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鋒回到刑警隊,首先將住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楊凡轉至清泉市第一人民醫院,緊接撤掉所有看守人員,等著張蜜的關係網前來保釋。
第二天一早,刑鋒接到上面的委任狀,正式成為清泉市刑警大隊隊長,下午時分,接到市公安局長不論不類的電話,電話中除了偶爾提及楊凡以外,就是恭喜他升任刑警隊長。
刑鋒心知張蜜的關係已經找到了市局,不然市局怎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同時也做好了讓張蜜保釋楊凡的準備。
第三天一早,張蜜便以律師的身份到刑警隊保釋楊凡,同時還給刑鋒準備了一個大紅色。
刑鋒故意裝出一副為難之色,愣是想了三個小時,又與張蜜簽定了人保、錢保的相關條款以後,這才像個貪官似的收下紅包,不僅說出楊凡所住的醫院,還假巴意思打電話通知留守人員撤離。
張蜜辦好所有手續以後,馬不停蹄趕往第一人民醫院,可是抵達楊凡所住的7—11號病房門外時,卻面露猶豫站在門外。
從遭遇暗殺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天了,不管是被扣押的三天,還是獲得自由的七天,她都像只無頭蒼蠅瞎撞、瞎想、瞎擔心,她從未認真考虛過,現在對楊凡倒底是那種心態。
繼續施展征服楊凡的計劃?
還是已經被楊凡征服了!
她的心裡忽然很亂!
可是,想起手雷爆炸時,楊凡奮不顧不身撲向自己,心裡又有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我被他征服了!
張蜜默默站在病房門外,臉上露出又哭又笑的神色,想著想著竟然走神了。
「你好,請你讓一讓,病人該換藥了!」
值班護士推著藥車,被張蜜堵在病房外,忍不住問了一句。
「護士你好,他的傷嚴重嗎?」
張蜜回神為護士打開房門,往房內看了看,只見楊凡腦袋上纏滿了繃帶,爬在床上左手打著點滴,此刻正處於熟睡狀態,情不自禁小聲問道
「聽主治醫師說,他是個怪胎,不僅受了很嚴重的腦震盪,背部的皮肉組織初步鑒定為三級受創,這種傷勢根本沒法治,可他卻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傷勢康復的速度也是醫學界的奇跡,背部的傷痕已經開始脫疤了,我看再換兩次藥,就可以出院了。」護士推著藥車進房,喚醒熟睡的楊凡開始換藥。
其實楊凡根本沒有睡著,只是為了更像普通人而假裝入睡,身上繃帶也是轉院以後剛包的,雖然沒有什麼效果,卻不容拒絕。
「張總,你怎麼來了?」
楊凡故做吃驚,其實張蜜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張蜜沒有回答,目不轉睛看著護士拆下楊凡身上繃帶。
隨著繃帶一圈一圈拆下,看著楊凡滿臉漆黑尚有血跡的面孔,以及背部那長短不一的傷痕就彷彿亂麻一般,張蜜忍不住轉身哭了!
護士為楊凡重新上藥然、包紮,將他包的像個木乃伊以後,取出點滴針,推著藥車離開。
「小凡!」
張蜜淚流滿面,轉身看著爬在床上,被包的像個木乃伊,只露出兩顆眼珠子和漆黑雙唇的楊凡,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心裡有感動,更生出一種很久不曾出現的心痛。
「我沒事,不過你的房子和汽車就有事了!」楊凡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
張蜜有些哭笑不得,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惦記著房子、車子,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呀?
她的心裡有些疑惑,卻不知那來的力量,讓她想說出心裡的想法。
「小凡,我想對你說件事!」張蜜猶豫片,坐到床邊柔聲道。
「你該不是要我賠房賠車吧?我是窮人,我沒錢!」
楊凡對張蜜沒有想法,一聽張蜜有事要說,首先想到的就是價格高昂的小紅瓦別墅和寶馬跑車。
「我像個守財的女人嗎?」
張蜜啐了一句,深呼吸彷彿鼓勁壯膽一般,肯定道:「我想我愛上你了。」
「啥!」
楊凡傻了,整個人一翻坐了起來,傻呼呼看著張蜜,好像身上的傷根本不疼!
「你不相信?」
楊凡的表現,張蜜並不意外,聳肩苦笑講述著曾經的情感蒼傷、變態的心理,以及先前的征服計劃,為了得到楊凡的信任,她起身背對著楊凡,緩緩拉起後腰紮在牛仔褲裡的襯衫,將後腰的刀傷展現在楊凡前。
楊凡清楚看見,張蜜的後腰有著一道七寸長的傷痕!
「這道傷疤再偏兩寸就能要了我的命,它的製造者就是我的前男友巨滔!當時我們外出旅遊,碰上劫匪,這個男人為了活命,不僅說出我的所有家底,還在背後捅我一刀,將我丟到海裡,然後假造結婚證書,繼承了我的一切!」
張蜜摸著後腰的傷痕,三年前發生的一切浮現腦海,她哭了,哭的很傷。
「這與你剛才那句話有關係嗎?」
楊凡的情商向來不高,屬於榆木腦袋類型,此刻更有種暈暈的感覺,娘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張蜜轉身,整理衣著,哭笑道「有,本來你打我的時候,我想的只是報復你!與你簽約合、送你學駕校,讓你住到我家裡,都是我的報復計劃!可是十天前的早晨,你完全可以不理我,以你的本事你可以逃走,可是手雷爆炸的時候,你卻用你的身體擋在我前面。」
「照你這麼說,我救你還救錯了!」楊凡抓狂了。
張蜜哭笑道:「我可沒這麼說!」
「那你突然說些不沾邊的話,到底想搞什麼呀!」楊凡很無奈,他可不相信張蜜會愛上自己。自己是什麼人?點型的三無人員!
「我就是想說,我愛上你了!」張蜜非常肯定。
「你確定不是為了報復我?」楊凡有些頭大,更多的卻是不信,因為他也被女人害過,而且不比張蜜的遭遇差!
「現在不是!」張蜜很肯定。
「我管你是不是,總之我不會相信!你以為就你的遭遇慘啊,我也慘啊!你不相信男人,我不相信女人,更不信女強人,我和你之間早有梁子,相信你就是白癡!」
楊凡對張蜜的態度忽然變的很敵視,言語中充滿了不屑,他想起曾經的情傷,認為張蜜的表白是一種示弱性的迂迴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