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武承光期盼的眼神,林仲點點頭道:「參耳果我這裡還有,送一顆給二皇子沒有問題。不過他可能不只是受傷這麼簡單,要是中了毒,參耳果就沒辦法了!」
林仲親眼看過二皇子泡在一大堆迷神藥武裡,問題可能是出在那裡,不是一顆參耳果能解決的。
武承光猛點頭,道:「沒關係,就算是補充元氣也好,你不知道二皇兄現在瘦得皮包骨似的,真是好可憐哦!」在所有皇子裡,就屬二皇兄最照顧他,所今他病成這樣,武承光看得真是不忍心。
看著武承光,林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到了武陵帝國,我一定會去看看他,上次去救他的行動,我也有參加,也算有一分責任。」
武承光驚喜道:「真的嗎?那太好了,上界使者這麼有本事,我二皇兄有救了!謝謝你上界使者!」
林仲拍拍武承光的肩膀,道:「不用客氣,那是上一次的任務,金龍組長留下來的事,我有責任把它完成。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我看有問題的不只是二皇子,你的問題好像也不小!」
剛才看他欲言又止,原以為他是要為自己求藥,沒想到他卻是先想到他二哥。
林仲越來越喜歡武承光這個少年人,明明自己身體有問題,卻先替他的二哥求藥,這一點讓林仲覺得這個少年人很不錯。
在萬妖峽谷遇到武承光,林仲就覺得這個少年人的身體可能有問題。因為他用劍無力,腳步虛浮。就算只是十三歲的少年,也不應該如此。
三個人一路從深淵山脈下來,路程走得慢,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武承光的身體受不了,真難為他這種爛身體,還而能到得了萬妖峽谷的入口。
胖劍看到林仲問起七皇子的身體,連忙道:「七皇子的先天不足,經脈比常人小一半,所以練起武來,真氣少了很多,不過他真的非常認真刻苦,練武的時間比其它皇子都多好幾倍。」
林仲道:「先天不足?我來看看!」
林仲抓起武承光的手,把些許的元力注入經脈之中察看,發現武承光經脈的全身經脈真的細如游絲,比平常人小很多。胖劍說小一半那是說輕了,林仲判斷武承光的經脈至少比常人小了八成以上。
這種細如游絲的經脈被稱為「微脈症」,雖然不能說是絕脈,但是要練成上乘武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難怪他在萬妖峽谷時,用劍有氣無力,連一個初級的劍手都不如。
林仲把武承光的手放下,正色道:「七皇子的經脈太過狹窄,真氣無法及時的流通,用劍時內力無法隨招而發,劍當然練不好。我可以用元力開擴他的經脈,可是會非常痛苦,你要試試看嗎?」
明白是經脈的問題,林仲倒是能幫他一把,前題是他要能忍受得住疼痛,不要中途喊停就好了。
武承光欣喜若狂,顫聲道:「真…的嗎?太好了,上界使者你儘管施展功法,我一定沒有問題。」
武承光一直希望有人能醫治他先天不足的問題,但是帝國內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現在聽到林仲能夠醫治他,就算痛死他也甘願。
胖劍也點點頭,表示樂觀其成。
林仲讓武承光盤坐下來,二人雙掌相抵。
林仲的元力,從手臂的「手太陰肺經」一直貫注到「足厥陰肝經」,元力所過之處,如一把利刃,把武承光的細小經脈擴大了一倍。
武承光的經脈體積變大了二倍,經脈圍開始出現裂痕,就像氣球被吹太多的氣,快要破掉似的,武承光因此痛得臉色都白了。
那種開擴經脈的痛苦,有如婦人生產之痛,就是大人也承受不了,武承光卻咬牙忍了下來,沒有發出一絲的哀哼。
過了二個時辰,林仲用元力幫武承光運行完一周天。由於武承光經脈非常極其脆弱,林仲不敢將元力推進太快,才會花了二個時辰只完成一周天。
用元力經脈擴大這種事,可一而不可再,要不然經脈反而會受傷萎縮,所以林仲運行一周天後,就停了下來收功。
這時候武承光已經全身都是冷汗,差一步就要昏倒了。
林仲雖然用元力幫武承光的經脈擴大了一倍,可是由於他原先的經脈很小了,現在只有接近常人的一半而已。
林仲發現這種經脈,要練成上乘武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普通招式還好,要是施展極耗真氣的招式,還是會有真氣後繼無力情況發生。
不過會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也已經盡了力。至少武承光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好上一倍以上。
林仲從千機戒中,拿出一顆「養體丹」給武承光,示意要他服下後再調息三個時辰。
這顆「養體丹」,林仲是從蟻穴中的儲物戒指中得到的。
戒指的主人去器寶市集買辦了極多了藥品,其中就有這種能修護身體,快速恢復元氣的「養體丹」。
它的醫療效果雖然沒有「參耳果」那麼好,可是對於全身的調養卻是最好又快速。在萬妖峽谷時,常春門的劍修受了重傷,服用「養體丹」後,二個時辰就可以動手殺妖,可見它的神效。
武承光服用「養體丹」三個時辰後,經脈擴張時所受的傷,就全好了。「養體丹」內含的靈氣,是凡武界裡的任何丹藥無法比擬的。
武承光的身體,就像是沙漠裡貧瘠無水的黃沙,突然湧入一條大河的水,整個身體一下子就滋潤起來。
平常青黃色的臉龐,出現和胖劍一樣的紅潤。眼神冏冏有神,跟之前暗淡無光的情況簡直天差地遠。
武承光調息完,興奮的跳起來,心情異常的激動。正要講話,林仲卻要他先去喝一大壺水再回來。
「養體丹」雖然好,但是它還是藥,非得用水來調和不可。就像吃完「七糧丸」後,得要喝大量的水,道理是一樣。
吃一顆「七糧丸」可抵三天的糧食,但是若是不喝水可是會被它活活的干死。
武承光走遠後,林仲語重心長的對胖劍道:「七皇子的經脈,比常人少了五分之四。我用元力將它擴充一倍,也只是接近常人的一半而已,七皇子要學武,真的很困難。」
胖劍憂心道:「不能再做一次,把經脈再擴充一倍嗎?」
林仲搖搖頭道:「這種事可一而不可再,人的經脈極其脆弱,經不起這種破壞性的擴充。弄得不好,他的經脈就廢了。」
胖劍聽了訝然,追問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林仲想了想,歎口氣道:「辦法是有,不過這比較麻煩一點…。」
胖劍看林仲的表情,知道他有難處,拍著胸膛道:「只要能幫得了七皇子,有什麼能做的,請上界使者儘管吩咐,我胖劍火裡來水裡去,絕不皺一下眉頭。」
胖劍老者對於武承光的關心,已經超過了救命之恩。依林仲的觀察,那是一種爺爺對孫子的疼愛。
林仲笑了笑,搖搖頭道:「這件事只有七皇子自己幫得了自己!別人可幫不了忙!」
武承光喝完水蹦蹦跳跳的回來,他的腳步沉穩有力,再也不像之前那麼腳步虛浮。他非常高興的喊道:「胖劍師父你看,我都好了!」
武承光凌空翻了七八圈,表演給胖劍看。以前他連一圈都翻不了,因為翻到一半,真氣不夠,半空就摔下來,不管他姿態練得再怎麼正確都沒有用。
現在他照以前的姿態凌空翻,一下子就翻了七八圈。而且感覺真氣充足再翻個十幾下都沒有問題。
武承光興奮道:「胖劍師父,我的身體沒問題,可以開始練習你那套很厲害的外劍八訣了,是不是胖劍師父?」
武承光知道胖劍師父有一套很厲害的劍訣,叫「外劍八訣」,每一式都威力無窮。在去上界之路的路上,許多絕谷裡的可怕妖獸,都傷在他的「外劍八訣」下。
要不是一路上絕谷太多,胖劍師父的暗傷發作沒有時間調息,上界之路裡的那些妖兔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武承光常常夢想他能學成這一套厲害的「外劍八訣」,可以幫皇兄的忙,不過胖劍師父卻因他身體的緣故拒絕他的請求。
現在他終於有希望能學習「外劍八訣」了。
胖劍望著武承光滿懷期待的臉,有些吞吞吐吐道:「嗯…,不過皇子還是先把內功練好,再練習外劍八訣比較好…。」
胖劍一段話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傷到武承光,話都沒有辦法完全說完。
胖劍老者吞吞吐吐是有原因的,練習「外劍八訣」需要強大內力作為基礎,因為它每一式劍訣威力都非常強大,必須消耗非常多的真氣。內力不夠勉強施展「外劍八訣」,容易真氣不繼反噬自己。
七皇子現在的情況雖然比以前好,但是真氣的強度還不能練習「外劍八訣」,所以胖劍才不敢教他「外劍八訣」。
因為練習「外劍八訣」,若真氣不足,反噬的力道如大錘擊身,長久練下來,絕對有害無益。
胖劍怕他劍法還沒練成,就把身體給搞壞了。
武承光訝異道:「胖劍師父,你…是說我還不能學外劍八訣,我的身體明明已經好了!」
聽到胖劍的話,武承光十分緊張。好不容易經脈的被醫好了,竟然還不能學「外劍八訣」,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在以武立國的武陵帝國,沒有武功等於是廢人一樣,武承光比別人更勤加練功,就是不想被別人當作廢人。
只可借無論他怎麼努力,功力進展甚是微小。練了五年的基本劍法,跟剛學劍的新手簡直沒什麼二樣。
林仲帶給他新的希望,沒想到這個希望這麼快就破滅。
胖劍歎了一口道:「真氣不足,練外劍八訣容易造成反噬,對身體…實在不太好。」
胖劍的回答,證實了武承光心裡的猜測,讓他非常難過。整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雖然他已經非常克制自己,但是他究竟只是十三歲的少年人,再怎麼堅強,都忍不住泛紅了眼眶。
過了半晌,武承光才勉強調整好心情,道:「沒關係,現在的情況比以前好太多了。只要好努力練功,一定可以把武功練好,幫大皇兄的忙。我們武陵帝國老是被外國欺侮,我希望能盡一己力。」
就當武承光心裡徹底絕望時,林仲後來的一番話又燃起了他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