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即,爾乃一介魚精,妖體未脫也想金鱗化龍卻是妄想!爾逆天而行偷天換日,行那李代桃僵之策,開啟九星連環毀吾龍脈!屆時吾之軀體根本已失難壓泉眼,泉水外洩泉氣外湧,生靈塗炭怨氣沖天直達九重,三界遭劫,天道當中爾亦難逃那灰灰之苦。」
漆黑的空中傳下怒海滔滔的質問,聲似天籟之音,言似穿心之劍,令鯉魚精李即很是不滿。
何為天道?
這些年他已經看到了,拳頭夠**力夠高,大神通就是天道。
何為灰灰?
這些年他也看到了,灰灰者唯弱小者居之!
古修界號稱四族四派中的蕭族、周族、蜀山、太乙玄門就是最好的例子!
天道之中強者居之,這就是天道。
「敖鸞,任你神通蓋世、舌能生花亦是塞堵泉眼的殉葬品。本座大勢所趨箭在弦上,焉有不發之理?只要你下嫁本座,念你龍族正神昨日之仇不予計較,如若不然毀你龍軀誅你元神!」
鯉魚精李即對敖鸞之恨深入骨髓,豈能善了!然而復仇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忤逆,如果有機會娶敖鸞為妻,辱其身體令整個龍族蒙羞,豈不快哉。
「做你的春秋大夢!爾乃一介魚精也敢染指本公主的清譽!今日縱然拼得龍脈盡毀,元神消散,本公主也要阻止你九星連環!」
「好,本座便讓你嘗嘗九星連環是何滋味!」
鯉魚精李即只想羞辱敖鸞,娶與不娶卻是無關緊要。言罷,口訣念動,化身鯉魚原形,烏黑龐大的魚身浮空游動,八道沖天光壁宛如吃了一記補藥,綠光大作沖天而起,卻被敖鸞元神幻化的巨龍之軀死死壓住。
不管怎樣,她堅決不能讓九星連環在空中綻放光茫,否則法器為引,引出真正的九星,紫微帝氣湧出,那鯉魚精帝氣灌體與本身氣息結合轉化玄黃之氣,成就妖皇之體,龐大的力量之下,她的龍脈難保,整個龍騰大廈也會眨眼間的功夫輪為齏粉。最嚴重的是龍脈被毀,龍軀失去根本,不能再壓制噴發的泉眼,九幽泉水、泉氣湧出,整個塵世間將成為煉獄,引發三界大劫的導火索。
為了和平,敖鸞拼盡所有的力量壓制九星連環的力量。
然而,元神的力量必竟有限,尤其是龍族的元神,能夠修練到敖鸞如此境界絕對可以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是與九星連環的力量相比,敖鸞的元神幻化也只能支撐一時!時間在爭鬥中悄無聲息的溜走,轉眼之間已是凌晨四點,敖鸞元神幻化的巨龍之軀出現不撐的際象,被那八道光壁緩緩撐起空中。一張幽黑發亮的圓形鏡面忽現巨龍之軀的底部,八道光壁各射出八道色澤不一的光束齊聚幽黑鏡面之上,幽黑的鏡面霎時五光十色,八種光束相互纏繞相互融合「滋」一道丈許粗的光柱從幽黑鏡面疾射而起,敖鸞元神幻化的巨龍之軀在光柱的衝擊下宛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被支撐而起。
光柱衝入天際綻放開去,絢麗的光茫宛如過年燃放的煙花,光茫中九顆星辰呈現,從若隱若現的閃碩到潔白的光茫綻放夜空。
八星現世分佈四面八方環形居空,內現一顆閃碩的金光,光茫萬丈令人不敢仰視。
環形中的敖鸞元的神,在金星光茫之下倍感剌疼,迫不得已逃離九星環珠的範圍,等待時機阻止鯉魚精利用九星環珠引出紫微帝氣。可是九星連珠出現的徵兆又讓她感到奇怪萬分。
千百年來,身軀堵了九幽泉眼,元神細心悟道,敖鸞的收穫頗豐。
九星連珠百年罕見,其中又分作人為和星降。
人為乃是通曉天機之輩,不忍蒼生遭劫故施法祈禱上蒼降下英明君主,而星降則是天道,又俗稱的星宿下凡。但是不論人為還是星降,九星連珠都應該以紫微帝星為主,紫氣東來溫順祥和恩澤萬民統御四海。然而鯉魚精施展人為之法,引出的卻是一顆令人莫敢仰視,光茫萬丈的金星。
敖鸞千載悟道,豈能不知金星來源。
那金星喚作七煞,光茫萬丈令人不敢仰視,如若七煞轉世,足以橫掃天下成為一方霸主,故又稱作七煞帝星,但是卻並非真主。
天空出現七煞金星,而不是紫微帝星?
難道是上九重有意為之?
閃到一旁觀注九星變化的敖鸞元神非常納悶。而鯉魚精也為引出的七煞金星感到奇怪,他的道行比之敖鸞相差甚遠,只是識得那金星乃七煞帝星,當下也不管許多,立刻施法引導七煞金星內蘊含的七煞帝氣降下,先毀龍脈再言其它。
天空中的七煞帝星受到幽黑鏡面的引導,四周出現縷縷金色薄霧,宛如金色的瀑布垂直而墜,墜落的速度看似奇慢無比,卻在眨眼間的功夫抵達鯉魚精的頭頂。
鯉魚精本欲借助這七煞帝氣沖毀埋藏大廈底部的龍脈,再行帝氣灌體之舉。然而,七煞帝氣速度著實快捷,鯉魚精躲閃不急,或者說根本沒有躲閃的時間,便讓七煞帝氣從天靈蓋灌入體內。霎時間,鯉魚精體內的力量暴漲十倍不止,化作人形的體態轉眼間現了原形,卻是一條長達數十丈、頭部長角、嘴裡滲出四顆上下交措的獠牙,渾身鱗片漆黑卻又殘缺不全的鯉魚,在七煞帝氣的籠罩下於八邊形的光束內四處游撞,似乎承受著無窮無盡的痛苦,然而縷縷金黃之光,卻又從那魚肚中隱隱透出。
七煞帝氣還在湧動,這七煞帝氣非常人可以忍受,承受七煞帝氣灌體的痛苦並不亞於真正的煞氣灌體。敖鸞元神盤踞懸空,居高臨下等待時機!只要承受那七煞帝氣灌體中的鯉魚精稍有破綻,她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直接讓這鯉魚精形散神消,三界除名。
都市裡的異象並未引起觀注,因為肉眼凡胎的凡人根本看之不見。而鯉魚精也在承受七煞帝氣灌體的痛苦中,以奇快的速度增漲修為,魚身上那漆黑卻又殘缺不全的鱗片,已然泛起微弱閃碩的金光。
與此同時,位於西海之上,人尊部藏經閣小島所處的位置,卻發生了一件異常古怪的事兒。
本來,日月交替之時已過,陰陽循環進入一天當中最低潮的時候,正是破兩儀微塵陣的最好時機,陣中的動靜也因為時辰的變化轉攻為防。可是卻不知何故,天空中忽然現出一塊明亮的空間,空間之內九顆星辰從不同的方向匯聚一處,居空形成一個八邊形,一顆祥和的紫星居其中。只見那佔居八方的八顆星辰各自射出一道光茫正中中心那祥和紫星,紫星霎時光茫大作,一道紫色光束憑空而降,直接射入兩儀微塵陣中,緊接光茫大作的紫星又射出八道光茫,正中周圍八星,八星霎時光茫大作,各射一道光茫正中鄰星。八道光茫緊密相連,形成一個八邊形,旋轉之際射下一道八方形體柱,將整個兩儀微塵中籠罩其中。八方形體柱中,隱約可見一人懸空扶琴,八人圍著那射下的紫色光束左右跳躍,那跳躍的姿勢看似普普通通,卻又彷彿內含奇招。
眾人見之無不乍舌、不解、疑惑,即便是出生炎黃門的南宮炎也只能看著空中的奇觀傻傻撓頭。心裡冒出一個老大的問號!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眼前的奇觀尚未弄個清楚,空中又傳出尖銳剌耳的聲響。只見那八邊形體柱內,忽然開出一條裂縫,裂縫內風捲殘雲,一柄卷軸、一柄通體珵亮的古劍緩慢湧出,落入兩儀微塵陣中!不約十個呼吸,便聞一聲怒吒「呔」只見兩儀微塵中,飛起一個尺餘高的嬰孩,手執珵亮古劍,懸空居於兩儀微塵陣的西面,接著又聞一聲佛號似那濤濤江水連綿不絕的湧起,兩儀微塵陣的南面浮起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
執劍嬰孩與金光閃閃的佛像呈現而出,南宮炎趕緊讓眾人後退百丈之外,因為那執劍嬰孩還有金光閃閃的佛像,皆乃出竅境才能使出的元嬰之力,其力量足以將整個小島以及贗品兩儀微塵陣法盡毀。
然而,執劍嬰孩與金光閃閃的佛像懸空卻沒有任何舉動,彷彿是在等待什麼。
片刻過後,兩儀微塵陣中再次暴發出一聲充滿痛苦的咆哮,只見那八邊形體柱中跳來躍去的八道幻影一個接著一個,以不同的姿勢從八個不同的方向湧入陣中。陣中東面的位置綻放出耀眼的紫光,籠罩小島的八邊形體柱霍然收起緊密相聯的光茫,形成八道光陵柱,旋轉收宿聚為一體,空中異象猛然消失。但見烏漆抹黑的兩儀微塵中,一道潔白的影子沖天而起,眨眼間踏空而站位於小島的東面,竟然是一位身披銀色鎧甲手握銀光閃耀之戟的戰神。
該戰神面如冠玉、身高數十丈,威風凜凜手握銀戟,左手拋空,便見一副卷軸憑空飛起徐徐展開,於兩儀微塵陣的上空現一金橋,金橋之上鳥語花香一派異香飄散而出。
對付一個贗品陣法,竟然惹出如此大的動靜,不僅令陣外觀陣的眾人感到驚訝,也令陣中主陣的岳貴,從旁協助的空寂、殷復感到驚核萬分。
岳貴跳出法壇,撈起左手袖子摁動手腕上的空間跳躍儀器欲逃。豈料操作之下,空間跳躍儀器竟然失去了效應。無奈之下,岳貴只能再入法壇中央,全力以赴摧動陣法,希望能夠撐到天明。
然而,贗品陣法始終不能與正宗相比,任由岳貴如何摧動,陣法的威力依舊難以增漲。而懸空居於小島三面的執劍元嬰、金光佛陀、執戟戰神齊齊抬頭看天,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齊齊出手。
但見那執劍元嬰,雙手握劍舉過頂頭猛劈而下「剎」但見一道黃色光茫呈半月形態由空劈下;金光閃閃的佛陀口呼佛號,雙掌猛的合十「啪」掌肘相接之處並射出一道匹練的金色光束,力量比那衝擊波還要強橫十倍不止,帶著尖銳剌耳的破空聲響衝入陣中;執戟戰神揮戟斜劈,一道銀色光茫劈入。
三種異常變態的力量帶著破空之勢同一時間劈入,小島之上由於兩儀微塵陣法散發,籠罩的漆黑雲層在三種力量的攻擊下,瞬間迅速內斂,島內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分佈小島四周,主持兩儀微塵陣法的四樣法器同一時間被毀,島上籠罩的烏雲散去。但見島上的樹木花草已然成了廢區,金橋之下三個不同的方向,盤腿坐著三名渾身漆黑的黑炭人,金橋中心以下的位置,躺著一具週身漆黑,卻又渾身是傷的屍體。
兩儀微塵陣法中眨眼破之,懸空的執劍元嬰、金光佛陀、執戟戰神,紛紛化作三道光茫,斂入金橋之下,盤腿而坐的三名黑炭人的天靈蓋。
島外觀陣的眾人異常吃驚,半天尚未回過神來!雲碧瑤身負血海深仇,見得島上陣法盡破,立刻祭起噬血吞靈幡準備衝上島去,殺了那岳貴,為雲家冤死的人報仇。可是剛剛邁出兩步,卻被急時醒悟的南宮拽住胳膊,目露驚恐、語重心長,道:「雲小姐不要衝動!島上的戰鬥已經不再是人的戰鬥……!」
南宮炎話未講完,雲碧瑤已經忍無可忍了。猛的甩開南宮炎拽住手臂的大手,縱身躍起衝將上島,剛剛躍至一半,便聞島上傳出混厚的佛號「阿彌陀佛」佛號震耳欲聾宛如天降驚雷,又似無形的力量,愣是將躍至一半的雲碧瑤震回原位。
金橋之下,盤腿而坐,週身一抹漆黑的空相禪師領先起身,口呼佛號郎聲道:「恭喜二位得此機緣!大劫將至,這裡便交由楊閣主全權處理,老夥計與老納理應速速返回,挽求蒼生之劫。」
「禪師此言大善!還請楊閣主收起金橋!」島上另一名週身漆黑的老者起身,望著前方同樣週身漆黑,且處於光腚狀態的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