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君山脈連綿千里,內部地勢千方各別,生長著無數天材地寶和兇猛的野獸,是很多人夢寐的冒險之地。因為廣闊,所以岫君山脈被探索的地方比較少,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地方,而現在,岫君山脈深處的某地,這裡正是不為人知的一處寶地。
這是一個小谷,小的不能再小了,只有三畝寬闊,但是周圍卻都是懸崖峭壁,而且都還生長著密密的大樹,遮天蔽日,陽光努力地想要擠進來,卻也是徒勞無功!
如此地勢可謂是鬼斧神工,除非偶遇,否則誰也不知道這裡竟還有一個小谷。
小谷之中,有著一個圓形的清泉,而這個圓形的清泉卻頗為詭異,化為了一個太極圖,左邊是藍色的泉水,而在水面上還結著點點的冰晶,泉水有兩個泉眼,左右各一個,左邊泉水中的泉眼沸騰著赤紅色的泉水,股股熱氣蒸騰而上,詭異的是這沸騰的泉水竟沒有影響到藍色的冰晶,雙方並沒有互融,好像有層看不見的膜將它們隔了開來。
而在右邊,卻是與左邊正好相反,有著沸騰的赤紅池水,泉眼卻是藍色的冰晶。
在兩種不同的泉水相接處,有著一個拇指粗細的連通道,左右泉水相互流動,但卻沒有影響,彷彿左邊的冰晶冷泉流入右邊後就被同化成了赤紅沸泉,如此情景實屬奇異,但又相應了太極的生生不息!
此時,右邊的赤紅沸泉中,洪凌正安詳地躺在裡面,雙目緊閉,彷彿熟睡了一般,而一股股赤紅的氣流順著他的呼吸竄入了他的體內,讓他的全身都變得通紅一片,右邊那冰晶泉眼內,幽冥鬼貓同樣躺在裡面,一縷縷黑色的氣體混著藍色的冰氣繚繞其身軀,胸膛起伏著,彷彿在修復著什麼!
另一邊,也就是左邊的冰晶冷泉,其內躺著一個模糊的身軀,這個人全身皮包骨,整個稱起來恐怕也沒有二兩肉,而且全身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臉部的五官也不是很清楚,活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屍,森然無比,但此人能躺在這神奇的泉水之中,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唉!」突然一聲幽幽的輕歎響起,聲音飄忽,不可捉摸,尋聲而去,一個人影站在這神泉的邊緣,看其面容,竟是通達客棧的地啞!
地啞雙目深邃,望著左邊神泉內那個模糊的身軀,目光中有著濃濃的自責和思念。
「哥哥,我又來看你了!」地啞的腹語響起,對著那模糊的身軀輕語,聲音輕柔,有著深深的眷戀,而聽其話語,這個模糊的身軀竟是地啞的哥哥,也就是天聾。
三百年前的那場驚天大戰中天聾為弟而死,隨後地啞爆發,以重傷為代價帶著天聾衝出了戰場,隨後隱匿,現在地啞在岫君鎮,天聾肯定也不會太遠,卻是沒想到竟會在這岫君山脈中的神泉之內!
天聾早已死亡,但三百年過去了,屍體僅是模糊而沒有被腐爛,如此異景,恐怕就是這個神奇的太極泉所為了。
太極泉水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既沒有水來充入,也沒有水去流出,自陰向陽,又由陽到陰,陰陽互換,奪天造化。
「三百年過去了,弟弟我還沒有令你復活,是弟弟無能!」地啞呆坐在泉邊,對著天聾的屍體,似在訴說又似在低吟,只是那份令人哽咽的情感,卻深深地流露而出。
「哥哥,你不在世我一個又怎能苟活,但我不能死,我還要復活你,我們還要一起在破這個蒼穹,天地都不能打倒我們!」地啞語氣平淡,似乎在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卻又充斥著無邊的情感!
「哥哥,我找遍各個地方,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讓我發現了這汪神泉,用它保住了你的全軀,但它能保住你的全軀卻無法將你復活,弟弟沒用!」地啞眼中流露出無限痛苦。
「不過哥哥你放心,很快我就可以將你復活了,這是陽尊之孫,我救了他,以陽尊重情感的性格絕對會報達我的,到時候我就可以求他用無上神力將你復活了!你等著,很快了!」地啞伸手指向洪凌,對天聾亦是對自己說,使自己充滿希望!
「哥哥,我好想你!」地啞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天聾,低吟了一聲,在這小小的空間之內久轉不絕,濃濃的深情風吹不淡!
一汪太極神泉,洪凌和幽冥鬼貓沉睡著,天聾靜躺著,還有地啞呆坐在地上充滿無限思念,這情,這景,定格在永恆!
……
岫君鎮內,重新恢復了繁華,但與之前相比卻差了很多,大街上的人群稀稀落落,但不時卻會有一隊小衛隊行過,整個鎮變得戒嚴了許多。
此時離洪凌和蕭瀟宇的那場大戰過去已經三天了,也就是說洪凌和幽冥鬼貓已經在神泉內待了三天之久!
三天之內,人們談論最多的就是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樂此不疲。
「唉,那場戰鬥太恐怖了,最後爆發的那個能量亂流連君臨榜前幾的強者都要暫避鋒芒,不得不先退下再消滅,還好老子跑的快,否則就要被亂流扯成碎片了!」酒館之內,一個聲音粗獷的人正在喝酒和對面的一人談論著,談起那場戰鬥唏噓不已。
「可不是嘛,那天我親眼看到跑得慢的那些人被能量亂流捲入,瞬間就被扯成碎片了,那情景,現在想想還覺得恐怖,那可是有好幾十號人,那麼一瞬間就全沒了!」酒館之內總是人最多的,這個剛起頭,另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
「真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竟然會弄成這樣,不過那次亂流太過恐怖,將那惡霸和那個叫洪凌的都給吞噬了,我聽說那些強者進去探尋的時候,根本就沒見到人影,全都化成了血末,滿地的血腥,嘖嘖嘖,想像著就恐怖,據說鐵狼隊隊長蕭鐵在其中感應到了那惡霸的氣息,當場痛哭昏迷!後來那裡被封了,我們想看都沒得看了!」又一人跟附道。
「這麼說那個叫洪凌的也死了?」一個壯漢抬頭詢問著。
「我看十有**是死了,畢竟那能量亂流太恐怖了,能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不過也沒有人確認,所以也不敢肯定!」聲音再次響起,回應著先前的壯漢。
「洪厲堂哥,你說,洪凌堂弟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酒館的一個角落裡,洪厲和洪虎正在喝酒聽消息,聽到眾人的話,洪虎滿臉傷心,帶著哭腔詢問著對面的洪厲,任何時候,洪虎都是相信洪厲的。
在大戰之後,洪厲和洪虎並沒有離開,而且在岫君鎮住下等待著消息,他們放心不下洪凌,更不敢相信他們那個可愛的洪凌堂弟就這麼死了!
「不要瞎想,我不是和你去看過了嗎!戰地的廢墟中我們並沒有發現洪凌堂弟的凌劍,凌劍是我們村的至寶,無數年來都沒有任何損害,這能量亂流雖然恐怖,但還無法破壞凌劍,洪凌堂弟曾發誓劍在人在的,所以現在凌劍不在廢墟中就證明了洪凌堂弟並沒有遭害,很有可能是提前逃走了,現在正在某處療傷!」洪厲心思縝密,他雖然無法確定洪凌的生死,但卻從凌劍上推測出了,安慰著洪虎,讓他放心也讓自己放心,因為他心中的焦急和不安並不比洪虎少,但他卻不能表露出來,若他都失去了信念,那麼洪虎又該如何!
「嗯!洪凌堂弟應該是在療傷,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聽了洪厲的分析,洪虎收斂了情緒,點頭道。
「嗯!」洪厲亦點了點頭,如今之際,只有在這岫君鎮靜等消息了。
……
「母親,凌哥哥去哪了,怎麼還不來看藍兒?」天為食中,藍夕坐在璃絮的懷裡,一臉天真地望著璃絮,純致的聲音中有著一抹深深的思念。
「藍兒乖,你的凌哥哥現在正在辦很重要的事,不能來看藍兒了,不說他說過段時間就會來,但如果到時候看到藍兒不乖就不會來了!」璃絮滿面愁容,勉強擠著笑容輕聲地對藍夕道。
「藍兒會乖乖的,凌哥哥一定要來看藍兒!」藍夕小腦袋點下,很鄭重地道。大大的藍眼睛中滿是思念。
「嗯!」璃絮輕應了聲,但她的心中卻是一團亂麻,洪凌若是死了那她的藍夕也就活不久遠了,這對她說是絕對不想發生的,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最好的消息便是沒有在廢墟中感應到洪凌的死亡氣息,或許洪凌還沒有死!
「唉!」重歎了聲,璃絮滿面愁容,心亂如麻!
「宇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傻,你這麼一走叫為父怎麼辦!」鐵狼隊中,蕭鐵躺在床上,一臉病態的蒼白,啜泣地自語,黑髮間白髮,一下子蒼老了下去,喪子之痛,令他心如死灰,但同時,對洪凌的恨意更深,但現在洪凌也死了,他有恨也無處發洩。
「唉!可惜了一個天才!」萬寶樓內,青虛長老低歎了一聲,為洪凌而宛惜!
於此同時,其他原本想招攬洪凌的勢力皆是宛惜不已,整個岫君鎮的高層,皆籠罩在一片低霾之中。
岫君鎮內有等待,有期盼,有宛惜,有憤怒,皆為著那還陷入昏迷之中的洪凌,洪凌一名,在整個岫君鎮內家喻戶曉,甚至周圍的幾個城市也都知道了洪凌之名。
在無數複雜的情感中,洪凌在神泉內不斷地恢復,等他再次踏臨岫君鎮時,便是真正的大動盪,屆時又會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