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兄弟,喝酒去,今晚不醉不歸!」白水街,大壯那粗獷的聲音響起,震動整個街道。
「哪個鬼在哪亂嚎,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叫什麼叫,死老子娘啦!」
「嚇老娘一跳,你個媽逼的!」
……
大壯的聲音太大,吵得整條白水街都聽得見,頓時就有人開始怒罵,罵語各式各樣,顯露出低層人民的真實寫照!
「大壯,小點聲!」顯然對這些怒罵聲習以為常,王隊長並沒有粗口罵回去,而是開口對大壯道。
「嘿嘿!俺這不是高興嘛!一高興嗓門就把持不住!下次一定注意,嘿嘿!」聽到王隊長的話,大壯撓了撓後腦,憨笑地應道。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聽完大壯的話,王隊長頓時一巴掌拍向大壯的頭,笑罵著,當然,這一巴掌一點也不疼!
「沒下次了,沒下次也還不行嗎!」用手捂著被打的部位,大壯一臉委屈地望著王隊長。
「哈哈哈!」
洪凌和黑子他們從院內走出,看到這一幕頓時大笑了起來,你能想像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抱頭一臉委屈的樣子嗎,那叫一個樂啊!
「好了,準備走吧!對了,瘦猴,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待會兒少喝點酒!」收起手,王隊長帶隊準備出發,臨行前對瘦猴提醒著。瘦猴上次被青狼抓傷後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今天白天的混戰也是被吳大的人壓著,少喝酒的好!
「王大哥,我們去哪喝?」一行人走在路上,洪凌偏頭詢問著王隊長。
「我們去四方酒館!」微笑著,王隊長目光望向前方,開口回答著洪凌。
四方酒館,座落在白水街以西的天都街,這裡是低層人民的天堂,這裡的東西物美價廉,以極少的錢就可以買到滿意的物品,當然,這裡也是混亂的,沒有背景或實力只有被別人宰羊。
四方酒館是天都街唯一的一家酒館,專門為像王隊長他們這些低層人民所開放的,這裡魚龍混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稍有點口角之爭就可能爆發一場血戰,於是這裡就更加混亂,當然,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美女美酒任你挑!
「洪兄弟,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王隊長一行人來到天都街,此時已是晚上,天都街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和怒罵吵架聲,有時還夾雜了女人的呻吟,嘈雜不堪。洪凌僅是剛出來闖蕩的新手,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東張西望著。
「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地方!」洪凌目光四望,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們,隨口回應著王隊長。洪凌從小就待在洪家村,對於這種酒醉燈迷的地方根本就沒機會接觸。
「嘿嘿!洪兄弟逛沒逛過窯子?」黑子湊過頭來,一臉壞笑。
「窯子?那是什麼地方?」聽到這個新名詞,洪凌的注意力頓時收了回來,疑惑的目光望向黑子。
「洪兄弟還是個雛兒啊!老哥跟你說啊,窯子呢,可是個好地方,每個男人都會去的,那**的滋味,真讓人陶醉啊!你要是去了,包你還想再去第二次,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黑子一臉壞笑,濤濤不絕地向洪凌解釋著窯子。
「黑子,別帶壞洪兄弟,你要想去自己去就是了,不過我們可不會再去帶錢贖你!」王隊長輕推開黑子,笑斥著黑子!
「嘿嘿!」彷彿被王隊長說到了什麼糗事,黑子憨笑著往後縮。
「王大哥,窯子是什麼地方?」被勾起了好奇心,洪凌繼續詢問著。
「這個,禿子,你來說!」洪凌的問題讓王隊長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就把禿子叫過來解釋。
「竟然這種地方,就沒有人管嗎?」禿子在洪凌耳旁低語,洪凌的臉色漸變難看,最後竟要作嘔,一臉驚訝地說道。
「存在便有它的道理,窯子這種地方雖然骯髒,但卻也是必不可少的,你以後就會懂了!」看到洪凌的表情,王隊長認真地對洪凌說道。
「好了,不談這個了,我們還是去喝酒。黑子,這事是你挑起的,待會兒自罰三碗!」擺了擺手,王隊長重新恢復了爽朗,開口說道。
「王二,來六壇麥酒!」走進四方酒館內,嘈雜聲混亂,這時大壯的大嗓門就起了作用。
「好勒!六壇麥酒!」王二作為酒保,尖銳的聲音在嘈雜的混亂聲中格外清晰。
「走,我們找張桌子坐下!」拍了拍洪凌的肩膀,王隊長開口道,隨後帶隊往人群中擠。
「那次老子差點就丟了命,你是不知道啊,那…!」
「上次我們接的任務讓我們整整賺了一枚金幣,真他媽帶勁!」
「春滿樓新來兩個妞,那身材,那細腰,想想就讓人心動!」
「菲兒那小妞床上功夫越來越精練了,前兩天老子差點就給她幹趴下了!」
……
擠在人群中,周圍的談論聲響起,談論各種事情的都有,嘈雜的聲音直接挑戰洪凌耳膜的堅韌程度。
酒氣、汗臭味,和女人那廉價的胭脂粉味混雜,充斥在這小小的空間裡,讓洪凌眉頭緊皺,差點就窒息了!
「這有空桌,隊長來這裡!」大壯身體最壯,自然在前面開道,尋到了個空桌子,大壯揮手朝王隊長他們喊道。
擠開人群,千辛萬苦才到達大壯所佔的桌子。
「來,大家坐下!」搬開凳子,王隊長招呼坐下。
「洪兄弟,不習慣嗎?」看到洪凌面色難看,王隊長關切地問道。
「還好!」洪凌知道王隊長他們賺錢不容易,不想駁他們的好意。
「第一次來都會有點不習慣,多來幾次就好了!」瘦猴微笑地對洪凌道,瘦猴雖然平常話不多,但人還是很好的!
「客官,您要的酒來了!」不知王二有什麼驚人本領,竟可以在人群中找到王隊長他們並把酒送過來。
「這是酒錢,多出來的兩枚銅幣是給你的小費!」從懷裡掏出二十枚銅幣,王隊長將之遞給王二。三枚銅幣就可以買到一罈酒,這四方酒館果然是低層人民的天堂。
「謝謝大爺賞賜,你們慢用,有什麼吩咐叫我一聲就行!」收到小費,王二臉上的笑容更甚,恭敬地對王隊長說道,隨後才退了去。
「黑子,你可要先罰三碗的!」酒到了,眾人便準備開喝,再喝之前,對黑子的懲罰可沒有忘!
「好!」黑子也豪爽,倒了滿滿三大碗後自罰了下去。
「好,兄弟們喝!」看到黑子喝下了酒,眾人呼了聲好,隨後開始喝酒。
「哪兒來的小和尚,也想要喝酒!」正當洪凌他們喝的興起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什麼?和尚也想要喝酒,哈哈哈!這是哪兒來的和尚,不好好吃齋念佛,倒想著破戒!」這粗獷聲音所說的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另一個嘲笑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什麼什麼?和尚要喝酒?那和尚在哪?」酒館裡本來嘈雜的聲音頓時靜了下去,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所謂的喝酒和尚身上。
「偶咪豆腐!小僧只想討杯酒喝,至於讓大家都知道嗎!」一個輕靈的聲音從大門處響起,語氣中帶著狡詰,一聽就知道這不是個安分的主。
「走,洪兄弟,我們也去看看!」有熱鬧可看,黑子忍不住性子,拉著洪凌就要上前去觀望。
「讓讓,讓一下!」帶著洪凌,黑子擠著人群往大門口處走!
「偶咪豆腐,哪位好心的大哥大姐給小僧一杯水酒喝,小僧定會在佛祖面前為你們多念幾次經的!」輕靈狡黠的聲音再次響起。
擠過人群,洪凌終於看到了事情的源頭。一個身穿青色僧袍的小和尚正雙手和十地向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微彎著腰,光禿禿的腦袋上還留有著淡淡的戒疤,一張清秀的臉龐很耐看,精緻的五官合拼而起,緊致猶美。從外表上看小和尚年齡不是很大,大約十三四歲左右,年華正勝!
「哈哈,小和尚毛都還沒長齊,就想著破戒!」一個打赤膊的大漢坐在旁邊的一條長凳上,一隻腳抬起壓在凳子的另一頭。
「來來,小和尚,我們來打個賭,你要是能一口氣把這罈酒喝光,我就替你把酒錢付了,否則你就從這裡爬出去,怎麼樣,敢不敢賭?」大漢從桌子上拿過一個一尺高的酒罈,重放在小和尚身前,笑著道。
「小和尚跟他賭,我們支持你!」
「就是,跟他賭,贏了我在請你一壇!」
「小和尚喝啊!喝!」
……
大漢的提議頓時引起周圍人群的興趣,大笑著催小和尚應賭,對他們來說,小和尚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一絲玩趣。
「偶咪豆腐!既然大家都這麼說,小和尚也不能掃大家的興,這就應下!」對於周圍的吵鬧,小和尚並沒有大多的情緒波動,微笑平淡地開口道。
旁邊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人群,大家都興致勃勃地望著小和尚,能為他們枯燥的人生增添點樂趣,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