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電,一晃便是三月初,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越演越烈,在網絡輿論的推動下,國家質檢總局終於行動。對奶粉進行了大抽檢,抽檢結果讓人大吃一驚,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奶粉都含有三聚氰胺,只是多少的區別。
三鹿奶粉的銷量頓時直降為零,然後變為負數,憤怒的家長們將所有的三鹿奶粉送到櫃檯上,同時送回去的還有對免檢制度的信任。眾多家長將視線轉到了沒有檢測出三聚氰胺的奶粉品牌上,意外的發現,這些品牌都是前一段發展的很不理想的品牌,如何選擇成了眾多家長的一個難題。
但是在懷化,可以選擇的品牌卻很多,前一段由於封鎖導致的高物價,吸引了一些高端洋奶粉品牌進入,所以市面上的奶粉種類齊全,供應也十分的通暢。
在新建成的山姆會員店裡,李斌和任有為合推著一輛購物車,把奶粉專區的每一種奶粉都拿了一袋過來。這些奶粉都是按照懷化的標準制訂,主要含量後面,是密密麻麻的添加劑含量,所有含量在1ppm以上的添加劑,都要明確標示出來。
這個工作主要是任有為在做,李斌的右手,在輕輕摩挲任有為的左手:「任姐,最近好像滋潤了很多呢?」
任有為臉色一紅,嬌嗔道:「這裡是超市,你正經些。」
李斌笑了笑,凝神朝任有為看去,任有為頭上紅氣大盛,裡面的命器已經蔚然成型,看上去有點像是一條橫樑。承接了天下父母的感激,雖然只是一點點份額,但是任有為此時的氣運已經盧岫玉等人之下,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任有為遲遲不能凝聚命器,也讓李斌十分奇怪。
所有的奶粉刷了一遍,竟然裝滿了幾大塑料袋,還好山姆會員店可以直接送到車子上,等到坐進車子,任有為還是眉頭緊鎖:「李斌,你說咱們國家,是不是就這麼垮了?」
「怎麼會?」李斌吃了一驚,扭頭看著任有為。
「怎麼不會,就連人吃的東西都敢摻加毒藥,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當一個社會唯利是圖到了這地步的時候,毀滅只是遲早的事情吧。」任有為明亮清澈的眼睛透著迷惘。對於奶粉的檢查,顛覆了她的一些認知,她無法相信抽檢的結果,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社會。
遲遲不能凝結命器的原因,就在這裡嗎?李斌微笑:「這是社會進步的缺陷,不光我們有,別的國家也有,至於奶企的問題,我給你說個例子,你聽了之後就會明白。」
李斌說的是一百五十年前美國的事情,1958年前後,美國紐約的城市化快速發展,但缺少製冷設備,所以很難提供充足的牛奶滿足市場需要。新鮮牛奶當時是在紐約上州的威切斯特出產,但不足以滿足旺盛的需求。
在1853年,每天有大約9萬品脫的牛奶從外面運到紐約市,但是這個數字在進到市場時,卻鬼使神差地增加到了12萬品脫。
市場上牛奶的突然增加,有一部分原因是當時紐約奶場工人先在奶中添加清水,然後加麵粉來恢復牛奶的「濃度」,和今天的中國奶商所作的一樣——為了增加牛奶的蛋白質含量而添加有毒化學物質三聚氰胺。
但是當年在紐約市場上牛奶的突然增加的更大一部分是「潲水牛奶」,這是一種從奶牛中擠出的污濁的、淺藍色狀的物質,當時的奶農將牛養在酒廠附近,然後將製造威士忌酒剩下的帶有酒精成分的熱乎乎的下腳料拿來餵牛,結果就出現了這種不乾淨的藍色牛奶。
為了去除這種牛奶裡面的藍色物質,奶農首先在牛奶裡面加入熟石膏粉,然後加入澱粉和雞蛋來增加牛奶的濃度,最後,為了讓牛奶的顏色看起來更像橙縣產的牛奶,他們還在牛奶裡加入深色的糖漿。當時的報紙披露說,因為這種無恥的做法而導致飲這些奶死亡的兒童,在一年裡達到了8000多名。
早在1842年,一個名為羅伯特-哈特利的人就警告說,紐約市的牛奶有可能受到災難性的污染。在整個19世紀的50年代,報紙都在報道那些在酒廠附近的奶場出了不可告人的情況,並且要求政府關閉它們。
因為那些農場的一些奶牛因為長期食用含有酒精的飼料已經患有嚴重疾病,這些奶牛牙齒腐爛、尾巴下垂,奶牛**開始潰爛,儘管這樣仍沒人理會,奶農還在繼續從這些奶牛擠奶出售。
到了1858年,坦曼尼協會派了阿爾德曼-麥克-圖米到曼哈頓的西16街調查那裡的一家聲名狼藉的炮製「潲水奶」的生產商。結果,圖米到那裡卻與那位牛奶商坐在一起,喝了一兩杯威士忌酒。然後做出的結論是,這些泔水牛奶跟普通牛奶並無二致,孩子喝了都有好處,那些拒絕喝的人都是有偏見的。
最後紐約的「毒牛奶」問題被解決了,並且食品監管的法律也因此得到了強化,產生了更好的監管措施,在潲牛奶橫行50年之後的1906年,出現了低溫滅菌法的通過了食品和藥物法案。很重要的一點是,紐約解決這個問題花了整整幾十年,而非幾個月或者幾年。
任有為聽了這個故事之後,心情還是十分糾結:「難道我們也要用幾十年解決這個問題嗎?」
李斌笑了,手順勢摸到了任有為的大腿上:「怎麼會?一百五十年前的美國,沒有網絡,也沒有一個完善的政府體系,美國人都是流放的騙子。我們現在的情況比一百五十年前的美國強得多了,我想只要十年,就能解決食品安全的問題,實在不行嘛,不還有我們懷化在嘛,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斌話剛說完,任有為頭上的氣運就開始翻騰起來,丟下心理包袱的她,在龐大的氣運支持下,開始凝聚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