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好疼!」雖然已經是五六萬人的頭,但是對付這一招還是沒有任何作用,李斌竭力翹腳,但是效果不大,張含韻胳膊也隨之抬高。
「一回來就進廚房,怎麼不先去給老娘我請安。」
「媽你最近看的是辮子戲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壞小子,敢調侃你媽,看我怎麼收拾你。」
「媽,你輕點,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的,廚房這些東西也不都是給我吃的,而是給你孫子或者孫女吃的。」
張含韻馬上鬆手,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什麼,是誰有了?」
李斌摸了摸耳朵,不滿的嘟囔著:「沒心情,耳朵都拉長了,你看這裡都有個尖,就是你從小拉扯出來的。」
張含韻馬上態度誠懇的道歉:「是我不好,兒子,是劉家那丫頭?還是梅家丫頭,要是別人我可不答應。」
李斌點點頭:「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是小欣有了身孕,三個月了,就是不知道肚子裡面是男是女,到時候我讓人看看。」
「使不得使不得,小孩子最怕照x光,反正不管男女,都是我們老李家的苗,怎麼不早說,小欣這丫頭,一看就是宜男像,你們加快點速度,生完之後再生一胎,爭取生個奧運寶寶。」
李斌無力的垂下頭,以前沒見到老媽這個樣子,怎麼一說起孩子,整個人就變的跟退休大媽一樣了,照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天黑之前只能聽老媽的嘮叨了:「媽,你的那些畫還在嗎,我有個朋友是開廊的,最近需要一些畫作。」
張含韻眼睛一亮,笑瞇瞇的說道:「真是不巧,我的畫展剛舉辦完,暫時還沒有新作。」
「呃?畫展?怎麼回事,有什麼事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嗎?」張含韻的回答讓讓李斌感到意外,不過馬上就想明白了,這肯定是便宜老子暗中操作的,為了討好老媽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i服了u了。
「是這樣的,是個學生的家長,聽說在藝術界還挺有名氣的,偶爾看到我畫畫,就向一個朋友推薦了,本來我以為沒有多大機會,沒想到竟然入選了,後來又入選了幾幅畫,前一段還辦了畫展,怎麼樣,你媽很有本事吧。」
「嗯,是挺有本事的,賺了多少錢啊?」
「沒有多少錢,一米五千,差不多有七八萬了吧。」張含韻努力計算收入,最後還是放棄了「大致就是這些錢吧。」
「媽,那些錢是不是都存在你的存折上啊,直接看餘額不就知道有多少錢了嗎?」
得到提醒之後的張含韻很快就統計出了畫畫的收入,既不是七八萬也不是七萬加八萬,而是五十多萬,對於老媽數字癡已經習以為常的李斌很有感慨,如果老媽不畫畫的話,那些損失的宣紙錢,大約也就是這個數吧。
沒想到那個便宜老子還挺捨得投入的,五十多萬就這麼花掉了,連個名字都不肯署,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啊。不過該做的門面功夫還要做,李斌笑道:「媽,沒想到你出名了,不過這畫你還要畫,要不然我朋友那邊不好交代,實在不行畫個應景的送給過去也行。」
張含韻搖頭,特認真的說道:「這不行,畫畫就是畫自己,要是應付了事,以後就再也畫不出好畫了。還有這錢太多了,我得退回去,我的畫我知道,斷然不值這麼多錢的。」
「說得好!」張含韻話音剛落,一個剛勁有力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然後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走到張含韻身邊:「張校長,這話說的真好,如果沒有你這種堅持,我想你一定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的。」
李斌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搶先一步攔在中年男子身前,身子站得筆直:「貴姓?」他跟李長江是由矛盾,但是那都是人民內部矛盾,老李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外人摻和了。
中年男子倨傲的看了一眼李斌:「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回去好好學學涵養吧。」
「對不起,這是我兒子,他很少回家的。」張含韻扯了一把李斌的袖子,然後介紹道:「這是姜水寒,上海美院的副院長,我的畫展就是他幫忙張羅的。」
「原來是姜院長啊,剛才真是得罪了。」李斌馬上換了一副表情,非常熱情的握住姜水寒的手,如果有劉月欣或者程國豪在的話,肯定知道李斌心中已經打起了鬼主意。
姜水寒不瞭解李斌,被李斌這番做作完全蒙蔽了,他本以為李斌是張含韻的仰慕者,卻沒想到竟然是她的兒子:「沒關係,沒關係,不知者不罪嘛,你今年多大了?」
李斌回頭看了看老媽,這老頭圖謀不軌啊,竟然不早點打電話通報情況,該當何罪!:再轉過來已經笑容滿面:「我這人看著臉嫩,其實已經有三十七了,如果算是虛歲的話,就是三十九了。」
姜水寒只覺得嘴裡苦澀,哆嗦著問道:「那你媽什麼時候生的你?」
「我媽生我比較早,二十六歲就生了,當時晚婚晚育的人很多,跟我媽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還不會爬,我都能打醬油了。你看我媽是不是特別會化妝,我實話跟你說,要是不化妝的話…。」
「啊,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姜水寒只覺得心慌意亂,他咋一見到張含韻就驚為天人,不過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竟然有一個三十幾歲的兒子,而且年齡也五十多歲,一想到美女年紀已經這麼大了,他就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姜先生,請留步。」張含韻把存折從兜裡面拿出來,交到姜水寒手上:「姜先生,這些錢我不敢收,請拿回去吧,謝謝你給我一個美好的夢想。」
姜水寒看著手上的存折,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張女士,這筆錢確實是你的畫賺來的,就算你先收回你的畫,我現在也沒辦法拿給你,如果沒有一倍的價錢,那些畫是不可能收回的,而且能不能收回也是兩說,很多人看好你的畫。」
「真的嗎?」張含韻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能夠看到自己的長處被眾多行家賞識,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那多謝姜老師一直以來的照顧,如果還有人要畫的話,我還是按照老規矩提供給您。」
姜水寒臉色徹底正常了:「張女士,我一直認為你很年輕,所以一直把你當做晚輩對待,如果早知道你已經畫了這麼多年,我的標價還會更高些,從下個月開始,每幅畫提高五成,以後隨行就市,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完這些話,姜水寒深深鞠躬,然後把存折遞給張含韻:「請繼續努力吧,您很有天分,而且很努力,我想不用多久,海西省書畫界都會知道您的大名。」
張含韻也深深鞠躬:「都是姜老師的功勞,如果不是你指點的話,我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的。」
姜水寒擺擺手,轉身離開了三樓,李斌看著張含韻:「老媽,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吃香,別的先不說了,先給我幾十幅畫,我好拿過去開畫展。水平不用太高,只要每天早上練習用的畫就行。」
張含韻白了兒子一眼:「想都別想,我每天早上畫的那些都是練筆的,能拿出來的要花一個月功夫才能畫出來的,你別以為隨便劃拉幾筆就出來了,那些畫手不是畫家。」