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的天空星羅滿佈,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浪翻滾海風呼嘯!
下午,張蜜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與王馨、雲碧瑤、楊穎在廚房張羅許久,為晚上的聚會做準備。諾大的飯廳,可容二十人同時就餐的餐桌,擺滿了各式各樣、色香味具全的菜餚,可是聚會的氣氛卻不如想像中那般熱鬧。
狄千秋應張蜜之邀而來,可他前來似乎只是為了給雲碧瑤指指一望無際的大海,隨後意味悠長而笑,帶著弟子南宮炎離去。而甄龍和甄虎兄弟,也是為三月後即將舉行的龍虎山傳位大典,借助聚會之機,專程前來邀請楊凡和狄千秋等一干人等共赴龍虎山。
聚會少了狄千秋師徒,甄龍兄弟二人,似乎也失去了聚會的性質。古天臣和包繼天相約而去,臨走之際還擠眉弄眼的帶走了楊氏七傑。緊接著,楊穎似乎看出了端倪,聲稱睡意甚濃溜上樓去。雲碧瑤也聲稱身體不適拉著王馨上樓,說是要看看新房間。
諾大的飯廳裡,菜餚未動,人卻越來越少,僅剩下楊凡和張蜜!聰明人都能看出,眾人是在為楊凡和張蜜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當然,楊凡和張蜜同樣明白眾人的心意,可是二人之間兩年的空白,卻並非一時半刻能夠將之填平。
在眾人相繼以不同的介口的離開以後,張蜜單獨面對楊凡,感到莫名的尷尬,旋即默不作聲的轉身上樓。
諾大的飯廳裡,僅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便只剩下楊凡一個。看著滿桌的菜餚,楊凡非常鬱悶,不由想起包繼天先前的調侃之言!再看看眼下的情景,楊凡心想,看來今晚要去老包那裡擠一擠了!
隨即將滿桌的菜餚收拾妥當,用過的碗筷洗刷乾淨,準備出門前往包繼天住處,如若不然,今晚真的只有睡沙發了。可是剛剛走到門,便聽張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問道:「大半夜的,你還準備去哪?」
楊凡扭頭但見張蜜還是那淡黃色的旗袍,站在樓梯口。苦笑轉身回答道:「我去找老包和老古談些事情,一會兒就回來!」
「撒慌都不會!就你那甩手掌櫃的性格,你能找小古和小包談公事?你是準備到小古那裡借宿吧?」
張蜜緩緩走下樓梯,為楊凡沖上一杯咖啡,落坐道:「我在樓上等了你半個小時!我想讓你主動開口,告訴我這兩年都發生什麼事了!沒想到兩年不見,你那狗熊脾氣絲毫未改!」
楊凡嘿嘿傻笑,撓頭道:「我那敢上樓去找你啊!你沒有賞我兩個大嘴巴,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是指雲碧瑤!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不怪你!……」
「可我的內心會感到愧疚!」
楊凡打斷張蜜的話,愧疚道:「兩年!你將龍騰打造成巨企;你在龍組過的什麼日子,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擔起本該屬於我的擔子,可我卻什麼也沒有做!我做的事情只會讓你傷心!」
「小凡,你不必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身上。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張蜜見得楊凡愧疚之色,起身上前牽住楊凡右手,走向客廳後的空曠地,看著一抹漆黑的海域,迎著呼呼的海風,感歎道:「其實雲碧瑤說的很對,縱然你的身邊只有我沒有她!只要你一天還在古修界打滾,憑你現時如今的威望和修為,別人也會想盡辦法給你送女人!你消失了兩年,我不知道你這兩年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你過的很累,不然你的修為不可能突飛猛進。可你知道我在這兩年裡學會了什麼嗎?」
聽著張蜜柔和的聲音,善解人意的言語,楊凡微笑搖頭,張蜜苦笑道:「這兩年我學會了當啞吧還有示弱,原來當啞吧和示弱也是一門學文。」
「不容易啊,我們家張大律師竟然學會了裝啞吧還有示弱!」楊凡慨而笑,看來在龍組磨礪了兩年令張蜜改變不少,尤其是能夠體會到裝啞吧還有示弱的妙用,依了她那直率的性格,實在為難她了!
張蜜微微聳肩,鬆開楊凡的大手,環抱雙肩迎著海風,淡淡笑道:「起初我真的很不習慣,尤其是看見周遷還有虛幻的那副嘴臉,簡直假到了頂點!」
「那後來呢?」楊凡忽然有種求知慾,他很想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中,直率的張蜜是怎樣習慣的。
張蜜深呼吸,微微仰頭噘嘴道:「後來狄老找我談了多次,他就像我的父親,教了我很多東西。可那時候離天輪學府一役時日尚短,我最關心的並不是龍組以及集團的發展,而是你是否還活著!所以每次狄老找我談話的時候,我都會問同樣的問題,而狄老每次給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他總說陰司查不到你的入境記錄!」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咪咪,我讓你受累了!」
楊凡的內心非常感動,情不自禁握住張蜜環抱雙肩的雙手,回想起地宮內吞練火靈珠殘靈的經歷,感慨道:「事實上,自從被噬血吞靈獸打進魔靈窘以後,我比死了還要難受!倘若不是我的老師還有雲碧瑤,我命休矣!但是如果沒有當初的痛苦,縱然我還活著,如今也只是被各族各派欺凌的對象而已。」
「所以我沒有怪你帶著雲碧瑤回來!」
張蜜聽著楊凡不是很清楚的講解,緊緊握住楊凡的雙手,眼眶內滲滿了淚水,泣聲道:「剛見到雲碧瑤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我拚死拚活為你經營龍騰集團,可你卻給我帶一個姐妹回來!可是聽完雲碧瑤的分析,我才知道,雖然狄老教了我不少東西,可是和雲碧瑤相比,我依舊是只井底之蛙。」
楊凡安慰道:「你怎麼可以拿自己和她比呢!你能把龍騰集團搞的如日中天,面對各族各派,你能平心靜氣,可她不行!她雖然也很聰明,可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永遠是最蠢的!」
「所以我接納了她!她能做到的,我做不到,她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張蜜抽回被楊凡緊握的右手,抹淚道:「相輔相成輔助你成就一番事業!但是你的後院兒人數還不夠!我怕將來有個居心不良之輩涉入我們的家庭,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又怕王馨落入歹人之手,所以我才多番向你提起。可是今天下午,你把王馨得罪了!」
「你的心態我明白,可我沒惹她呀,我就叫了幾句導師,至於嗎?」楊凡感到莫大的冤枉!如果叫聲導師也算犯罪,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張蜜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無奪笑道:「你怎麼稱呼我,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王馨和我不同,她屬於那種心裡想,但是又不敢說的類型。一個很不起眼的稱呼,在她眼裡就確定你是否接納的關健。你一口一個導師叫著,別人會怎麼想,她就會怎麼想!而且比別人想的更加複雜!」
「隨她怎麼想吧!反正只要她在我周圍一丈之內,我就會無緣無故的打噴嚏,不見她當然最好了!」
楊凡非常鬱悶,本來他就沒有想過與王馨間之會怎樣,可張蜜非得把王馨算上,這讓楊凡鬱悶之餘又有一些受寵若驚。剛說到王馨,楊凡的噴嚏便來了,揉著有些發酸的鼻子,不爽道:「看吧,剛說著又來了!啊切啊切啊切……!」
「你這現象倒是異常古怪,該不是誰在罵你吧!」
張蜜調侃一句,笑道:「我知道你沒有花花腸子,不過你現在已經兩個了,再多一個也沒有關係!王馨是我最好的朋友,情同姐妹,我寧願和她共侍一夫,也不會讓那群偽君子打她的主意。三妻是我和碧瑤商量好的,你同意要娶,不同意也要娶。」
楊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煬的神色,道:「娶就娶唄,反正我又沒損失!只要你別不高興就成!」
「走上這條路,不高興能有什麼辦法!古修界那些招數,你是沒有見過。彷彿除了送女人,他們就什麼都不會了。」
提及古修界,張蜜異常無奈,生氣道:「想必你也知道蕭族、林族、太乙玄門還有崆峒要加入龍組一事!起初剛接到伸請的時候,我和狄老還有空相禪師都以為他們開竅了,明白以戰養戰的道理,豈料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楊凡傻呼呼問道。
張蜜罵罵咧咧,道:「是蕭族和太乙玄門向周族和蜀山提出聯姻!想借助周遷和虛幻在議會的地位進入龍組撈油水!狄老知道這事兒以後,差點沒被氣死!」
「提起聯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說了這麼多,唯獨漏了這件!」楊凡忽然想起周遷向張蜜提親一事,可張蜜從開始到現在卻之字未提,楊凡故意提醒,倒要看看張蜜是否坦白。
聞言見狀,張蜜或多或少猜到了楊凡所指之事,坦白道:「你是指周匹夫向我提親吧!是小包還是小古告訴你的!」
「你先甭管誰告訴我的,你只說有沒有這回事兒!」想起周遷向張蜜提親,楊凡便生氣,真後悔議會之上,沒有一巴掌拍死這隻老烏龜。
「有這回事兒!被我罵了一通,他又聲稱是為了試探我對你的情意!」
見得楊凡怒上眉梢之色,張蜜心裡湧起一陣滿足,坦白之餘又解釋道:「龍騰上了軌道以後,周遷還有虛幻,多次以活動經費不夠為由,想要用最少代價擠進龍騰股東層,都被我拒絕!後來周老匹夫就想出了這個辦法,想要空手套白狼!而且還不止這些!」
「還不止這些!兩個老混蛋還做了什麼?」楊凡聞聲,兩顆眼珠子瞪如牛眼,瞧那殺氣騰騰的樣兒,彷彿隨時可能暴走。
「周匹夫向我提親不成,後來虛幻老道的徒弟耿宵又來追我!結果被我騙到一條巷子裡……!」
張蜜輕輕嗯了一聲,講述周遷失敗以後的過程,可是說到關健之處卻忽然不說了,眼見楊凡一副著急之色,即笑盈盈補充道:「差點沒把他打殘!事後三天的龍組議會,虛幻老道那張臉都能擠出水了。」
楊凡聽完以後,氣的三屍神爆跳,惡狠狠道:「擠出水怎麼夠!我非得讓他擠出屎不可!」
張蜜見得楊凡怒形於色,心中大喜,可是縱觀局勢而言,卻高興不起來,生怕楊凡做出令人忍無可忍之事,旋即勸說道:「行啦,你別做的太過份了!我們現在是外強中甘,能忍則忍!更何況你現在也回來了,我相信那些想從我身上撈好處的人不敢再放肆了!」
「你倒是寬容大量!可我成什麼了!而且如果沒有表示,那群王八蛋就該在背後指指點點了!之後就是爬到我們的頭上拉屎。」
楊凡怒目瞪眼,教訓了張蜜一頓,凶巴巴道:「別人可以指著我的腦袋罵我是混蛋孬種,我不介意!我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兩樣不能忍,第一是女人,第二是兄弟!女人是情意,兄弟是義氣,如果連這兩樣都保不住,那就不用混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見得楊凡一副要吃人的樣兒,張蜜心裡後悔將事實告訴楊凡,更惱古天臣和包繼天這兩個多事混蛋!
「怎麼辦!我要他們十倍償還!」
楊凡瞪著眼睛,皮笑肉不笑道:「周族和蜀山不是喜歡玩弄聯姻權術嗎!好啊,正好楊一他們尚未娶妻!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們每人配一個!」
張蜜聞言大驚之極,勸說道:「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啊!必竟楊一他們個子實在太矮了一點,你分明是藉故羞辱周族和蜀山嘛!我看小古和小包可以考慮。」
楊凡鄭重道:「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並沒有瞧不起任何一個!但是楊一他們的自身條件太差一點,我這做少爺的不為他們著想怎麼行!至於老古和老包,就不用你我操心了!先不提他兩現在是腰纏萬貫的主,只說那群王八蛋往我這裡塞女人行不通,自然會想到他們兩。而且隨著我們慢慢壯大,主動上門的多不勝數,搞不好以後比我還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