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上恢復了平靜,眾人目瞪口呆看著坐在不遠處樹下療傷的楊凡。
今日之戰,雖然讓站在碼頭邊上觀戰的眾人眼界大開,同樣也是一個沉重打擊。
楊凡一介散修,卻將飛揚跋扈的蕭族族長,打的屁滾尿流,若非空相禪師出面,蕭族族長連性命也保不住。
回想之前一口一個魔頭的稱呼,某些躲在蕭族這顆大樹下的傀儡,頓時感到後背發涼,即便是那些抱著見機行事的門派的弟子,也感到陣陣涼意。
眾人不敢再提失蹤弟一事,在成百上千個火奴封鎖海面的情形下,一個個彷彿待宰的羔羊,等著楊凡療傷結束,喧布他們的命運。
這時,被空相禪師一個大耳光扇落入海的蕭剛,被膝下兩位兒子救上海面。
蕭氏兄弟扶著重傷的父親,行至空相禪師與狄千秋身前。父子三人皆想開口央求,可是當著各派弟子的面卻又無顏開口。
狄千秋空相禪師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對於蕭氏父子三人的窘態不予理睬。
如今借助蕭族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狄千秋認為,待得楊凡療傷結束,便可以返還各派失蹤的弟子。而此刻困著各派的小股力量已是多餘,隨即面帶微笑,看著冷若冰霜的雲碧瑤,道:「雲小姐,此番已然事了,你那火奴甚是厲害,還是盡快收回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殺戮。」
雲碧瑤聞言猶豫片刻,輕輕點頭右手輕揚,碼頭百米開外那飄浮在海面之上的火奴憑空消失,卻冷冷看著蕭氏父子三人。
狄千秋見狀不予理睬,看著眾人教訓道:「有關各派失蹤弟子一事,老朽和空相禪師早就作出過解釋,此事與楊道友沒有關係。可你們心胸狹窄,認為古修界除了你們就不應該有強者,輕信人言、排除異已,栽贓嫁禍無所不用其極,搞的龍騰集團雞飛狗跳,這才促使破天教有機可趁,虜走了你們的弟子、長老還有掌教!」
「狄老前輩所言甚是,都怪我等愚鈍,輕信匡鎮那小人之言未加思索便冒然上島!還請狄老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設法迎救鄙派被虜的弟子和掌教師尊。」
「我等定然知錯改過,以後斷然不再犯那利慾熏心之過。」
「……」
各派弟子齊齊跪倒在狄千秋面前懺悔。
狄千秋見狀,心裡甚是滿意。右手輕拂,一陣微風掀起,將眾人如數扶起,義正嚴詞道:「各位大可放心!待得楊道友療傷完畢,老朽與空禪相師自會勸他幫忙尋找!相信各位也知道,楊穎手中的情報系統厲害非凡。但是你等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楊道友是否會答應,老朽不敢保證。」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不遠處,坐在樹下療傷的楊凡。
雖然眾人的心裡皆懷疑失蹤弟子便是楊凡一手造就,可是誰也沒有證據。
最要命的是,楊凡的實力強的可怕,即便是強如蕭剛那樣的存在,也要靠他人出手才能保全性命,而且身邊一干人等也並非吃素的角色。
如此情形之下,縱然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是楊凡一手造就了各派弟子的失蹤,為了保證失蹤弟子的安全,眾人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
碼頭邊上因為狄千秋的推托之言再次寂靜下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周倩忽然開口,義正嚴詞道:「各位大可放心,楊大哥恩怨分明、義薄雲天,他不會不管的!只是某些人的行為實在讓小妹感到不恥!小妹僅代表周族公開喧布,從今爾後周族不屬於四族範圍,不再服從蕭族調遣。」
柳菲聞言倍感大驚,周倩竟然在這個時候喧布脫離四族序列,此舉不僅是痛打落水狗,同時也將周族帶上了一條堅難的路途。然而,轉念一想,周倩此舉又何償不是為了周族的將來。
柳菲心裡清楚蕭族的品性和野心,其品性與小人沒有區別,其野心一直試圖吞併各族,達到四族之間功法共享的目的,而林族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蕭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各族有怒不敢言。爾今周倩借勢打破一直以來被動受制的局面,柳菲沉思片刻,果斷的選擇了與周倩站在同一陣線,當眾喧布柳族從此脫離四族範疇,不再聽從蕭族調遣。
一個周倩當眾喧布脫離四族,已然引起眾人的竊竊私語,必竟周倩只是周族的大小姐,她不能代表整個周族。
眾人只當周倩是為了失蹤的弟子以及周族長老周遷,迫不得已與蕭族劃清界線,必竟那背後偷襲的事實,實在讓人臉上無光。可是柳菲卻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表明立場,眾人不得不推翻先前的議論,暗暗猜想,四族內部是否出現了內訌。
眾人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的議論,令旁邊的重傷的蕭剛惱怒之極。
怒氣騰騰的雙目瞪著周倩。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蕭剛真想立刻結果了周倩的性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蕭剛心裡縱然怒不可遏,也只有暫息雷霆之怒,忍氣吞聲過了眼下的難關再言後續。
「狄老前輩,蕭某已經受到了應有懲罰,您看是不是……!」
蕭剛強忍心中怒氣,在兩個兒子的摻扶下緩慢上前,一副比豬肝還要黑的臉色擠出一副苦瓜臉,看著遠處坐在樹下,正處療傷狀態的楊凡。
狄千秋明白蕭剛的意思是想要回被楊凡和雲碧瑤搶去的寶貝,但是他並不打算幫忙。
因為蕭剛此人實在太無恥了,如若輕易讓楊凡將寶貝返還,保不準那天又要出ど蛾子了。
可是蕭剛必竟是一族之長,也不能公然駁了面皮,這樣對日後的大計有所不便。
稍作猶豫,狄千秋為難道:「蕭族長,方才激戰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為了救你,不僅老朽的江河流域圖陷些不保!還和楊道友發生了不快,此番老朽又怎好意思向楊道友開口替你索回寶貝?」
蕭剛聞言頓時語塞,在看看周圍的眾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為蕭族說一句話。
昨晚信誓旦旦的匡鎮、尤成,此刻龜宿在眾人之後,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蕭剛長歎一氣,深感強迫之下的投誠者百無一用。爾今處處受制於人,也只有等著楊凡療傷結束,再作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