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步入凌晨時分,清泉市以東的海景山莊內一片寂靜,只有海浪的咆哮聲和海風的呼呼聲時不時的傳進山莊的每一個角落。
天空黑壓壓一片,卻有一輪圓月掛在當空,讓人感到明天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可是當黑雲將圓月的光茫遮住以後,整個天空剎時間陰沉莫測,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暴風雨。
海景山莊的中心位置,屹立著一幢西歐式的城堡,乃是海景山莊所有建築中最高的建築,也是海景山莊的象徵,整幢城堡十八樓,每一層皆是一個套房,內在裝潢只能用帝王級的奢侈來形容。
一名身高七尺、長相帥氣的男子,身著黑色燕尾服,站在城堡最頂層套房的窗前,看著天空中被黑雲遮去光茫的圓月,情不自禁感歎,道:「天有測風雲,縱然是十五月圓之夜,也有無月之時。」
男子的感歎之言,彷彿有所意喻,意味憂長端起放在窗戶上的酒杯,很有節奏的搖恍,酒杯裡所剩不多的紅酒在玻璃杯內側留下淡淡的酒跡。
「八二年的紅酒,價格雖貴,其味難尋!」
男子輕輕泯上一口,讚美之言意喻言表。
忽聽開門聲傳來,男子端酒杯轉身,非常熱情道:「我親愛的威特,價錢談好了嗎?」
「噢,該死的傢伙,你又喝我的酒!該死,別喝了,快給我放下!」
應著一句怒吼般的咆哮,一名略顯微胖的西方男子快步上前,奪下燕尾服男子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彷彿酒鬼一般咂巴咂巴滿是鬍鬚的嘴唇,用生硬的國語,不屑罵道:「該死,與你們東方人做生意,遲早虧的底兒掉,那幫傢伙只出五千萬,還是rmb,還要我們出人出槍選地方!萬能的主啊,願諒那群蠢貨!」
「現在已經不是八國聯軍橫行的時候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親愛威特。類似先前的言語,我不希再從你的嘴裡聽見,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
燕尾服男子笑容滿面,拍著威特的肩膀,後者卻彷彿如履薄冰一般膽怯。燕尾服男子優雅坐到沙發之上,翹起二郎腿,笑道:「五千萬,加上獵頭網的僱傭費,也有七八千萬了,此次回國卻是收穫不小,而且還能一了多年夙願,你不覺得上蒼對我們恩澤有佳嗎?」
「巨陽,去你的上蒼!我認為上帝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瑞奇、艾論,都是一流的殺手,可他們進入醫院就再也沒有出來。」
威特非常生氣,比手劃腳表示不滿,凶巴巴罵道:「該死的婊子,我要撕碎她的衣服,釘到十字架幹她!哦,是的,我必須這樣做。我要把她獻給主教大人,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主教大人一直很喜歡她,只怪我當時魯莽捅了她一刀,害怕被主教大人懲罰這將她丟進海裡!本以為她必死無疑,沒想到她竟然偷偷的回國,而且活的挺好,現在還給我們帶來七八千萬的利閏!威特,你該不會傻到將此事告訴主教大人吧!」
被喚作巨陽的男子,也就是張蜜的前任男友,微笑起身意味憂長拍著威特的肩膀。
「該死,我把這茬給忘了!如果讓主教大人知道我們兩幹的好事,他一定會送我們去釘十字架,是的,我肯定!」
威特忽然感到背脊發涼,情不自禁想起三年前,英國某小鎮的搶劫計劃是由他和巨陽一手策劃,表面上是為了謀奪張蜜的存款,以及她繼承養父事業,手中一筆價值三十億英鎊的債券,實則卻是受了某位紅衣主教的授意,綁架張蜜將之獻給主教,做為加入教廷橋樑。
可是,事情被巨陽搞砸了,這小子起初沒幹過犯法之事,一時情急捅了張蜜一刀,並且將之丟到海裡。
事後兩人用張蜜自殺搪塞過去,並且通過教廷的關係,將張蜜的財產轉至巨陽名下,獻給主教做為獻禮,成功如願加入教廷,但是兩人所屬的主教大人,卻因沒有得到張蜜而感到遺憾,至今已經三年了,兩人靠著溜鬚拍馬、投其所好,學會了教廷的修練法門,並且倚仗教廷的勢力,一手創建了『熾天使』組織。
可是主教大人對張蜜依舊念念不忘。
兩人雖然不清楚主教大人,為何非要得到張蜜不可,但是他們卻非常清楚,如果張蜜還活著的消息,讓主教大人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所以自從看見殺手網上的獵頭任務以後,巨陽不顧價格低下,接下獵頭任務,並且先後派出兩批殺手,目的就是為了迅速殺人滅口。
然而,第一次的夜裡暗殺被柳菲破壞,第二次的醫院暗殺又被刑鋒和楊凡破壞,正當巨陽籌備第三次暗殺的時候,一個來歷不明的中年人找到了他,不僅提供給他兩次暗殺失敗的原因,還開出五千萬的高價,同時殺手網上的價格也在一路飛漲,短短十天,便從起初的四百萬,一路飆升至兩千萬。
殺手網的規矩是,僱主下訂以後,七十二小時未能解決獵物,算是任務失敗,如果再次下訂,僱傭金翻倍,隨先前的所有僱傭金累疊到一起!
算算時間,已經是第四次下訂的時候了,那麼暗殺張蜜的佣金是一千二百萬,加上累疊,總數是三千二百萬。
巨陽未理神色恐懼的威特,行至臥室拿出筆記本電話,登陸殺手網,查驗張蜜的獵頭價格,果然升至理想價格,隨即打開一個word文檔。
「這是一間廢棄的造紙廠,你迅速將我們的狙擊手安排到合適位置,我會引張蜜前去。
巨陽微笑看著威特,眼裡透出濃濃的殺氣,指著電腦屏幕上的三維立體圖。
「你真是個不錯的渾蛋!可是據那中年人透露,張蜜身邊有兩名古武者,我們這次能行嗎?」威特有些不安,未入教廷之前,他一直認為中國功夫不怎樣,花拳秀腿比較好看而已,可是入了教廷以後,他才知道,東方的凡人世界很平凡,但是異能世界卻強大的嚇人,尤其是那傳說中的劍仙,簡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威特一直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把劍,怎能像龐物狗一般聽話呢?還能載人,連飛機票都省了!
即便如今加入教廷,他依舊想不明白?
「你現在的修為也是騎士了,你能凝聚信仰之劍,你能擋子彈嗎?」
巨陽雖然是東方人,可是對東方的傳奇並不瞭解,他認為東方的古武者,與西方的神修差不多,只要用銀子彈,任何不可解釋的物體皆可斬殺。
威特聳肩搖頭!
「古武者也是人,一顆銀彈過去,照樣穿個窟窿!總之張蜜必須死,她不死,我們兩就得死。」
巨陽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彷彿一個惡魔般咬牙切齒。他已經想好單獨約見張蜜的理由,他瞭解張蜜,他知道,只有裝的像只哈巴狗似的可憐,才能讓高傲的張蜜乖乖進圈套。
為了殺掉張蜜,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巨陽自認為很聰明,其實,他也只不過是別人的一顆試腳石而已。
然而,自認為聰明的人,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別人的棋子,他只會認為,別人是自己的棋子。
威特按照計劃,連夜前去廢棄的造紙廠安排狙擊手,巨陽住在毫華的城堡之內,享受著帝王級的服務,他叫了一個小姐,用非常粗暴的方法將小姐捆綁、滴臘、用皮鞭抽打,用盡一切方法滿足心中的征服欲,他將小姐當作張蜜,用狗交式跪在小姐的屁股後,將全身氣使在小姐身上,左手扔著大把鈔票、右手拿著皮鞭抽打,雙目猙獰叫罵著:「賤貨,快叫,叫啊,哈哈……!」
瘋狂一夜,寬暢毫華的臥室裡,大紅鈔票滿地皆是,小姐被巨陽打的渾身皆是皮鞭印,哭哭啼啼撿起滿地的鈔票,穿好衣服彷彿沒事一般走了。
巨陽唾罵一句,洗了熱水澡,換上整齊的燕尾服,離開毫華的城堡套房,乘坐出租車抵達到清泉市南面的工廠區域,找到廢棄造紙廠內的威特,與之再三研究以後,換上昨晚剛剛準備好的骯髒衣物,接著便撥通了張蜜的電話。
張蜜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楊凡了,新家裝潢的一派溫馨,可是單獨住著一套三的房子,卻時時刻刻感到孤獨。
楊凡的出現,讓她從三年前的陰影中走出,可是當她正做著美夢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一句似曾熟悉的聲音,將她從美夢中拉了出來,迅速喚醒三年前可怕的遭遇。
為了引張蜜前來廢棄的廠房,巨陽編造一幕上當受騙,如今已是身無分文,而且還被債主追債的慘劇,他裝出一副小白臉慣用計量,像個沒有骨氣的男人,千般哀求張蜜願諒他,甚至還說,天黑之前見不到張蜜,就去自殺彌補先前的過失。
心計用到如此地步,巨陽比那陳世美還要可惡千萬倍。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當真被他運用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