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凡真的快抓狂了,恨不得將張蜜從樓上扔下去摔死算了。
咬牙切齒挑眉瞪眼怒指著張蜜,吼道:「我剛才心魔突起,真氣灌注全身,你會死的,你知道嗎?」
「對不起嘛,我不知道這麼嚴重。」
張蜜忽然想起武俠小說裡的走火入魔,真的很嚴重,又見楊凡發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心裡的委屈頓時輕了許多,噘著小嘴低頭認錯。
「以後別穿那些衣服在我面前晃悠,就算你真的想穿,麻煩你在外面穿一件遮光的。給你十分鐘穿衣服,我們去刑警隊。」
楊凡氣極敗壞吼了一通,拉長著一張臉「彭」的一聲拉上門,嘴裡罵罵咧咧非常不爽,也不知道他罵些什麼。
「叮咚」
十分鐘未到,張蜜正在臥室裡加緊換衣服,客廳裡的楊凡知道是刑鋒來了,暗讚龍組的速度好快,隨即連忙上前開門。
「是不是破天教?」見得刑鋒,楊凡辟頭便問。
「不是。」
刑鋒側身擠進門,彷彿自己家裡似的,拿了一瓶飲料打開,灌上一口喘氣,道:
「是教廷!我們抓住的那個傢伙是個軟骨頭,還未用刑就什麼都招了。他們也是為了張蜜,布暑已經好三天了,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教廷?他們也要搶水靈珠?」
楊凡非常疑惑,據古修界傳言,教廷那群唸咒長翅膀的,向來不怎麼識貨,怎麼突然間識貨了。
刑鋒糾正道:「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水靈珠。在他們眼裡,張蜜是聖體!此番前來志在接張蜜回教廷。那個軟骨頭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張蜜與教廷有關係?」
楊凡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同時又有一種被人欺騙的不爽之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推開張蜜的房門,質問道:「你與教廷什麼關係?」
張蜜剛剛穿好衣服,正在穿外套,冷不防被楊凡這麼辟頭一問,頓時一愣,滿心疑惑不知所云。
「沒關係啊!」
張蜜機械回答,滿頭霧水看著面露凶相的楊凡。
「她與教廷真的沒有關係。」
刑鋒喝著飲料,上前拍了楊凡的肩膀一下,解釋道:
「這事說起來,她是位受害者。根據我們剛剛查到的消息,五年多以前,她的養父光學教授卡奇知助,成功的研究出新一代光學核動力,這種核動力不管對軍事還是航天,都有著很大影響。本來這是一項絕密,可是凱恩不諾傑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是開出巨額天價準備購買這項研究,結果遭到卡奇之助拒絕。」
「然後呢?」
楊凡的好奇心被刑鋒勾起,他的心裡很納悶,凱恩諾傑是教廷成員,也屬於異能界人士,要光學研究幹嘛?
然後怎樣,刑鋒正欲開口解釋,卻是張蜜搶了話。
刑鋒的解釋令張蜜回憶起那段時間的恐懼,情不自禁抱著雙肩,行到床邊落坐,面帶蒼傷與憂鬱,道:
「凱恩家族遭到拒絕以後,便開始恐嚇我父親。那段時間,我家裡的寵物無故死掉,我父親的汽車要麼沒有剎車、要麼只是一個車殼、又或者爆炸,我們一家人到了夜裡都會做惡夢。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左右,父親將這項發明低價賣給了官方,借助這筆錢開辦了債券基金。父親以為將研究賣掉,凱恩家族就會罷手,豈料!」
張蜜忍不住哭了起來,捂著嘴繼續道:
「豈料凱恩家族並未就此罷,他們沒有在恐嚇父親,家裡的異樣也消失了。過了沒多久,我身邊多出兩個不要命的追求者,一個是巨陽,一個是凱恩諾傑的長子凱恩布坦。為了拒絕凱恩布坦,我陽奉陰違答應了巨陽。交往半年以後,巨陽露出了狐狸尾巴,不斷向我打聽光學研究有沒有復本,直到三年前,他逼問不成惱羞成怒捅了我一刀,將我丟進大海裡,隨後我的養父養母也在一起車禍中喪命。」
「那聖體怎麼回事?」
楊凡對張蜜過去的經歷沒有興趣,他只想知道聖體究竟是什麼?是否與水靈珠有關係?
「這個我可以解釋。」
刑鋒露以同情之色,接話道:
「所謂聖體只是西方對同一時刻出生之人的稱呼,我們東方稱之為靈童,又或者是先天靈體。這種體質蘊含極奇龐大的靈氣潛質,從修練角度而言,這種體質屬於強鋼易折類型,除非懂得雙修之法,否則很難有所精進。而凱恩諾傑也不知何時得之張蜜的生辰,本欲將之搶去做為爐鼎,可是礙於卡奇知助的名聲一直沒有動手,真動手的時候,又被巨陽壞了事。」
「用活人充當修煉爐鼎?這個老王八蛋有夠壞的!他今年多大了,還行嗎?」
楊凡頓時氣炸了,他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道士,對古修界的現狀並不瞭解。但是恩師用玄門法術打入腦海中的那些知識卻包羅萬千,其中便包含有魔道御女術的概念爐鼎修練法。
選擇爐鼎並非一定要先天靈體,只需智資上佳者即可,或七人一組、或十二人一組,同時修練抵達相應的修為以後,便成為爐鼎,以雙修的方式供人吸納。
爐鼎一旦被吸納乾淨,一時半刻便開始容顏衰退,然後以一天老十歲的速度迅速衰至死。
「根據我們的資料,應該有八十多歲了吧。」刑鋒戲謔而笑。
「靠,八十多歲,奶奶的別讓我碰見他,否則扯下他那玩藝兒餵狗,讓他成為西方的第一個東方不敗。」
聞言,楊凡頓時火冒三丈。
他心裡也不知怎麼回事,反正就是很生氣。
他的表現看在刑鋒與張蜜眼裡,卻有著不同的含義。
刑鋒見之,心呼,哎,組長看來是沒戲了,張蜜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張蜜見之,心裡感到安慰、滿足與甜蜜,漂泊多年的心靈彷彿找到了可靠的港彎,楊凡的表現證明了他在乎自己。
頃刻間,張蜜憂傷的神色頓時好了許多,儘管臉上依舊掛著淚水,可是哭相中卻帶著三分甜甜的微笑。
屋子裡的氣氛,因為楊凡的惱怒,頓時陷入僵局。
刑鋒非常懂事的寒暄兩句,聲稱前去安排保護計劃,便一溜煙跑了。
儘管他的心裡很希望楊凡能和柳菲走到一起,可是與楊凡短時間的接觸卻讓他察覺到,這個希望很困難。
楊凡不屬於那種攀龍附鳳之人。
見得刑鋒離開,張蜜壓仰心裡的情感,因為楊凡暴突然發出的惱怒,彷彿決堤的洪水一湧而出,她緩緩起身行至楊凡跟前,低著頭小聲道:「今晚陪我好嗎?」
「啊!」
楊凡彷彿被雷辟了一下,心裡不知怎的有些慌張,吱唔、結巴、語無論次道:「這個……哦,對了,教廷來勢兇猛,還有破天教藏在暗中,為了確保萬一,今晚你睡我的房間,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軀。」
說著,楊凡慌慌張張回到自己房間,取出繪製符咒的用具,剛剛轉身卻見張蜜斜靠在房門口。
「你坦白告訴我,如果沒有水靈珠,你會為我拚命嗎?」
張蜜的主動遭到拒絕,剛剛還甜甜的心理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她隱約覺得楊凡留下,就是為了保證水靈珠不會落到破天教手中,她不希望這是楊凡留下的唯一原因。
「你這個問題很白癡,如果不是我,你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楊凡抱著一個灰布包裹,他的心裡很亂,他不知該怎樣去表達心裡的想法。如果說對張蜜沒有感情,那是吹牛的,可是面對修練之道享長生,證得金仙萬世逍與滾滾紅塵千世苦,無邊苦海難脫逃,他很難選擇。
「既然你對我有意,為何要拒絕我?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吸引力嗎?」
張蜜很苦惱,內心的失落與失望,再次化作淚水奪框而出。
「這是兩個概念,你不要混合一談。你如果沒有吸引力,剛剛也不會因為你,害的我差點丟了性命。你對我好,我記在心裡,可眼下正處多事之秋,這個問題以後再談,行嗎?」
楊凡現在不想講過多的道理,縱然講了,估計張蜜也聽不進去。他只想立刻安靜下來,繪製多樣實戰中可以施展的符咒,然後勤練運用符咒的口訣、指訣和步法,以備戰鬥之時使用。
「小凡,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讓你分心!可是我真的好怕,我怕你是為了水靈珠留在我身邊,一旦拿到了水靈珠就會離我而去。」雙手抱環雙肩,張蜜輕聲抽泣。
「傻瓜,你說你都多大一個人了,怎麼還有這種玄幻的想法。我楊凡在你心裡,難道就是那種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如果真是這樣,我早就殺雞取卵啦!你現在還會活蹦亂跳?」
楊凡又氣又好笑,想起張蜜的經歷,也難怪她會有如此想法。柔聲安慰一番,楊凡笑呵呵行出房間,邁入張蜜房中關好門,打開灰布包裹開始繪製符咒。
戰鬥中能不能保證張蜜的安全,並且從破天教徒手中搶一個須彌飾物,楊凡就指望這些符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