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看得他們二人在鬥嘴,覺得這個竹頭老人顯然非常執著他發明的機關造物。
紅鼻老人舉手望天道:「這把劍真的我祖父傳下來的,我可以發誓,若不是,我出門就遇到六翅蟻妖,讓它給吃了。」
連這種毒誓都發出來了,這小子總該信了吧!
只是沒想到,竹頭老人馬上戳破他的誓言,諷刺道:「喔,還真能說嘛!六翅蟻妖雖然凶狠,但是它從來不會離開自己巢穴一百里以外,只要留意警示晶牌,要碰上還真難呀!」
六翅蟻妖從不離巢傷人,只要不進它的蟻領,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但是若是不小心進了它的蟻領,那麼任憑你是無敵劍修,也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只要是完成蟻妖結巢的地方,都會布設警示晶牌,要路過的劍修繞路而走,所以很少聽說有人死在六翅蟻妖手上。
這時另一個長得像西紅柿的機匠師,也靠了過來道:「哈…哈,真是搞笑,紅鼻頭你那把劍用三百丹元幣收來的,賣個五百丹元幣就不錯了,別再那裡撐了,還六翅蟻妖呢。」
西紅柿老人的意識再明白不過了,六翅蟻妖只有在初期結巢時,為了佔領周圍百里的地方,成為它的蟻領,會攻擊裡面的所有生物外,沒有聽過它攻擊什麼人。所以紅鼻老人發的誓,根本就是廢話。
紅鼻老人道:「這…這,好啦!你這個臭西紅柿走開,我自己跟這位小兄弟說。」被人戳破了牛皮,紅鼻老人決定對林仲說實話。他這次算是栽定跟頭了。
既然戳破了他的牛皮,那二個機匠師就回到自己的攤子,不再戲弄紅鼻老人。
林仲在旁邊聽那三個老人在抬槓,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五百丹和五千丹也差太多了吧。
他決定好好的反敲這個紅鼻老人一頓。
紅鼻老人有點不好意思,道:「小…小兄弟,你若是要這把劍,我就看在這今天要散集了,賣你五百丹元幣就好了。怎麼樣?」
紅鼻老人望著林仲,希望這個交易能很快就成功。把價格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應該有很大的吸引力吧!
林仲搖搖頭道:「五千丹一下子變成五百丹也太快了吧!不過,我要是花五百丹買一支掃把回去,肯定會被家人罵的。」
這次林仲要釣一下紅鼻老人的胃口,可不能那麼容易就答應他。尤其是他剛剛還想騙自己,不反敲一點東西,那自己不是豈不是太無能了!
紅鼻老人道:「那…你要多少才肯買,價格太少我可不賣!」他擔心看著林仲,深怕林仲出了個奇怪的價格。
林仲從擺滿了半毀的機關造物的攤子上,拿起一個缺了一角的盾牌。
這個盾牌是個臂盾,平常可以當護臂,打開了是一面圓形半身盾,是不錯的東西。摸摸質料,非常堅硬,應該可以擋住下品飛劍的攻擊。
唯一可惜的是,它缺了一角。被人從上方劈開一個v字缺口,沒有修好,防禦功能降低了一半。
林仲拿著缺角的盾牌,學紅鼻老人伸出五支手指,道:「我出價五百丹,不過買得是這個盾牌,另外你要送我這支掃把劍回去玩,我才肯買。」
林仲的意思,是要紅鼻老人白送四象裂甲劍,這招真是狠,殺價對腰砍,而且目標還不是劍,讓紅鼻老人搞不清楚,林仲要的到底是什麼。
紅鼻老人搖頭道:「什麼,你要這個臂盾,這可是我二百丹收進來的,那我不是沒賺頭了嗎?不行,不行。」
紅鼻老人不是呆子,這樣加起來本錢就要五百丹,賣出五百丹,那豈不是沒賺錢。想到這裡,紅鼻老人立刻搖頭拒絕。
林仲道:「不行就算了,那等你四年後,器寶市集再開市時,你再拿出來賣好了。」把盾牌一丟,林仲就要走人了。釣餌已經放出去了,林仲不相信紅鼻老人不上釣。
紅鼻老人道:「小兄弟,不要這樣,你看,是不是再加一點,我就賣給你。」今天都沒開市,紅鼻老人不得不央求林仲再加一點,讓自己有點利潤,否則就真的做白工了。
林仲道:「嗯…,再加價一點也行,不過你要教我火煉訣,那個盾牌缺了一角,我找到材料,要自己補上去。」
林仲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他要學火煉訣。以前看父親打造東西時,就看到他用火煉訣變魔術,常常練制一些小玩意給林仲玩。
因此看到紅鼻老人,就想跟他學火煉訣。而學火練訣需要一些時間,大部份的人不會隨便教人,因為太麻煩了。
林仲用這種方法,不怕紅鼻老人不教他。這可是夾帶了一堆的交易。
紅鼻老人道:「教你火煉訣是沒問題,這每一個火形門人都會,不過你會火元訣嗎?若是你會火元訣,又怎麼可能不會火煉訣?」
紅鼻老人百思不解,練了火煉訣,就會有火元力。那接下來學火練訣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少年人怎麼不會呢?
林仲看到紅鼻老人狐疑的臉,解釋道:「我會火元訣,只是還沒學過火煉訣,怎麼樣,一百丹,成交?」
多付一百丹元幣,多增加一點誘因。林仲相信,這應該可以讓紅鼻老人心動。
紅鼻老人道:「要二百丹才行,我教的火煉訣可是有獨家心法,撿來的那些損壞的機關,可是靠這個獨家心法,才都能修好的。」
紅鼻老人可不會放棄加價的機會,反正做生意漫天要價是很正常的事。
林仲道:「好,就二百丹,一共是七百丹。先給你五百丹拿貨,等你教會我火煉訣,再付你二百丹。」
林仲見好這收,二百丹對現在的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只要能學會紅練訣,再多五百丹他都願意花。
紅鼻老人沒想到林仲答應的這麼乾脆。於是收了他五百丹後,把四象裂甲劍和臂盾交給他。
這回他倒沒想蒙林仲,接著就開始教林仲火煉訣。
火形門的火煉訣,是由火元訣發展出來的。只要火元訣練得好,能噴出元火,火煉訣就能練成功。
紅鼻老人示範元火的如何結印噴出,他說元火分為紅、紫、藍、青,四種等級。
元力達至四十丹為紅火,八十丹為紫火,十百二十丹為藍火,一百六十丹為青火,等級越高煉製出來的機關就堅固。
紅鼻老人結出火元印訣,噴出的元火是相當高級的藍火,表示他的元力至少在一百二十丹以上,功力算是相當高了。
接著他說,火煉訣只是控制元火如何去塑形,他拿起攤子上的一把紫銅斷劍,噴出藍火,把它溶成紫銅汁。
接著來,就要用火煉訣控制塑造它,讓它成為一把短刃的模樣。紫銅汁在紅鼻老人的控制下,慢慢成為一把半米長的短刃模樣。
林仲看了後,終於明白,原來使用火煉訣後,就可以照著心中所想的,讓煉製的金屬液成為煉製者想要的模樣。
紅鼻老人塑模後,等了一會兒冷卻後,一把紫銅短刃就粗具模樣了。
接著紅鼻老人在那把短刃上用手指雕刻花紋。
看到紅鼻老人的手有如鑽石刀,在那把紫銅短刃的刀柄上飛舞,很快美麗的花紋就出現在上面。
結束後又在開鋒石上磨了二下,一把尖銳的紫銅短刃就完成了。
整個過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看得林仲如癡如醉。
紅鼻老人的動作行雲流水,手指所刻,每一條線都韻含著藝術,真叫林仲不敢相信,這是出於剛才想騙他錢的紅鼻老人。
等紅鼻老人煉製完成後,林仲提出他的疑問:「你有這麼好的功夫,為什麼不煉製武器,還要賣這些破銅爛鐵。」
紅鼻老人聽到了林仲的問話,卻不回答,只顧著對著手中的短刃,做最後的修整。
旁邊的竹頭老人伸過頭來答腔道:「他呀!只會煉製長劍、短刃,其它就不會了,現在的人都要買機關造物,單純的刀劍是沒什麼人想買的。」
紅鼻老人歎了一口氣,他也不和竹頭老人抬槓,把短刃塞在林仲手裡,不說話回去他的椅子,躺下休息。
林仲摸摸手上的紫銅短刃,道:「不會呀,下品飛劍可是很搶手的,怎麼會沒人想買呢?」手上這把紫銅短刃絕對是精品,這樣精湛的手藝,所做的飛劍,怎麼會沒人想要,林仲真想不通。
竹頭老人在他的攤子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他練制的兵刃算是不錯的兵器,若是在凡武界那是人人搶破頭的神兵利器,但是跟劍修界的下品飛劍比起來就差多了。下品飛劍最少需要用青火才能練製出來,而且還要有好的材料。青火,哼,一百六十丹的元力要練到那時候,才能到得青火的境界。」
在五行宗,沒有一品丹,想要衝破劍修的第三障壁,談何容易。
所有的一品丹都被正道聯盟控制住,只有對聯盟有貢獻,完成它交付的任務,才會提供一品丹作為獎勵,給有功者沖關之用。
五行宗在正派聯盟裡,算是中型的門派,能得到的一品丹極為有限,總門自己都用不夠了,外系莊園的人怎麼有可以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