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貓!」從昏迷中醒來,洪凌一眼就看到了幽冥鬼貓,噌地一聲站起來,指著幽冥鬼貓一臉憤怒。
「我想掐死你!」想起雷鷹群的恐怖和這個逃得比誰都快的始作踴者,洪凌便覺得怒火中燒,張牙舞爪地衝向幽冥鬼貓。
「嗖!」黑影掠過,幽冥鬼貓早已躲的老遠了,不過它也心虛,沒有回罵,只是一個勁地瞪向洪凌。
「這裡是哪?」知道自己抓不到幽冥鬼貓,洪凌的腦袋耷拉了下去,目光掃視著,發現這是個山洞,外面有陽光灑在洞口,不由得開口詢問。
「廢話,這裡當然是岫君山脈了,你不會傻掉了吧!」聽到洪凌的詢問,幽冥鬼貓立馬恢復了原狀。
「你才傻了,傻逼貓!」不知為何,洪凌跟幽冥鬼貓總會吵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
「咦,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好像少了什麼!」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洪凌皺著眉頭思索著。
「對了,你的那把劍因為太重了,我們拿不動就掉了!」幽冥鬼貓將凌劍的事說了出來。
「凌劍!」聽到幽冥鬼貓的話,洪凌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只因沒有看到凌劍,洪凌記得自己並沒有將之放入乾坤戒中,那麼就應該在身邊,可是這個山洞就這麼大,一眼便可看全,根本沒有凌劍的身影。
「你把我的凌劍掉了!」陰沉著臉,洪凌雙目噴火,怒火直指幽冥鬼貓。
「這個,當時是沒辦法,你的那把劍太重了,我們三個都拿不動,只有先拋了!」看到洪凌的樣子,幽冥鬼貓頭上滲出汗水,往後縮了縮身子,急忙道。
「凌公子,幽冥鬼貓說的是實話,你的劍太重了,我們根本拿不動,當時又是在空中,不的不先拋下!」關鍵時候天聾地啞出聲替幽冥鬼貓解難。
「呃!」聽到天聾地啞的話,洪凌也想到了凌劍的恐怖重量,低吟了會兒,神情平復了下來。
「掉哪了,我要趕緊去取回來,我曾經發過誓,劍在人在、劍毀人亡!」洪凌鄭重出聲,黑曜石般明媚的眼珠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曾經的洪氏祠堂內,洪凌當著全村人的面在祖宗前發過誓,守護著凌劍,不離不棄,劍在人在,劍毀人亡!
「那就走吧!」黑影一閃,幽冥鬼貓迅速向洞外竄去,而後,洪凌緊隨而出。
「唰唰!」躍在樹幹上,快速地跟著幽冥鬼貓,身旁的樹木和景物在飛快向後退,一路上遇到了些凶獸和鳥禽,不過洪凌的心全在凌劍上,無法關注。
半晌,幽冥鬼貓帶著洪凌竄到了原來戰鬥的森林中。
「這…這!」洪凌一個踉蹌,差點就從樹上滑下,驚駭的目光從他那深邃的黑眸中迸出,臉上的肌肉微抽了抽,一滴汗珠自額頭上沿臉角邊滑下,滴落。
在洪凌的身前,是一大片森森的白骨和碎肉,白骨和碎肉散在草叢裡、落葉間,大片大片的淡金羽毛零散著,周圍的樹木還有些焦灼的痕跡,大小紋理不一的腳印錯落在周圍,一些樹木還被折斷,斷痕白色,顯然破壞不久。
「不用看了,這些是雷鷹的骨骸,它們受了重傷墜下,落在地上便被其他凶獸捕食了,弱肉強食,這是恆古不變的自然法則!」幽冥鬼貓淡漠開口,這種場景提不起它的情緒波動。
「弱肉強食!」低喃著,洪凌心中的某處被顫動,撥開新的思想,誠然,這就是自然法則,殘酷而又有效,就如同實力為尊般,鐵定不可破!
「走吧,那把劍就在前面不遠處!」身影再次竄出,幽冥鬼貓開口對洪凌道。
「嗯!」點了點頭,洪凌不再看這些白骨碎肉,追著幽冥鬼貓離去。
風吹過,荒涼無比,兇猛的雷鷹們葬送在這,若干年後,誰又會想起。時間渺渺,縱使生前千般強萬般猛,死後也只是塵歸塵、土歸土,毫無留戀!
……
「這裡…!」洪凌吃驚地望身前的景物,在他身前,是一片廣茂的泥潭,暗黑色的稀泥微蕩,點點雜草生長其上,看上去平靜,但洪凌知道這裡面肯定暗藏凶物,不為其他,只為這裡是岫君山脈。
岫君山脈綿延千里,地勢複雜,凶獸眾多,十足的危險之地,這個泥潭看起來平靜,但卻危機暗湧。
「小幽,你確定凌劍掉這裡了?」偏過頭,洪凌詢問著幽冥鬼貓,他多麼想聽幽冥鬼貓說弄錯了,但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絕對是這裡,就在這下面,我感知到了!」幽冥鬼貓閉上的眼睛睜開,黑色的利爪指向泥潭,篤定無疑道。
「呃!」劍眉挑了挑,洪凌有種把幽冥鬼貓揍一頓的衝動,扔哪不好,非要扔這裡。
「嗖!」見情勢不對,幽冥鬼貓立馬逃出,遠遠地落在樹上,與洪凌保護一個安全的距離。
「跑得真快!」撇了撇嘴,洪凌重新把目光投向面前的泥潭,這個泥潭足有近十畝,而且其內僅有些小草生長於上,連個落腳點都沒有,伸出腳輕觸了觸,泥潭馬上就陷下去了一塊。
「遭了!」看到這泥潭的難纏,洪凌眉頭皺起,心中想著辦法。
「那把劍墜下的時候不是在樹林裡嗎,怎麼跑到這泥潭中來了!」幽冥鬼貓站在樹幹之上,簇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它親眼看到凌劍墜落時,黃塵漫起,樹木倒折,可是它的感知又確定凌劍在這泥潭之中,它相信自己的感知力,但也正是如此,它才更加不解。
難道、也許、大概、或許、好像、應該、可能是它自己長腳跑來的???
「切,劍能長腳,老母豬都要上樹了!」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不切實際拋去。
「嚕嚕!」一個聲音在幽冥鬼貓身旁響起,幽冥鬼貓偏過頭去,一個大大的豬頭倒映在幽冥鬼貓那琉璃的貓眼中。
「豬啊!」幽冥鬼貓尖叫了一聲,倒竄出去,躍到了另一棵樹上,胸脯巨大地起伏著,一臉驚駭。
「老母…豬,上…上樹了!」幽冥鬼貓震驚地望著對面樹上,一向庸懶的它竟然如此驚駭,這也不能怪它,誰讓它剛說這個,轉眼間就實現了,這種事任何人,哦不,是任何貓都會驚駭吧!
「小幽,怎麼了!」正在思索辦法的洪凌聽到幽冥鬼貓的尖叫,立刻回復了過來,抬頭望向上方。
「這是,老母豬上樹?」看到樹上那只肥膩膩,胖嘟嘟的豬,洪凌雙眼突出,微張著嘴巴,同樣震驚著。
「哼哼!」母豬輕吼了聲,肥大的身軀從樹上躍下。
「乒!」想像中的轟然落地沒有實現,母豬以跟身體極度不協調的動作輕點樹幹,緩緩落地,沒有濺起一點塵土,連聲音也是微若蚊聲。
「呃!」幽冥鬼貓和洪凌被徹底雷到了,呆望著那隻母豬,無語凝噎!
空間微微波動,天聾地啞的身影若影若現,他們也被震到了,連隱匿術都用不好了。
「哼哼!」母豬落下了地,走到呆立的洪凌身前,大大的豬鼻湊上來聞了聞。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刺破天穹,激盪起一群飛鳥,自森林之中傳出。
洪凌大腳一踹,將母豬踹出老遠,砰砰幾聲大樹被砸斷,轟鳴聲響起,漫天塵土飛揚。「呼呼!」頭上淌著汗水,洪凌喘著粗氣,剛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嗖!」黑影閃動,幽冥鬼貓出擊,迅速追向母豬處,洪凌休息了會兒,也追了出去。
「哼哼!」倒在樹幹中,母豬哼哼唧唧著,露出一抹痛楚,皺著鼻子。唰唰兩聲幽冥鬼貓和洪凌先後趕到。
「真的是只母豬,不過好像並不是山裡的!」望著這隻母豬,幽冥鬼貓打量後自語道。
「沒見過這種豬!」洪凌有些凝重了,眼前的母豬,他從來沒見過,要知道洪凌從爺爺那裡讀了眾多的書,一般獸類他都知道,但他想遍了也找不到這隻豬的相關信息,而且看幽冥鬼貓那驚訝的樣子也知道它肯定也不認識,那麼,這隻母豬的來歷就不簡單了!
再次仔細觀察,洪凌發現這隻豬全身雪白,額頭上有一朵黑色的六角梅,而且自頭頂延伸至尾巴有著一條極淡的紅紋,甚至連它的四蹄都不一樣,竟然是如人手般的五趾蹄,如此奇特的豬洪凌還是第一次見到。
「從沒有見過,我的記憶中根本沒有與之相關的信息!」幽冥鬼貓凝重開口,精芒射向這隻豬,想要探索其來歷。
「這隻豬很不一般!」觀察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任何關係其來歷的蛛絲馬跡,最後洪凌和幽冥鬼貓下了一樣的結論。
「天聾地啞,你們認識嗎?」偏過頭,幽冥鬼貓詢問著天聾地啞。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天聾地啞同樣觀察了許久,但結論也是不知。
「她叫小乖乖!」陡然一個清靈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