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快點,後面的跟上!」幾個身穿皮甲的士兵拿著標準的長槍在城門口維持著秩序。
想要進城,卻不是那麼容易,需要繳納入城費,這些士兵都是冷血動物,他們只認錢,有錢讓你進城,沒錢一邊去,哪怕你有十萬火急的事也不行!
「媽的真黑,進個城都要十個銅幣!」在如長龍般的隊伍中,不知哪個好漢開口抱怨了聲。
「你要是嫌貴不想進就滾蛋,有的是人進!」正好有個士兵走在這邊,聽到這聲抱怨後冷聲回應!
被士兵回駁,先前那個聲音頓時沉默了下去。民不與官鬥,這是萬古不變的定理,當然,若是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官也非官了。實力為尊,這是鐵律!
「進個城都這麼麻煩!」隊伍後面,洪凌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龍隊伍,低喃了聲。
「呵呵,洪兄弟沒到過這種大城市吧!一般的大城市都是這樣子,芎狄城還算好的,有的城市光排隊都要幾天,很多人都是抱著鋪蓋排隊的。」聽到洪凌的低喃,王隊長呵呵笑著,對洪凌說道。
「至於嗎?」聽到王隊長說的話,洪凌瞪大了眼睛,顯得不可思議。他接觸過最大的城市就是硯亭鎮,但硯亭鎮也沒有這麼麻煩,平常最多等一會兒就可以進去,所以對於等幾天才能進城感到不可思議。
「很至於,你是沒見過罷了,那種情況可能比我說的還嚴重!」王隊長對著洪凌的目光,認真地道。
「別吵別吵,都他媽的給老子安靜點,!」一個士兵從身邊走過,粗魯的叫罵聲暴出。聳了聳肩,洪凌和王隊長不再交談,安靜地等待著隊伍的前移。
「駕駕!」「嗒嗒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從遠處襲來,掀起漫天沙塵。
「媽的,哪個不懂規矩的,沒看到這麼多人在排隊嗎?」沙塵將人群包裹了進去,頓時人群中就爆出了怒喝。
「啪!」
怒喝的聲音還未消去,一聲響亮的鞭抽聲響起。
「找死!」一聲帶著憤怒的尖銳女聲響起,隨後黑色的長鞭揮動,又是一聲清脆的鞭抽聲。
「是她!」被沙塵模糊了眼睛,洪凌看到的是一抹紅色的身影,當即認出了其身份,那抹身影他已經深深記在腦海中。
「地霸女!」陰沉下臉色,洪凌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洪兄弟,不要衝動!」同樣看到了那抹紅影,知道洪凌與地霸女間的矛盾,王隊長伸手搭在洪凌的肩膀上,低聲提醒!
「王大哥,放心吧,我不會意氣用事的!」王隊長的話如一盆冷水般澆醒了洪凌,洪凌隱下心中的憤恨,對王隊長報以安心。
「穆蘭小姐!」看到那抹紅影,周圍的士兵馬上圍過來朝地霸女恭敬招呼。
「敢罵你姑奶奶,我讓你罵!」沒有回應這些士兵,地霸女暴著粗口揮鞭抽打。
「啪!」「啊!」
「啪!」「啊!」
長鞭抽動的聲音伴著慘叫聲響起,顯得格外刺耳。地霸女的叫罵聲不絕,一鞭一鞭地抽動,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完全。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士兵們低垂著頭在地霸女旁邊待命著,隊伍中的人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但卻沒人敢上前,快速往後退,生怕殃及池魚。
「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響起,顫著人們的心田,但卻無人敢上前,地霸女的凶名可見一斑!
「這裡交給你們處理!」長時間的抽鞭讓地霸女體力有些不支,她喘了口氣,擺擺手對旁邊的幾個士兵命令。
「是!」聽到地霸女的話,士兵們急忙應道,生怕慢一下會和那個人一樣的下場,對於這地霸女的凶狠,他們可見得多了!
「嗒嗒嗒嗒!」
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地霸女策馬奔向了城門。
洪凌目光從人群縫中透過,看到了那被打之人,此時那人正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而他身上,滿是一條條長長的鞭痕,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
「作孽啊!」旁邊的人們待地霸女走後,望著那滿身傷痕的漢子,歎息道。
「看什麼看,老實排你們的隊去,別像他一樣惹到不該惹的人!」士兵們持著長槍進入人群中,大聲地叫罵著,隨後將地上的漢子抬走!
「洪兄弟,看到了吧!少惹地霸女的好!」望著那被抬走的漢子,王隊長臉上露出不忍之色,隨後才對洪凌開口。
「真狠!」洪凌同樣感覺心痛,張嘴吐出兩字。
人被抬走,大家又繼續排隊進城,長龍隊伍重新恢復先前的模樣,而那個被地霸女打傷的人,逐漸被人們遺忘。這就是人性的冷漠,別人的事,再痛苦也只當熱鬧看,永遠不會去深思體會。
「一枚銀幣!」終於走到了城門口,負責收入城費的士兵看了眼馬車和洪凌等人後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句話。
沒有多說什麼,李掌櫃掏出一枚銀幣交了入城費,隨後商隊進入芎狄城。走過黑沉的城洞,映入眼簾的是繁榮熱鬧的街市。
「冰糖葫蘆喂!」
「好吃的臭豆腐!」
「泥人,好玩的泥人!」
「來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宗的野山參!」
……
小販的叫賣聲不斷響起,人來人往的街市上滿是熱鬧的場景。
「小伙子,這是我答應你的僱傭金,拿好!」進入城內,洪凌和李掌櫃他們就要分開了,李掌櫃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幣放在洪凌的手中。
「李掌櫃,這太多了!」握著手中足裝有十幾枚銀幣的錢袋,洪凌推辭著。
「你救了我們,這點錢算是老夫答謝你的,你就安心收下吧!」李掌櫃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洪兄弟,你就收下吧!」王隊長也開口。
「這,那好吧!我就收下了!」知道無法退卻這份情,洪凌便爽快地收下了。
「好了,我要走了,各位再見,有空我會去找你們的!」揮了揮手,洪凌告辭而去。
「一定要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大喝一氣!」洪凌要走,黑子大壯等人自然不捨,但他們知道洪凌有事,所以也只有放手。
「這位大哥,請問晨辛閣怎麼走?」與李掌櫃他們分開後,洪凌往城東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斷詢問著晨辛閣的位置。
「就在前面拐個彎就可以看到了!」被人拉到問路,那人臉上明顯不滿,但洪凌掏出十枚銅幣後,馬上就換上了另一副面孔,讓洪凌驚訝於這人的變面絕技。
「謝謝!」禮貌地道了聲謝後,洪凌朝剛才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轉過了道,這邊已經遠離熱鬧的街市,周圍顯得有些安靜,只有少許幾個路人。
轉過一條街,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在不遠處,一座朱紅色大門挺立著,巨大的門庭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而在大門的門樑上,掛著一塊檀香門匾,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晨辛閣
「就是這裡,不知道洪厲堂哥和洪虎堂哥還在不在這裡!」望著那塊牌匾,洪凌輕吐出口氣,終於找到了!
此時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幾個行人,洪凌大步走向晨辛閣。
「請問洪厲和洪虎是這裡的學員們?」走到晨辛閣的大門處,洪凌看到有一個看門的老人,當即上前詢問著。
「什麼?」老人或許是沒有聽清洪凌的話,抬耳詢問道。
「請問洪厲和洪虎是這裡的學員嗎?」無奈的洪凌只得提高了聲音再次重複。
「洪厲和洪虎那兩個廢物怎麼會是我們晨辛閣的學員?」老人沒有回答,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洪凌背後響起,帶著尖酸和刻薄!
聽到這話,洪凌陰沉下臉,緩緩轉過頭,看到的是兩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此時這兩個少年正一臉鄙夷地望向這邊,而剛才那話,顯然是從左邊那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口中暴出。
「就是,那兩個廢物連給穆蘭少爺提鞋都不配!」右邊的那個少年顯然身份較低,一臉媚笑地開口討好。
「穆蘭少爺?穆蘭家的?」聽到右邊少年的話,洪凌疑惑著。
「嘿嘿!知道怕了吧!」聽到洪凌的話,右邊少年抬起頭,趾高氣昂地朝洪凌道。
「你既然是來找那兩個廢物的,想必和他們是一夥,上次被他們羞辱了,算他們跑得快,否則定要他們好看!既然你來了,那你就代他們接受懲罰吧!」穆蘭家的那個少年說起洪厲和洪虎時,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隨後輕蔑地洪凌開口。
「口口聲聲說別人廢物,我看你才是廢物吧!被人打了只知道在這裡亂吠!」極為不滿穆蘭少爺的話,洪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朝對面豎起中指,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