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器破器!如何破法?虛幻長老你可不要開玩笑呀,如今我們只看見了百名女子,囚籠是什麼樣的見所未見,神通兵刃一出,要是連累了兩位周前輩如何是好!」楊凡看著眼前的一幕,對於虛幻所言以器破器深感疑惑,至少他沒有看見半個囚籠的形態,甚至連半根囚籠桿子也沒有看見。
「楊兄弟稍安勿躁,諸位請看!」
虛幻長老微笑彎腰撿起一顆石子,曲指彈向周鼎,卻在距離周鼎一尺距離的時候,被一道無形的防禦體系阻止,並且發出「叮」的聲響,彷彿石子擊中了金屬一般。眾人見狀開始有些相信虛幻言了。
虛幻見狀解釋道:「神通兵刃奪天地造化而凝聚,與修練者心意相通,具備晉級神器的潛力,因此神通兵刃具備獨立組陣的潛能!就拿周兄的碎靈錘而言,只要將之祭起施展開去,不僅能夠組陣,控制相應的區域,還能隱匿周兄的身形!外人入得陣中,便落入周兄的手掌,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在固定的區域內,周兄甚至可以弄出一把巨錘,一錘敲死來人,不知貧道所言是否屬實?」
周遷聞言不悅點頭,沒想到蜀山的情報工作如此詳細,竟然連周族每一個人的神通兵刃皆查的具細無疑。
虛幻見狀微笑搖頭,暗歎周遷的心胸過於狹隘,卻是不予理會,繼續解釋道:「神通兵刃的變化取決於修練者凝聚之時的路徑,或主攻或主防,或攻防兼備,欲破之必須身入其中,找到隱匿身形的主人將之斬殺,屆時不僅陣法可破,還能得到敵人的神通兵刃。然而慾念囚籠的攻擊方式卻是獨具特色,它能喚醒任何人內心的慾念,所以欲破之必毀之。」
虛幻的解釋非常清楚,甄龍、甄虎猶如上了一堂修練之課。楊凡從中更是受益良多,雖然他也成功的凝聚了神通兵刃,但是由於鎖事纏身,一直未曾給兵刃銘名,更未詳細的參悟過兵刃的妙用,但是通過虛幻克意的點撥,他似乎已經明白了神通兵刃組陣的妙用,只是當中詳情還需回去以後加以參悟方能投入實戰。
「多謝虛幻長老點撥,毀籠第一丈就由我來吧!」
楊凡抱拳稽禮,對於虛幻的用意瞭然於心,倘若只是單純的毀籠,虛幻有必要解釋的如此清楚嗎!旋即,二人心照不宣會意點頭,楊凡邁前一步,雙手合十指訣掐動,體內天罡真氣一湧而出,隨著楊凡指訣的變化,懸空凝聚成一柄三丈高,燃著熊熊烈火的青色大刀。
一聲大喝,指訣掐定往前推出,懸空的「青木神斬」燃著熊熊烈火由空辟下,辟至群芳上空五十米的位置遇到了阻礙,彷彿擊中了鋼鐵響起「噹」的一聲,猛然間「青木神斬」被彈開,眾人眼前原本空空如野一幕,呈現出若隱若現囚籠形態。該囚籠宛如鳥籠一般,高達五十餘米,遍佈百米直徑,從外看去囚籠通體漆黑,然籠內每根人體粗細的籠柱卻散發出妖艷的五彩光茫。
「他娘的,這玩藝真能抗!」
楊凡一記「青木神斬」打出若隱若現囚籠的形態,卻並未將之毀去,不由感歎萬分。隨即瞧著一旁的甄龍,道:「甄龍你來!用你的盤龍寶印招呼它!切記把握好力度,千萬別把周族二位前輩砸死了!」
甄龍聞言點頭上前,心念微動攤出右手,盤龍寶印出現手心,嘴裡嘰嘰喳喳念叨一陣,右手輕抬,寶印飛空而起旋轉大,眨眼間便有一畝田大小,接著右手並作兩指對準那若隱若現的囚籠輕指,懸空的寶印由空砸下「碰」「卡」若隱若現的囚籠在盤龍寶力的砸擊下,呈現出實體形態,一根根人形粗細的籠柱被盤龍寶印砸彎欲斷。
「你們這群王八蛋以多欺少,大爺縱然一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隨著囚籠呈現出實體形態,一根根籠柱彎曲欲斷,囚籠內傳出一句咆哮如雷的吼聲,接著便見籠內群芳紛紛拿出一條白色紗巾,纏住周鼎、周陽的脖子、雙手、雙腳以及腰部,看樣子是要將其樂無窮的二人五馬分屍。
周遷見狀趕緊讓甄龍再砸一印。
甄龍聞聲趕緊驅使盤龍寶印升空再砸一印,豈料寶印剛剛升空,籠內群芳已然發起了攻擊,群芳面帶媚笑搔首弄姿,手中白色紗巾狠狠猛勒,周鼎、周陽立刻被那纏在不同的部位的紗巾五馬分屍。
「大長老、二長老!」
周遷咆哮如雷奔將上前,剛剛跑了兩步便見升空的盤龍寶印由空砸下「轟」「卡」慾念囚籠頃刻間被砸爛,籠內群芳在籠柱彎曲斷裂之時消失不見,而身首異處的周鼎、周陽卻是盤龍寶印砸成了肉餅。
甄龍見狀心知不妙,趕緊收回寶印躲到楊凡身後,以免周遷發難,同一時刻兩道腥紅的血霧宛如星辰墜落從南面、西面同時升空,飛向人尊所在的方向,尾隨而至的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咆哮,咆哮聲宛如地獄裡爬出惡魔,比之先前更為大聲、恐怖。
「咆哮聲越來越大,看來師兄他們的戰況並不樂觀啊!」
虛幻並沒有因為周鼎、周陽之死難過,卻是對大局關心萬分。上前重重拍了拍傷心的周遷以示安慰,隨即朝著人尊所在的方向急奔而去,卻在中途碰上了斬殺血魔的柳戰。
一行六人行向人尊所在的位置,相隔甚遠便看見一道火紅的幡面,在腥火紅焰的熾烤下浮空旋轉,幡面之下那三丈餘高的腥紅火焰當中,一個個燃著烈火的火人順著火焰攀登而上,鑽進幡面之上那只頭生雙角,獸首人身、腳踏火蛇,腰纏火龍、兩眼漆黑的怪獸體內,怪物得到火人的加持彷彿吃了一個又一個的補藥,張牙舞爪咆哮如雷,似乎隨時皆有掙脫幡面的束縛可能。
幡面上的怪物故然令人吃驚,然而當眾人抵達距離人尊十米位置的時候,卻看見了更吃驚的一幕。
眾人的吃驚並不是因為人尊陣營當中,多出兩個滿頭是包、一臉漆黑的怪物,而是因為人尊面前,跪著一位被黑色繩索捆綁的老者正在行磕頭之禮,嘴裡還嚷嚷著「饒命、饒命!」該老者不是別人,竟然是一直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虛塵。
「師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把蜀山的顏面丟盡了!你怎麼可以向這個女魔低頭呢?」虛幻見之見痛心不已,拍著胸膛哀呼之際老淚縱橫。
人尊聞言,冷若冰霜道:「本尊相信諸位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斷然不會向本尊求饒!但是虛塵這隻老烏龜卻是個例外。他表面上一副忠孝仁義,骨子裡比誰都怕死!剛剛還向本尊提出,只要本尊饒他性命,他願意做牛做馬為本尊效力!喏,蜀山掌門信物浩天鏡!」言罷人尊拿出一面雪白如玉的鏡子,狠踹跪在面前的虛塵一腳,冷問道:「老烏龜是這樣嗎?」
「是,是這樣,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條狗命吧!」虛塵先前的正派做風,此刻已然飛到了九宵雲外,他陪著笑臉,縱然被黑色繩索捆綁也吃力的爬起身,跪地求饒。他的言行舉止比那卑鄙無恥的小人還要可惡。
楊凡見狀感歎搖頭,道:「蜀山有此掌門,真是家門不幸啊!老妖婆,你的陣營越發強大啊,這兩位滿頭是包的怪物哪來的?還有其餘各派的長老,不會被你全宰了吧?」
話剛問完,人尊尚且沒有回答的機會,便見先前逃跑的蜀山虛驚、崆峒二老便尾隨而至,三人見得跪在人尊面前搖尾乞憐虛塵,紛紛大吐唾液,鄙視萬分。
「現在應該不用本尊告訴你了!你那張臭嘴,本尊很不喜歡,遲早撕爛它。」見得蜀山虛驚、崆峒二老出現,人尊冷若冰霜瞪著楊凡。
「誰撕誰的嘴只有天知道!不過我更喜歡撕你的衣服,把你丟到大街上,讓人們瞧瞧殺人如麻的人尊是什麼德性!」楊凡微笑調侃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怕意,當然這是表意,實際上他的心裡焦急萬分,尤其是那兩個突然出,滿頭是包的怪物,總讓他感到後背發涼。
人尊聞言心裡怒火中燒,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口出調戲之言,然而憤怒的她,俏臉之上依舊那般冷若冰霜,她彷彿根本不會笑,更不會有任神色。
「我殺人如麻!比起這隻老烏龜,我已經是菩薩心腸了!小混蛋你才踏足古修界幾天呀,你見過一個村莊被屠,一座城池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慘狀嗎?這隻老烏龜見過,因為他就是慘狀的始作俑者!為了立功,他不惜將強盜的罪名扣在那些無辜的村民頭上;為了做上蜀山首席弟子;他不惜忘恩負義,栽髒嫁禍無所不用其極,天音山莊五百餘口,天音縣城八千餘戶,上至八詢老齡,下至襁褓中的嬰兒盡遭屠殺,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行俠仗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