列的整整齊齊。隨意瞟眼,長約二十米、高約十米的書堆,便有不下三十餘處。

    看著眼前數以千計的各種典籍,楊凡心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尤其是藏經閣,虛擬空間的設計與締造,比那破虛建造的族域絲毫不差,更堪稱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身形縱掠輕飄而起,隨意拿下一本充滿著古老痕跡的書籍,翻開羽籍的第一頁,上面記載的文字令楊凡乍舌!

    竟然是大篆!

    憑著字體的形態,楊凡能夠猜出少量的寥寥幾字,可是對於大多數的文字,卻有種看天書的感覺。旋即,將書籍放回原處,身形飄掠從別的書架之上拿下另外一本,翻開書籍的第一頁,楊凡再次無語,第一本是大篆,根本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而第二本卻是小篆,他依舊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雲碧瑤曾言,藏經閣內的典籍不僅是人尊部的立足根本,還藏著人尊部的秘密——血脈傳承的陣圖。

    此番,歷經生死,好不容易進了藏經閣,卻是看著一堆寶藏無從下手。

    此時此刻,楊凡對於入寶山而空手回有了深刻的見解。但是卻並沒有因為兩本書難認的字體恢心,他就不信了,在這若干的書籍當中,就沒有一本書的字體是用現代文字又或者繁體文字所記載。

    楊凡發動楊善,兩人分工而行,以最快的速度瀏覽眾書,只要書籍上的字體能夠認識,便將之扔到地上。

    兩人忙了大半個時辰,從三十餘個書堆裡竟然只翻出了兩本書,這兩本書籍的文字是用現代繁體文字書寫,可是看完以後,這兩本書籍的內容竟然是人尊部的部規,對楊凡而言,沒有絲毫的用處。

    楊善將手裡的書本扔到一旁,氣餒道:「主人,這些書籍所載的文字太高深了!而且不止一種兩種,就我所知而言,這裡面的文字便有大篆、小篆,甲骨文,還有一些文字彎彎繞繞趴著、躺著、站著,那是千姿百態呀!我們就納悶了,如此高深的文字,人尊部那些王八蛋都是怎麼認識的?大篆、小篆還好說,可是甲骨文與那天書沒有什麼區別,難道他們一個個都是學富五車的才子?」

    楊凡歎氣點頭,道:「搞不清楚書籍的內容,就無從辯解書籍的類型。你剛才說大篆、小篆還好說,難道你會認這兩種字體?」

    楊善意味憂長,道:「主人難道忘了我的來歷嗎?大篆、小篆不敢說精通,倒也認識!而且復仇洩怨之時,我又吞了岳貴的靈魂與記憶,那傢伙雖然滿肚子壞水,但是絕對是個百分百的才子,經史子集無一不通、天文地理無一不曉。主人您什麼時候想搞一個蜀山兩儀微陣法,又或者什麼時候想攻打蜀山,我都能給您背出來。」

    楊凡聞言甚是大喜,正所謂福禍相依,塞公失馬焉知非福,看來楊善這個小弟還真是收對了。可是竊取別派的守山大陣,此乃古修界大忌,楊凡還沒有蠢到惹禍上身的地方,至於攻打蜀山,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旋即,再次與楊善分工搜索,將書堆中由大篆、小篆字體所著的書籍全部歸到一處,粗略的算了一下,竟然有四百五十餘本,然後由楊善依次報出書籍的名字。在這四百五十餘本書籍當中,古修功法佔了一百八十餘本,其中包括道修、武修、術修、雙修、媚修。而剩下的二百七十餘本,則是人尊部創立至今,歷屆人尊對石墓陣的個人心德所載以及血脈傳承的個人見解。

    楊凡急切想知道書籍中記載的詳細內容,可是由於對大篆、小篆字體的陌生,暫時只能根據楊善的朗讀去判斷個中大概。

    然而,判斷與領悟有著巨大的差別,加之楊善的來歷過於特殊,在沒有確定楊善的忠心之前,楊凡並不想讓楊善涉及太多的機要,故而終止了楊善繼續朗讀的進程,提出向楊善學習大篆、小篆字體的要求。

    「主人的心意,我明白!我不想過多的強調,我只想告訴主人,只要您永遠保持現在的作風,我就是您最忠實的奴僕!」

    對於楊凡的忽然阻止,由千萬怨靈匯聚形成實體的楊善豈能不知用意。然而,他並沒有惱怒楊凡的舉動,反而認為楊凡所做是一個必須要履行過程,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擺在明處的防犯,永遠比藏在暗處的甄別暖人心。

    旋即,楊善開始教授楊凡識別大篆、小篆的竅門!

    一個講的明白,一個聽的清楚,很快楊凡便掌握了識別大篆、小篆竅門所在。從書堆中找出關於人脈傳承的書籍尚未翻開閱讀,便聽藏經室以外的洞天內傳進一句甚是不滿的抱怨之言。

    「哼,你他媽算個屁啊!這些年要不是我東奔西跑遊說四方,你的陣營能夠越來越大?現在一朝得勢就走河拆橋?還當著其餘三使的面打我,一點面子都不給留!氣死我了!」

    「岳貴,你這個王八蛋給我出來,你他媽死哪去了!」

    洞天內的咆哮之音縷縷傳進,楊凡不知來人是誰,不過聽其言語,似乎是來找岳貴。

    一旁的楊善聽著傳進的聲音甚覺耳熟,沉默片刻加以肯定,道:「主人,來人乃是地尊部摧命使了恩!根據岳貴的記憶,了恩乃是一條菜花蛇妖,已經練出了三個腦袋,是地尊李即的心腹。聽其報怨之言,似乎對李即有所不滿呀!」

    「情況不明,岳貴已經死了!我們只能裝聾作啞,讓他以為岳貴想獨吞!待我恢復實力以後再談後計。」楊凡很想捉住踏入洞天的妖精,問明都市情況,可是由於法力尚未恢復,他實在不敢冒然洩露行蹤,也實在承受不起絲毫差錯帶來的嚴重後果,無奈之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線索在外,而不敢伸手去捉。

    楊善憂心獻計,道:「主人的擔憂不無道理,計策免強可行。但是了恩如果見不到岳貴誓必起疑,倘若他回去以後向鬼尊部詢問,以鬼尊部在情報方面的專長,很快就能查出岳貴是生是死,那時主母他們可就危險了。我吞了岳貴整個人,我能變成的岳貴的模樣。如果讓我出去,或許能詐出真相。可是那石龜的龜背合上以後,主人可有辦法將之開啟。」

    「碧瑤離開的時候,用傳音入密告訴了我進出的方法!可是那了恩既然是修練出三個腦袋的妖精,可見此妖對於天道有所領悟!不然僅憑修練之法很難修出如此神通。而且退去妖體化身成人,少說也是四劫地妖,不容小視啊!就怕他看出你的真身卻又裝作不知道,那才麻煩。」楊凡格外憂心,倒不是他不信楊善,而是不知對方真實的修為,成敗難料。

    「主人放心便是,我之來歷,您最為清楚。縱然被了恩識破,我也可以推到岳貴身上,只要在我出去以後,主人能夠配合我關上入口,並且莫要再將入口打開,吃獨食的帽子,岳貴戴定了!當然,前題是主人您得相信我才行。」

    楊善恭敬稽首,搖身一變化作岳貴的模樣,抱拳道:「道兄可願一試?」

    聞言見狀,楊凡甚是大驚,沒想到萬千怨靈的彙集所化,竟然比地下宮殿內,那血池世界中的孤魂怨靈還要厲害,穆雪兒與葛鵬也是鬼道中的狡狡者,可是他們也只會吞靈奪憶,而楊善除了吞靈奪憶,竟然還擅於變化!至少眼前由楊善所幻化的岳貴,楊凡分不出真假!

    「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願意相信任何人,這條命交給你了。對付了恩,切記小心!」

    驚訝之餘,楊凡意識到此時此地似乎沒有別的選擇,楊善的存在如果運用妥當,將是一柄鋒利的巨劍,反之也是致命的存在。智者當以取其信,愚者當以取其命。楊凡自認雖非大智大賢,卻也並非愚蠢之輩。旋即,面向出口方位,跪地唸咒,叩首一連九次,只聽嘩啦聲響,藏經閣的入口處已然打開。

    洞天外東張西望的了恩,見得洞天中心位置,那石龜的龜背,宛如蓮花綻放一般打開,一條尺餘寬的小道漫延而下,頓知小道的盡頭便是人尊部藏經閣的所在位置。聯想起人尊部的血脈傳承一說,立刻飄掠上前,正欲邁入小道,卻聽小道聽傳出熟悉的哈哈笑聲。

    「了恩道兄別來無恙呀!此乃人尊部禁地,道兄怎的忘了忌諱?」楊善所幻化的『岳貴』哈哈大笑從小道內走出,邁出入口,故意重重咳嗽兩聲,看似對了恩之舉的不滿,實則卻是與楊凡約定好的關閉入口信號。

    藏經閣內的楊凡聽見重重的咳嗽聲,轉身背對入口處,再度唸咒叩首九次,那宛如宛如蓮花綻放的石龜龜背嘩啦合上。

    了恩見狀,甚是不喜,剛剛才受了李即的鳥氣,現在還要受岳貴這個偽君子的白眼,當真氣人之極。旋即,斜目挑眉瞅著面前負手而立的『岳貴』不屑道:「喲,都說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還真是絲毫不假啊!這才幾日呀?岳貴岳道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岳貴』陪笑道:「使者大人多心了!小老兒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您啦!只是您也知道,尊主對於人尊的血脈傳承窺視已久,如果您私入藏經閣,這要是讓尊主知道了,聽怕會懷疑您的忠心啊!當然,您若是想進藏經閣,小老兒定當守口如瓶,可是尊主的神通您也知道!小老兒也是為使者您的前程著想呀!」

    聞言,了恩本就不喜的心態,瞬間一愣。

    李即全力推動人尊部與龍組之間的戰爭,並且吮諾岳貴,事成之後推薦其為下屆人尊,此舉不僅是為了借助人尊部為餌,掃清龍組這個障礙,還是為了人尊部歷代傳下的密秘——血脈傳承。

    這個密秘在人尊部而言是密秘,可是對地尊部而言卻並非密秘。李即一直想要得到,可是歷屆人尊皆無衰敗之相,同為破天教一部之尊,李即不敢冒天下之大不為硬搶,只能耐心等候。如今已然水到渠成,李即又豈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而那岳貴又是反覆無常的小人,倘若此番邁入藏經閣,只需一點風聲傳到李即耳中,性命憂矣。

    考慮到李即如今的性格大變,了恩縱然打心裡看不起岳貴此等小人,也只能打破門牙往肚裡咽,笑道:「多謝道兄善意的提醒!本使此來,特奉尊主之命詢問道兄。楊凡可曾被道兄所殺,另外尊主讓本使轉告道兄,尊主說話算話,擇日上呈總教,力薦道兄接任下屆人尊。」

    聞言,『岳貴』頓時明白「說話算話,擇日上呈」的用意。

    那是地尊和岳貴之間的約定,岳貴什麼時候奉上血脈傳承的陣圖,地尊便什麼時候將推薦函上呈總教。

    旋即,稽首陪笑道:「有勞使者大人為此專門跑一趟。楊凡已被石墓陣打的魂飛魄散!本來屬下欲將天音閣教眾悉數滅之,怎奈那雲碧瑤為感激楊凡救命之恩,用藏經閣的入口口訣作為威脅,屬下迫不得已只能放走天音閣餘孽!現在屬下的兩位好友正在閣內搜索當中,一旦有所發現,立刻通知尊主。」

    「通知與否關我屁事!反正尊主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想做人尊就快點。」

    了恩實在不想看見岳貴那陽奉陰違的笑臉,言罷轉身便走。可是『岳貴』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嗎?

    當然不能了!

    陪上笑臉追趕上前,點頭哈腰道:「使者大人有要務在身,小老兒不便挽留。還望使者大人在尊主面前替小老兒美言幾句,只要小老兒能坐上人尊寶坐,使者大人但有差遣,小老兒定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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