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人打聽突擊發錢的事情,你們是怎麼搞得,要你們保密,你們弄得沸沸揚揚的,唯恐天下不知道這件事!」路宗元氣的臉色發青,用力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小個子男人一哆嗦。
「路書記,我們已經很小心了,不過來的人很精明,專挑那些地方打聽,看他的樣子很像是中央下來的記者。」小個子男人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攤上了這麼個優柔寡斷又膽小的主子,即使他的幸運又是他的不幸。
「別狡辯了,如果你能按照我說的去做的話,一切都不會有的。」路宗元惱怒的咆哮道,心裡也知道,突擊分錢的事情牽扯到那麼多人,想要封住口根本不可能,原來想的就是拖一段時間,自然就沒有人談起,可是現在來了人調查,他就心慌了。
「是,路書記,我工作沒有做好,請路書記懲罰我吧。」小個子男人無奈的低頭認錯,雖然這個錯誤根本不是他犯的,但是誰讓路宗元是他的頂頭上司了呢,官大一級壓死人,路宗元比他大了好幾級,光是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淹死。
一想到這裡小個子男人心中就有些氣憤,路宗元依仗他,卻不重用他,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把他提到秘書這個位置,連秘書長都不是,常委會也沒有他的份。一番辛苦只為他人作嫁,出了錯要全部承擔,如果不是沒有其他的去處,他真想一走了之。
見小個子男人道了歉,路宗元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是口風已經緩和下來,小個子男人還是他的智囊,有些時候還是要給一些面子的,尤其是不好掌控局面的時候:「算了,這也不都是你的錯,你說說該怎麼辦,直接把這個記者抓起來嗎?」
「不妥,不妥啊!」小個子男人嚇得兩手都搖了起來:「先不說他是不是京城裡面來的記者,咱們沒有憑據抓人,這就犯了一條法律,妨礙公民人身自由,告到那裡都是一個輸,如今這人只是打聽,也許就是個好事的。
咱們這麼一抓,事情直接激化了,成了沒有什麼好處,被抓的無辜受了冤屈,碰到性子烈的,肯定要死命告咱們,到時候十年八年的官司打下來,說不定就能翻了盤,這還是不算他是央視記者。
如果是央視記者,那就捅了天大的簍子,還記得以前有個央視記者的案子嗎?那個記者本身有錯,受了一方的車子,跟當地政府抹黑,發表了一系列當地政府的負面報道,後來當地政府進京把人抓了。」
「就應該抓,這些記者表面上為了主持正義,實際上那個不是為了錢,給錢就不報負面新聞,不給錢就報,就是敲詐勒索嘛。」路宗元一年下來總要接待幾個得罪不起的記者,所以對此也分外的氣憤。
「路書記說的是,可是你想知道後面的事情嗎?記者關了一年不到,緩刑出來了,當地政府到現在,招商引資還是舉步維艱,誰都知道他們那邊發生的事情,誰還敢去那邊投資,媒體的話語權太強大了,就算贏了它,後果也是得不償失的。」
小個子男人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到了路宗元的頭上,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小小的記者竟然能把一個縣玩弄於股掌之上,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麼說,咱們竟然動不得他了,我看還是直接擔任宣傳部長好了,至少可以直接管記者。」
小個子男人一驚,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虧得路宗元能想得出來,小個人男人馬上拍起馬屁:「還是路書記高明,宣傳部長對記者,真是絕對。」
路宗元心情好了很多,裝出一副矜持的樣子揮了揮手:「你去安排吧,早點把他搞定了,要是搞不定的話,或者需要什麼支持,馬上電話給我,在慶元這麼一塊地盤上,他翻不起大浪的。」
小個子男人點了點頭,側身退了出去…。
此時在季丕璐上的大洋百貨內,李斌正在給滕鐵榮挑選化妝品:「蘭蔻的喜歡嗎?」
滕鐵榮還沒有說話,推銷員就走了過來,晶瑩潤澤的膚色讓她推銷化妝品的時候多了幾分說服力:「這位小姐,你的膚色偏暗,可是試用一下我們最新推出的美白系列產品。」說完,推銷員就掏出了一瓶小小的卸妝水,塗在雙手上摩擦起來,一股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就像情人之間的氣息一般,溫馨不張揚。
滕鐵榮擺手道:「我今天沒化妝。」
推銷員輕聲說道:「其實我們…。」
對於這些化妝的專業知識,李斌是在提不起興趣聽,來慶元縣就是為了打聽情況,現在打聽的差不多了,把滕鐵榮的人情還完,他就要走了。雖然現在風平浪靜,但是他內心深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好在化妝的時間並不長,過了一會功夫就化妝完畢,推銷員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把他叫了過來:「先生,這樣子喜歡嗎?」
李斌早就看到了滕鐵榮化妝的效果,笑著說道:「真的很好,幾乎是變了一個人呢。」
滕鐵榮則有些不相信,看著鏡子發呆,轉頭看向李斌,眼神中露出一絲羞澀:「真的是我嗎?」
李斌大笑道:「是你,就是你,你喜歡買什麼就直接說,我來買單好了。」
滕鐵榮眼波流動,看著李斌咬了咬嘴唇,忽然將頭低下:「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你欠我的人情,在星巴克咖啡廳已經還清了。」
李斌霸道的說道:「一杯咖啡怎麼夠,至少要一套蘭蔻才行。」
蘭蔻推銷員笑吟吟的看著這兩個人,在她看來,這分明是一對有了曖昧卻沒有挑明的男女,也許買完這套蘭蔻產品之後,就會正式開始一段幸福的戀情。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人還沒有到話已經說出口:「怎能讓你買單呢,這單我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